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爷刀》第50/129页
“爷,卸了他,再把那些块臭肉拿去喂狼喂狗!”
龚弃色没有回答,面庞上的笑容却消失了,斑斑的桃红又如血花般浸染了脸颊的虚青,他微拂衣袖,宛如要像拂去一抹灰尘般拂掉君不悔的性命,然后,他慢慢逼向前来,形色之酷毒,真似要将君不侮生生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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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爷刀--第十五章:出尘不染的莲花
第十五章:出尘不染的莲花
君不悔觉得心腔收缩,胃部开始阵阵胀痛,原来没有感到特别难受的右胸伤口,也起了火炙般的抽搐;片刻之前他还没有有这种反应,当龚弃色逼近身前,杀气盈脸的这一瞬,他才猛的察觉自己混身上下都不对劲,天爷,莫非先时的挫败,不但皮肉受苦,甚至连斗志也颓丧了?
紧盯着一步近似一步的龚弃色,君不悔不由暗暗咬牙,心里咒骂――娘的皮,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此一块料,横看竖瞧,望之不似人样,却就有恁般歹毒法,练成好一身邪功!
龚弃色忽地站定,阴酷的一张青脸上竟绽现了一抹微笑,笑得极为满足,极为禁骛,表情宛如一只凶猫在睥视着瑟缩于角偶处的小老鼠,带有三分逗弄,七分恶虐的意味,总之是吃定了:“我看得出你害怕了,是不是?你已经胆寒心怯,后悔不该伸手管这桩闲事,后悔不该来撩拨我,嗯?我外貌不算惹眼,然则功力之强,却大大出你的预料,你好生失悔,对不?”
君不悔僵硬的道:“我承认有点心里发毛,可是我并不后悔管了这桩事,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疏淡的眉梢子轻扬,龚弃色慢条斯理的道:“小六说得不错,你只是口硬手软罢了,嘴巴硬不能带给你任何益处,却会替你凭添灾祸;可怜的东西,你死得是多么不值……”君不悔怒道:“谁说我会死?”
右手大拇指朝自己胸口一点,龚弃色两眼微眯:“我,我说的,我不许你活,你就一定活不成;为了加强要你必死的决心与意念,我不妨告诉你一点本不该告诉你的小小秘密,帐幕里的那个女孩子,你看清楚了?她姓方,叫方若丽,细论起来,我和她还有点远亲关系……”君不悔噎了一声:“而你却亲疏不论,照样糟塌?”
龚弃色摇头道:
“你错了,这不是糟塌,这是体恤,是矜怜,是爱护;她一朝跟随了我,成为我的第十房妾侍,不但刚好凑满我的‘十全堂’,令我心愿得偿,往后配金载银,穿绸吃油自不在话下,而这些犹是其次,你想想,成为我‘凤仪居士’的女人,又是一件多么光彩、多么体面、多么值得自豪的事?”
君不悔看着面前这个自大狂又自命不凡的疯癫,没好气的道:“别尽风光你自己,人家女孩子愿意么?她可也同你一样的想法?”
龚弃色耸一耸肩:
“愿意与否是她的事,我看上了她,选中了她就成,她怎么想和我无关;总之,我挑着的女人就一定要归属于我,其他一概不论!”
君不悔瞥了一眼帐幕中那个可怜的少女,恨声道:“难怪你急姥姥的待要‘造成事实’,荒林旷野之间就想霸王硬上弓坏人贞洁,污人清白,偏偏还有这么些强词夺理,莫名其妙的饰言,龚弃色,你真叫卑鄙龌龊,死不要脸!”
眼神一冷,龚弃色阴沉的道:
“趁你还留着一口气的辰光,尽情的骂吧,怕你也骂不多时了!”
君不悔激愤的道:
“姓龚的,你当吃定了我?你让我身上流过一次血没有错,但未必然就有第二次的机会!”
