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校对版作者猛太奇》第128/180页


  此种偏向理智的正确决定,实际上,还有灭他老爹的“谢逊已死”事件的深刻影响。否则,以她嫉恶如仇的执拗性格,明知打不过、不好惹,也必定勇往直前,又哪有这么简单就此干休?恐怕,还真得被鲜于通挑拨成功,充当上正邪大战的排头兵。
  铁琴先生何太冲同样也察觉到了鲜于通的异样眼神,只是他素来谨慎,张三丰百岁寿宴时候,又曾见识过殷扬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自不会为了他们华山派,便大义凛然的挺身而出,直面如此辣手人物。是以,他转过眼光,只当没有看见。
  鲜于通心中暗骂,这些人不够义气。却听殷扬喝道:“鲜于通!我敬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今日正邪光明顶一战,既因成昆不在未得善了,那总避不过拳脚之上见真章。少林武当两派俱已比过,怎么,你华山偏偏静默无声、不敢应战!?”
  他话说得极重,见过他威势的华山弟子深受感染,都想自己的掌门人虽然不如人家,但这样支支吾吾的也太没面子了,平白坠了华山的声名。
  华山两大长老之一的高老者,听见其他几派弟子似也有窃窃私语,正欲上前拼掉这条老命,忽觉手臂一紧,回头见是自己的爱徒风朗阻拦。
  他头脑简单,又正上火,就想推开他继续上前,另外一手又被人拉扯住,他愤怒回头,正想喝斥哪个不识好歹,敢来讨骂。却见自己矮矮胖胖的大师哥,正在瞪着自己,立马脑袋一缩,有些讪讪然了。
  风朗见状,趁机从旁劝道:“师父,天鹰教的殷堂主正在挑战掌门师兄,您老去了算作什么回事?”
  矮老者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直接训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一大把胡子的人了,做事怎么还没有风朗明白事理!鲜于通这些年不思进取,现在怕了别人不敢上场应战,已经够丢本派颜面,你还想把剩下的全都丢光不成?”
  高老者从小就怕这位师兄,闻言又是讪讪一笑,正想说:那也不能就这样拖着,让人瞧不起罢?就听自家掌门,终于承担不住压力,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殷堂主……你先前已与少林派的三位神僧斗过,在下怎肯占你大战方休、体力不济的便宜?还是由魔教一方,换个人来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不管正魔双方心中均道:见过不要脸的,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说什么大战方休、体力不济?
  殷扬方才连败空智、空性、空闻三人,虽是取了个巧,占据闪电战般突袭的便宜,可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十招。只是他战略得当,用相对最佳的方式方法,接连克制三僧而已,绝计谈不上耗费多少体力。
  就算与空闻比拼内力时,多耗了点时间,又被缓过气来、重新追来的空性,在后背上猛击上一掌,身具不世神功的殷扬也是无有妨碍。
  听这鲜于通貌似为自己考虑,实则还是逃避,不想跟自己过招的殷扬,被其极度无耻的贱论,也是弄得哭笑不得,心里面本来还想教训此人的念头,不由的打了个八折。
  他想,要是在此光明顶上,举办一场“明顶论贱”,这位又贱又奸的华山掌门人,倒是很有可能成为当代“中神通”似的伟大存在。可这种人,确实又让他提不起半点的战斗欲望。
  “你想换人?好,那我便如你所愿。”
  殷扬心念一转,想及一个可替自己出战的绝佳人选,朝着脸皮奇厚的鲜于通森冷一笑,回首便往明教高层方向,高声令道:
  “曾牛,你来战这鲜于掌门!”


  第197章 去留昆仑
  真牛?
  某人对他的新名字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大哥意味深长的眼光已然望向自己,耳边更有一句音量细微,但却异常清晰的话语遥遥传来:
  “无忌,这厮便交予你打发,如何?”
  张无忌身体一震,知道这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神通,内心对于殷扬的崇拜再升一截不止。可当他清醒过来,听明白表哥话里的含义,不由的就有些发愣了。
  方才,他亲眼目睹殷扬震撼出场,那气势仿佛举世无俩,连败曾与自己父母为难的少林三僧,简直摧枯拉朽一般,不费吹灰之力,早已是看得血脉喷张,不能自抑。他也幻想过,自身若有这般厉害,那是多么的拉风牛逼!?
  可一听到,殷扬竟想让他这位,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曾牛”了的小青年,真刀真枪的上场干架,自觉小弟本领弱弱的张无忌,自然有些犯憟。那滋味,跟牛逼哄哄初上场的樱木花道没有任何区别。在台下瞧得刺激,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可真到了场上,再怎么出色的心理素质也要当场发毛。
  他虽身为“江南四玉”之一,近年以来,所谓的江湖场面也算见过不少了。可像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种堪称究极的对立气场,却还承受不了。何况,这六大派中还有自己的师门武当,自己的老爹也站在那儿盯场呢。虽说,眼下他已被杨先生细化过妆,而且本人又是背着张翠山偷溜前来,可心里仍旧有些打鼓。
  想那殷离姐弟,一回天鹰山交接了斯巴达以后,就被他们的娘亲锁在家里不准乱跑,而师兄宋青书回武当报信也是出不来了,他张无忌能够瞒天过海、偷偷至此,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一时间,他脑袋子里均是胡思乱想,实在紧张的不得了。抬头一瞧,却见殷大表哥满怀鼓励的目光笼罩过来,那意思像说:好好表现,哥会罩着你的!
