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那罗》第2/24页



“怎么不喜欢白天飞行”,“是不喜欢和你一起飞”,“很荣幸”安东的声音从通话器中传来。他有时就象个发呆的孩子,用一种很怪的含着一种奇怪、困惑、探寻的目光看着你,那眼神怪怪的,最少在我所有接触过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用那样的目光看人。大概那需要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加在一种特殊敏感的思维中吧。“要不是基地没有愿意和你一起执行命令,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看来我很特别”,“是的”我提高了些飞行高度,“发现目标了吗”我不想过多的言谈来影响这次常规外勤的注意力,打断了安东话。“我们快飞到了,还差一点,我好象能嗅到一点激情”那面又是安尼懒懒的缓慢的声音,最终我决定沉默,与安东太多的谈话换来的最多的就是被绕来绕去最终也未能发现所以然的结果。

‘卡特星’,我现在在干什么?在‘漫步者’上执外勤来保卫这个星球,还是在和一个搞不清是最聪明的天才还是最大的一个笨蛋在一起执勤。

“迪玛,它是我的了,可不要插手”,“对于不明飞行器如果没有武装火力,或者是明显的反抗行为,或是未飞入敏感军事区域,按规定给它发出警告,让其自行迫降,我们只需要对它密切监控,在自身飞行器受到威胁时才可以采取措施。”,“星球公约上写的吗,迪玛?”,“基地指南”我用冷冷的声音说着,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对什么地基指南感兴趣,但我必须得按规定在他未与对方飞行器产生火力摩擦时给他背了一段‘卡特星’的指南的相关规定。“很优美的声音,就是冷了点,可不要插手,迪玛”,“小心别被打下去,看样子它没有武装,在前面上它迫降吧”我将推进器收了一些,‘漫步者’的速度降慢了下来,右侧安东的‘漫步者’从我的‘漫步者’飞过直冲向那架有着明显黄十字标志的飞行器。

在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的时候,安东的‘漫步者’已飞在了黄十字飞行器的上面,他的‘漫步者’与对方的飞行器保持到了一种平衡飞行状态,安东的‘漫步者’在上面,黄十字飞行器在下面,两个飞行器上下间的间距越来越近。安东这个笨蛋不知道又要使用什么战术,他居然在一点点的降着‘漫步者’的高度,而他每降低一些高底,下面的黄十字飞行器也被迫向下降落一些高度,于是黄十字飞行器离地面的距离也在接近着。可他降的太低了,透过透明舱盖我看到安东与那黄十字飞行器间的距离早已超过了安全距离,看样子安东这个家伙是打算用自己的‘漫步者’迫使对方放弃飞行,迫降。可是他们彼此间的速度却谁也没有减慢下来,他们同时在高速飞行中,每一次黄十字飞行器打算加速摆脱安东时,安东的‘漫步者’就会准确的也加到同样的速度。“安东,你降的太低了,这个距离如果对方增加高度那么你太危险了”,“不要插手,迪玛”,这是很少的几次没有在他的声音中听到暖味。安东改进后的‘漫步者’速度提高了很多,而我的‘漫步者’是未改进过的已被他和黄十字飞行器落下了一小段距离。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安东的‘漫步者’与黄十字在‘卡特星’的绿色旷野中一上一下的快速飞行着。黄十字没有迫降的意思,而安东似乎在十分热衷于这次漫长的飞行。这个局面会被怎样的打破,我思索着,按着飞行器手册上写的,这是迫使没有武装飞行器迫降的一种战术。用自己的飞行器在上方一点点的将对方的飞行器向下压迫,直至它拉不起飞行高度而无法摆脱追击,最终迫降。安东会用的虽然是这种战术,不过两具飞行器的速度都没有降下来,对方没有要迫降的意思,而安东似乎在玩着一种持久战似的游戏,就象是在享受一种他能嗅到的乐趣一般,两架飞行器已经保持一个固定高度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们还在僵持着。

