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居全集》第1/12页
《偏居》
作者：尘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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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如果一个人碰上了他自已那会是什么情形？
当然这要有一个前提，就是他肯定不是在照镜子或看像片。就是那么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摸得着看得见的,可以上去打一巴掌的自己。在你上班的路上，或是你办公室里，或是下班后在你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你自己。那会怎样？我们来设想一下这个你自己：他就是你，他在“精神上”与你一模一样。他的气质，他的性格，甚至他和你几乎是心灵相退的，在晚上你和他做同一个梦，在处理事情上你们用相同的手法，喜欢同一种颜色，爱好同一种音乐。任何与你朝夕相处的人都会把你当做他。那会是一种什么情形？当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高兴？害怕？惊呆？在无论你高兴、害怕、惊呆之后会怎么样？会和他生活在一起吗？还是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又或者……杀了他？你会杀了他吗？因为他知道你的一切，你所有不可告人的事，你所有羞于启齿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杀了他吗？可是事情又有了转变，因为你杀不死他，你杀不死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很坦白的告诉你，他是神仙，他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神仙，以你的能力你杀不死他，反过来他到是可以易如反掌的致你于死地。好了，让我们把事情说得简单一点吧，也许这样叙述更能清晰一些：在某天里，你碰到了一个自称是神仙的你自己，你会怎么样？你相信他是一个神仙吗？你会报警吗？或者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当然我们故事的主人公莫飞，他是不会报警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警察，所以他在努力的思索精神病院的电视号码。
前一天晚上，警队有行动，根据线报逮捕了一批毒犯，但在逮捕过程中，毒犯的头目跑了，然后大批警力继续抓捕毒犯头目，而莫飞与另一些同事则连夜突击审讯犯人，一直到早上六点才下班回家。在做梦的时候莫飞梦到所有的毒犯被一网打尽，警队所有的同志们受到了表彰，就在市委书记给他表奖的时候，莫飞被一阵门铃声吵醒。在这种时候被吵醒谁都不会有好脾气，莫飞也不例外，他愤怒的打开门，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发现在门外按门铃的人正是他自己。
另一个莫飞就站在门外，以那种警察特有的，笔直的方式站在门外，而且还穿着一身警服，甚至在莫飞开门之后，门外的穿警服的莫飞还向门内穿着睡衣的莫飞敬了一个礼。是那种非常专业的礼，只有受过培训的人敬礼才会这么标准。这个时候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门外的穿着警服的莫飞与门内穿着睡衣的莫飞止少有一点非常相似，那就是他们都一样的疲惫，穿警服的莫飞也象是刚睡醒一样，在这个时候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理解目前的情形，那就是穿睡衣的莫飞按门铃吵醒了穿警服的莫飞，因为穿警服的莫飞也是一脸的愤怒。
时间大约过了十分钟也许更长，穿警服的莫飞推开门内穿睡衣的莫飞，径直走进屋里，然后打开饮水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也是穿睡衣的莫飞每天下班回家后的习惯，先给自己倒一杯水--甚至穿警服的莫飞用的杯子也是穿睡衣的莫飞常用的杯子。然后穿警服的莫飞坐在穿睡衣的莫飞常坐的沙发上之后，对目瞪口呆的穿睡衣的莫飞说：“你好，我叫飞莫。”太好了，他终于说了自己的名字，这样我们的故事讲起来就容易了许多，不必再用“穿警服的”和“穿睡衣的”这种累赘的词语了。在以后的讲叙中，穿睡衣的莫飞还是莫飞，而穿警服的莫飞叫做飞莫。在飞莫说话的时候莫飞的思维也爱渐冷静下来，他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冷水洗洗脸，肯定是自己太累了，睡糊涂了。莫飞往洗走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门还没有关，当他刚想回身关门的时候，飞莫站起来走向门口，边走边说：“你去洗脸，我来关门。”结果莫飞又惊呆了，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飞莫关好门后对莫飞说：“差不多了，别愣着了，你快去洗脸，这样咱两都能精神点，我现在也困得不行了。”
