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双骄,一妃连城》第91/565页


  “那王爷一路多加小心。”任伯叮咛。
  “嗯。”轻颔首,皇甫熠移步走出书房,任伯紧随其后,道:“夜已深了,王爷休息吧!”说着,他朝皇甫熠点点头,以示告辞。
  “任伯……”目送任伯走出一段距离,皇甫熠忽然出声:“多注意身体!”其实他想说,你年岁大了,无需再为我的事多操劳,可又怕这样一说,任伯会多想,于是,出口之语便做了改变。
  顿住脚步,任伯眼眶微显湿润,回头朝其再次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院门口走去。
  按照惯例,皇甫擎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批阅大臣们当天呈上的折子。
  “皇上,要不您先喝杯茶水,再处理政务。”梁荣躬身至御案前,捧上一杯热茶,恭谨道。
  皇甫擎摆摆手:“不用,你去门外候着吧!”
  “是。”梁荣应声,将茶水轻放到御案上,退至门外。
  捏了捏眉心,皇甫擎的目光落在御案上,忽然,他脸色微变,暗道:有人进过御书房。
  迟疑片刻,他拿起面前几张半折在一起,写满字的纸张。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深邃的眸光渐转为愤怒,但不多会,又恢复如常,接着,他对空道:“你还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丝自暗处传来的轻浅呼吸声。
  “即便你这几页纸上的内容属实,可这么多年过去,你又没有人证,朕就算想替你主持公道,也不能光凭这几张纸治罪于她啊!”长叹口气,皇甫擎放下手中的纸张,靠坐到椅上:“朕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心里不好受,知道你心里积压着很深的愤怒和恨意,可是要给一个人定罪,无不是用人证,物证说话。”
  “这么说,朕不是在包庇她,实是凭着这几张纸,无法令人信服,令她无从狡辩,俯首认罪!”
  皇甫擎语落,就见眼前圆柱后垂下的明黄帷幔微微晃了晃,不待片刻,便恢复之前的静止不动。
  “孩子,你为什么就忘不了多年前的往事呢?”喃喃了句,他坐正身形,将御案上那几张纸收起,开始批阅起奏折。
  信阳侯今个上了早朝,他的出现,自然令皇帝和百官感到惊讶不已,但大家面上的表情却都再自然不过。在临散朝时,他步出武官队列,请奏皇帝为陆天佑安排一份差事,当时话一出口,百官与皇甫擎的目光皆紧锁在他的身上。
  诸人极感讶异。
  只因谁人不知信阳侯府的世子,是京中仅次于熠亲王的小魔王。
  要小魔王去军中历练,他能吃得了那个苦吗?
  且,他愿意去吗?
  怪事每天都有发生,可今个一早,怪事是接连发生。
  先是三年多不出侯府的信阳侯,今个竟出现在早朝上,接着又听其为膝下的混世小魔王在皇帝面前谋求差事。
  奇哉,怪哉!
  皇甫擎对早朝上发生的事,是感到讶异,但他思虑过后,应允了信阳侯的请求,并当场为陆天佑在军中安排了个小官衔。
  对此,信阳侯谢恩后,一下早朝就出宫回府。
  闻知自己可以去军中历练了,陆天佑谈不上有多欣喜,但也没苦巴着脸。
  他与信阳侯保证,在军中定闯出名堂,不会为其丢脸。
  信阳侯甚感欣慰,与其一起坐着又说了会话后,起身到了云幽居门前。
  “奴才见过侯爷。”听到院门响,贺明朝亭中站着的一抹修长的水蓝身影看了眼,就匆忙往院门口疾步而来,打开门,便看到信阳侯独自站在门外,于是,他忙行礼道。
  

  ☆、第117章 :找死

  “大公子用过早食了吗?”信阳侯边往云幽居里面走,边出言问。
  贺明随在他身后,恭谨回道:“半个时辰前,公子用过了。”
  “大公子这三年多来可好?”问出这句话,信阳侯眼里的愧然怎么也掩饰不住。
  “与三年前无二。”
  未加思索,贺明回其一句。
  “有按时服用汤药吗?”远远瞧见站在亭中,正遥望远方天际的水蓝身影,信阳侯顿住脚,不再前行。
  贺明亦停下脚步,道:“汤药一直没断过。”
  “没起色?”还没起色吗?云儿,你都服用了多年汤药,还是没起色吗?信阳侯眸中愧然加剧,道:“为何不回话?”久未听到贺明回话,他的声音里略带了丝不悦。
  朝亭中那抹水蓝身影看了一眼,贺明抿了抿唇,跪地回到:“侯爷,其实……其实大公子这三年多来都没再服用那汤药了……”
  闻言,信阳侯面色一沉,俯视着他,斥道:“那你为何刚才哄骗本侯?”
  “侯爷恕罪,奴才……奴才只是不想侯爷为大公子担心,才……才……”“砰砰”地朝信阳侯磕了两个响头,贺明跪伏在地道:“是大公子不要喝的,因为……因为……始终不见效果,大公子便不愿再喝……”
  “起来吧!”唉叹口气,信阳侯移步继续向前走。
  云儿的脾性,作为他的父亲,他是了解的。
  看似温温润润,实则不然。
  他只是用那温润的表象,遮掩住了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清冷之气。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样?
  信阳侯心口一痛,往事不由浮上心头。
  不想去想,可又由不得他。
  其母身亡后,年岁不大的他,忽然间就失声,失聪,自那时起,他不愿再面对任何人,也不踏出云幽居一步。
  慢慢的,他长大成人,云幽居他依旧不踏出一步,也不与府中的人交往。但与他相处时,那孩子的眼里渐渐没了冷意,且酷似他的容颜上,时常都挂着抹轻浅的笑容。但,他知道,那孩子眼里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就是脸上浮现出的笑容,落在他的眼里,除过冷再无其他。
  无数次,看到这样的他,都令他这做父亲的甚感痛悔。
  悔不该在当年尚公主。
  痛不该任他封闭自己,不与外界交流。
  温润的表象,是他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眼神,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步入亭中,贺明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沓纸,还有砚台和墨笔,恭谨地行至信阳侯面前。
  信阳侯含着隐痛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盘上,唇角禁不住轻颤了下。
  与人交流,于他的云儿来说,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
  他听不到,言语不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两点缘由,他终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
  怎么能是或许呢?
  他必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不得不将自己困在云幽居,然后用温润的表象保护自己,即便是在他这个父亲面前,他也……
  “云儿,爹来看你了!你这三年多过得可好?”写下这么两句话,信阳侯看着贺明端着盘子到了陆随云身旁。
  陆随云,便是陆天佑同父异母的大哥,是信阳侯和原配妻子生下的长子。
  站在亭中,他身形笔直,遥望远方天际,一动不动。
  直至贺明轻扯了扯他的袖袍,他方才收回视线。
  目光落在贺明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时,他浅浅淡淡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但他有转过身,凝视着信阳侯看了片刻,脚步移动,在亭中的圆桌旁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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