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双骄,一妃连城》第81/565页


  慢慢阖上眼,莫婉倾的思绪飘到和岑洛在韵味香见面时的情景,立时,眼里禁不住涌出两滴清泪。
  与秋蝉走出韵味香,第一时间她就感知到有人从对面的酒楼盯着她看。
  眸光不经意的那么一瞥,她看到了两个身穿华服,样貌英俊的公子站在二楼雅间窗前,正用饶有兴味的目光打量着她。
  对此,她没多想,毕竟她初入京城,谁也不认识,自然也没几个人认识她。
  结果,夜里坤伯就送来几幅画像给她。
  说画像中的人,就是她实行计划的目标对象。
  坤伯,一个她畏惧异常,却又离不开的老人。
  他一方面替爹娘照顾她,一方面还为他的主人,也就是她的父亲,监视她。
  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从小到大监视着她。
  好可悲,她真的好可悲!
  即便乖觉地履行父亲的指示,还是不被信任,安排坤伯监视她,督导她。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心里无声地呐喊,清泪随之滑落的更为厉害。秋蝉不知主子这会处于悲痛之中,蹙眉想了想,她回道:“奴婢有留意到,在距离咱们不远处的岸边停靠着一艘豪华画舫,里面好像坐着两位富家公子,他们真是失礼,一双眼睛紧盯着小姐不放!”说到后面,秋蝉禁不住愤然。
  抹去脸上的泪水,莫婉倾调整好心情,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微微顿了顿,她清幽的声音又至*幔中飘出:“要是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当今皇上膝下的两位皇子。”
  秋蝉诧异:“小姐,你是从哪猜到的?难不成你有仔细留意那两位公子?”
  “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刻意去关注某个男子,岂不是惹人闲话。”低嗔秋蝉一句,莫婉倾轻叹口气,道:“步下画舫上岸时,我不经意间回头,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他们所乘的画舫,那会他们二人站在甲板上,且距离咱们不远,我便瞧见了他们腰间佩戴的龙形玉佩。”
  “小姐,龙形玉佩不是只有皇上才可以佩戴吗?”秋蝉不解。
  莫婉倾道:“是这样的,龙代表权威和真龙天子之意,本只有皇帝才可以佩戴。但咱们大周自建立以来,皇帝为护佑自己的龙嗣无病无灾,安然长大,好令皇家血脉延绵不绝,便在每个皇子诞生时,赠予其一块不同于他身上佩戴的龙形玉佩!代表他的孩子是龙子,有真龙天子庇佑,一生安泰喜乐!”
  “哦!原来是这样啊!”秋蝉似是恍然大悟,点点头,忽然道:“小姐,你说不日后的赏花宴,皇子们会来吗?”
  “我可说不准,不过,要是义母有邀请他们,他们多半是会来的。”莫婉倾若有所思道。
  秋蝉偏头想了想,笑道:“小姐可是公主的义女,这次赏花宴公主说要办的尤为隆重,她肯定会请皇子们到时过来参加,好在京中那些夫人,小姐们面前给小姐撑体面。”说着,她脸上笑容一滞,迟疑片刻,又道:“小姐,以岑公子的身份,赏花宴那日,他怕是也会来的。”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便是,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让义母和陆小姐看出端倪。”
  幽叹口气,莫婉倾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吩咐道:“熄了烛火去歇着吧,我要睡了!”
  与秋蝉之言,她前半部分纯粹是编的。
  步下画舫,她压根就没向后看,也未曾注意到当日在酒楼雅间窗前,打量她的那两位贵公子,就是坤伯随后拿给她看的画像里的其中二人。
  ――皇子,他们是皇子,也是她一生的转折点。
  这个转折点她不想要,却又不得不要!
