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全集Zei8.com》第235/416页


她眯眼,“你以为我会乖乖的顺服。”

伊北望笑道。“要不然呢?凭你伊寒江的本事当然可以谁的话都不听,管他是不是天皇老子你照样可以不给面子,可你舍得故渊左右为难么?”别说他是门缝看人把她看扁了。她的克星不是别人就是景故渊,她就算敢违抗圣旨,事情若是穿了,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还不是心上人。

她和颜悦色,看在伊北望眼里却像是一条对着他吐信要把他整个吞了的毒蛇。“北望。做姐弟的是有今生没来世呢,你想想我对你多好。”

他淡然瞟一眼道。“我只记得以前爹打我,你却是含笑看着,半句情也没给我求过,这能叫好么。”

她眨眨眼,“我有给你上药啊。”

他凉凉的说道,“是啊――给我抹的都什么药,分明就是拿我做药人,好在我百毒不侵,不然早给你毒死了。”

说得她处处只会害他,没顾过一点姐弟情。她互揭伤疤,口气也冲了起来,“那你还不是在我饭菜茶水里头混过毒,毒性太强虽然是在体内化解了,却也花了足足三日,那三日里我一脸的疹子。我都没跟你算呢,只当一笔勾销了。”

伊北望讽道,“你还真大人有大量。”

“我们是一个娘胎生的,又是外公一手调教,我会的你都会。你仿写的本事不也是一流的么。”

“你想也别想。”他是何等聪明,她说开头他就晓得她心里的算盘打的滴答的响,想让他给她代笔,抄写那些女人的玩意,他宁可去陪着景麒那小祖宗,跟在他屁股后头再做几日奶娘。

她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愿么?”

他果断道,“打死都不愿。”

她皮笑肉不笑,“我的弟弟年岁也不小了呢,娘回南蛮前和我说实在不放心你的终身大事,怕你继续留在山上遇不到好姑娘。这边有句话叫长姐为母,娘不在,你的婚姻大事我也该放在心上才对。不过我心里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人选呢。你躲的那姑娘叫什么来着,我看我去问问老头子好了。”

伊北望不以为然,“大不了我把人毒死了一了百了。你以为拿这个要挟我就会怕么,既然说是同一个人调教的,嗜血的个性当然也一样。”

“那你就把人毒死吧,你不满意没有关系,皇都城里多的是想要攀高枝的名门淑女。我让老头子把你带回去,一日给你安排与两个姑娘见面,总会遇到称心合意的,你尽管放心。”

他在避女人何尝又不是在避老头子,无关紧要的人他可以弄死,老头子却是不能下手,以后老头子要是日日来督促她抄写,她就略施小计顺便也让他抽出空来关怀孔家唯一的灯火后继问题……他没了王府这个避风港,孔家也不能回去,还能躲到哪里。

伊北望抚着额头,“我真是三生有幸做了你弟弟。此生都被家中两个女人给吃定了。”低眼去看她的肚皮,他也不信神但此时却是忍不住祝祷,“希望你肚子里的不是女儿。否则又是多了一个狡猾的女人来算计我,我是不是该怪爹把我教得太有担当,为什么我明明是弟弟却要行使哥哥的责任,对伊家的女眷都狠不下心肠拒绝。”

伊寒江没提这些能使唤他的女人里头,他还少算了自己未来的妻,勾肩笑道,“我又不是让你都给我做完,五五分,景故渊他爹让我每样抄十遍,你帮我写五份就好。”

这本来该都是她一个人吃的苦头,现在有人给她平白分担了一半,他埋怨几句都不得么,“你还真公平啊。”

她笑道,“快点完事,老头子也就不必再日日来盯梢,你又可以自由自在了,这是对我们两个都有益处的事。”

是啊,只是对她益处更大吧,伊北望道,“我非要叫膳堂多做些菜来补偿我的损失不可。”想着一会就能用早膳,他是不是该去膳堂让厨娘多做几个菜。

颜闯像棵树定定站在拐角,眼睛对着他们这处,伊北望望了眼,对她道,“话说你们进宫那晚,我看到那木头一脸不舍的在院里烧件衣服,舍不得就别烧,真是奇奇怪怪。”

伊寒江警告道,“我和他说几句,你要是敢偷听我就拧掉你耳朵。”

蕊儿走后,颜闯行为举止一切如常,还是一板一眼,面上也是冷肃得不近人情。她只知道蕊儿的背叛令她心里十分的不悦,信任一个人的结果若就是会招来背叛,那么一开始就应该扼杀,不该再滋养后面那么多相处累积下来的回忆。

或者她成亲那天就该把蕊儿给赶走,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些事。她刻意去淡化蕊儿曾经照顾过她的痕迹,反正生活里少一个人,她依旧能过。却是没想过蕊儿这样一走,对其他人尤其是颜闯会不会有影响。

她想起那日颜闯看着蕊儿的神情……

罢了,那又不是她朋友,是景故渊的朋友,即便是要关心也该是景故渊出面。

颜闯等她走近,才道,“蕊儿已经走了,只是不愿带走王爷给她的银子,还有曾经慧妃赏赐给王妃,王妃又转赠给她的首饰,她也都留下了,托我交还给王妃,我已经让丫鬟送了过去。”

她淡漠道,“是么。”不想问一个身上没有什么积蓄的姑娘天大地大以后怎么营生,割舍了就该割舍得干干净净。反正蕊儿也不算一无所有,她如愿的找到了她的叔叔了。

“还有这个。”颜闯摸出了一个香袋,“她让我转告王妃,说王妃对她恩重如山她无以报答。她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你不会再原谅她。若是不愿要,就把它也一并丢了。”

她接过那个香袋,打开看到里头塞了一张黄纸写着大吉。

颜闯解释,“那是注生娘娘庙里求来的,可保王妃母子均安。”

伊寒江凝着黄纸上朱红色的诗文,凝得久了倒也觉得那诗文似化成了网,连带着蕊儿往日的笑一块朝着她网罗了过来,她把黄纸捏在手里干脆不去看了,冷声道,“既然选择了分道扬镳又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不干不脆。”

摩挲过香袋上的绣线,这么好的女红再也难见了,是不是也该像蕊儿给她孩子做的那些兜一样,一把火烧了。

我看到那木头一脸不舍的在院里烧件衣服,舍不得就别烧,真是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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