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65/174页


  这顿打看来是躲不过了,窦涟漪索性闭了眼睛,默诵着心经中的句子: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杜姐姐何必跟一个奴婢一般见识。”
  然,意料中的耳光没有扇下来,倒听到清雅的一声。
  她急忙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夏若桐站在一边温言劝解,小太监高扬的手被另一名小太监给捉住了,正不服气地试图挣脱。
  杜婉莹恨恨地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你们一起去,给我打。”一声令下,两名贴身宫女齐齐扑了上来。
  不想一道亮丽的身影一转,挡在了跪地请罪的人身前,令狠扑上来的两名宫女顿在了当场。

  ☆、第103章 思之切

  
  “夏姐姐这般维护她倒令人费解了。”杜婉莹额头上一点轻红倒像是刻意点上去的花钿,别有意趣,可女人的眸光含了愤怒,冲减了她的美丽,唇边更是恶意一笑:“莫非,当日夏姐姐真是与她勾结一道,装病不选?”
  这话太恶毒了,可知流言猛于虎,稍有不慎便会将入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唉呀,妹妹的脸怎么流了血,这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得了了,快去找太医瞧瞧吧。”夏若桐好似才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失声惊呼道。
  杜婉莹一惊,宫里往后的路还有皇上的恩宠可全指着这张脸,若是真毁了,可就全完了,方才也是气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层。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她冲着一帮奴才大呼小叫,临走之前狠狠地剜了一眼地上的人:“这帐且记着,以后跟你一起算。”
  见她一阵风似地走了,夏若桐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转身来,眸含情意,嘴里却大声喝斥着:“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是,奴婢这就告辞。”窦涟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势蹲在地上,将满地的纸张一一拾起方才起身,而夏若桐已带着人走远了。
  回到尚仪宫,秀珠将她怀中的一抱给接了过去,惊问:“出了什么事?”
  “没有,路上一不小心全掉到地上去了,真是倒霉。”她怕秀珠听了难过,又恐她那炮筒子脾气一上来,惹下不必要的事端来,是以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了。
  秀珠心疼地摸着它们,破的破,污的污,竟没一张还能用:“这么多,又要重写,没日没夜的,小姐是有多倒霉,连老天都欺负您。”
  “没事,再苦还能苦过浣衣局去。”她安慰一声,想起素云还在那受苦,无奈自己身身难保,也帮不了她什么。
  秀珠这才展颜:“倒也是,我们比素云可是强多了,前儿个去看她,如今都四月了,她那两只手冻裂的伤口还没长好。”
  “去年李公公给的冻疮膏走时给了她,想是成天侵在水里,有药也没什么大用,先挨着吧,等有机会求求人,将她调个职。”
  “那当然好。”
  主仆俩说话的当口,秀珠已研了墨,窦涟漪便坐下来重新来过。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窦涟漪沐浴过后,仍想着快点将心经抄录出来,好拿去交差,顺便可以见一见他,便胡乱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桌子前抄写起来。
  忽然,门上响起轻叩声,正自奇怪,这么晚了会有谁来,便听见秀珠开了门,惊喜交加地问:“李公公,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窦修仪睡了没有,皇上着奴才来请她过去问话。”
  窦涟漪心中一跳,这么晚了,必是重要之事,当即一边起身一边答应一声:“李公公稍等,秀珠,你进来一下。”
  见秀珠跑了回来,她急忙吩咐道:“帮我找一件披风出来。”换衣、整妆怕是来不及了,披风一裹能抵御夜晚的寒气便行。
  出得门来,李公公笑着上前:“窦修仪请。”
  “皇上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还是出了什么事?”她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连声发问。
  李公公笑道:“皇上如何,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话倒也是,出了宫门,一乘肩舆已候在外面,她坐上去,由它抬着自己直奔怡心殿。
  又见十八道通天的黄色帷幔与身后一一放下,走进重帘叠障的最深处,便是皇帝宛如世外桃园的寝宫,男人好端端地立在屋中,只着了一袭明黄色的寝衣。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抢上一步,盈盈下拜。
  玄寂离微微俯下身,握了她的手将她扶起,冰凉之意令他下意识地微微一缩,反手伸进披风下摸了一下,不觉责备道:“怎的不多穿点衣服?”
  “还说呢,这么晚了突然来传,奴婢以为出什么事了,哪还顾得上更衣。”她努了努嘴巴,半是埋怨半是解释道。
  眉眼两弯,他牵着她径直走到龙床上坐下,双臂揽住纤细的腰肢将她圈在跟前,一脸的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急着来见朕,所以没顾得上加衣服。”
  窦涟漪这才发觉手凉凉的,快要麻木了,便双手交叠地搓了两下,犹是不解凉意,索性往他怀里一拱:“皇上,快帮我暖暖。”
  玄寂离一直端着的架子,在她的天真无邪面前悉数瓦解,捉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冰与火骤然触在一起,两人俱是颤了一下。
  “好暖和。”她的手在他火热的胸膛上游移,最大程度地吸取着它的热量,口里快活地嚷嚷着。
  他帮她解开披风上的系子,丝绒物无声滑落,大手一翻将她抱在怀中,华丽的凤眼中,情意在一点一点堆积:“心经抄完了没有?”
  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还没呢。”两只小手弄冷了一处,便往旁边移了移,热意袭来,通体舒泰极了,她期期艾艾地答。
  胸口被她爬弄得**不禁,他努力压下体内四处撺起的火,眉目兀自一沉:“怎么还没抄好,不想见朕,所以故意磨蹭吗?”
  “不是,不是,奴婢本来已经抄完了的。”她一急,双手伸出来乱摇,生怕他又生了气。
  他的脸色缓了一缓,将她的一双小手又摁了回去,轻问:“既是抄好了,怎么不拿来见朕。”害得他一直等一直等,就在刚才终于等不及了,命令李莲成去接了来。
  “今天早上本来拿着来见皇上的,不小心掉在地上弄脏了,所以,所以,又得重抄一遍。”想想都觉得委屈,都是他的新欢给害的。
  “是吗?那慢慢抄好了,不急。”他的脸色与口气彻底和缓下来。
  窦涟漪伸了伸舌头,总算糊弄过去了,手也完全暖和了,便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拨弄着明黄寝衣上的盘龙扣:“皇上,奴婢最近绣活手艺大长,您想不想见识一下?”这件寝衣明义上是她做的,实际上却不是,偏偏男人老穿着它,这让她不喜。一