莫飞一边对着水龙头冲脸，一边对自己说：“幻觉，这是幻觉，洗把脸清醒一下，外边那个人就不在了。我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外边坐着的不可能是我，费话，当然不是我了，我在洗脸。外边坐着的是老张，是老张，老张来问我案子的事。要不外面坐着的是小吴，小吴想开网吧，这几天一直找我问手续的事。也可能是楼上的刘哥来找我打麻将来了。没错就是刘哥来找我打麻将来了。“无数种假设上莫飞慢慢的平静下来，到后来他甚至在笑自己，警察白当了，一点也不冷静，居然还会产生幻觉。刘哥也真是的，还整一身警服穿，在警察面前装警察。莫飞擦干服，带着笑容来到客厅。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在客厅里坐着不是老张，不是小吴，更不是刘哥，而是飞莫。唯一不现的是飞莫把外衣脱了，穿着背心很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就是象平时莫飞躺在沙发上那样。在莫飞洗过脸后，飞莫的精神也好多了，他笑着对莫飞说：“告诉你了，我叫飞莫，不是老张，小吴，也不是什么刘哥。”害怕吗？至少莫飞很害怕，警察害怕的时候会干什么？莫飞突然猛的跑进卧室，再同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枪。这让飞莫也紧张起来：“你冷静点，别乱开枪，我是神仙，虽然枪打不死我，但是会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量，在这里我的力量得不到补充，消耗没了，神仙也会死！”神仙？他说他是神仙？莫飞知道自己清醒得很，所以他肯定没听错，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说自己是神仙。我明白了，这是个疯子，现在屋子里肯定有一个是疯子，如果这个叫飞莫的家伙不是疯子，那就是我疯了。精神病院的电话是多少号？就在莫飞苦苦思索精神病院的电话号时，飞莫脱口而出：“3146752”说完飞莫也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莫飞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开枪了。
于是在这一天的中午，从公安局住宅楼的四单元二楼东户住宅里，传来了一声枪响。这一声枪响惊动了所有正在办公的前楼公安局在警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整撞大楼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因为毒犯的头目还没有抓到，所以不排除毒犯头目狗急跳墙，枪杀警员报仇的可能性。就连附近大小派出所的片警和值勤的交通警也被临时调来封锁街区。枪声来自现役警察莫飞的家里，而莫飞又正是昨夜参加逮捕毒犯的战警之一，所以他现在极有可能已被犯罪嫌疑人挟持甚至杀害。本次解救警察莫飞的行动，由当时正在局里值班的马副局长指挥。而真正最担心莫飞的则是莫飞的好朋友老张，张永强。老张现在就站在莫飞的楼下，大声喊着：“莫飞，莫飞，小飞！在不在？说话呀！！”另一边放在耳边的手机一直盲音，莫飞家里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莫飞又碰上神仙了。
之所以说一个“又”字，是因为莫飞碰到了飞莫之外的第二个神仙，不知道为什么神仙都会找到莫飞头上。不过这个神仙对于莫飞来说更象神仙，至少比飞莫更象神仙。飞莫是在证明了自己中枪没死之后，莫飞才相信飞莫是神仙的，而这个神仙打一开始莫飞就相信她是个神仙。因为莫飞是在梦里碰上这位神仙的。用中国汉语的词汇，应称呼莫飞梦中的神仙为“仙子”。这是一位女神仙，并且是一位年轻的女神仙，年轻到还没有达到“仙姑”的年龄。其实我们从莫飞的角度还无法正确判断仙子的年龄，因为在莫飞梦中梦到的是一个虚影，而且是很模糊的虚影。只能大概分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身体。由于虚影的脚下有一种向上反射的很明亮又很柔和的光，所以从腰以下的部分，莫飞更是无从看清。从小到大，无论是看书还是看电视，中国的神仙都是古装的，穿的衣服以汉、唐、宋、明时期为主，但莫飞对梦中这位仙子的衣服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当然仙子穿的什么衣服也不是我们有事的重点，故事的重点在于在莫飞碰上飞莫后的第二天晚上，有一位仙子托梦给莫飞，用“托梦”这个词，很符合东方文化了，并且也容易让人理解。但是“托梦”的内容，与古典小说里写的却完全不同，这位给莫飞托梦的仙子，既不是来告诉莫飞一生运道的，也不是来以身相许的，而是要告诉莫飞一真相，一个莫飞立刻就想知道的真相。
仙子就用一种极为柔和又动听的声音和莫飞交谈。但那声音又不太真实，由于莫飞无法真实的看见仙子的嘴在动，所以也很不确实那声音就是仙子发出来的，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进莫飞耳朵里，但很清晰。我们也就假定这些话是仙子说的吧，因为在莫飞的梦境中，没有第二个人，也没有第二个神仙。
仙子告诉莫飞，但又象是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来晚了，你已经见到飞莫了。想不到五级精神磁场也会让飞莫逃出来，并且打开了第四空间之门，来到了人界。我想飞莫已经向你证明了他是神仙。你的子弹虽然能消耗他的精神力量，但却无法将他样死。并且他还用通灵幻术，改变了马副局长的记忆力，使你家的那一声枪响的原因改为是马副局长特殊安排你故意开的枪，从而进行的一次公安系统内部的对突发事件进行的一次演习。这件事做得非常漂亮，对吗？你现在应该非常崇拜这位叫飞莫的神仙了吧？”仙子边说着，莫飞边一路的点着头，除了点头，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才好。但是在仙子说话的时候，莫飞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那就是他似乎见到这位仙子。人突然想起飞莫和他说过，第四空间，也就是神仙所在的空间与人类所在的空间是相互对应又相互茅盾的。说相互对应，比如在神仙的空间“神界”有一个飞莫，那在人类的空间“人界”就有一个莫飞，两个人在精神层次上统一的。在精神领域他们这种相互对应的生命体在神界被称为“异灵”，莫飞是飞莫的异灵，飞莫也是莫飞的异灵。但茅盾之处在于，一个叫莫飞，一个叫飞莫，一个在人界是普通但又光明正大的警察。而另一个在神界却是身份显赫但又名不见经传的大内密探。当飞莫刚告诉莫飞他是大内密探的时候，莫飞差点笑得背过气去，想不到神界原来还是封建社会，居然有大内密探这种官职。而这两个空间到为什么会对立又统一呢？这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神界的学者千万年来，一直在研究神人两界对立统一的规律。所以说，如果这位仙子也是来自飞的莫的世界，那么在人界肯定也有一个她的异灵。当然莫飞也不可能认识世界上所有的人，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位仙子似曾相识，或者莫飞肯定曾风过仙子在人界的异灵。但是在梦境中莫飞始终看不清仙子的面貌，所以也很难想起仙子在人界的异灵到底是谁，更何况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因为仙子又说话了。
