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凤囚皇全集》第70/135页


他在一旁,眼神也游离于前方,不时也会有一些叹息:“今日坐在本人面前的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从前的种种,润泽又岂能忘记。”

她的眼睛中露出些温柔:“不能忘记的或许有太多。只是也只能尽量去忘记。从前的润泽可不像今日这般唉声叹气。本宫今日已经身为皇后却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只是人只能往前看。就算是本宫当日负了润泽。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当日的庆元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只是润泽没有福分。润泽也自知皇后自小便对裕王一见倾心。可是这男女之爱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当日的爱慕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但是润泽到了此刻,也不觉得后悔。至少心中为所爱之人留有一片空白,除此之外便也装不下别人。”

她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位痴情的男子:“润泽应该早早放下才是,为了此刻的庆元却也不值得。本宫还要谢谢当日润泽在李贵妃的药中做了手脚,才致使她腹中胎儿不保。只是当日的滑胎之事,却成就了今日的名正言顺,这些谁也无法预料。”

他回头望着她,却眉宇露出一丝哀叹:“当日的事情皇后不需谢我,身为御医自然判断的出,这李贵妃当日的胎儿并非皇上骨肉。做了些手脚也只是为了皇上今后不会授人以柄。并不是为了皇后的一己私利。皇后又何必说出谢谢。只是自从当日你有求于我。我便知道今日的庆元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庆元。只是润泽的心并未改变。”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润泽的意思是今后也不再会帮本宫。这后宫之中处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如若本宫不使些手段。本宫还怎能做稳这皇后的位子。本宫也是身不由己。”

他淡然的一笑:“身不由己的又何止皇后一人。为医者,纵然不会去拿医术去害人性命。更不会去拿别人性命以作要挟。润泽从来都是如此。只是今日的皇后却也是被爱欲迷蒙了双眼。”

她忽然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迷蒙了双眼又能怎样。本宫就是要得到皇上的爱又有何错?凭什么李贵妃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本宫便不能。本宫的爱不会比李贵妃少。今日的润泽看来已经表明心意,不愿站在庆元这边。也罢,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本宫有些累了,这就回宫与那些花花草草为伴。在这荒芜而寂寥的夜色之中看着自己慢慢苍老。这样润泽便就满意了。”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进宫,皇后就应该知道这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切都是人自己的选择。此时的幽怨也怪不得别人。这也许算是深爱他人的代价。时辰不早了,润泽还需要去御医院准备李贵妃娘娘的汤药。这就告辞了。”

他挥了挥衣袖,从这望月湖的长廊中走了出去。只是人是会变的,此时的背影比起当时却也越发显得硬朗而有担当。她凝望着,泪水渐渐滑落,手中的丝帕被紧紧揉虐:“今日的润泽也不站在本宫这边,莫非本宫真的错了。”

碧落看着娘娘,便拿着丝帕轻轻拭去泪水:“娘娘怎么会错。娘娘对皇上爱不比她人少。只是皇上却视而不见。这后宫之中,身为皇后,却只能远远得望着皇上深爱着其他女子。就算是碧落也会觉得内心酸楚。”

她把手中的丝帕狠狠的仍进这湖水之中:“本宫今日的眼泪不会白流。今日惹得本宫伤心之人都要付出代价。”

当他转身之后,心中又何尝不是有些凄凉,回想起当年的模样,彼此都还是个孩子。可是愿意守护在她身后,即使知道她今生的梦想便是当了皇后,可是也不会退却,因为一旦退却,连静默站在身后的位置也会不复存在。他习惯了在背后默默的深爱着另一个人,就算她已经进宫半年有余,可是除了上次的会面,便是今日慈宁宫一聚。心中若有渴望,便远远的看着就好。他更不希望她成为这后宫女人中最为悲惨可怜之人,可是命运造就了皇后作为一个独特的女子没有转圜的命运。他的心中仍然坚定的守护着,只是不希望这守护变成残害他人的工具。

回到太医院,此时皎月升起,煎药的炭火发出微弱的光亮。他上前侍弄了一些炭火,准备亲自煎熬李贵妃的汤药。此时此刻却也因为滑胎之事,心存一些愧疚。毕竟是一次骨肉的相聚,为了皇上,更为了许多无辜的性命。或许当日那么做也是对的。

