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双骄,一妃连城》第148/565页


  坐起身,她半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在皇甫烨修的书房,而是在一间宽畅的卧室里。
  慢慢的,她环目四顾,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秀眉不由微蹙,起身下床。
  修炼媚情,这让她在频繁的床 事上即便偶感体力不支,但只要休息个把时辰,就会恢复如常。
  且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平日里更来得妍丽惑人。
  “醒了!”皇甫烨修从门外走近,脸带笑容,温声道:“身上没不适吧?”
  莫婉倾轻摇头,接着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眼,轻语道:“是秋蝉帮我沐浴换衣的吗?”周身清爽,穿着的衣裙也不是她先前那一套,想来必是秋蝉帮她沐浴换衣的,莫婉倾如是想着,却听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抬起头,就看到皇甫烨修正用无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是我帮你沐浴的,你身上穿的衣裙也是我为你换的,我希望每日都能这么伺候你!”他声音温和,还用了“伺候”两字,加之俊脸上流露出的满足笑容,这一切令莫婉倾的双颊骤然间通红一片。
  表面是这样,然,她内心却甚感不适,好想很快从皇甫烨修眼前离开,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然后好好泡浴,祛除皇甫烨修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我该回去了!”半晌后,她低语一句,便朝门口走。
  皇甫烨修在她快要从自个身旁经过时,抬手一把捉住其左臂,道:“我送你。”
  “不用,你安排车子送我一趟就好。”回过头看他一眼,莫婉倾柔声道。
  “我有传话给姑母,由于李氏与你闲聊的投机,所以回侯府会晚些。”皇甫烨修这么说,意在让莫婉倾不必顾虑会被旁人说闲话,闻他之言,莫婉倾怔了怔,水眸中染上一抹娇羞,道:“你很细心!”
  对上她含情的眸光,皇甫烨修嘴角噙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得护你不受丝毫委屈!”
  莫婉倾莞尔一笑:“能被你疼惜,爱护,我感到很幸福。”说着,她往门外走,“以免你的精心安排出岔子,就别送我了!”皇甫烨修长臂一伸,揽她入怀,“好,我听你的!”在莫婉 倾额上印下一吻,他方将人松开。
  “小姐。”看到莫婉倾从屋里走出,秋蝉迎上前道。
  “回吧。”
  唇齿间溢出两字,莫婉倾踩着月色,袅袅行远。
  秋蝉紧随其后。
  目送她身形消失不见,皇甫烨修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返回屋里。
  坐在回信阳侯府的马车上,莫婉倾垂眸未发一语。
  秋蝉张了张嘴,好几次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又顾及自己的身份,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静坐于一旁。
  或许羲和公主有对府中下人做过交代,因此,莫婉倾主仆很晚回府,并未在府里引起什么波澜。
  “给我准备沐浴水。”回到院里,一进屋,莫婉倾就吩咐秋蝉。
  闻言,秋蝉迟迟未动,半晌后道:“小姐回府前不是……”未等她后话道出,莫婉倾便冷声截断她的话:“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秋蝉登时委屈不已,可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应声是,转身匆忙而去。
  “还沐浴做什么?难不成老大没伺候好你?”
  乍一听到屋里响起阴阳怪气的男声,莫婉倾惊得身子一颤,循声望去,当看清对方是谁时,她顿生恼意:“三皇子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什么都知道了吗?心中计较片刻,加之考虑到自 己此趟进城的目的,莫婉倾倒也不显得慌乱,“这都夜了,三皇子不在自己的皇子府休息,跑到一个女子住的闺房来做什么?”
  皇甫烨磊心下这会子可是醋意翻滚,从影卫口中闻知莫婉倾主仆一大早到大皇子府上做客,他就心里来气,让那影卫继续盯着,没想到的是,后面听到的几乎气得他吐血。他还没尝鲜呢,就便宜了老大,而且一尝就是一天,直至夜了,才将人送回信阳侯府。
  忍住怒火,也不想将事情搞大,他只好来到这方小院等着,等眼前这看似清雅婉约,实则虚伪做作的女子回来,好泄心头之愤。
  是的,他很气愤,气愤这女子怎就是个轻浮的,枉他多日来对她付出一片真情!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逼近莫婉倾,皇甫烨磊手按胸口,双目赤红,一字字道:“自从赏花宴上见到你,我一颗心便落在了你的身上,随后,我多番对你示好,你却将我当空气。老大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亦能给你,而你却对他柔情似水,待我如同陌人。听到影卫说你和他在书房做的事,再到他亲自帮你沐浴……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么轻浮的女子,事实却由不得我不信。”
  手指莫婉倾锁骨处的吻痕,皇甫烨磊更是气恼道:“瞧瞧,瞧瞧你脖子上都是什么?你就这般自甘下贱吗?”
