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全集》第20/45页


只见古商儿一声呵斥,一挺手中配剑,也不拔出剑鞘,直指小偷颈后。普通人双腿奔跑的速度在古商儿眼中可以忽略,一剑鞘将某贼拍得趴了下来,人的本能令他四肢作划水姿势在地上不断虚划,做了不少无用功后,被古商儿愤怒的一脚踹到了一旁,踹了个五脏六腑移位后狗腿地求饶,外加交出抓在手里还没揣暖的小包裹一只。

周围围观的人不少,可是并不引起古商儿的一丝不自在。将手中的小包裹打开拿出紫晶簪子反复检查过后,总算安下心来。无论这簪子是作为线索也好,作为欧阳翘的重要物件也好,也是不容有个闪失的。把簪子防好后,围观的人中走出两个年少公子,走前面的身穿流云蓝襟长衫,脚踏一双镶边薄底黑靴,面容朗逸,一双桃花眼流转生光,整个人俊秀中又不带儒弱之气,衣着光艳却不奢华,半长青丝用一镶银玉冠高束头顶,余发整齐批于脑后,是一翩翩公子,年岁应二十上下。另一人作仆从打扮,相貌普通,长长刘海遮了一双眼睛,故咋看下去似乎有点木纳,只是一头长发尽管束起仍是柔润可鉴,算是特别之处吧。

那公子走在前头,手执一把折扇收拢,先对古商儿一弓手作揖,沉沉嗓音才流泻而来:“姑娘留步,在下可否一瞧方才囊中簪子?因为着实是似曾相识,如有冒犯,失礼了。在下流年。”

第二十章 流年之始

很久以前或者说是不久之前,在某个界面,流年只是个名字起得诗意实质毫无书卷气的平凡高中生。对,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那种高中生,在题海中挣扎,在考试中求生,鉴于其头脑与脸蛋发展比较成正比的缘故,倒没有被某应试教育压榨作社会渣滓,相反凭着自己“视觉系”的外貌却是在花从中混了个如鱼得水,达到姓花公子的较高境界――片叶不沾身。但是,流年在自己还没对生活产生任何负面情绪的时候,很不幸得到穿越大神的厚爱(他个人理解为可能是一时不小心搭上某神的女人被记恨报复),被杀死后光临于此。

没错,流年上辈子是被杀死的。

基本上他自己没有什么得罪人的记忆,流年深信自己还是蛮有道德的,别人女友一个没抢,节操控的雌性生物一个没碰,那么问题来了,在看不见凶手的情况下挂掉,即使没成恶灵而且再度为人,相貌记忆智商一样没少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有点郁闷吧?那么郁闷的结果就是对凶手的揭发无限执着。

当时颈脖上冰冷的触觉仍是那样清晰,凶器发射的寒光,背后那人温热而令人寒战的呼吸声,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模糊而近乎扭曲的狞笑。所有一切都足以捏挤出圣人的恨意,更何况流年不是圣人。

因此后来的发展没有穿越小说常识中的在异界运筹帷幄,于他乡掀起风云。渊泽国没有因流年的介入而多了一个暴发商人或黄孙贵族之流,深念着恨却天生有独特爱好的某人,在思考着“如何穿来就如何穿回去”的同时,不忘在异界让其爱好在“妖源丰富”的环境中继续发光发热。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端着放大镜般的眼睛用看食物似的眼神扫射本应为捕食者的妖兽们的人格扭曲版流年,桃花眸子中迸射的万丈热情几乎能让最凶狠的蛇妖从冷血动物进化为热血生物,瞪起的瞳孔恨不得从凸透镜变成显微镜。连带的,从前用来诱拐无知少女技术含量颇高的手段自然而然转移到哄骗妖兽们以满足自己变态嗜好的坚定阵营上。某人从前在另一个世界伟大的兴趣在这一个世界得以实践后,惨遭毒手拐骗的妖兽不计其数,其中的代表性妖兽为常跟随于其左右的初绿小朋友,妖兽种类经疯狂妖兽研究博士流年鉴定为树妖。

下面附送流年妖兽诱骗实录一篇。

时间:某天逢魔时分,流年十岁(当然是穿后的外表年龄,流年是婴儿穿)