  脑门儿间轰隆一响,人类年轻时代,所特有的那股子表现欲望和冲动劲儿,瞬间占据了张无忌的整个思维,暗道:自己在布袋和尚、吸血蝙蝠等大魔头的手里,都能侥幸不死,好好的活了下来,现在既有表哥撑腰,那还怕个屁啊!
  不待再催,他便高声应诺,昂头挺胸的走进场内,一时踌躇满志,就连本来腹诽殷扬给他瞎起名字的念头,都已是忘得一干二净。
  这还算好,已经帮他挣脸、去除“阿”字的殷扬,不晓得张表弟对他取的代号十分不满。要不然,非得猛敲这个小子的脑壳不可。
  殷扬见张无忌行入场中,神态举止间依稀有些局促,笑了一笑,格斗教练一般的轻声提点道:“鲜于通此人,武功奇低无比,实为六派掌门之末!无忌,我看好你,只要发挥出正常实力,一定足以胜他……再者说,旁边不还有我在么。”
  张无忌被他鼓舞勉励得士气更为高昂,心想以大表哥的武功眼力,自不会轻易看错。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有胜过一派掌门的机会?
  年轻人的性情便是这样,此时此刻,完全已被战斗情绪感染的张无忌,甚至都差点忘记,他其实本为正派武当弟子。
  不过,他的内功修为终算不错,一当事情敲定之后,潜运真气,又恢复至凝神静气的最佳对敌状态。这让对面,原先以为对手心浮气躁的鲜于通心头暗凛,认为殷扬绝不会那么好心放他一马,此人武力或许也极不简单。
  察觉到鲜于通,同样也变得有些紧张的阴险眼神,殷扬只是笑笑,便即轻飘飘的退开一边,充当压角掠阵之人。
  鲜于通诡诈多计,若非殷扬带给他的压力确实太大,也不会显现得如此愚蠢。
  这时候,见到殷扬果真退开、袖手旁观,而六大派的弟子包括华山在内,俱都注目战局。终是一派之掌的鲜于通,霎时之间镇定如恒,他怕殷扬再改主意,当即朗喝一声“请!”,接着右掌斜立,左掌直朝面前的中年汉子肩头,竖劈下来。那架势,竟似一改先前缩头缩尾之丑态,忽然而然,毫无征兆的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殷扬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暗道一句:不自量力!
  照他想来,鲜于通此等专心致志、专搞阴谋诡计的孱弱家伙,就算让他暗使阴谋诡计,当上了掌门人,又哪里有时间认真练功?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殷扬眼睛轻瞥,就知道鲜于通真的没什么货,六派掌门之末的名头,对他来说当真是实至名归。
  果见已扮成中年男子模样的张无忌,不慌不忙的随手举掌,轻轻一格,并未让鲜于通的先手突击顺利得逞。又拆几招,更是有理有据,半点不落下风,看得殷扬微微点头。
  而明教当中,像韦一笑、五散人等,提前知晓张无忌身份的一众高手,俱是面面相觑,自觉有些看不懂目下局势了。只有认出殷扬的杨逍,暗自猜度半晌,忽而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殷扬令张无忌代他出战的原因,恐怕没有“不耻鲜于通人品,不屑与之交手。”那般简单……
  再一细想,张无忌所代表的门派立场,杨逍更加心定,顿时为殷扬此计击节暗赞不已!
  鲜于通脸子丢够,此刻急欲挣回颜面,当即猛扑上去,贴身抢攻,使得确是华山派绝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
  他收拢折扇,握在右手,露出铸成蛇头形状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则是鹰爪功的路子。右手蛇头点打刺戮,左手则要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却又相互配合,显然不可小觑。
  这路《鹰蛇生死搏》,原为华山派已传百年的成名绝技。鹰蛇双式,搏而齐施,苍鹰夭矫之姿,毒蛇灵动之型,可于一式之间同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用来对付寻常好手,即能使对方左支右绌,顾得东来顾不得西。
  但这师从武当、技传母家的张无忌,却非什么旁人,他只接得数招,便知眼前这位作风甚为无耻的鲜于掌门,耍得招数虽精,可输在劲力不足,比之自己可差远了,当下随手拆接,轻松遐意。除了硬接折扇时,手掌被撞得疼痛难忍,鲜于通的一连窜夹手疾攻,他全都防得疏密不露,漂漂亮亮。
  打到激烈处,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的张无忌,即便心神不乱,确仍有些兴奋忘形。又一次,被鲜于通的扇子打得肉掌生疼后,他一声傲啸,双手一缩一长,已是持出一对笔具!
