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双骄,一妃连城》第186/565页
“二叔,这是滋补身体的方子,你收好,一会给慧儿妹妹,让她交代厨房每日给你做着食用。”回到前院,连城进屋看到皇甫熠坐在椅上正在与顾耿说着什么,于是,默然行至桌前,执笔写下食补方子,随后递到顾耿手中:“白日里只要有空,我就会过来看望二叔,慧儿那我也做了交代,二叔接下来几日就好好将养身体,旁的什么都别想。”
顾耿目光温和,笑着点了点头。
陪顾耿又说了会话,连城与皇甫熠便离开了侍郎府。
翌日天微亮。
“开门!开门啊!”顾岩浑身是血,趴在府门口的台阶上,嘶哑着声音喊道。
他是痛醒的,睁开眼,就看到自个满身是血,形容狼狈趴在自家府门前的台阶上。记得昨个离开德祥酒楼,因为太过气愤顾连城近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他便到晓月楼去喝酒,顺便解解闷,没想到的是,没想到的是他一番快活后,起身刚刚穿戴好,就被人点了身上的穴位。
那人二话不说,先是废掉他的武功,接着又废掉他一只手,一条腿。
就在他痛得快要昏厥过去时,那人冷冷道出一句:“我家王爷有句话给顾公子,‘要是再执迷不悟,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顾公子下次就不是废掉一只手,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大门从里缓缓打开,顾岩抬头,入目就看到两名木着脸,手持长枪的侍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你们是谁,为何会在……”忍住断手,断腿上传来的剧痛,他仰着头,声音嘶哑,问那俩侍卫。
其中一名侍卫道:“我等奉熠亲王之命,特留此照看顾侍郎养病。”语落,他递给同伴一个颜色,随之二人俯身,抬起顾岩便往府里走。
兴许是连城昨晚说的那一番话,真对顾慧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顾耿身上发生的事,以及自个多年来受的委屈,促使顾慧一夜间心思通透,总之,她确确实实是变了,变得不再怯弱,不再一味地怕事。
遵照顾耿之言,她将府中的下人,全召集在前院,通过让秀云辨声,加上院中十多名侍卫的威慑力,很快将给顾耿下毒的参与者,自一众仆从中揪了出。
杖毙,她直接下命,将那俩奴仆杖毙,当着府中各主子,仆从的面将那二人杖毙!
她心里是有些怕,但面上却没丝毫情绪。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么做,她才能震住院里诸人,才能让这些人不敢再生出恶毒心思。
快到半中午时,府中奴仆,全被她梳理了遍。
于妈,翡翠等几个颇受杨氏器重的丫头仆妇,全被发卖出府。不管他们如何相求,顾慧的心都未有丝毫动摇。
宁远侯府,连城早起洗漱后,就到了顾祁屋里。
没等顾祁问,她就将昨晚发生在顾耿府上的事,一五一十向其说了遍。
顾宁,顾骏自然也在场。
“二姐,杨氏母子太恶毒了,二叔怎不将他们送进衙门?”顾宁脸儿冷凝,愤愤道。
顾骏皱眉:”他们就不该再活在世上,二叔这样不怕放虎归山么?“
“大哥,你怎么看?”连城没接顾宁,顾骏的话,而是看向顾祁问了句。
“将杨氏母子送进衙门,于二叔,于侍郎府来说,没甚好处。再者,二叔怕是还顾念些夫妻情,父子情……”微微顿了顿,他对上连城清透的明眸,若有所思道:“你不可能没做些什么吧?”
连城闻言,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什么也没做,不过他昨晚做的事应该不少。”
“熠亲王?”顾祁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道:“他都做了什么?”
“那位给二叔诊病的大夫,还有顾岩,恐怕没落得好。嗯,还有,他从王府抽出了一批侍卫,暂时呆在了二叔府上。”说着,连城的视线迅速挪开,望向窗外,轻咳两声,接道:“不过大哥尽管放心,他行事有分寸,不会真把那顾岩给废了!”