  莫婉倾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不停地发生着变化,“我怎样用得着三皇子管吗?大皇子对我有意,我也喜欢他,情之所至,我们才没忍住……这碍着三皇子什么了?你心痛,你为何要心痛?”冷冷一笑,莫婉倾眸光嘲讽:“真是笑话,我又没要求你对我用情,你犯得着这么羞辱我么?我轻浮,我下贱,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愿意轻浮,愿意下贱,与你三皇子没任何关系!所以,说完了,还请三皇子速速移驾回你的皇子府,免得被我这轻浮,下贱之人给污了!”
  吃醋就好,这离她的计划就更进一步,臻首低垂,眸中划过一抹精芒,莫婉倾暗忖。
  “婉倾,你莫要这样说自个,我,我只是气急,才口不择言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发誓再不对你说难听的话了!”莫婉倾垂眸不语,皇甫烨磊心里的怒火蓦地就熄灭了,他以为对方是因为他刚才的侮辱之语而伤心难过,禁不住心生愧疚,“我错了,婉倾,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用龌蹉的心思将你想得如此不堪,肯定是老大迫你的,你当时即便想反抗,也没那个力气。”走至莫婉倾近前,他伸出手,挑起其优美的下颚,便看到莫婉倾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三皇子还是快些离开吧,我不想污了你的眼!”打落皇甫烨磊的大手,莫婉倾背转过身,捂嘴低声抽泣起来,“我轻浮,我下贱,我既然那么不堪,你为何还不走,你走啊!”她的声 音低而凄楚,听得皇甫烨磊心疼不已。
  “婉倾你打我骂我好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眼睛的!”
  揽莫婉倾靠近自己怀里,皇甫烨磊好不温柔道。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走开……”粉拳在他胸膛连捶数下,莫婉倾边暗自催动媚情,边凄凄地抖动肩膀,这无疑令皇甫烨磊的心更为柔软。
  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这么伤心难过,他体内早先腾起的不适感便散了下去,此刻,怎会陡然间满心渴望想要 她?
  皇甫烨磊是贪恋女色,但他也有着一定的自控力,并不是见到女人,不分场合,不论境况就想来一发。奈何这一刻,他再怎么不解,体内的不适感还是迅速窜了起来,“婉倾,我想要 你!我……我想现在就要 你!”
  吻住莫婉倾的唇瓣,不顾其惊愕地睁大眼看他,就将人抱起径直往床 边走。
  “你走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走开……”又是哭,又是推,莫婉倾怎么也不让皇甫烨磊得逞,但她的媚情却片刻都没停下,“我轻浮,我下贱,你走开,你走开啊!我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被他知道,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该怎么办……”她流着泪,低泣道。
  皇甫烨磊眼下只想要 她,于她之言顾不了太多,只是一边动作,一边道:“不用管他,有我呢,我不会让她拿你怎样,婉倾……”身子蓦地一沉,他……
  这方小院除过莫婉倾主仆,就住着一位又聋又哑,平日里在厨房烧水的老妇,因此,院里有什么动静,第三个人很难知道。
  遵照主子的吩咐,秋蝉到厨房吩咐哑妇和她抬热水到莫婉倾屋里,没成想,刚走至门外,便听到屋里传出欢 好声,立时,她满目愕然。
  男人?小姐屋里有男人?
  是大皇子吗?不该啊,白日里小姐可是大皇子呆了大半天,这才回府没多久,大皇子怎会又找过来?
  那会是谁?
  要冲进屋救小姐吗?