“迪玛,你知道锐克的飞行器是怎么样坠地的吗”通话那面的声音在长时间的沉默后响起。“我觉得象是在玩飞行训练游戏”,我看了眼绿色的‘地平仪’,状况还不错能平飞这么久,今天是个没有气流的天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你不感兴趣知道?”,“随便你”我看着飞在前面的安东的‘漫步者’与黄十字对着通话器说。“真失望,好吧,迪玛,或许你以后会用到这个,美丽的火焰就象是流星……”,那面他的声音又变的缓缓的懒懒的,‘流星?’我没有理解安东话的意思依然看着他的‘漫步者’。大幅底的下降,安东将‘漫步者’的高度降低着,这样的高速飞行状态他将高度降低了一大块,‘漫步者’眼看就要贴在黄十字飞行器的上面,一但它们接触那么结果只有两架飞行器同样坠落,‘这个笨蛋’。黄十字飞行器已觉查到了对方飞行器的大幅度下降也随着降低了高度,两架飞行器开始处在了一种超低空飞行状态,这样的形势只要地形发生改变,那么一切应急措施在这样的高速度下都是无法起到作用的,亡命飞行。安东又将飞行高度降了下来,而且是开始加快了下降速度,黄十字飞行器被‘漫步者’压迫的也快速的跟随着下降。一颗红色的‘光点’从黄十字飞行器中飞出,划过‘卡特星’绿色的旷野成抛物线冲向了淡蓝的天空,看来它是决定迫降了。多少的我松了口气,不过我不喜欢安东用这样长的时间来结束这次外勤,这个家伙。

猛然安东的‘漫步者’突然的掉了下去,直直的向飞在下面的就要迫降的黄十字飞行器砸了下去,而黄十字飞行器本能的向下躲避上面砸下来的‘漫步者’。两架同处在超空低飞行的飞行器一瞬间一齐向下掉了下去,一团火光在眼前爆开,因为飞行距离太近我的‘漫步者’直飞过那片充满飞行器碎片的空域,就象是穿梭在一场流星的雨中,‘漫步者’被坠落爆炸飞行器的碎打的叭叭的响着,火光与烟雾挡住了视线绿色的地面。

“安东”我本能的大声的喊了声,阳光又一次的出现在前面,爆炸与火焰都已被抛在后面,只是那么一瞬间一切全结束了。“有些困了,看来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懒懒的声音就象是从另一个空间中传出的一样,可是只有一个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架‘漫步者’从我的‘漫步者’左翼下方升了起来,虽然飞行器机身微微的有些的破损,但飞行状态很平衡。安东正在飞行器里懒懒的将手放在了嘴上打了一个哈欠。“你叫我吗”他说,“安东你这个笨蛋”,我愤愤然的将推进器推到了底,‘漫步者’立即与安东的飞行器拉开了距离。是他故意将‘漫步者’降了下去,然后迫使黄十字飞行器也跟着瞬间快速下降,他就一直掉下去,直至压迫至黄十字飞行器本能的坠地,然后他也在快要坠地的瞬间将飞行器拉起,是的,他是有机会或者有可能将飞行器再次拉起,不过黄十字飞行器是没有机会的。黄十字飞行器能只选择要么是与坠地,要么是与上面落下来的‘漫步者’相撞,而本能是躲避,所以它不会上升提高高度来与‘漫步者’相撞,而是一直被迫与地面接触坠毁。而安东的‘漫步者’也同样的危险,如果黄十字提高高度,‘漫步者’在下降他们一定会相撞,同时坠地。另一种可能黄十字先坠地,而这时要将‘漫步者’拉起需要一定的加速度与推进,只要有一点出错它就会跟着一起触地。虽然就算‘漫步者’能再一次的拉起上升,可是这时它要面对的是黄十字飞行器坠地爆炸后产生的爆心点的冲击力与飞行碎片。安东,安东,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故意用这种战术在对方飞行器已打出迫降信号后这样做的。

“你好象不大高兴”,“我对你的亡命飞行表演不感兴趣”我愤愤的整理着飞行数据不去理正站在一边安东。“你不感觉到兴奋吗?这种飞行是非常让人兴奋的。迪玛,你抄错了一个数字,好吧,我要休息去了,希望这是愉快的一天,明天见。”安东摆了摆手悠然的走了。兴奋?的确这样的,高速飞行时与黄十字飞行器坠地时是没有紧张与压力,有的只是一种兴奋。为什么会和安东有一样的感觉。

卡特星 第五章 卡特星——安东的微笑—迪玛

“有把握吗”,“当然”,“让人怀疑”,我不太清楚为什么施泰德一定让我和安东一起来执行这次任务。就在刚才接到命令前我正和安东一起练习飞战术编队,安东飞的新改进过的‘漫步者’,而我的还是未改进过的‘漫步者’,而基地今天最少还有二组在练编队,施泰德指定我和安东来执行这次拦截任务,隐隐的我有种特殊的感觉,这好象是意味着什么。