顾祁沉默片刻,方道:“他对你倒真是越来越用心了!”迟迟没听到连城说话,他幽叹口气,缓缓又道:“将顾岩废了便废了,二叔都已决定将其剔除族谱,脱离父子关系,他往后便与顾氏一族没任何关系。”
“大哥说的对,我也希望熠亲王昨晚直接废了顾岩,省得他再蹦跶!”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顾宁对顾岩都没什么好感,现如今从连城口中知晓他给顾耿下毒,她更是讨厌顾岩得紧,因此,在听了兄长的话后,禁不住狠声附和一句。
忽然,连城一拍额头,勾起唇道:“忠勇伯府求娶顾绵,杨氏答应了。我想,忠勇伯府今个一得到杨氏这边的准话,必会在两三日内,将六礼一气呵成。”
顾祁皱了皱眉,低沉的声音带了丝不悦:“二妹,你明知那梅世祖已经不能人道,怎不加以劝阻?”
“我为何要劝阻?而且我要劝阻哪个?”好看的眉梢挑起,连城浅淡一笑,缓缓道:“梅世祖是个什么德行,京中无人不知,二叔既然能同意,就说明顾绵有不得不嫁给梅世祖的缘由,至于杨氏,我就更没必要劝阻了!”
长叹口气,顾祁幽幽道:“那母子三人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是谁之过。”
☆、第180章:刺激
“自然是他们自找了,又没人拿刀子逼着他们去做坏事!”顾骏稚气的声音扬起,随之晶亮的眼眸中迸射出一丝冷意:“初回府,我虽不能说话,但我却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们根本就不希望我们归京,更是时不时地找我们麻烦,尤其是顾绵,她每次见到二姐,都会口出污言秽语。现在,他们母子三人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连城微笑着摆摆手:“好了,不说他们了,过些时日宫里要举办选妃宴,皇后着陈公公数日前就传话给我,说到时带你们一起进宫去瞧瞧热闹,想不想去?”柔和的眼眸落在顾骏身上,慢慢的又移向顾宁,她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三妹,要不是你年岁小,这次给诸位皇子选妃,你有可能也在列呢!”
“我才不要嫁给什么皇子!”脸儿微红,顾宁嘟哝道:“皇子的后院,简直就是个五彩缤纷的大花园,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那些女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真若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烦都烦死了,哪有心思和她们争一个男人的宠。”
言语到这,她水眸眨了眨,盯向连城娇声打趣:“二姐,熠亲王府的后院,有好多花花草草呢,你不打算让我们未来的姐夫抽空清理清理?”
“清理做什么?”连城佯装不解顾宁话中之意,笑道:“有各色花草点缀,走哪哪儿都是道亮丽的风景线,如此赏心悦目就让她们长在后院就好。”花花草草?她现在和那只大腹黑的关系可还没明朗呢,由着他去!
再者,她信他。
他不是个随便的人,又岂会被些喇叭花,狗尾巴草迷住眼。
“宁儿,骏儿,选妃宴那日,你们若是想进宫瞧瞧,记得一定要言行谨慎,免得给你二姐惹上事端。”顾祁伸手从床头拿过连城着木匠给他做的双拐,下床站到地上,温声笑道:“这几日虽然只能走几步,但我感觉到我的双腿越来越有力了。”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和骏儿都晓得分寸,不会在皇宫那样尊贵的地方生出什么事的。”笑着说了句,顾宁看向顾骏:“走,咱们陪大哥到院里做复健去!”顾祁数日前撑着双拐就已经能下地,为了帮助他尽快行走自如,连城拟定了完善的复健计划,交代顾宁,顾骏做“监察员”,看着顾祁做复健。
顾耿府上。
那俩侍卫也不管顾岩如何呼痛,咒骂,将其抬进前院,往地上那么一丢,其中一人便到顾耿屋里相禀。闻言,顾耿神色微怔片刻,与那侍卫交代了句,便没再多过问顾岩的事。院中正在被顾慧训话的下人,看到顾岩的惨样,再结合刚刚杖毙的那俩奴仆,只觉刺骨凉意,自脚底直往上窜。
杨氏得知顾岩出事后,什么也不顾,就冲出院子,往顾岩院里疾奔。
在她身后,没有丫头妈子,有的是两名手持长枪的侍卫。
“岩儿!”一把推开门,看到儿子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杨氏脸色煞白,流着泪扑了过去:“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将顾岩从前院抬到他自个院里没多久,府中管家就带着名老大夫过来给其上药,包扎伤口。
这是顾耿吩咐下来的。
说来,在听那侍卫说了顾岩的伤势后,他的心还是不免为之钝痛。
片刻后,他暗道:也罢,也罢,这样更能绝了那孽障继续为非作歹!
