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全集Zei8.com》第72/416页


她托着下巴,“哪里是话里有话,是我说话一向是这样不中听的,连景故渊他们都受不了,我只是让叔叔问个清楚,毕竟濂溪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疼她爱她,自然希望她日后有个好归宿。”

“庭淞前途不可限量,我相信濂溪嫁给他绝对不会受委屈的。”他顿了一下,“再说孔家的状况你不是不清楚,如若不是陆家雪中送炭,你爷爷也不能转危为安,为了孔陆两家多年的交情,濂溪是断然不能负了陆家的。”

所以这是报恩,晚辈的婚事成全了孔陆两家多年的情谊。“我还是那句话,你回去问问濂溪吧。我始终认为自己的婚事不能草率仓促,不管嫁还是不嫁都该由自己说出口。若她说要嫁给陆庭淞,那不论日后过得如何,她都不能怨言,因为这是她选择的。”

孔叔继笑道,“她和庭淞是佳偶天成,怎么会有怨言呢。你婶婶找了裁缝铺和首饰铺,这几日要开始给濂溪办置嫁妆了,你眼光好,若是没事,也到孔家帮着看看。”

“婶婶若是见我,又是不舒服了,那嫁妆还办得下去么。”

“濂溪出嫁她开心得不得了,你婶婶知道轻重。再不开心也就是亲近的人面前显露罢了。不似你。”孔叔继又开始说道理了。“那日在大皇子府邸,我千交代万交代让你收敛性子,你却是偏偏不听。”

她扣了扣耳朵,“景故渊已经是为这事说过我了,叔叔若是也为这事就不要说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既然在景故渊面前都能自我,毫不遮掩了,她可不觉得对着亲人反倒要伪装。

“你呀――好在那日你救了大皇子的女儿,现在官员之间都在传,说你医术了得是仙女下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之前还说我有南蛮低劣的血统,嘲笑我娘的出身。”她讽刺的笑了,见人说人话,见鬼就说鬼话。“其实这样说何尝不是在讨好景故渊和景驰拓呢。大皇子的女儿是被仙女所救的,这总好听过是被妖女所救,再说,他们都猜测我和景故渊的关系非比寻常,自然怕得罪我后,我在景故渊耳边吹枕头风。”

孔叔继轻斥,“你和王爷清清白白,什么枕头风,这种毁你清誉的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她挑挑眉道,“不在他们面前说,他们就不会在背后诋毁了么。蜚短流长,只要不把他们的话当回事,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若是心情好时,听到那些流言蜚语,那就一笑置之;若是心情不好,那那些传话的人就要开始当心了。

卷一缘起第五十九章 想一想(四)

“陆家五日后要来下聘,我要回去准备了。”伊寒江起身送孔叔继出门,孔叔继道,“寒江,之前你爷爷心疾发作受不得刺激,你住在客栈又品流复杂,不得已才先让你在王府住下。但终究是我疏忽了,人言可畏把你和王爷的关系传成了那样子,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接你回孔家住,你觉得如何?”

她夸张道,“老头子同意了?铁树要开花了么?”

孔叔继笑道,“你爷爷知道你在百日宴上出声维护孔家,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几日胃口极好,饭都吃三碗,你可想而知他有多高兴。”

她道,“我又不是为了他。”

“你和王爷没有关系,住在王府始终不方便,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为你下决定,你好好考虑吧。”

夏日炎炎,一丝风都没有,热的她脾气也躁了。她抬头看着一朵云飘过,恨不得霎时就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好过晴空万里没一点凉意。她就是讨厌,讨厌山雨欲来都那样的不干不脆,蓄势待发,蓄到什么时候。

“堂堂王爷也做起鸡鸣狗盗的事了么,竟然躲在一旁偷听。”

景故渊推着轮椅出来了,柔声问,“你要住到孔家去么?”

“我虽然踩着你的地儿,但我心里想什么可不需要向王爷你汇报,若是你嫌我碍眼,要把我赶出你的王府,那你尽管直说。我再喜欢无理取闹也会看在这几个月的交情,顺了你的心意。”

他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有的事情我埋在心里实在不想再把它掘开,若是哪一天,我要说那一定会是告诉你。那晚的血茶我记在心上,我几次能脱险都是因为有你,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我不想与你闹成这样形同陌路。”

她看着他,平淡道,“你以为我生气是为了什么?你我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相互利用来得贴切些。相互利用就相互利用吧,只是我这人什么都要求分明,亲人是亲人,敌人是敌人。交朋友也该是如此。想一想,若是做不了朋友,那就该静一静调试一下,变回从前。”

反正现在和从前,根本没什么变化。她倒也不会觉得太难过,或是失望。是她太漫不经心吧,或许连她内心深处里也不觉得景故渊会与她交心,喝血茶也就当成是一个游戏。她也实在没资格怪责景故渊的。

“你晚上要练习走路,白日上朝,休息不够吧。”黑眼圈都冒出来了,“回房去休息吧。”她淡漠说道。

“寒江。”景故渊转动轮子,只是不小心碾过石子,轮椅颠了一下竟是翻倒了。手也磕破了皮。

“你又是用苦肉计么。”他显得无助,虽然已经能拄着拐杖走,但回来几日,为了防止有心人知道他腿能动了,特意选在夜深人静时练习,一天只能练一两个时辰,比起在村子里,进步是慢上很多,脚还不是很灵活。

她去扶起轮椅,再把景故渊搀起来。

他道,“你不是说这是苦肉计么,为何还来帮我。”

她没好气道,“和你待久了,好的没学会,潜移默化倒是染上了你的优柔寡断。你要再刺激我,我就松手,让你跌回地上去。”让他府里的仆人都看到他的狼狈样。

他环住她的腰,有了着力点,他试图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免得她搀得吃力。她回击道,“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敢主动碰触我了。”

“和你待得久了,潜移默化也染上了你一点不拘小节。”他学着她说话,坐回轮椅上,认真道,“你生气可以,但不要随便说出绝交的话来。好么。”

她道,“我可不是濂溪,没那么容易哄。与我玩在一块要忍受我的任性,我的口不择言,我的坏脾气,我的种种。我说过我不会为别人改变我自己,哪一日你又受不了我的不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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