地点:某被渊泽居民列为禁地的妖魔出没的山头

人物(妖物):对妖兽拥有无限热情的神经质研究人员流年小朋友,对人类(的血肉)拥有无限热情的肉食性妖兽青眼白蛇

事件起因:某人闻名而来到那已经被冷血爬行动物画圈占地外加严重警示外人勿进的山上,特意挑了个黄昏逢魔好时分,一把蹲在某树桩下守株待妖,某妖挺着一副一看就是奸角的表情朝着那白白嫩嫩眉目清秀最重要口感貌似不错的流年小朋友直直过去,并且尽忠职守地按照“奸角守则”变出个能多可怕有多可怕的样子进行突击恐吓。

事件经过:流年首先摆出一副惊喜模样进行表情攻击,蛇妖涎出一帘子口水极尽其能地达到吓唬小孩的目的,事实证明,反击失败,某人的表情从惊喜变成了着迷,第一回合,流年胜。

来到第二回合,本着连个小孩都吓不了还怎么混下去的坚定思想,蛇妖首先出招,一下子张开大嘴露出两颗蛇牙顺便把湿滑的蛇信伸出来以增加惊悚效果,然后一伸头脖子长度超出人类范畴的同时化成了鳞片覆盖的蛇皮状,在差不多咬完收工时被流年一把抓住,外加个恋恋不舍的温柔抚摩,直把某蛇妖从来没出现过的鸡皮组织激发得完全后终于露出眼神攻击,糅合了热烈、探究、兴奋、贪婪、迷恋、巡视等超级骇妖的目光灼灼发亮,把他从头扫视到尾,又从尾部攀延而上,其中大大的黑瞳中的光芒不亚于家庭主妇看见了减价大抛售,似乎狠不得来个现场扒皮抽筋来研究下内部结构,这样的疯狂科学家激光扫射显然超出了某蛇妖的承受范围,起到了让其停止攻击在原地发愣的同时还能打好几个激灵的打击效果。流年反击成功,第二回合,流年胜。

第三回合,某蛇妖终于使出了坏妖的最终打击,变回了原形进行压倒性威胁,当然我们的种子选手是敬业的,而且毫无疑问是乐业的,那颗深埋在小小肉体里却绝对不受肉体限制的火热的探索之心在这一秒终于爆发,并且熊熊燃烧起来,以至流年的表情刹那狰狞,这正牌的奸角蛇妖那所谓的凶狠神态在此面前都只能算上温和善良,正邪的瞬间逆转让蛇妖反应不来,造成了流年向他扑来的时候脑子里只闪过几个血淋淋惨戚戚的大字:贞操不保!事实再一次证明,白蛇传是虚构的,人和蛇是不可能的,结婚是否定的,贞操是没有的。流年小朋友对待自己的研究对象就如同法医对待等待解剖的尸体,绝对不可能产生除狂热兴趣外的任何东东,因而流年扑过去后,没有做出任何某蛇妖所希望的非礼动作,他“刷”地一声从不知什么地方抽出把分尸必备道具匕首,“咔嚓”一声在某蛇的惨叫声中挖下一块血肉和成的鳞片,“咕咚”一声捏起了某蛇的脖子,“吱呀”一声将某蛇大大张开的嘴中唯四的牙齿中的毒液榨干收集好,“啪啦”一声顺手把榨干用尽的小蛇妖扔一旁后,继续两眼泛着诡异青光看着手中的鳞片和毒液,压根不管地上蛇妖青白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我很委屈”。第三回合最终回,依旧众望所归,流年胜利,青眼白蛇被无情K.O。

事件结果:流年小朋友得到了好材料继续投入到无限的妖兽研究工作中,青眼白蛇从此潜心吃素当和尚。

总结经验:所有热情的研究工作者都是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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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摇着绘了淡墨山水的折扇,风度幽雅中带些诡异的邪肆,咋看下周身气质隐约竟与不久前见过的那噩梦般的火狐妖有些相似,这相似的部分,一般被称为在某方面异常敏锐的狡诈。古商儿纵是受惯了秦柯织这等非人相貌的荼毒,也不自觉地多瞧了流年几眼,不是因为他的俊美胜过秦柯织,相反古商儿根本不相信有那种生物存在,而是因那别样的气质不自觉地被吸引。秦柯织自然是慵懒淡漠的,如果幸运还能一睹那尊贵高雅的姿态;流年却是矛盾的,外表是江南水乡样的文雅清淡,没有过分的耀眼,没有妖异的俊美,像那烟雨迷蒙,素淡中别有一番人自醉的温文,却又奇异的不感有文弱之气,而且还生得一双千回百转的桃花眸子,细长上挑,虽挑不出古商儿那样的风情万种魅惑撼人,总觉有曜日精光偶尔闪烁,如同温和的皮囊下蕴涵的是某种反叛的念头,潜藏已久只差一朝奔腾涌出,因此不觉添了些许不羁。