“迪玛,能看到他们吗”,“可以看到,这个距离他们还看不清我们”,远处下方的位置很小的三个银色的光点在微微的闪着。“迪玛,施泰德的命令是基地‘焰火’命令”,在这面我似乎能听到安东的笑声,他在微笑着说出‘焰火’命令,这兴奋的状态让人感觉他不是就要参加一场战斗。我都能想出他此时的样子,一定又是脸上浮现出挑衅似的大胆的暖昧的微笑,懒懒的目光咄咄逼人逼人的看着你。“这正和你的胃口”我嘲弄的说,“你好象开始了解我了,迪玛”,无论怎样听,在什么时候安东的声音始终带着一种懒懒的暖昧的味道。“我只管执行任务,至于了不了解你,对我没有意义”,“真残忍”那面的安东的口气中突然的又加了一丝任性的口气在里面,如果不是真的是有些了解了安东的说话习惯,可能一时的这口气还真的让人受不了。“目标已接近”,“迪玛,两架护航的飞行器,中间的是目标,两侧的处于瞭位置的飞行器都有武装,中间的可能没有武装,但速度不会很快是运输类的飞行器,我们只有两架飞行器,你的和我的,而我的有武装,你的没有,所以现在的战术是,你做目标将两个有武装的护航飞行器引开,让中间的飞行器在没有武装护航的状态下完全暴露,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你的‘漫步者’虽然没有武装,不过我想在六分钟内他们还是追不上你的飞行器的,至于他们在六分钟内能不能把你的飞行器打下来,那得看你的技术了,六分钟后我就可以来支持你。你需要拖住对方的飞行器六分钟,怎么样,迪玛”。安东有一种有些象是在开玩笑似的口气在那面淡淡的说着,起起落落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演说的味道。“一分钟后接近目标,你的战术可行吗,值得怀疑”我习惯性的看了眼高度与空速数据,“相信我,迪玛”,“好象上当了”我说。

“如果他们用交叉火力那就完了”,“加速度从左翼斜插进过去,如果速度快的话他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能力”,“为什么我总是有些怀疑你的话”我不知为什么笑了笑开始做俯冲的准备,施泰德的基地‘焰火’命令就是指打落对方的飞行器。“因为我总是对的”那面传来安东有些得意似的声音。推进器将动力推至了最大俯冲速度,高度数据在快速的降着,“20秒钟后接近目标,侧滑从左翼斜插过去,剩下的是你的了”,因为快速的下降与加速度,身体已明显感觉出超出正常的几倍重力的压迫。三个在上面看着原是闪亮的光点清晰了起来,两个小些的有武器的飞行器,中间的是一个大一些的没有武装的运输类飞行器,必须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后在的追击的情况下超过去,否则就没有时间优势来打一个阻击战了。

‘平飞时要保持飞行器的平衡状态,尤其是在最小允许速度平飞时,一定要注意防止飞行器的侧滑。但是有有一种可能的时候就是吸引对方飞行器注意时可以采用左翼或是右翼侧滑状态从后上方斜插入对方编队的视线前,但要注意的是在要有十分的把握自己的飞行器的速度与状态要优于对方的飞行器时,和自己有后援的情况下,否则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而且要注意的是只能在对方还未发现自己的飞行器的情况下才能采用这样的战术。在侧滑期间空速会降下一些来,这时是最危险的,如果不及时超过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速度问题与对方飞行器相撞,另一种可能是在对方火力范围内被对方飞行器打下来。’