  ☆、第104章 封为夫人

  男人眸色又绯了一绯,“朕不信,你那手艺太差了,居然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什么――”她拖着长音不依他的贬损,嘴巴不服气地嘟得老高:“奴婢前些日子天天去司制房学刺绣,就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皇上不领情便算了。”
  “好啦,好啦,朕的寝衣你包了,总行了吧。”
  这下她满意了,竟拍掌叫好:“好哇,好哇。”
  烂漫之态叫人心旌神摇,他蓦然擒住她烛光下显得异样娇艳的唇瓣,双双倒了下去……
  当子夜的更声响起,一直睡不着的窦涟漪留恋地看了一眼身畔的男人,他的睡颜出奇地安祥,柔美得不可思议,但她不得不走了。
  她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悄悄地下了床,走到通体晶莹的红烛前,将搁于一边的轻纱灯罩罩了上去,屋子里顿时半明半寐,朦胧的味道愈发像极了一个梦境。
  “你在干什么?”床那边突然发出一声。
  她吓了一跳,抚着心口走回床边,歉然道:“吵醒皇上了,奴婢这就走。”
  “谁让你走了。”男人嘟囔一声,长臂一捞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顺势收入怀中。
  那温暖的怀抱是她舍不得的港湾,“可是,按规矩奴婢是不能……”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他的唇在她的耳边摩挲着,霸道的呢喃随之在耳边响起:“朕的话便是规矩,朕不让你走。”
  “是,您是金口玉言,奴婢遵命便是。”明明欢喜至极,她的口气好像很无奈似的。
  玄寂离恨恨地以额抵着她的:“别人巴不得呢,你倒好,弄得朕强迫你似的。”
  窦涟漪睨了他一眼,正要答话,门外响起李莲成极力压着嗓子的提醒:“窦修仪,该走了。”
  “你瞎嚷什么,给朕闭嘴。”玄寂离冲着外面就是一声斥喝,外面顿然寂静无声,窦涟漪一想到李莲成这会噤若寒蝉的样子,止不住想笑。
  “笑什么?”他将头略略往后让了让,好看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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