  外围的殷扬,一看见张无忌手掌一翻,抽出这双左黑右青、一鹰喙一蛇信的奇形判官笔来,便是微微一笑。跟着侧首,瞟向武当派去,正对上姑父张翠山愕然附加置疑的古怪神情。
  张无忌的这对笔器,正是殷扬早年赠送给姑丈张翠山的礼物。其中,虎头钩和鹰嘴双笔,是殷扬曾经习练《倚天屠龙功》时的临摹器具。而白鹤笔、蛇形笔等三支,则是他分别从鹤笔翁、高丽泉建男处缉获得来。
  张翠山用惯了铁笔银钩,便选择鹤笔、虎钩作为贴身兵器,如此虎鹤双形倒也很是配他。而张无忌则又挑了鹰笔、蛇笔各一根,正是恰巧与鲜于通所使的《鹰蛇生死搏》互相影射……这也难怪,殷扬会叫他替自己收拾鲜于通了。
  殷扬朝着同样回看向他的张翠山宽慰一笑,不理自家姑父那种灰常莫名的无奈眼神,便又回头观战。毕竟,鲜于通可不是什么好鸟,不要一时大意,令得表弟受伤中毒什么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那一时冲动,终被逼出真家伙来的张无忌,脸色只是略苦一下,似为刚才暴露身份的鲁莽举动而感到有些后悔。可再一想到“表哥会罩着自己!”,个性早非原著当中那位父母双亡、饱受荼毒,初恋受挫,以至自卑感严重飙升的当代新张无忌,立马豁出去似的彪悍一吼,将两手前方一尺区域,舞得妙笔生花、淋漓尽致,一下子就将鲜于通的原有攻势反迫而回,趁胜追击。
  眼见目的达成一半,殷扬微眯双眼,认真观看起张无忌的笔法路数来。
  之前,他所遇见过的当世用笔高手,有特色、够分量的,共有张翠山、朱长龄、郝密、卜泰四位。
  前边两人,都是将笔划招式寄情于泼墨书法当中,都算走文化流的文雅人物。只不过,张翠山重意,又兼一身浩然正气,而朱长龄则更重形,富丽堂皇,笔致高雅一些。形象来说,张翠山更像是个山林隐士,朱长龄确是遵从形而上之,明显深受当年的南帝段智兴、以及家祖朱子柳之儒家熏陶。
  这两类风格,孰高孰低暂不好说,但朱长龄的武功肯定要比张翠山低上许多。继承家父流派的张无忌,确没有生搬硬套,全将老爸的那套拿来自用。殷扬见他刷刷几笔,甚为凶猛,显然也有意识地尝试融入自己的东西。
  就以殷扬的观点看来,年少热情、又带着一股阳刚气息的阳光少年张无忌,如今的左鹰右笔招数,凌厉有余而气韵不足,似含小小瑕疵。可是某些地方的辛辣高效,竟然堪与早年被殷野王俘虏、并收之为手下的“河间双煞”相比,俱属凶狠文盲流的做派。
  郝密、卜泰两兄弟的判官笔和点穴撅,跟朱张两位文化人的格调简直大相径庭,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面。除了手中握着的也是相同属性的兵刃以外,他们更加像把镔铁笔与精钢撅,真正当作为沾染血腥的杀人凶器使用,而绝非冒充文人的书生画笔,因此行招走势之间,显得更加直接,也更有效率!
  不知,是否也是受到煞气很重的河间双煞的感染影响,年轻气盛的张无忌,这时打得极其凶悍,直将作为一派掌门的鲜于通追击得狼狈不堪。令殷扬这种坏人看得魔颜大悦,张翠山这种厚道人看得尴尬不已,华山派那些弟子们看得面上无光,与鲜于通怀有相同目标的某人,则看得焦急难断……
  虽然,也很鄙视于华山掌门的无耻作为,可铁琴先生何太冲,确是真心盼望鲜于通可以赢下这一局的。要不然,就只剩下自己昆仑派一个在战斗了。
  眼见手头功夫极软的鲜于通,怕是真要被那个魔教一方的中年高手所败,何太冲直气得牙关紧咬,既想做出抉择,上前挑战,以分担华山派的对敌压力,又有些犹豫,不想过早的硬冲出去,以免身败丢脸……
  可是,华山派若是再败,此次所谓的围剿行动便算失败大半,自己这大帮子人孤立无援,也只得乖乖的打道回府……这叫好不容易,才有此番机会的何太冲如何能够忍受?
  到底是避是战?是去是留?
  想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何太冲的表情愈加难看。
  一旦明教灭亡,他昆仑一派便可在西域偏隅越做越大、势力扩大、乃至一家独大!可想而知,没有明教这个庞然大物般的近邻强敌窥伺于侧,他们昆仑派的发展必将会飞速迅猛起来。就算远安西方,也能与中原武林的少林武当两派分庭抗立,并非什么难事!
  更何况,眼下六大门派合力攻上光明顶来,正是覆灭魔教的最好机会。倘若真的放弃,任由魔教死灰复燃,到时候第一个找上门泻火报仇的,就是距离最近的自己啊……
  内心深处,实不愿就此放弃、善罢干休的何太冲,狠一狠心,面朝自己老婆使一眼色,最终踏出了决定昆仑命运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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