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宠妻日常》第51/102页


  如此一想,她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笑着回道:“既如此,我便不去吵醒他了,只悄悄去看看他便好。”
  黎王妃原本以为自己说了那些话,徐砚琪便会打消去看朱斐的念头,不想这丫头对自己的弟弟是真的关心,一时也不好再阻拦:“既如此,我便让玲珑带了你前去。”
  徐砚琪轻轻点了点头,起身随着玲珑出了屋子。
  玲珑带着徐砚琪到了朱斐如今所住的小院儿,朝着其中一间房子指了指:“少奶奶,大少爷便在那屋里歇着呢,您自己进去吧,人多了怕扰了大少爷休息。”
  徐砚琪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走上前,掀开门帘走进去。
  屋里的地龙烧的正旺,刚一进入便觉得浑身被一股暖烘烘的气体所包围,而最里面,朱斐正静静地躺在榻上,从面色看上去睡得极不安稳,似是因为鼻子阻塞,呼吸不畅,外加脑子深沉的缘故。
  突然,朱斐翻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外侧,正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徐砚琪。而他如今这姿势,却恰好是将左臂给压在了身下。徐砚琪不由想到那夜合欢树下的黑衣人,她记得清楚,那黑衣人受伤的地方正是朱斐压在身下的左臂。
  徐砚琪见朱斐躺在那里,脸上丝毫没有那种痛苦的表情,顿时觉得心里放心了许多。看来,真的只是染了小小的风寒而已。
  她缓缓走上前去,打算上前探一探他是否还有发烧。然而还未走到床头,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
  她惊讶地抬头,不想竟是黎王妃。
  “母亲要回去了,她问你要不要同她一起回去。”黎王妃压低了声音问,似是怕吵醒榻上睡得正香的朱斐。
  徐砚琪想了想,对着黎王妃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屋子,黎王妃方道:“若我说,你倒不如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也能陪我说说话。”
  徐砚琪笑道:“不了,我既同母亲一起来的,又岂有让母亲独自回去的道理。夫君在这里有阿姐照顾,我很放心。”
  听徐砚琪如此说,黎王妃自是不会再多言。只笑着点头:“如此也好,再过两日你们还是要过来的,也不怕见不着面儿。”
  “说起这个,砚琪有个礼物要送给阿姐。”徐砚琪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簪,“这玉簪虽说做的简陋,但却是我跟一位琢玉的师父亲自学来的,也算是一点点心意,便算是给阿姐的生辰之礼的。”原本,为了害怕暴露自己是崔玥的身份,徐砚琪已打算不送这样的礼物了,但如今见了大哥徐宗益后,又改变了想法。
  黎王妃接过来瞧了瞧,很是满意地笑道:“你有心了,想不到弟妹还会做这些东西。”
  徐砚琪抿唇笑了笑:“大哥做生意认识不少会打磨玉器的师父,我也不过学了些皮毛。”
  黎王妃给也跟笑:“若我说,这跟你兄长的如意珠宝铺子里的东西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样的精致,想来也是费了心思的。”
  徐砚琪笑了笑没再说话。
  送走了徐砚琪和柳氏,黎王妃便着急忙慌地赶至朱斐所住的院落,掀开门帘进去,见他正在给自己上药。
  黎王妃快步上去接过伤药,看到他后背崩裂的伤口心上一痛:“我看你还真是傻了,为了不让徐砚琪发觉,可是连命都不要了。我一进门看你那么侧躺着,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才多久没见,你这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你那娇滴滴的娘子了吧。”
  朱斐俊美的脸庞勾起一抹暖暖地笑意:“阿姐这是吃醋了?”
  黎王妃伸手在他右侧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臭小子,胆子大了,敢开你姐姐的玩笑了是不是?”
  朱斐笑着讨饶:“哪里哪里,我刚刚说错话了,姐姐快饶了我吧。”说罢,一扭头看到黎王妃头上的玉簪,“这簪子是阿琪给姐姐的生辰礼物?”

