《倚天屠龙飞鹰记校对版作者猛太奇》第124/180页


  可若舞锤者,本就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愈加的得心应手。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硬要勉强修习,自然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乏力局面。
  殷扬遥想昔日明教的各位教主,大多也都明白其中的关键道理,但既身任教主,一个个皆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又有谁肯知难而退、轻易抽身?
  大凡武学高手,都服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于是孜孜兀兀,竭尽全力,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落得个逆天者毙的凄凉下场。
  早至第五层后的殷扬,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想,周身百骸,俱是暗劲潜藏。那些穷究多年,仍无所获,始终被困在低层的明教教主们,自是远远不能比较的。
  当作温习功课般的将这张羊皮内容大略看完,此套早有副本存在的明教护法神功,却并非殷扬方才大喜若狂的在意之物。快速扫过第六、第七层的奥妙之处,凭殷扬现在的能力眼界,尚未可以看出那一十九句的“缺陷”所在。
  他虽不像早被磨平棱角的张无忌一样,懂得“月满亏蚀,知足不辱。”的长乐至理,却也知晓天地尚无完体,第七层中未被发现的那十九句,原是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波斯高人,并未真正达到该境界前的臆想口诀。所谓的第七层心法,不过是他无法修炼之下,空凭聪明智慧,纵其想象,力求变化得出的猜度产物,实际的操作性确是大有问题。
  不管今日今后,殷扬自不会去一门心思的强练这种似是而非,误入歧途的想象功夫。否则,不是走火身亡,便要疯颠痴呆,或致全身瘫痪……甚至,还有自绝经脉的恶性可能……
  随着血迹渐干,殷扬将手上的羊皮卷张,也是同样的收入怀中,再又拿起阳顶天骸骨上所留的一物,从头看起。
  此物是封书信,封皮上写有“夫人亲启”四字。
  因为年深日久,封皮早已霉烂不堪,连那四字也是腐蚀得笔划残缺,难以识别。但是依稀之间,殷扬仍可看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此信牢牢封固,火漆印迹俱然完好。想是那位阳夫人未及拆信,便已自杀。
  殷扬三下两下,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出来,只见绫上写着:
  “夫人妆次:
  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
  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殷扬早知,西域明教源自波斯。而这衣教主和阳教主二位,不肯听奉总教之命归降元朝,倒也是两个极有血性骨气的昂藏好汉。
  接着看下去:
  “今余神功第五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今日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附令金毛狮王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谢逊文武全才,比之杨逍范遥的高傲偏激,殷天正的年纪老迈,韦一笑的暗疾难愈,本来倒是最有潜力的一人。
  可惜了……
  殷扬见到“不服者杀无赦”六字,面上微泛冷笑,感叹一声后,又见信上言道: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遗书上的最后部分,仍有噂嘱: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看到这里,殷扬心想:阳大教主想得倒好,倘若他当年真能忍上一忍,坚持到与那成昆恶贼,同归于尽之后再肯断气身死,也就少了自己今天的忙活……
  最后是一行小字:
  “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殷扬笑笑,说了一句:“的确可笑。”


  第192章 三鹰
  在书信之后,则是一幅笔致详细的秘道全图,注明各处的岔道和门户。
  殷扬看完心想,此人虽是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可在“纯爷们”属性方面貌似尚有欠缺。要不然,他那方面的能力也能顶上天去,又何愁自己的爱妻偷人、帽子变绿?
  从小熬炼筋骨,钻研硬功,并对自个儿体格相当自负的殷大公子,见信末尾阳教主颇有抑郁之情,即刻不屑一笑。
  他此番前来,就算没有成昆败走、亡命逃脱的引子,也必要下这秘道一趟!并非为了自身已会的《乾坤大挪移》神功,而是为了阳顶天的这封亲笔书信。
  抄起旁边的黑色包裹,信手一拉,呈现卷状叠起的皮包,瞬间滚成一道便携式的工具长带。带中的工具,按照各自的功能特性罗列齐整,仿佛后世的简易手术包一样。
  殷扬从中选出一支药水瓷瓶,对着信件上的某一位置倾倒下去……
  盏茶过后,主要工作完毕。
  殷扬收起工具皮包,重又捡起阳顶天的那封遗书细看起来。在信尾的地图当中,找着了自己目前的置身所在。略一查探,发现果真要卖回苦力,推动石门而出了。
  当世之间,只有杨逍和他练过这等乾坤挪移的神通,两人中显然殷扬更胜一筹,是以他并不着急现下被困。
  拥有收藏癖的殷扬,本身的藏书也极丰富,对于周易八卦之学多有涉猎。
  按照“乾尽午中,坤尽子中,其阳在南,其阴在北。”所言,追寻“明夷”位和“随”位之间的“无妄”之位,在石室中踏勘方位,走到西北角上,运劲于洞壁表面到处敲打,发觉每一处都是极为沉实,找不到有声音空洞的地方,暗道此门确实不是前边的那些石门可比,恐怕其厚度还要比宽度来得更大……
  他微微探查,拂袖一扫,鼓起阵阵劲风,将那石壁上所积附的深厚沙土层层刮去,终于露出一道门户的痕迹出来。
  当下气凝丹田,力聚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状,缓缓的推将出去。眼前这扇宛如嵌生于石壁里头的牢固大门,微微一晃,便即再也不动。
  殷扬感觉体内真气流转,生生不息,宛如磅礴无尽。当即沉喝一声,这回十成的九阳真力全部使出,又依照乾坤大挪移上的独到心法,用劲使力,终将这道石门推得轧轧作响,连续晃动,最终不情不愿的朝后缓缓移开。
  老汉推车般的推出一人身位,殷扬撤力闪身而出,回头一瞧,发现这道巨得不得了的夸张重门,其实乃是一块天然生成的硕大岩石。仅在岩底位置,巧妙的安装了一个轱轳铁球作为门枢。年深日久,铁球早已生锈,如今的大岩石只有更难推动。
  若非殷扬、张无忌这种“铁血真汉子”级数的野蛮人物,又有哪个正常人强推的开?