  翌日,京中如往日一样,照旧热闹异常。
  关于昨日发生在城外南湖边的事,大街小巷无半句言语流传。
  好似连城与陆天佑间的武功比试,及皇甫熠与岑洛交手,压根就没发生过。
  丞相府。
  午后,岑洛静坐在书房中,手握一本书卷,未翻过去一页。
  从昨日回府,他的心就烦躁不已。
  可问题是他不知自己在烦躁什么,又或是他隐约间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在往常,他是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绪。
  且今个连早朝都没上,洗漱过后就进了书房,一直坐到现在。
  静心,他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奈何没有作用。
  手中的书卷,从打开再至现在,他没翻过去一页,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公子!”青墨侍立在书房门外轻唤。
  闻声,岑洛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进来。”
  青墨应声,推门而入,恭敬地禀道:“公子,老丞相让您过去一趟。”
  祖父找他?是因为昨日的事吗?眸光微闪,岑洛缓缓起身:“我知道了,你不用跟着。”说着,他提步走出书案。
  “是。”恭送主子出了院门,青墨返身回了院里。
  松鹤居,岑嵩双目微阖,端坐于书房中。
  时年虽近七十高龄,但他的身子骨看起来仍颇为硬朗,未显多少老态。
  “祖父。”岑洛轻淡的声音在门外扬起。
  “洛儿来了,快进来吧!”
  岑嵩缓缓睁开眼。
  “坐。”看到岑洛走进书房,他手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着其落座。
  岑洛颔首:“祖父找孙儿来可是有要紧的事?”坐到椅上,他抬眸看向那被他称之为祖父的老人,问了句。
  “你是怎么打算的?”明知自己叫他来所为何事,却还出声询问,这孩子是想在他面前装糊涂吗?岑嵩心里微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未显露丝毫情绪。
  身子微一震,岑洛眸光低垂,道:“我尚没想好。”果真是与她有关,他到底该如何做?
  “和信阳侯府的亲事,那是绝对不能更改的,其中缘由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岑嵩说着,一双深沉的目中,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
  “因为他,对吗?”岑洛眸色冷漠,问道:“他想要我娶谁,你就想方设法达成他所愿。年少时,不管我的意愿如何,你求得圣旨,将宁远侯府的二小姐指婚给我;三年前的事发生后,你又听他的,让我和信阳侯府的小姐订下婚事,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越往下说,岑洛眸中的冷漠愈发强烈,就是向来无表情的俊脸上,也带了丝怒意。
  默然良久,岑嵩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什么叫为我好?我只知道我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根本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岑洛冷冷道。
  “洛儿,你怎能这么说呢?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你好,为你的将来再做打算。”半敛的双目微闪了下,岑嵩缓声道:“再有几个月你就大婚了,在这期间,我不希望你生出什么事端来。”
  岑洛似是没听到他的话,道:“我要娶她。”
  “不行。”岑嵩果断反对:“娶她做什么?论貌,论家世,论性情,她有哪一点比得上信阳侯府的小姐?更别说现在的她,不仅失了桢洁,且与乡野粗妇无二,娶他进门,只会给你带来耻辱,别无其他。”
  “是,她是样貌平凡,是家世衰败,可她的性情,我自认为很好。”迎上岑嵩的目光,岑洛一字字道:“至于她有无失贞,我不在乎。”乡野粗妇?会功夫的女子就是乡野粗妇,这听着未免太可笑了些!
  “你意已决?”岑嵩问。
  “是。”原本他还拿不定主意,可此刻,他管不了太多,只想反抗那人一次。
  岑洛冷漠的眸中,态度尤为坚决。
  这一刻,书房中的气氛安静而沉闷至极,仿若周遭流动的空气,也凝滞在了一起。
  “要她进门可以,但只能做妾!”良久,岑嵩做出了他自以为的最大让步。
  “妾?你觉得她会同意吗?就我和她之间的婚约,她会甘愿进这府门,给人做妾吗?”
  岑洛轻嘲的声音在书房中扬起,随之嘴角漾出抹冷冷的笑。
  “就她现在的名声,让她给你做妾,已经是抬举她了,即便到皇上那,我也站得住理。”一个失了贞的女子,言行举止粗俗,能进他岑家府门做妾,算是造化了,岑嵩沉着老脸,目中寒光一闪而过。
  “三年前的事是他谋划的吗?”扑捉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岑洛忽然问。
  岑嵩与他四目相对:“有些事,暂时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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