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雨乱》第51/93页


青蔓铃浑浑噩噩地坐在浴池中,回想起这一晚的事,脑子还有些发蒙。

自己正和霁日霆走在出宫的路上,突然间冲出来一大堆侍卫,然后,就把自己给劫了回来?!难道这霁日家的人都喜欢做这种劫人之事么?霁日霆为何要坚持将自己劫来明都的原因还没查出,如今,霁日霖又掺了一脚。真是……

青蔓铃有些苦恼地垂头,伸手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随意瞥见自己倒映在水中的容貌,忽然有了一些清明。她抬手抚上自己的眉眼唇鼻,眼中光芒闪耀:自己长久以来一直以“幻形露”遮遮掩掩,倒对自己的真实相貌如此陌生。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与之前见到那四个妖娆的女子还有那满室的美人图有如此多的相像之处,或者说,是自己还有这明宫中的大多数女子都与那个名叫月儿的女子长得有几分相似。霁日霆、霁日霖两人依次劫持我,莫不是就缘于此?月儿,你究竟是谁?

记得这个问题,她曾问过霁日霆,他当时的回答说,就是指她自己。这般牵强的回答,谁又能信,不过,倒也让她知晓了一件事,便是,这个问题在霁日霆那里是问不出答案的。不若,问问别人?才想着,话就出了口:“你们可知,月儿是谁?”

伺在旁的两位宫女齐齐摇头:“回姑娘的话,吾皇曾下旨,禁止国内女子使用‘月’字取名,是以,霁明国内无任何一女子名中带‘月’字。”

这么奇怪?!看来这其中大有蹊跷!青蔓铃正想再问些什么,就听到门外的催促声响起。两个宫女敢忙扶青蔓铃起身,为她擦拭了一番又替她穿戴一新。

随着门外的小太监出了浴殿向左行去,青蔓铃一路皱眉:这霁日霖该不会是想让我……若果真如此,她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瓷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太监将她领至殿外就退了去,青蔓铃仰头,看向那高悬的牌匾:【明寐宫】,冷哼一声,提步向内。

偌大的寝殿很是空旷,微弱的独火中只看到一个面容苍白、沉湎于回忆的男人倚在床边。

听到脚步声,霁日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低低地道了声:“你来了。”

青蔓铃远远地站着,不答。霁日霖也没再说话。短暂的静谧四散开来,隐隐却有一些温馨。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青蔓铃要以为两人就要保持这样的姿势到天明,忽然听到霁日霖沙哑地声音在空旷的寝殿上空幽幽响起:“你长得跟你母亲真像!”一语,石破天惊!

青蔓铃只觉得自己的心肺被人紧紧地拽了住,那种窒息的感觉极需一个缺口来发泄,来缓解。“什么?”话一出口,她又是一骇,这是从自己嘴中吐出的字么?怎么生涩至此?!

霁日霖温柔地望着她,道:“我说,你与你的母亲,也就是月儿,长得很像。”

什么?!月儿!自己一直盼望知晓的月儿的身份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那个无缘一见,只能通地苹姨之口略知一二的母亲竟然就是霁日霖、霁日霆两兄弟口中念念不忘的月儿!

霁日霖望着满脸震惊的青蔓铃,再次开口:“想听我讲个故事么?”说罢不待青蔓铃回答,就开始了回忆:

“二十年前,有一个国家的国主,自命不凡,想要一统天下。他向西征讨,遍扫各国,最后来到了最为西北的国家。他以为自己的西征即将成功,却不想将自己的心输给了那个国家的女皇身上。那是这世上唯一的女皇,她的美丽若空中之月,她的聪慧如七窍莲心。这个自命不凡的国主于是忘了他的大业,忘了他的宏愿。他与女皇如胶似漆地生活了三个月,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回了国。回到国中,他虽然终日对女皇牵肠挂肚,却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只得将思念咽入腹中。六个多月后,他收到秘报,女皇为他生了一个女孩,取名叫‘雨霖铃’。姓取了两人姓氏共同的部分,名用了两个人的名。那个女孩有一双非常美丽非常美丽的眼睛,墨中带碧,如梦似幻。”

青蔓铃的手不知不觉地上抬,抚上了自己那双独特的双眸:原来,我的名字叫“雨霖铃”啊……

“秘报刚到,战报也到了。女皇的皇弟纠结余众,要起兵造反,趁女皇有身孕、又是难产体弱之际,竟一路攻到了国都。国主接到战报,本欲亲自前往,却偏巧生了重病,无奈之下,只得改派国内最好的大将前往。战争是打赢了,只是那个世上唯一的女皇却逝了,那个世上唯一由女皇统治的国家并入了国主的版图,而那个拥有一双独特的眼睛,名唤‘雨霖铃’的女婴也失踪了。”

“好了,故事说完了,你有什么想法?”霁日霖从回忆中出来,抬头望向烛光另一侧的青蔓铃。

“你是想告诉我,那个女婴就是我;那个女皇就是我的母亲,月儿;而你,就是那个国主,也就是我的父亲么?”

霁日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错,那个婴孩就是你,拥有一双能够让别人看清心底之欲的‘碧墨梦瞳’的‘雨霖铃’;那个女皇就是你的母亲,霜月国国主霜月铃;而我就是那个国主,你的父亲,同时也是害了你母亲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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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女主的身世终于被偶揭穿了,撒花~~

下面接一个坏消息:小本明天要回家,大概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小本一个星期都更不了了,叹……筒子们表打我……咳咳,最后再不怕死地求一下PK票(顶着锅盖爬走……)

第四十四章 父女忆昔,坠紫传音

“而我就是那个国主,你的父亲,同时也是害了你母亲的刽子手!”

青蔓铃听着他的话,以往与苹姨交谈的景象再现:每每提及父亲,苹姨立马闭口不言。问得急了,便会十分生气地骂上一句:“不许再提那个负心汉、刽子手!”

隐在广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良久,力竭镇定却依然有些许颤抖的清泠声音缓缓荡出:“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霁日霖苦涩一笑,“月儿,是因我而死。”见青蔓铃有些愤愤,却犹有不解,又解释道,“若非我如此巧合地‘病’倒,月儿她也就不会死;若非我要与她相爱,月儿她也不会死;而若非我野心勃勃,要一统天下,要西征,月儿她就不会遇上我,那她也不会死。说来说去,月儿她终究是被我所害……”

“我不但害了她的性命,还害她成了亡国之人,更害得我们唯一的女儿,你,流落天涯。雨儿,你……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青蔓铃侧首望向那跳跃的烛火,心却渐渐静了下来,清晰的话语自唇齿间流出:“还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囊括了所有。

“还行?一定过得很艰难吧。对了,当年你失踪时还不足一岁,这么些年,是谁把你抚养长大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是苹姨和鹿叔。”

霁日霖沉吟半晌,忽而一拍脑袋,问道:“是野苹和鹿鸣?”

青蔓铃有些讶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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