在接近着,‘卡特星’绿色的地面就在下面越来越近,方向系统向右微微的开始压了过去,‘漫步者’在快速的飞行中飞行航线开始倾斜成了一个有弧度的角度,速度微微的掉下来了一些。“迪玛,调整度角,减小阻力,速度不够”,“一秒,二秒,三秒……”,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在一瞬间忘记了一切而全部注意力全投入在了这瞬间的擦过,最先是从左侧的护航飞行器后上方以下滑的角度斜插下落飞了过去,然后大概是在同一秒钟之内‘漫步者’的右翼划过了中间飞行器的正前方,就象是在飞行中一只突然撞过来的大鸟一样撞入了他们的编队,让人粹不及防。‘漫步者’的速度还在降着因为下滑时动力加至了最大,几倍的重力压迫的有种窒息的感觉。在还没有将飞行状态调整过来时,后面一架飞行器已经紧紧的咬了上来。看来有些麻烦了,并没有象预料的那样可以吸引两架有武装的飞行器,而是只有一架飞行器来追踪,而另一架飞行器依然留在了主飞行器边继续护航,这样的话,安东要在六分钟内解决掉两架飞行器才能过来支持,而这样的时间内打落两架飞行器的可能性很小。一小颗飞弹几乎是擦着‘漫步者’的机身从后面飞了过去,看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飞行技术来拖住时间,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前面就是‘甘达丽’高地,如果利用起伏的丘陵地势做超低空飞行,在快速飞行中有可能利用熟悉的地形优势让其坠机或是拉开距离。又一颗飞弹擦着‘漫步者’的机身从眼旁划过,要再这样处在平飞状态一定会让对方打下去的。

那片曾是很多次将‘漫步者’停下来休息的‘甘达丽’快速的在下面闪过,一个个丘陵高高低低的就在离‘漫步才’的十几米下,丘陵上的绿色与片片开满‘星罗兰’的紫色花蕾交织着,被‘漫步者’快速带过的风吹向一边。快速中猛然将‘漫步者’拉起了十几米闪过了前面一个较高的丘陵,我下意似的看了一下后面追踪的飞行器,意外的很,它在快速的超低空飞行中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也同样的越过了这个较高的丘陵,依然紧紧的咬在我的‘漫步者’后面,速度现飞行状态几乎没有改变。起落、起落,七八个丘陵快速的在超落中飞过,虽然这样使对方的火力失效,但是它却还是紧紧的咬在后面并没有拉开距离,如果在这样飞下去,飞过‘甘达丽’高地后就将是平原地带,那么这样的地势对对方的飞行器来说就非常有利了,它的火力可以在空旷的平原发挥做作,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漫步者’可真的要成为训练时的模拟目标被打落了。如在‘卡特星’地势比较复杂的‘甘达丽’高地都无法摆脱对方的追踪的话,那么……。时间不充许我再多往下想一些什么,我们好象都陷在这种快速飞行中的状态中,感觉不到压力,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紧张,更多的是那种注意力全部集中时的平稳状态。兴奋,难道这就是安东所说的那种兴奋吗。他在与黄十字飞行器持续飞行时是不是也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中,周围的气息寂静的如果一个完全封闭了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唯一有生命的好象就是快速变化着各种项数据的数据屏。

“四分二十秒”,“感觉很漫长,可只过了四分钟”我将‘漫步者’的状态处在了自动驾驶状态,然后用手臂枕起了头微微的动了动脖子。“知道我很欣赏你什么吗迪玛,平衡能力,非常出色的平衡能力,在进入状态后,你的飞行平衡能力非常的强,而且飞行技术上非常优秀。怪不得施泰德会放心的让你来执行这次任务,尽管你的飞行器上没有武装,他在很多地方都很放心你。”就半分在钟以前打落紧跟在我后面的飞行器的安东此时已与我的‘漫步者’处在一种平行状态,透过机窗我能看到他正看着这面,还是那熟悉的暖昧的笑容。“四分二十秒你也很出色”我不得不承认在飞行技术上安东要算得上是‘凡那’基地最优秀的,但不知道如有他和施泰德比起来会怎么样,也许我从来没有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因为每个人都在每个人的位置。“如果不是想看你们再多飞一会,或许在四分钟之内就可以解决掉三架飞行器,不过我被你们俩的飞行吸引了,就多看了一会”,我本想再和安东说上两句话,可安东的声音再次传来却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卡特星’绿色的地面上风吹来,吹淡了‘漫步者’的燃料味道,却又多了一些焦的味道,不远处坠毁在那里的飞行器已经不太成型,散碎的零件散落在草地上。燃烧过的地方草被薰成了焦黑色,还有几个地方因为有散落的燃料还在冒着烟。燃烧着的碎片的味道与绿草的味道混在了一起,熟悉而又陌生了些,很多年前也是同样的味道允斥‘卡特星’。只有几名基地人员在收拾着坠毁飞行器的现场,我的注意力有一段时间一直停留在一小棵‘星罗兰’花蕾上,它就在一块燃烧过的飞行器碎片边,周围的绿草已被烧焦。它的几片叶子被火焰烤的卷了起来变成了一种黄褐色,而它的紫色的花蕾却依然在绽放着,随着‘卡特星’的风在微微摇动着。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看着烈火吞灭了城市废墟中最后的一片‘星罗兰’。

