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校对版作者猛太奇》第90/180页


  接着,大踏步前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急速跟去!
  活死人墓虽然号称坟墓,实际上乃是一座极为宽敞宏大的地下仓库。当年,王重阳起事抗金以前,曾动用数千人力,历时数年方始建成。在其中,暗藏器甲粮草,作为山陕一带的造反根本,外形筑成坟墓之状,以瞒过金人的耳目。
  只恐金兵提兵来攻,才在墓下布满了无数的巧妙机关,以备或患,抵抗外敌之用。义兵失败以后,王重阳便在此隐居。是以墓内房舍众多,通道繁复,外人入内,即是四处灯烛辉煌,亦易迷路。更不用说,殷扬所行的这条道上,仅有丝毫星火之光了。
  在暗淡无比的甬道中冲刺前行,即便是他眼力卓著,夜能视物,这时忌惮古墓里的诸般机巧,仍是不敢全力加速。当即,在曲曲折折的墓底路径中,左拐一弯,右转一弯,终是到达了另一关口前。
  循着一排石级拾阶而上,石级尽处,又出现一条短短甬道。再转了个弯,果见上头有一石棺状的顶门堵路。
  殷扬将右耳贴在馆底,凝神听闻,却没有半点动静。料知那位目下疑似裸体的潜泳美女,大概早已走开。赶紧四下摸索,找到一个可容一手的凹陷处,试着朝左、朝右分别转动,再又紧紧握住向上一提,只听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应手而起。
  兴奋下,殷扬轻身上跃,来到空间硕大的石质棺材之中。也不管吉不吉利,开着重新盖合起来的棺底石板顺势躺下,眼光一凝,就见正面方向,正写着一十六个大字:
  “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观字识文,观文辨人。
  殷扬只感觉,这位重阳祖师实在是太没气度,也太过争强好胜。此种行径,就像是一个女子作为似的。他刻此文之时,林朝英恐怕早已身死多日。伊人已死,他却还有这闲心,在自己曾经的失败经历上斤斤计较。
  有这篆刻武学的工夫,以作心理平衡,还不如尽心竭力地教导下,自己那七个尚不成器的弟子为好……
  当年,王重阳得知林朝英在活死人墓中逝世,想起她一生对自己情痴深挚,这番恩情实是非同小可。此时人鬼殊途,心中伤痛实难自已。于是抛却誓言,悄悄从密道潜入进墓,避开她的丫鬟弟子,对这位江湖旧侣的遗容熟视良久,仰住声息痛哭了一场,这才巡视起自己昔时所建的这座石墓。
  见到林朝英为自己所绘的背立画像,又见到两间石室顶上她的绝学遗刻。但见《玉女心经》中所述的武功,不但精微奥妙,更是每一招都为全真武功的克星,不由得脸如死灰,当即退了出来。
  然后,他独入深山,结了一间茅芦,一连三年足不出山,精研这《玉女心经》的破法,虽然小处也有成就,但始终组不成一套包蕴内外、融会贯串的相克武学。心灰意懒之下,对于林女士的聪明才智更加佩服,甘拜下风,便不再强作钻研。
  十余年后,华山论剑之会,王重阳凭借自身的先天一功,夺得武学《九阴真经》。他决意不练经中功夫,但为好奇心所驱使,当然也忍不住会翻阅一遍。
  在当时,他的武功已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功力之深,《九阴真经》中所记载的诸般秘奥精义,一经过目,思索上十余日,即已全盘豁然领悟。怀着兴奋之心,当下仰天长笑,回到活死人墓,在全墓底最为隐秘的地下石室顶上,刻下九阴真经的要旨。
  并且,还一一指出破除《玉女心经》的方法。
  他看了古墓的情景,料想那几具空棺,将来必是林朝英的弟子所用。她们也多半是在临终时刻自行入棺等死。其时,自当能得知全真派祖师一生不输于人。于是,在那具本来留作己用的空棺盖底写下了这十六字,好教林朝英的后人临终之际,也能得知全真教创教祖师的武学,实非‘玉女心经’所能克制。
  这只是他一念好胜,却非有意要将《九阴真经》泄漏于世,料想待得林朝英的弟子见到《九阴真经》时,也已奄奄一息,只能将这秘密带入地下。