龚弃色道:
“怎么着?只这一转眼功夫,你的雄心壮志又兴起啦?你知不知道这仅是一种自我认定的假想?因为我对你稍假词色,又经过这片歇的情绪缓冲,你就以为你挺得起脊梁了?不,你还是一样要栽斤斗,你仍然非我敌手!”
君不悔斜斜举起傲爷刀,刀锋寒光炫闪,他的双瞳亦森凛如刃:“或者我心情惴惴,或者我五内不宁,但生死总是要争的,而且我将倾以全力来争,龚弃色,你不是妖魔鬼怪,你也只是个血肉组合成的人,我不相信你有呼风唤雨,七十二变的无边法力!”
细细淡淡的一笑,龚弃色道:
“再次交手,你必无幸理,时辰已经到了,就是现在!”
傲爷刀在君不悔手上猛然跳动,仿若一条被激的毒蛇,挣扎着要吞扑它的猎物;龚弃色身形微微晃动,瞬息里幻化为六个虚实莫测的影子,就有那么怪,就有那么奇,恍夭化日之下,他硬是能够以一变六,在俄顷间将实体与幻象混合,炫花更愚弄着人们的视觉感应!
于是,傲爷刀“铮”的一声锋面侧翻,刻镂其上的眼瞳似是突兀睁开,光烨骤闪耀亮,像是猝而喷射出一抹冷焰,刀在颤蠕,在跳弹,莹湛青蓝的冷焰便轮转扩散,以无可言喻的快速向四周飞溅,如此密集又锐利的向四周飞溅,活似爆裂了一枚火球!
不错,又是“大屠魂”!
虚幻的身影摹地破灭,只见一个实体流矢般斜掠三丈,着地踉跄,几乎跌成黄狗吃屎,原地旋身,更是大大枪出两步才勉强站稳,再也没有先前的潇洒,没有那股子帅劲了!
龚弃色这一正面回转,不由吓得他的一双妾侍尖叫出声,花容惨变--乖乖,他身上是横竖交织,皮翻肉卷的十几条血槽,甚至一只左耳挂到了颊边,只剩一丝肉筋相连,晃晃荡荡的好不触目惊心;他眼下不但不曾“弃色”,越发色彩染身,斑赤一片,从顶到脚,简直变成个“红人”啦。
那两名少妇悲呼哀泣,如丧考妣奔向龚弃色身侧,一边一个就待往上挽扶,他双手一挥,嗔目嘶叫--这一叫倒还中气挺足:“不要鬼哭狼嚎,我还死不了,我‘凤仪居士’岂是这还容易叫人作践的?谁流了我一滴血,我必叫他偿还一斗血,你们休要煞我的威势,触我的霉头!”
叫小六的黄衣少妇泪流满面,惊惶得不知所措:“爷,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好歹先去治伤止血,将息一时,再言报仇不晚,那个人迟早跑不了……”穿紫衣的小七也焦灼的劝解着道:“六姊说得不错,爷,身子最要紧,养好了身子还怕找不回今天的过节?你流血大多,要马上延医诊治,千万延迟不得碍…”两眼死瞪着君不侮,龚弃色喘得厉害:“好……好泼皮,你阴着使刀耍狠,暗算于我,这笔血债,我若不与你清结,我就永不在江湖上露名道号……”君不悔粗着声道:“龚弃色,莫要不识慈悲,我如真对你使刀耍狠,现在宰你正是时候,你一个半死的人,还能有什么挣扎余地?”
血淋淋的一只左耳在龚弃色脸颊边摇晃着,他用力吸气,声若枭泣:“你想赶尽杀绝,乘我之危呀?好叫你得知,我姓龚的要是含糊,就不算‘凤仪居士’来,你上来,有什么毒着狠招尽管朝我身上招呼,试试我怕也不怕,看看我龚某人算不算一条铁打的汉子!”
黄衣少妇哀哀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