  ☆、第55章

  黎王妃点了点头:“是啊,刚送她走时她给我的,还说是自己亲自做的,你倒是娶了个心灵手巧的娘子。”
  说到此处,黎王妃突然话风一转:“对了,说到此处,我倒是想起来,以前崔家的阿玥姑娘也会这些个东西,如此倒是巧了。”
  朱斐的神色变了变,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姐:“阿姐,你说一个人的灵魂寄居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是很神奇?”
  黎王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说的是借尸还魂?怎么,我这无所不能的弟弟还会有如此迷信的想法?”
  “以前,我也觉得这种事是天方夜谭,直到……遇上阿琪。”
  黎王妃有些听不明白了:“这跟阿琪又有什么关系?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呀,莫不是伤势太重,烧糊涂了?”说罢便要伸手去探朱斐的额头,黎王妃觉得弟弟装傻这么些年,许是真的有些痴了。
  朱斐伸手挡下黎王妃的触碰,接着道:“阿姐,我是认真的。你我姐妹自幼感情便好,我有什么事向来也不瞒你,所以我才敢与你说这些。”
  黎王妃从朱斐的脸上看到了凝重,不由严肃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如今这徐砚琪并非徐知县真正的女儿?”清原县的事情,黎王妃关心自己的弟弟,自然也打听过些消息。据说,那徐砚琪曾经嫁于戴赢为妻,后来因为个女人上吊自尽了。
  朱斐沉默片刻,这才继续道:“姐姐该知道,徐家的大公子徐宗益是个做生意的料,在外这几年所得的财力已不容小觑,我们与皇帝早晚免不了一场混战,而训练兵马最少不了的便是财力和物力。徐家财力雄厚,如今还未表露在明面上,怕是连徐知县都还不知道。若想与朝廷对抗,徐宗益对我们至关重要。”
  黎王妃顿时有些恍然大悟:“看来你姐夫说的果然没错,你与那徐砚琪的婚事并非什么祖母做主,父亲逼婚,而是你的谋划。你娶她,竟是为了两家联姻?只是,你当初害怕朱家祸事牵连崔玥,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的吓她,最后使得你们二人退了亲。如今,怎就不担心另外一个好姑娘给毁了?”
  “形势所逼,我也是别无他法了。何况,联姻不假,但我也是打算一生一世护着她的。只是没想到……”朱斐的目光变得深沉,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中。
  几个月前,得知崔玥自尽的消息后,他突然心生愧疚,觉得崔玥的死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或许自己当初不想方设法的退亲,便不会有如今的悲剧了。
  那日是朱霆和崔岚成亲的第二日,也是崔玥入殡之期。他怀着一颗无比自责与内疚的心前去祭奠,却在崔记的门口遇上了徐砚琪。
  她当时就端端地坐在马车里,一只玉手紧紧握着马车的珠帘,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言语,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还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愤恨与悲痛。只一眼,便感染到了他。
  那个女子,他认得的。徐知县家的四小姐,戴赢的妻子。
  戴家在清原县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戴老爷又在柳州做生意,虽说不算极为富裕,但到底也有些丰厚的家底儿。戴赢私底下与朱霆有些往来,娶得又是徐宗益的妹妹,故而也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
  今日清晨刚有人来禀报说戴赢的妻子上吊自尽险些丧命,幸好命大才逃过一劫。不想如今却见她出现在此处,对着那崔记门前白色的灯笼发呆。那时的他,还以为这徐四小姐是从崔玥的身上瞧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看着她,他无端端地生出一丝怜悯,一丝疼惜,再加上他本就在发愁如何能另徐宗益为自己所用,因而便生了娶她为妻之念。
  那日在巷子里遇到她,纯属巧合,却没想到她会将披风赠予他。
  --“神仙姐姐,我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吗?”
  --“会的,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那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隐隐察觉出了些许不同。
  只是,那时他却从未想过她会是崔玥。借尸还魂,死后重生,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
  为了将朱清放在她身边,他亲手摔碎了一尊赏赐的碧玉观音像。原本,他只是打算让她帮朱清还债,然后因朱彤的缘故留他在身边做事。却没想到,她解决此事的办法让他大吃一惊。
  亲自修补好了碧玉观音像,和摔碎前简直一般无二,这样的本事,除了崔玥,这清原县怕是没有第二个姑娘会有了。
  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让朱清去璟阑院偷那件她亲自赠予他的披风。这样的行为太过怪异,也不得不让他多想。
  这徐砚琪对他作为“傻子”的性子摸得透彻,分明早算准了他若是丢了什么东西总会大吵大闹到祖母那里去,不错,这的确是他装傻这些年的行事风格。
  她成功地吸引了祖母的注意,因为处置戴赢和林薇一事博得了祖母的同情和赞许,打算将她许配与他为妻。
  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纵然和离过,却也不见得非要嫁他这么一个“傻子”,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这行为,实在让他好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渐渐有了大胆的猜测。崔玥和徐砚琪在同一天夜里上吊自尽,会不会真的有灵魂之说?若崔玥成了徐砚琪,那真正的徐砚琪又去了何处?
  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是装傻时间太久,脑子有些坏掉了。
  然而,婚后的点点滴滴,却是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处了这么久,他一步一步地试探,从新婚之夜佯装无意间唤她“阿玥”,再到崔玥那一曲《冰月禅心》。还有她每次见到朱霆和崔岚虽极力掩饰,却仍被他察觉的强烈恨意,以及崔掌柜死后她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痛。
  到了如今,他不得不信,她就是崔玥,死后还魂,心怀仇恨,为复仇而来的崔玥!
  黎王妃听得有些震惊,过了半晌才开了口:“这世上……竟真有如此诡异之事?若非你亲口说出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怪不得她同死去的阿玥一样会雕琢玉器,不过,如今这手法倒是和以前不甚一样了,你若不说,还真难往死去的阿玥身上想。”
  “那是姐姐不常与她待在一起,她虽说聪明,却也难免会露出些马脚。我猜想,如今朱霆怕也对她的身份有所猜忌。不过朱霆向来多疑,或许在他看来定以为这里面藏着什么阴谋。”
  黎王妃面色微变:“这又怎么说?”
  朱斐叹息一声:“她当初怕是爱极了朱霆,一个是放在心上的男人,一个是疼惜的妹妹,结果两个人合起伙来背叛她。爱之深,恨之切,所以见到崔岚和朱霆时难免会丢失一些理智。”
  “说到此处,这朱霆未免太令人寒心。当初你们二人出去游水,回来时你浑身发烧,病好了以后成了痴傻样儿,而他则是越发沉默。那个时候,可真是把我这姐姐吓坏了。
  也幸好你后来告诉了我前因后果。我记得,朱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渐渐接近崔玥的,那个时候祖父还在世,又对崔家人格外照顾,最喜欢的便是崔玥那丫头了,他接近崔玥怎么也该是有目的的,却没想到,祖父去了之后,他竟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如棋子一样地抛弃。”
  朱斐摇了摇头:“我倒是和姐姐想的不同。朱霆以前接近崔玥是为了讨好祖父,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渐渐对崔玥动了情,侯府水深,人心难测,他不想崔玥进侯府。”
  “若真如此,那他这手段也太不高明,就这么平白害了一个好姑娘的性命。说起此事,你当初不也是故意同崔玥退亲的,相比之下,你做的岂不比他做的好些。虽说装傻吓人家姑娘不太道德,可那时你们二人还不怎么见过面,对崔玥也伤害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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