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全集Zei8.com》第360/416页


慧妃意味深长。“曾经听过孔濂溪柔顺单纯,没想过倒也会对自己的堂姐放暗箭。到底是越相熟的人越要提防。”

伊寒江冷笑,“慧妃娘娘告诉了我这么一个秘密,使得我免于造人陷害,这样的大恩大德,有机会终会投桃报李的。”

回到玉钩宫时,景故渊已经醒来正批阅奏章,细细的问过皇帝的病情,又是让宫人从阅卷楼里搬来许多医书古籍,只等着看完了奏章开始查找民间偏方。伊寒江揉了揉他眼下的乌青,“专心的打理你的政务就好。”说完挪来一张椅子,开始翻桌子上堆成山的医书。

景故渊凝着她道,“你也辛苦了。”

当然辛苦了,她从来没试过要这么努力去救活一个人的性命,别人的命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值钱,若这个人不是他爹,救不活也就救不活了,只当路边苟延残喘的小猫小狗,她可不会去为此绞尽脑汁。

她和景故渊各自处理各自的事,直到宫女送进饭菜来,才发现日落西山他们之间忙的一句话也顾不上说。宫女将饭菜搁在红木八仙桌上,伊寒江见他筷子动也不动,依旧是点上了蜡烛后继续写。

伊寒江走去夺了他的毛笔,搁在砚台上,“你自己也会教景麒做事要专心致志么,吃饭就吃饭,处理公事就处理公事,若是为了公事废寝忘食搞坏了身子不是得不偿失么。”

景故渊见她阴沉着脸,只能依着她把桌面整理好。

她看见景故渊认真的将处理过和未处理的公文分成两叠堆好,“真是不明白一天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发生,这地方闹水灾要管,那地方下冰雹也要管。终究别人的死活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可见做皇帝除了掌管生杀大权之外一点意思也没有。”

景故渊夹起菜来要送进她碗里,“百姓都是父皇的子民,孩子若是处于水深火热中,做父母的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伊寒江讽刺的笑了几声,说的好听,还不是怕不管了会有人造反。在她看来做皇帝就是苦差,偏景故渊的爹还想要自己的孙子继承这样的苦事。她看到景故渊夹了几口饭勉强吞下,晓得他没有胃口,夹了鱼肉喂到他嘴里,“没有胃口也要吃,你若不吃撑不下去。”

景故渊淡笑,“估计是要在宫中住一阵子了,只是这时候宫里闹天花,外头反倒是比这里安全,府里有总管和颜闯在,昂儿他们三个你不需要担心。”

卷四完结第一章 暗涌(一)

“他们三个只黏你黏得最紧,你在府里时少见他们一会都不得,你能不担心,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因儿子对爹娘的态度各异而口气带着酸味,终是让景故渊失笑。

景故渊见她拿起一只筷子往削尖处看了看,正奇怪她要做什么,却是见她直接把筷子当暗器使一般掷了出去,伊北望由屋外栽种的枝繁叶茂里闪了出来,嘴里嚷嚷道,“我可是伊家孔家唯一的男丁,你这样是要叫两家绝后么。”

伊寒江支着下巴道,“你在王府爱鬼鬼祟祟偷听也就罢了,怎么进了皇宫还这么鬼祟,也不怕侍卫把你当刺客抓了去。”

伊北望扬了扬袖子,弹了弹沾住了的落叶,“算了吧,除了你至今还没有人发现我潜了进来,听说皇宫的守卫是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是。”

景故渊笑道,“你要进来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就是了,何必呢。”

伊北望嫌麻烦道,“反正我们伊家人天生不走正道,进来又要等宫女太监来和你通传,这一来一回还不如我直接翻墙。伊寒江,你真是有‘好事’不会忘记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公公病了,忙不过来就把我也拉进宫里来,老头子听到我能帮得上忙,有机会光宗耀祖连行礼也不让我打包,就争分夺秒的把我送进宫里来。”

他边说边扫视玉钩宫,接下来的日子多半会睡在这,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可不会委屈,定会让人更换。

伊寒江笑着语气轻飘飘的问,“听你的语气是对我的安排和要求极为的不乐意是么?”

伊北望笑,“怎么会呢,做弟弟的为姐姐做点事那是应该的。何况故渊是我姐夫,关起门来也算一家亲。”

景故渊是礼多人不怪的又道了谢。吃完了伊寒江夹给他规定他一定要吃完的饭菜的量,晓得这两姐弟能让环境变得闹腾,他若是想安心处理公事便得移驾,便唤了太监,抱着那堆奏章去了另一处。

宫女进来收拾碗碟,伊北望坐到景故渊的位置上,曲起食指扣了扣桌面,“好歹是被请进来的贵人,总该上杯茶吧。”虽是言行慵懒,但顾盼生辉自有风流姿态无限。看的宫女面上绯红,若小鹿之触心头,低着头离去。

“宫里的女人上至八十下至十八都是皇帝的女人。你这可叫淫乱宫闱,小心老头子知道了,大义灭亲拉你去做太监。”有意无意往他那瞄了眼,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伊北望虚笑了一声,换上正经的模样。“我私下去问过孔家的老仆人,听说年叔一家三代都曾给孔家办过事,年叔的爹死后是老头子收留了他,似乎家乡那也没剩下什么亲人了。所以逢年过节都留在孔家,只是奇怪的是堂堂的孔家总管,老头子虽给的工钱高不到哪但也不至于苛待下人。却是听闻年总管过得十分简朴。”

她随口道,“许是人家存在钱庄,又或许是生活简朴。”老头子看她不正常。觉得怎么有大家闺秀能生成她这样,常想着怎么调较拨乱反正。而在她眼里,老头子也清廉奉公得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底下跟着不正常的仆人办事,倒是变正常了。

“我可不见他房里有收藏钱庄的票据。”他趁着那年总管去办事的时候早就溜进他房间里翻个底朝天了。“倒是看到他把一些信束之高阁。”

“既然都翻了。怎么不干脆翻得彻底些,那些信有一一看过么。什么内容?”

“倒是看了其中几封,千篇一律的都是写什么很好,勿念之类的。两种笔迹,年总管的字我见过,该是他和其他人的书信往来。”他从来没看过那么简洁的书信,也不知道写来做什么,反倒是浪费笔墨。

年总管打理孔家事物井井有条,上下都对他折服信任,可见是有能力的。这种人可不会做浪费笔墨的又无聊至极的事,“那些简短的问候若真只是浪费笔墨就不会束之高阁了。是写给谁的有查么?说不准是什么暗语。”

伊北望不以为然的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相公么。心思重的人是多,但心思重到深沉如海看不透的那就少了。别把你我之间斗智斗勇高阶层的模式套到年总管身上,在我看来他或许是有秘密,但要揭开并不难。”

伊寒江笑,“你既是夸下海口我就静等佳音了。年总管对我很是防备,我若是常去孔家,别说打听了只怕他会远远躲开。”

伊北望想了想,试探的问,“若是那个秘密和孔濂溪脱不开关系呢?”

“那就更好了,正中我下怀。都说事不过三,她在我背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我不回敬不就有违老头子礼尚往来的教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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