  王重阳与林朝英这对宿敌,均是武学奇才,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二人之间,既无或男或女的第三者引起情海波澜,亦无亲友师弟间的仇怨纠葛。王重阳先前尚因专心起义抗金大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但义师毁败、枯居古墓,林朝英前来相慰,柔情高义,感人实深,其时已无好事不谐之理,却仍是落得情天长恨。
  一个出家做了黄冠,一个在石墓中郁郁以终。
  此中原由,丘处机等了解事情概括的弟子固然不知,甚而王林两人自己亦是难以解说,惟有归之于“无缘”二字而已。却不知,无缘系“果”而非“因”,这对男女武功既高,性格必然自负益甚。
  每当情苗渐茁,谈论武学时的争竞便随伴而生。始终互不相下的两人,一直至死,争竞之心始终未能全部消除。林朝英毕竟是个女人,内心总要略微感性一些,创出完全克制住全真招式的‘玉女心经’后,渐已满足,却逐渐自察当年的激进之处,进而反思感情真谛。
  而王重阳虽作了道士,可脾性仍旧不甘服输,又将九阴真经刻在墓中。只是,后来当他自思《玉女心经》纯为林朝英一人自创,自己却依傍前人的遗书显摆。相较之下,实已逊了一筹,此后深自谦抑,武功再无寸进。
  最末,告诫完众弟子,须记容让自克、虚怀养晦之道后,郁郁而终……
  而殷扬先前所走的那条秘道,则是当年王重阳建造石墓的当口,同时修建造成。
  那时的他,正谋大举以图规复中原,满腔的雄心壮志,又岂肯一败之下便自处绝地?所谓的“断垄石”,实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已。只不过,当初王重阳让出石墓之时,深恐林朝英讥其预留逃命退步,失了慷慨男儿的气概,是以并不告知罢了。
  归根究底,亦然是出于一念好胜之概。
  因为个性大异的缘故,殷扬对王重阳其人一向看不顺眼。眼见他在石棺上的行行刻字,更认为是其大男子主义、小家子气的侧面体现。
  胡思乱想着,依稀记起这灵室之内,总共并列有四、五座石棺。
  林朝英、她的丫鬟传人、孙婆婆三人,在原著中一人一个。而那余出的两个,除了自己正睡的这一棺外,又不知是何人长眠?
  想那扬龙爱侣,情感至烈,必是要葬在同穴的。那么……身旁那棺的主人,岂非是那只起码活过一百岁的传奇大鸟,最有可能,也最有资格?
  恩,也不一定。说不准,杨过和小龙女夫妇又在这灵室里边,新添了其他棺木呢?
  这般想着,殷扬的脑中念头飞闪,依次出现老年的神雕、神雕大侠杨过、杨过爱侣小龙女等三位人物。心头一转,暗想如倚照这个顺序,将墓棺分别排列,岂不恰是“神雕侠侣”的四字组合!?


  第142章 绝迹江湖
  如此说来,神雕、大侠、侠侣,大家都趟在这石头棺材里面,倒真应了那句“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殷扬思绪飘浮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趣。
  他在黑暗中轻笑一声,伸手抓住棺盖的边上使劲一拉。只听喀隆一声微响,原本严丝合缝的棺盖与石棺,笋头相错,被他缓缓推移开来。
  移开石盖,殷扬腰腹用力,身体上纵,无声无息的飘出棺外。还没等到落地,就听身后一声冷叱传来:
  “绝迹?却也未必!!”
  殷扬闻言大惊,虽知是自己前番思绪乱飞,才未能注意到有人在侧,但此刻亦觉得对方身手不凡,竟能瞒得过自身耳目。
  本来,他是潇潇洒洒的飘逸飞起,这时被人叫破行藏,哪还有半点耍帅的多余想法。对于这人的武力,还是颇为顾忌的殷扬,刹那间凌空转折,便如折翅之雁,身形横掠着侧滑落地。
  整个过程,完全违背了人体力学。虽无先前上飘时的游刃有余,但强悍的爆发技巧,已是展露无疑。
  声音的主人,本来还想对这强敌,施以背袭,以占上风。但见到殷扬的身法速度,比起自家的古墓轻功来只快不慢,更兼得心应手,随意所至,自不敢再有半分的冒进和怠慢。
  这时她心中警觉,料想此人必是跟在自己身后,才得以安全地来到这古墓底下。又听得,他先前那句不小心露出口风的“神雕侠侣,绝迹江湖。”,显然是对古墓中的故往旧事,颇为熟知了解的样子,当即更是大为惕然。
  殷扬转过身来,望着冷冷盯住自己的冷淡少女,无奈得摊一摊手,很没诚意的说道:“我是路过的……”
  暗中腹诽,这小妞难道是模特科班出身?要不然,穿衣速度咋能这么快哒?
