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刀口》第6/39页


门大纶笑了一笑,继续说下去:“轿底下的猝击者的枪尚未抽回,假扮成护卫之一的省无名已跃落桥下,向水中杀到,那是一个高大勇壮神威凛凛几近八尺的青年……结果,省无名还是死了!”

郝不喜目光闪动,禁不住问:“沈虎禅的武功有那么高?”

门大纶摇首道:“沈虎禅就算敌得过省无名,也不是那七十七名高手之敌……但省无名一跃入水中,就死了。那青年根本不是沈虎禅,他叫做唐宝牛;真正的沈虎禅却像一条鱼一般匿潜于水里,一刀就要了省无名的命。……省无名一死,登时溃不成军,不战自败了。”

郝不喜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白眉像雪峰一般皑白,目光像发亮的寒晶,熠熠四射,没有再说话。

温柔问:“唐宝牛又是沈虎禅的什么人?”

门大纶缓缓道:“沈虎禅这个恶匪,除了死党方恨少之外,跟唐宝牛时敌时友,平时在一起,易生争执,吵到动武乃是常事,但一旦遇难遭危,唐宝牛一定不远千里而来相助沈虎禅。很是古怪。”

他摇头又说:“据说唐宝牛是昔年蜀中唐门之后,这个门派极为神秘,我也不清楚他武功底细;‘海眼帮’实在不奇*书*电&子^书该轻敌的。”

郝不喜阴阳怪气地接道:“所以不但革动地死了,省无名和江方寸也一概逃不掉,他们三人,都死在刀下。”

门大纶道:“而三个人都留有极凄惨的刀口:凡中刀处,骨貉断成锯状,肌肉反卷,被刀劲震成死肌,就算伤愈,那肌肉和骨路也变成僵硬麻木,这便是沈虎禅的魔刀所致。”

郝不喜尖厉地道:“我两个孙儿的伤口,服尽灵芝神药,涂尽妙膏秘方,都不见好,便是拜那厮所赐!”

徐赤水也点头道:“不错,涂静、涂动和布十耳的伤口,也都一样。”

门大纶望定温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东天青帝死时,遗体上便有着这样的伤口。”

众人都静了下来,温柔还是问道:“只是……只是凭沈虎禅的武功,能杀得了东天青帝吗?”

门大纶冷笑地掀了掀唇,道:“沈虎梯武功如何,不消片刻他就到来,你便可看到!”

他稍顿一顿,又道,“一个人若要暗杀另一个人。只要他够耐心,够狠够绝够时机,武功再高的人也防范不着。”

徐赤水冷冷地接了一句:“就像今天我们要杀他一样。”

鲁山阴道:“他快来了,我们伏起来吧。”

门大纶横了他一眼,道:“鲁兄如果害怕,何必要来?”

鲁山阴给这一气,气得鼻子部白了,分辩道:“我哪是怕?只不过布下这许多埋伏,我们自己倒没躲起来给他个出其不意,给他发现了那就……”

郝不喜冷冷地道:“给他发现了又怎样?他不过单人匹马,我们……嘿嘿。”

丁五姑忽道:“这个沈虎禅身边两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家伙,叫做唐宝牛和方恨少,刁钻古怪,不易应付。……”

徐赤水阴阴地道:“刚才我们不是说了吗?你又提来作甚?那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和一个莽汉,算得了什么,跟杀鸡屠狗,没什么两样。”

丁五姑脸色一变,正待发作,门大纶道:“我们现在却非得要先把一件事情作好不可。”

他那铁锅也似的高脸耸了一耸,算是笑容:“做好了这件事,沈虎禅不战自败,就算他逃得了也不敢多走一步,杀得我们也不敢多伤一人。”

丁五姑问:“什么事情?”

门大纶沉着脸,把手一招。

“砰”地一声,一间小木屋的门陡地打开,一灯如豆,背着昏暗烛影,两个彪形的差役,押着两个佝偻的老人、出现在破板门前。

众人一看,原来是那对哑巴夫妇。

这对老夫妇白发苍苍,脸皱如衣韬,两人眼神对话,关切对方还甚于惊惶。

鲁山阴道:“哦,这时哑巴也是贼党么?”

门大纶摇头:“这对老夫妇,曾有恩于沈虎禅,是故沈虎禅方才常常回到此地,大派金银,今晚是沈虎禅必至此地的日子,这对老夫妻,便是沈虎禅必见的人。”

鲁山阴柑掌道:“好!好极!挟持这两个老不死,不愁沈虎禅不人数!”

徐赤水却阴恻侧地道:“这对哑巴夫妇,不如杀了。”

门大纶道:“哦?”

徐赤水淡淡地道:“留着,是祸患;杀了,沈虎禅也不知道,照样中计,何下先绝了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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