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全集Zei8.com》第103/416页


倒像是上回生病病的糊里糊涂,不设防的眼神。她眼珠子转了转,就怕大声会把他吵清醒了,轻声问道。“景故渊,你后来还有梦到是谁害你么?”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眸子这样半开半合,宛若含苞欲放的花,楚楚惹人爱怜,突然兴起了辣手摧花的念头,反正是她的东西,她爱怎么对待是她的自由。

她蹭掉鞋子,脚趾灵活的扯下帐幔。景故渊半梦半醒只能如强风中的花逆来顺受。彼此的气息纠缠,就像是狂风暴雨的小舟就快要淹没在欲念的风浪里,她撩开他的衣袍,他却是突然清醒了,制住她的手,伊寒江叹气觉得可惜,要醉为何不醉得彻底,酒里莫非是掺了水么。

她翻身倒在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雪白的帐幔在吹来的暖暖夏风中缓缓起伏,空气里还弥漫着酒气,熏得清醒的她也微醺了。景故渊坐起身,却被她手一勾压回了原位。“你一个男人还怕吃亏么,迟早也要这样,不过是提前演习了一次。”

卷一缘起第八十八章 李代桃僵(三)

黑暗里只听见他声音不稳,虚浮无力,“我们没有成亲于礼不合。”

“什么礼不礼的,若是情投意合想亲近彼此是很正常的。南蛮就没那么多规矩,彼此看对眼了天黑就幽会天明就离开。要是不喜欢了,你以为是那些世俗规矩能束缚得了的么?”

他徐徐说道,“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坚持,我是个皇都人。自小的教导已经是根深蒂固,你不能要求我十几年来坚持的礼数一夜间土崩瓦解。”

他又是想起身。

伊寒江手脚并用困住他身子,像是锁铐把他铐住,不让他动弹。“大不了不对你做什么,这样躺着总行吧。”手触及他的胸口,心跳像是战鼓作响,倒是与外头蛙声一片相呼应似的,她笑道,“刚才我若是用强的,你会不会和戏文里那些不堪受辱的女子一样咬舌自尽?”

他只懊恼道,“酒能乱性,不该喝太多的。”

那话是对酒量不好的人说的,她却是清醒的很。“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光你的身子,还有什么地方有什么标记是我不知道的?你爹知道的或许都未必有我知道的详细。比如这还有一颗痣――”她顺着他的腰往臀那滑。

景故渊挪开她的手,往床里头缩了缩。何必避她如疟疾,她说过不会对他怎么样就一定不会对他怎么样。“你有和别人这样躺在一起过么?比如和你的好兄弟陆庭淞把酒言欢醉在一起,或者和你那青梅竹马……”

他轻声道,“你是第一个。”

伊寒江心里高兴却不露声色,“做第一没什么了不起的,做最后一个才是最厉害的。”就比如他第一个求婚的人是苏婉容,但得到他的却是她伊寒江。

“或许,过一段时日你就会厌倦我,厌倦王府的生活。”她一向随性不是么,只会对想要的东西执着不放,一旦不喜欢了,怕也会舍弃得彻底不会再回头。

她道,“你也有可能先厌弃我呀。只是我霸道,在我没厌弃你之前都不许你离开我半步。成了亲你就是我丈夫,一丈之内都不许你私下和别的女子接触。”

他柔声道,“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不会让她难过,若是厌弃了我,想离开,我不会强留。”

她沉默了,说得这样果断也不知道是爱得太浅不在乎,还是爱得太深宁可苦自己。她把手心贴在他胸口,景故渊以为她又是要行不轨之事。

“别动!”否则她真要霸王硬上弓了,“屋里太暗,看不太清你的神情,但从心跳的快慢却也能知道一些事,比如你现在我和靠在一起很紧张是不是?你是紧张我如狼似虎,还是紧张你把持不住?可见你也不是对我无动于衷。”她呵呵的笑着。

他轻声道,“我想睡了。”他转过身对着墙。

可她还不想睡,也不许他一个人先进梦乡,更何况她才不信他睡得着。她把腿搁在他的腿上,从后头环抱住他的人,景故渊身子僵硬,“你不是怕热么?”

“是啊,在你府里享受惯了,没冰我还真不容易入睡。”

“你该把我放开,贴太近会更热。”

“可我虽热心里痛快啊。”她使坏的抱的更紧,才逗了景故渊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你娘没来得及抱你,以后我天天抱你好么?”她半仰起身子,在他耳边细语。

他动容的转过脸来凝着她。他长发凌乱,伊寒江索性把他松垮的簪子给拔了,她喜欢摸他的发,滑得像是缎子。

“人家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觉得那是屁话,若是喜欢彼此肯定是希望能天长地久。你现在高兴么?欢喜么?若是,那就记在心里。记着我对你的好,然后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只怕许多东西记得太清楚,分开时就会更舍不得。”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去保护自己,不要太过希冀也就不会太过的失望。

“那就想办法让我离不开你。”她玩着他的发,手指卷了几圈,然后用发尾去搔他鼻尖,“不要瞻前顾后的想着成全,没人能预知将来是悲是欢是离是合,人生这么的短,你总不想死的时候才发现你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没争取过。”

他凝视着她柔声道,“你不喜欢被困住不是么,在宫中那么多年唯一让我深有体会一件事就是许多事许多人我勉强不了,我唯一能勉强的只有自己,我不想有一日勉强自己的时候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得意的笑道,“你老实说吧,其实你已经很喜欢很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想得那么长远。你和我不同,你越想得到就越杞人忧天。”

“你想多了。”他若无其事的又是转身对着墙。

她抿着嘴,嗯了声在思考,然后躺回床去与他枕在一个枕头上,“想办法让我乐于被你困住,流连忘返,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王法、婚约都无法约束你,你是风,有什么能困的住你?”

她调戏道,“你呀,或者你可以用你的身子把我困住。”这话轻浮得就像上青楼找姑娘的嫖客,她的手往他衣襟摸,景故渊摁住温和道,“我真的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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