  原来,殷扬贼眼瞟去,但见这名丰姿绰约的少艾美女,此时又穿上一件衣襟飘舞的贴身黄裳。映衬着室中略显黯淡的灯光,以及石壁上所挂有的几件长短箫琴,确真有番“箫长琴短衣流黄”的绝丽风采!
  “你是什么人?”黄衣少女语气不改,依旧冷冷淡淡的问道。
  面对冰山美女的发问,殷扬不慌不忙的答道:“我么?当然,是一个好人。一个……没有任何危害的好人。”
  就在方才,黄裳少女还亲眼目睹过殷扬爆发力十足的身法变向表演。这时,又哪里会有半点相信,这么个极具危险气息的男子,自称好人的离奇说法。只见其美目中寒光一闪,又问:“为什么要跟踪我?”
  见这女子尚没有立时动手的意思,反而盯着他谆谆询问。已猜知她,对于自己亦是大为忌惮的殷扬,耸了耸肩膀,仍是很没诚意的回道:“如果我讲,我们是碰巧遇见的,不知姑娘你信是不信?”
  黄裳女子听了,终究不再说话。只是那张清冷的俏脸,变得愈发冷漠起来。
  殷扬叹一口气,深觉自己难般说句大实话,为什么就得不到信任捏?苦笑一声,本来就没安啥好心的某男,表情做作的反问:“美女,你干嘛不相信一个好人的真话呢?”
  问完,身形一动,避开三枚黄衣美女忽然施放,疑似“玉蜂针”的细小暗器。殷扬眼神一冷,面上再无半点笑意。双掌飞舞,挟着狂烈掌风,朝女人猛然卷去!
  以他的思维方式,既然已经动手,两者间不分出个高下,自然再无他话可言。
  黄衣女子虽知殷扬的功夫了得,但也料不到他这一动起手来,竟会有这般狂猛凶烈。当即,使出古墓派的轻功身法,暂避敌锋,于这宽敞的石室中躲闪趋避起来。令得气势凶猛的殷扬,一时尽奈她不何。原来,打算一击建功的优势计划,顿时化为泡影。
  殷扬深明此女家学渊源,懂得很多早已失传、“绝迹江湖”的前朝武学,所会武功之博杂全面,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本来,是想一开始就全力出击,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此女。
  却未能想到,黄衣少女看似少女的青春外表下,遇事冷静,对于情势的掌握竟然如此清晰。一见他气劲外放、势头惊人,赶忙当机立断,纤手连挥应对。一边轻退,一边朝自己掷出近十枚“玉蜂针”作为阻挡的屏障,终是将他的攻势缓上一缓。
  而这一缓,正好给了她自我调整的时间。当殷扬或闪避、或出掌、或移行,或卷袖,将那些阻路蜂针全部震开击落以后,再想追时,早没有了原本的突袭优势。
  自知暂时难以破敌的殷扬,掌风一收,立定当场。石室中的激进气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面黄衣女子的冰冷面色,此刻早已被惊异骇然取代。刚才,她被殷扬穷追猛击,现下想来仍还有点心惊肉跳。虽是攻防同步的朝后躲闪,但她所射出的每根玉蜂针的准头仍是极其精准。
  但那神秘的白衣男子,往往仅须一抬手,一挥臂,即能将射针远远扫开,近不得身。显见其人功力之高,确实远在心经未成的自己之上!
  因为方从水里出来,并且才刚更换过衣物的关系,经过一番急速移动的黄衣少女,原先漠然的两颊上依稀有些潮红,使她清冷的丽色更添几分明艳。而那一头披肩青丝,更是微起着小卷儿,明亮柔顺的侧分两边,尤如墨水浸染,好似长瀑倾泻……
  可惜,已经进入攻击模式的殷扬,无暇观看这动人美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为有效的方法手段挫败对手,才是他当先考虑的要事。于他这种人而言,“讲道理”这一步,总是要放在最后完成……
  当然,争斗过程中,他也很喜欢“攻心为上”这一种说法。
  只见罢手而立的殷扬,装腔作势的嗅了下鼻子,接着煦然一笑,双眼炽热地望住对面的黄衣少女,嘴上轻佻说道:“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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