在此不得不说,流年的相貌与其前世的并无差异,就是周身的气场因为此地妖兽遍地令其变态嗜好得到极大满足而变得有点诡异罢了,结果好死不死居然让古商儿看成了那样,罪过,罪过……

古商儿对那种跟某狐妖相似的狡猾有点忌惮,目光疑惑而尖锐地扫视了流年一遍,流年笑容不变大方地回视这玫瑰美人,眼中诚恳愈明。收起目光,脑中闪过几个念头,最终还是寻找欧阳翘的线索优先占据整个思维,微一点头,敛下的睫毛投下个淡淡阴影之外,也遮去了眼中的焦躁担忧。

“流年是吧,在下留荆门古商儿,请借一步说话。”本就是难得的绝色,再加上这清甜嗓音,周围围观者都不由抽一口凉气,不知多少人的魂被勾了去,更有甚者已经忘记身在何地,眼神明显的痴迷,呆呆注视着那红衣少女引着那位公子与其仆从走了去了。

回到那小茶栈,习惯地在一个偏僻角落寻到了楚云凌二人,古商儿引着流年就步了过去。一番介绍后,各人各攒心思地坐了下来。这位置本来是挺好的掩人耳目,却因几位出色的容貌并未起到一丝一毫的掩饰作用。古商儿的妩媚,晨曦的清朗,楚云凌的冷俊,外加一个流年的淡雅,霎时若将所有光彩聚于一角,茶栈的视线不停歇地高密度集中在那几个发光体上,楚云凌原本要低调行事的想法终是因条件限制无法实施。

“其实,我是一位药商,行商需要,经常光临渊泽的和心药店,再加上出生此地,人面也算广,故和药店附近的人也都熟络。那药店不远有个首饰工匠是我的好友,与我交情颇深,虽然名不经传,可我认为那是因为他为人低调。不是我特意夸大,我从未见过有首饰工匠能比得上他的工艺。还记得他曾与我谈起多年前的旧事,说那时他为重要的人的出嫁特意做了两件贺礼,堪称他毕生力作,那是两支银身紫晶簪子。我看过那簪子的图样,紫晶本就珍贵,再加上他的镶嵌技艺,居然能在阳光下反射出紫晕。可是据好友所言,那持簪者已经仙逝,这样说来这簪子要不与其一起下葬,要不落到了她的亲人手里。可我方才见这古姑娘手里的簪子在阳光下的效果与在下从友人处听来的所差无几,又见姑娘眼露担忧之色,再者因这簪子对友人而言实在是意义重大,所以才有一睹之想,不知各位能否告之有关一二,好让在下也能帮忙参详。”流年嗓音温润,听起来不觉唐突,让晨曦对他有了不少好感,再加上听了这么一段渊源,再想到自家三师姐拥有的簪子,越发觉得事有跷蹊,感觉如果深查下去,牵连出来的事情会很严重。可是辛苦来到此地,不就是为了这一星半点渺茫的希望么?不愿那爽朗豪气的师姐无缘无故淡出自己的记忆,不愿就此放弃,既然现在希望扩大,没有理由不继续深究。晨曦还没开口,楚云凌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商儿,把那簪子拿出来让这位公子看下吧,那么流年兄弟,能否带我们去一会你的那位友人呢,不瞒你说,这支簪子乃在下师妹所有,但是现在她失了踪影,我们就是靠着这线索寻到了这里,说不定能从工匠那得到些什么消息,好让我们找到师妹,在下在此谢过了。”