深夜了,微弱伴着凉意阵阵吹入慈宁宫的偏殿。她已经苏醒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天堂还是地狱。微弱的光亮,还有阵阵檀香扑鼻。想必此时还应该在慈宁宫的偏殿,她看着前方有着熟悉的人影,在桌上不停摆弄着一些木头。

她缓缓的坐了起来,轻轻的走上前去:“皇上在桌子上摆弄些什么。”他听到如此熟悉而令人欢愉的声音,便微笑着转过身来,紧紧抱着她:“朕,在为我们将来的孩子做一些玩具。朕要亲手去做,才会显得更有意义。”

她此时有些惊异的看着他:“我们的孩子。莫非我已经有了身孕。”

他轻轻抚着她坐下:“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自己有身孕了不知情。还晕倒在这慈宁宫。朕却恨着自己不能早些来,否则云儿有可能此时已经命丧黄泉。还好苍天庇佑,让云儿化险为夷,还带来了我们的孩子。朕真是觉得幸福。”

她只是呆呆得望着他,此刻心中也是万千欣喜:“云儿是不是也要谢谢皇上,让云儿今后的生命有了更多的意义。云儿何尝自己不也是觉得幸福。”

第1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都是故人 青梅竹马

看着这满桌子的木头她有些疑惑:“皇上这是做了些什么?云儿怎么都看不懂?”

他指着这些木头:“这些是准备给我们将来的孩儿做的木马用的零件。还需要很多道工序,等些日子才能完成。”

她轻轻的点头:“看到皇上如此开心的模样,真是让云儿觉得幸福。不管将来如何,此时只是觉得上天对人的命运或许有另一些安排。”

殿内的灯火,依然通明。恭妃接过慧心手中的画作,面带微笑:“慧心怎么去了这么久,本宫在这房内都转悠了好几圈。还是不见你的人影。”慧心调皮的笑着:“娘娘就你心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还带着韩画师的画作回来了。这可是头功啊。好不容易挤进画院才见到韩画师。”

她缓缓得打开画卷,原来是一副月落荷花图。漆黑的夜色下,一轮明月悬挂,纯白的月光照应着碧落的湖水,水中荷花有几朵趁着这凄美的夜色,孤傲的绽放,荷叶耷拉着,上面还有些如宝石一样璀璨的水珠,透着白色月光。

画卷的右边还有一首诗:风月如恩露,迟迟意恐归,绿盈成翠叶,红落如朝暮。

她也拿起毛笔在画的下方写上了这首诗:夏雨若倾情,月色闻琴音,黑风渺池欢,冬来亦如意。

这微笑像是从来没有认识的彼此,交换心中互有的欣赏。慧心看着她的微笑:“娘娘怎么会如此高兴。不就是一首诗看娘娘脸上的笑容都可以开出花了。”

她转过身去有些羞涩:“慧心,何时变得这么多嘴。本宫见到韩画师的画作自然是开心。可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一同作画也算是开心。”

慧心看着娘娘:“娘娘如若想与韩画师见上一面,又有何难,韩画师这几日都在画院值夜。娘娘去了就能见到。而且这深夜画院也只有韩书玉一人。”

她看着这手中的画作,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这一去到底应该去不去,只是心内却另外有一个灵魂召唤像是深深呼唤自己,她拿着画,便有些义无反顾的走出了这殿。

这一路上,虽然到处有些漆黑,可是心中却如点着火把般明亮。只是一心想见一个人,便也没有后顾之忧可管。盛夏时节,黑暗中弥漫着青涩的气味,花香也没春日那么浓艳,只是淡淡的传来。

画院里仍然是点着蜡烛,偶尔传来一位男子轻轻的咳嗽声。她拿着画,轻轻的推开门,看了一眼,四周便没有别人。屋内有一位男子,身穿淡灰色的长袍,手中执着毛病,眼神清澈而纯净,看着这未完成的画卷有些停滞。

她踮着脚步,越来越靠近,可是他却在此时抬起头来,微笑着,仿佛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你还是来了。为了保密。韩书玉就不在此行礼了。”

她倒是有些失望得看着他:“没想到已经这么静了,还是被韩画师拆穿。这样岂不没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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