  他手持地道秘图,循图而行,地道中岔路虽多,但依照图例指示,总算毫不费力的走出了秘洞。
  出得洞来,强光闪耀,外头已经是朗朗白日。
  殷扬微眯双目,一时之间不适应光暗交替,竟然有些睁不开眼。过了一会,才能慢慢的张开眼来,只见遍地冰雪,阳光照在冻雪之上,反射过来,倍觉光亮刺目。
  殷扬走到崖边,四顾身周地势,原来是在一座山峰的中腰部间。极目远眺,遥见西北方向的山坡上正有几个人躺着,一动不动,似已死去的样子。殷扬活络下手脚,从山崖上飞身跃下,到得近处,见有四人死在雪地里边,白雪中鲜血飞溅,四人身上也另有刀剑之伤。
  其中三人,穿着明教教袍,而另外一人,看他的光头外形与显著服色却是个中年僧人,显是少林子弟。
  殷扬延循这片雪地里的足迹,直向山上奔去。每走二十余丈,就见七、八人等错落的躺在地下,各挺其尸,情状可怖。又转了一个弯,瞧见五名明教子弟的尸首,正被高高的挂在树枝之上,全是头下脚上的颠反倒悬,每个人脸上血肉模糊,似被什么利器生生抓过。
  奔行中的殷扬,轻瞥一眼,冷哼一声,心道:小小华山派,区区虎爪手,竟然也敢猖狂!
  飞步上峰,一路上遍地可见尸首狼藉。
  其中,大多数都为明教教徒,可六大派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想是一日一夜之间,六大派汇合山脚、发动猛攻。明教却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大为失利,被人直攻上山。而正邪激斗酣烈,是以双方才死伤均重。
  殷扬身法疾速,脚程奇快,一会儿便从山腰飞至山巅,猛听前方兵器铮铮,响得热闹。白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激烈传来,他心下微微稍宽,思道战斗既未停歇,他便未算迟到。
  足下加紧,快步就往相斗之处飞驰过去。
  突然间,耳闻呼呼风响,背后两枚钢镖掷来,跟着有人喝道:“是谁?停步!”
  殷扬奔行不休,回首一看,见是个少林和尚,也不想理会这些小喽啰阻扰,脚下毫不停留,回手轻挥,两枚钢镖立时倒飞返去,便听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响,那名倒霉僧人已被自己的两发钢镖,钉在了右肩之上,立刻血如泉涌,就此摔倒在地,翻爬不起。
  殷扬一路无阻,穿门过关,冲堂越墙,飞檐走壁,直进两处厅堂,眼前已是好大一片广场。
  广场之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躺或卧,却是明教一方。旁边列阵整齐的一票天鹰教徒,隐有与明教徒众互成犄角的防御态势。
  东首的人数要多出不少,架势分明的分成六堆,看起来六大门派的人手均已到齐。而这六批人马,隐然正对着明教众人,作出包围之状。
  殷扬目力卓绝,仅仅一瞥之下,即见杨逍、韦一笑、五散人诸人,都是坐在明教人众之内,每人一把太师椅伺候着,看情形仍是功力未复、行动艰难。就连,已然升级到超一流高手境界的杨逍,也不例外。在他旁边,还有个眼睛大大的漂亮小姑娘正乖巧陪着,殷扬瞧她眼熟,猜测八成就是杨不悔这丫头了。
  回首注目,但见广场中心,正有四人正自拼斗,周围的各人亦正凝神观战。
  殷扬悄悄潜入,定神看时,见那相斗双方都是赤手空拳,未动兵刃。可那掌风呼喝,威力居然远及数丈开外,显然这互有攻防的四人,内功水准俱属不凡。
  三人的那一方,各自身形转动,围住中心那人打得极快,不时击掌相交,却未等真正胶着,便为中间被围那人催劲震开,根本无法真个的攻破对方防守。
  便如“三英战吕布”一般,这四个人“丁”字儿厮杀,真如走马灯般旋转不休。无论进退攻防,皆是打成一团,没有片刻分离,这让场中眼力稍差者,甚至看不清双方的过招路数。
  可这殷扬的五感六识,均是超出正常人的水平远矣!即便场上四人,变招换防的速度超人也似的快捷迅猛,可又怎能逃得脱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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