流年也没想过里面会有这么一番曲折,当下也不推脱什么,答应了下来后,端详了古商儿递过来的簪子,肯定这就是友人所造,就引着一行人出了茶栈,直往一处而去。

第二十一章 个中始末

一行五人在街上行走,除去那作随从打扮的初绿,其余四人都是少年俊雅、佳人若梦,聚到一块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前进,其破坏力甚为可观。只见路过百姓商贾无不集视线于其处,目不转睛,眼中流露或痴迷或感叹,或探究或憧憬,热烈得似乎他们是哪里误堕凡尘的谪仙。流年似已经习惯此等引人注目,并未感有何不妥,摇着那描山绘水的折扇长衫飘飘,自若如游历于奇妙景色之中;那初绿自是一般面无表情,倒是应了他树妖修心得时时达到平和的境界,加上在红尘中处事经历尚浅,估计连那些频繁的目光中赤裸裸的含义都无法理解,自然不会有什么厌烦情绪;楚云凌更是功力深厚,外披冰霜似的冷漠气质凌厉霸道,虽也别有迷人之处,可普通百姓哪敢那样肆无忌惮地瞧着个脸色不善的配剑侠客,因而居然是没有什么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这却是苦了晨曦和脾气一向不好的古商儿,晨曦情绪仍是低沉,本来他就是个敏感的人,这时对别人的关注是尤其清楚难受,只好识趣地越走越挨近凌师兄这天然的冰山屏障,目不斜视地盯着走在他前面的流年的后背心以分散下心中的复杂;古商儿最是激动,心里为失踪的秦柯织担忧不已,又挂念欧阳翘的安危,瞥见凌师兄受伤的手臂感到心情更加低落,却还怀着现在唯一的希望期盼不已,这时再加上从不同角度刺来的惊艳目光,越发感到烦躁,满腔的闷热怒火发作不得,那心情怎一个复杂了得,当真是五味搀杂,尝不清哪味是什,最后只有满口的酸腻憋得香腮染霞,越发的娇俏动人,水眸含嗔盈盈发亮,若沾露牡丹,看得路人两眼发直,撞坏了不少摊档就是。

顶着各种眼神总算到了那工匠的铺面。这小铺当真凌乱得无言,散落的铁碎银屑,脏污的工具桌子,连张椅子都找不着,只有一角还算整洁,那角落坐着个发髻散乱的匠人,一身的粗布麻衣,背对着晨曦一行,弓着腰认真地敲打着手中的什么,完全置他人于无形。流年转头朝他们抱歉一笑,压底声音,江南烟雨般润泽绵连的嗓音徐徐飘散:“各位抱歉了,在下好友不喜有人打扰他的制作,而且……他对这首饰活也的确狂热,故也算是顾此失彼比较随性,各位梢候如何?”说着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多时,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古怪匠人总算是抬起头来,斯条慢理地顺了顺弄皱了的布衣,方才转过头来注意这一行来客。众人这才看着了他的模样,瘦削的身材有种不符合手工艺人的矫健感,年约三十左右,是以面容普通中又颇为威严,特别是一双淡色眸子,深深陷在眼眶之中,如果稍一注视只觉威风凛凛,那颜色却是异族人的标志。古商儿细细一打量,总觉那气势有一种熟悉之感,再一回忆,顿时大悟,原来这人身上气质却是跟虎儿那厮一般自信高傲得目中无人,想到这,古商儿这娇艳红颜一下子恨得牙痒,虎儿一脸鄙视地瞥着她的神态在脑海中转了几圈,连带让这小妞对这独特匠人都提不起一丝好感,可以说是和虎儿的梁子结得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在说那首饰工匠,甫一转过头来晨曦等人就成了空气,一双眼睛就只看见了流年摇着扇子装了个风流样,嘴角一扯作了个貌似微笑的表情表示自己的友好姿态,压根将对陌生人的无视进行到底,不过那几近扭曲的名曰“微笑”,应该只有熟知这怪匠性子的流年才能参透个中奥妙,甚至晨曦这擅长察言观色的都将那理解为那位大叔的间歇性脸部抽搐……

“流年兄弟,怎么,不是说这几天要到知枫山会一会那小熊儿么,还有空来跟我调侃啊。”匠人的声音雄厚饱满,沉沉如闷鼓低雷,让人有在战场中听其号令的错觉。晨曦再次不着痕迹地上下扫了遍这手艺人,挺拔的身材,矫健的身姿,啧啧,还真有那么几分将军的味道啊。

流年也不拘谨作揖,想来二人已相交甚密,桃花眸子一染愉悦,当先介绍了起来:“欧阳,这次来是有事相告,至于那知枫一行耽搁个时候没什么问题,那小熊迟早我会见着的。”流年的后句点了重音,细长的桃花眼精光大盛。楚云凌等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欧阳匠人可是知道的清楚的,回想下这流年兄弟的嗜好,处事再淡也不自觉为那将遭煞神的熊精乱可怜一把,心里默默念叨:熊精啊熊精,谁叫你道行几百年却愣是选错了地方做窝,挑了这近着渊泽的知枫山就来个占地为王,明着就是招惹流年这厮去活吞了你啊……这欧阳心思是绕了渊泽过几圈儿了,可是脸上还是那严肃威厉的样子,一点情绪都叫外人瞧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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