“娘……”良久,顾岩侧转头,死灰般的目光落在杨氏身上:“败露……败露了是么……”他的声音宛若一潭死水,无丝毫起伏。
杨氏满脸痛苦,点了点头:“你爹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岩儿,告诉娘,是哪个将你伤成这样?”
“有用么?”熠亲王,是熠亲王安排身边的人伤得他,现在说出来,能怎样?完好的那只手紧攥在一起,顾岩断断续续地问:“爹,爹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绵儿出嫁后,我便会被你爹休出府,你,你将会被剔除族谱,并,并断绝父子关系!”捂住嘴,杨氏哽声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岩儿已成为废人,就算她的绵儿日后能帮衬上,那侯爵之位,也,也落不到岩儿头上。
杨氏绝望至极,没再说话。
“爹不要我了,彻底不要我这个儿子了!”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杨氏听,顾岩倏地面目狰狞:“我可是长子,是他的嫡长子,他怎就能不要我,怎就如此残忍地对我?”这一刻,他忘记是他自己先作恶,先给血脉相连的生父下毒,却一味地生出怨恨来。
“不,我不要被剔除族谱,我不要接受这样不公的命运!”
“岩儿,没法子了,咱们现在真的没法子了!”杨氏捂住脸呜咽:“府里的侍卫是熠亲王派过来的,一旦绵儿出嫁,咱们就会被赶出府,岩儿,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二十多年来,她每行一步,都谨而慎之,奈何,奈何快要达成最终的愿望时,会生出这么大的岔子,可就这么认命,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但,不认命,她又能怎样?
“被赶出府,我还有什么?被赶出府,我还有什么?”顾岩目中狠意满满,咬着牙一字字道:“是顾连城,又是顾连城坏了咱们的事,对不对?一定是她,要不然熠亲王怎会出手,我们和熠亲王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为了顾连城,他不会着人……”
杨氏哽声截断他的话:“是与顾连城脱不开干系,但错是出在你身上,岩儿,你知道么?错是出在你身上啊!你怎就不信娘?竟暗地里着人给你爹的饭菜中加大份量,还被顾慧身边的那个贱婢无意间听到,是她,是那贱婢昨晚将事情在你爹面前戳破的。”眼里的泪止住,她痛苦而绝望地望着顾岩:“我从没想过对你爹下狠手,从来没有,他毕竟是你和绵儿的生身父亲,是我一生的依靠。你却,你却抛却所有的亲情,不与我相商,便私自行动,终酿出今日之祸!”
“你在指责我?娘,你竟然在指责我?”狰狞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顾岩一字字道:“皇上,皇后宠爱顾连城,加封她为定国公主,那会你是不是很生气?本属于咱们的产业,落到顾连城手里,你气闷至极,日日寝食难安,看到你这样,我心里急,我想加快动作,这也有错吗?”
“有他在,咱们行事多少有些畏首畏尾,没了他,你我是会心痛那么一阵子,但,等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是宁远侯府,是侯爵之位,是比现在要尊贵很多的身份。你现在怨责我,怨责我心狠,怨责我抛却所有的亲情,娘,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于顾岩的指责,杨氏震惊,震惊得双目大睁,半晌后,她颤声道:“是我的错?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对不对?是我逼你抛却亲情,是我逼你谋害生父,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