“莫飞，在你认识飞莫以后，他告没告诉你他到人界来的目的？”
“是的”莫飞记得飞莫说过，“他说他来是因为他受到神皇的命令来到这个世界探测人类世界能量的分布，将人类目前当成垃圾的能源带回到神界，转化成有用的能源。”
“说得多好听。”仙了叹了口气，“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才是目前人类当做垃圾的能源？”
“没有。”
“那让我来告诉你，在飞莫的眼中，被人类当做垃圾的能源就是人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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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可能！！”莫飞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能真切的感到自己一头的汗水，他拉开灯，发现飞莫就站在他的床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不可能？”
“没……没事，做梦。”莫飞突然觉得他应该防着点飞莫，无形中，梦中仙子和他说的话，使他与飞莫拉开了很大距离。
但飞莫却在追问：“不对，你有事瞒着我。你知道我们两个是心灵相通的，但是在你睡觉时，你的脑中一片空白，我以为你睡得很香，但你却告诉你你在做梦，为什么我无法探到你的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飞仍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手却慢慢的伸身床头柜，他的手枪就放在那里。但显然这个时候飞莫与莫飞的心灵是相通的，飞莫也马上感觉到莫飞要做什么，他连忙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激动，你不想说就算了，再睡一会儿吧，离开亮还早着呢。”说着向莫飞挥了一下手，莫飞马上就又睡着了。莫飞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梦见自己被飞莫吊在一个刑讯室里，用鞭子狠狠的抽打，问他到底刚风梦到了什么，但莫飞紧咬着牙，死也不说。等他再次醒来时候，依然满天大汗。飞莫又来到他的床头，笑着对他说：“你的第二个梦我看见了，别那么想，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呢？我们两个是互为异灵的，如果你受伤，尤其是精神上受到伤害，那我也好不到哪去。”
莫飞的一个南方网友告诉他说，中秋节过后，南方愈发的比以前热了，但是莫飞所在的这个北方城市，却明显的冷了起来。莫飞在工作的时候要穿春秋季节的长袖制服才行。莫飞不由暗想：中国真是太大了。
是呀，中国太大了，在这么大的一个中国，想找一个毒犯，又何异于大海捞针呢？目前市委已明令公安局限期破案，抓捕在逃毒犯的任务压在每一个公安干警的头上。根据犯罪学家分析，一般犯罪事嫌疑人都不会轻易离开他熟悉的环境，大多数意见认为，在逃毒犯头目徐飞，很有可能仍在本市，因为本市是徐飞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所以公安局的工作安排也是以市内搜索为主。一般值勤的时候，莫飞都是和老张一组，但这一次由于飞莫的原因，莫飞极想自己一个人值勤。于是飞莫又使用通灵幻术改变了局领导小组工作安排，让莫飞自己单独一组在晚上着便衣在毒犯徐飞以前经常出现在的歌厅舞厅打探徐飞的下落。
这个时候在外人眼里，莫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因为大家常看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实际上我们听故事的人都能理解的是，莫飞当然是在和飞莫说话，飞莫运用了一种比较普通的障眼法，使除了莫飞之外的任何人都看不见他。于是莫飞在值勤的第一个晚上，市区最大的“野人迪吧”里，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牛仔服，自言自语的年轻人。
“迪吧”使飞莫感到惊奇，震耳的音乐声使飞莫不由自主的抖来抖去，莫飞笑着问他：“怎么？神界肯定没有舞厅了？你们平常不跳舞吗？”
“跳，当然跳，不过不是这样的舞。”
“我明白了，”莫飞一副恍然大悟在样子，“你们是封建社会，要跳也都是嫦娥奔月那样的舞，对不对？那你们那是不是还讲究‘男女受授不亲’呢？那你看看这些小姑娘，”莫飞指了指舞池里的女孩子们，“他们是不是应该‘跪祠堂’、‘浸猪笼’？”
飞莫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不了解神界。虽然神界的体制是封建制度，但人们的思想并不封建，严格意义上说，我们并不是封建制度，但是我无法和你解释，我们的社会制度与封建制度和君主立宪制都有所不同，虽然我们也是国王说了算。”
莫飞也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说了，反正我又不去你们的世界。我知道也没用。”
飞莫脱口而出：“那也说不定。”
莫飞一愣：“什么？什么叫‘那也说不定’？”莫飞又想起了仙子说过的话，飞莫眼中被人类视为垃圾的能源就是人类自己。难道飞莫刚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