  秋蝉揪扯着手指,在原地来回打转。只因她没听到莫婉倾的呼救声,也没听到其哭泣声,传入耳里的只有那忽高忽低的欢 好之声。
  许久,不再有动静传出后,秋蝉小心翼翼地对着屋里道:“小姐,哑妇烧好热水了!”
  “送进来。”紧拥莫婉倾握在怀里,皇甫烨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三皇子?她没听错的话,屋里的男子是三皇子,秋蝉身子一颤,忙应声是。
  和哑妇起初抬的那桶热水都不知从厨房换过几回,这会儿,秋蝉拽了拽哑妇的衣袖,让其再去厨房拎热水,她则将面前地上的木桶提起,推开门走进屋里。
  “原想多要你几次呢,可又担心你吃不消,今个就暂且放过你,下次,你可得好好服侍我,让我一次吃个够本!”轻抚着莫婉倾的情 韵未散的脸颊,皇甫烨磊笑着说了句。
  他一点都不在意被秋蝉看到自己躺在莫婉倾床上。
  “三皇子现在不觉得我轻浮,下贱了?”从他怀中起身,莫婉倾披上外衫,下床走向屏风后,幽幽道:“我不是随便的女子,刚刚发生的事,我只当三皇子是无意为之,来日还望三皇子莫要再找我。”
  皇甫烨磊在她行至屏风后,起身拿过扔在床尾的衣物,边慢条斯理地穿戴,边笑道:“我心里现在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不找你,我找谁去?你放心,老大那你一千个,一万个不用怕,他要是敢对你怎样,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你们这些做皇子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得揪住我不放?”莫婉倾心中嗤笑,出口之语却轻轻浅浅,“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瓜葛。”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你比,你是我放在心里的人,只要你是想要的,我都会想法子为你寻来,她们想都不用想。”身上收拾齐整,皇甫烨磊走至门口,顿住脚,回望屏风后又道:“我就不多留了,你若有事直接让丫头去找我。”
  莫婉倾静站在屏风后,看着秋蝉往浴桶中添加热水,淡淡道:“我不喜欢你我之间的事被大皇子知道。”其实,她这话是故意说的,目的是激起三皇子的占有欲,好让其和大皇子明里,暗里交上手,令两兄弟间的关系更为恶化,从而助她的父亲尽快完成大业。
  “我心里有底,你不用管。”丢下话,皇甫烨磊瞬间消失不见。
  夜色寂寂,屋里的气氛尤为沉闷,秋蝉放下手中的木桶,垂眸恭谨道:“小姐,水温合适,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我是不是很贱?”坐进浴桶中,莫婉倾眸光呆滞,看着波动不已的水面,凄然一笑,喃喃道:“我轻浮,我下贱,你不说我也知道。可这就是我的使命,就是我生下来的使命,所以我才在当年不得不拒绝和洛离开,我没有法子与命运抗争,只能残忍而绝情地伤害他,可这说白了也是在伤害我自己……”
  秋蝉拿起布巾,帮莫婉倾轻轻擦洗着身子的动作一滞,语带迟疑道:“与大皇子,三皇子发生那种事,是老爷……的命令?”她已猜到答案,却还是问出这么一句,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个父亲会迫女儿做那种事。
  “你是不是无法相信?”手上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莫婉倾嘴角漾出的笑比哭还要难看,“我从知晓我的使命后,就不敢相信爹会让我做那种事,可不相信又能怎样?我还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坤伯督促着浸泡药水,修炼那诡异的内功心法,还学着如何揣摩男人的心思。你知道么?在我的身体被贯 穿那刻,我的心就像刀绞一般,痛,好痛,而我却还得生生受着,去尽可能地发挥自己那所谓的本领。”
  “小姐……”秋蝉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愿再这样下去,就听奴婢之前所言,和洛公子远远离开京城吧!”
  莫婉倾摇头:“离开?离开京城,我去哪里?他要是知道我现在已是残花败柳,怕是看我一眼都懒得看,又谈何和我离开?再者,我想见爹,想见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既然生了我,为何对我不闻不问,还迫我走上一条……”嘴里的话顿住,莫婉倾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脸上,方续道:“不说了,说多了也只能让自己更伤悲,又何必呢!”
  她抗争不过命运,也不能背弃父亲,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如若他心里真有她,待父亲大业成就后,他应该……应该不会嫌弃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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