那是一种直觉,让我的注意力会集中到飞行器正在被清理的碎片上,又是一种本能我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右侧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施泰德。从侧面我能看到他冷静的面孔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神态,他没有看我,但我相信他能注意到我的目光,因为在我们间有一处无形的默契,以他的敏锐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会查觉到的。我的目光又看向左侧,正好与安东的目光对视住了,他在看着我,脸上、眼睛中含着他那种特有的懒懒的暖昧的微笑,他注意到了,在我看施泰德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我在看施泰德。我看着他,他在冲着我无声的微笑着,大胆的眼睛丝毫也不掩示。我又将目光投向了施泰德,他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基地人员在清理着飞行器的残骸,那平静的神色是他一贯的,让人感觉不出来任何的感情。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那是左侧安东的目光,我相信施泰德也一定注意到了安东的眼睛。

“明天停飞一天”我把飞行数据记录表交给了加达,“中尉,这有些违反规定,你必须提前申请”,“基地指南第三十三条规定,‘漫步者’机师在身体状态不适合飞行时可以随时提出申请”,“你的理由,中尉”后面加达大声说,“心理状态暂时不适合飞行”,我淡淡的说着走向门外。

丘陵的风永远是熟悉,而永远似乎又是陌生的,因为这熟悉是来自绿色的‘卡特星’是它所特有的,而陌生又来自于瞬息万变的‘卡特星’,几天那片‘星罗兰’已经有些的枯萎了,而天空中的白色的大鸟又多了几只,变成了一个白色的鸟群在天空中盘旋着。躺在这里静静的呼吸着绿色的气息,不时飞过的鸟的羽翼挡住了阳光,很快的又闪过让光再一次的照在脸上,温暖、宁静。又一只大鸟挡住了阳光,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又是那熟悉的暖昧的微笑。“你怎么找到我的,不要告诉我是凭着燃料的味道”我感觉很累,淡淡的连想跟安东争论的心情都没有了。“这是你最常来的丘陵”,他坐了下来,静静的坐在了我的身边看着丘陵的远方。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什么也不想说,他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远方发呆。也许我们有些时候很象吧,都喜欢静静的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无言的发呆,也许会想很多东西,也许什么也不想。“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停飞了”终于安东先说话了,“或许吧”我看着天空中飞翔的白鸟没有看他淡然的说。“你与施泰德间一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存在,所以你这样的维护他”。“你也太敏感了吧”我不想和安东争论,在这样的状态下有个人说话似乎感觉能好一些。一只白色的大鸟盘旋而过,一片羽毛从天空中滑落下来悠悠扬扬的被风吹起又被抛回到了天空中,打着旋象丘陵的那面飘了过去。“也许我也想找到答案,在打落飞行器的时候我就知道打落的是‘漫步者’的机师,所以这个我并不奇怪,让我唯一诧异的是你”安东还是看着远处依然用那慢慢懒懒的声音说着,我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我很诧异的是你迪玛,你没有提出一丝的疑议,在飞行器的毁碎边你看到了什么,然后你并没有说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有些的诧异,尤其是发布‘焰火’命令的施泰德就在你身边,你完全可以提出疑义,但你只看了施泰德一眼就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迪玛”。他的目光投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淡淡的我相信他在我的眼睛中什么都不会看出来,因为什么也没有。安东说的没有错,我看到了飞行器碎片中的一片‘漫步者’机师的制服碎片,这就是说被打落的飞行器上面的机师是‘卡特星’,‘漫步者’的机师。而施泰德平静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这一切,同样在下‘焰火’命令时他就清楚的知道飞行器上坐的是‘卡特星’的人。“你的停飞是因为你知道昨天的任务是打下了同样是‘漫步者’机师的飞行器,你也很困惑,所以你在这里来思考调整心情。”,“作为一名基地人员,只是执行命令。”我淡淡的用了一句基地指南中的话来应付着安东步步紧逼的语气。“你为什么不提出疑义那安东”我突然的说,传来的笑声不得不吸引了我的目光,看着正在那里忍不住在大声笑着的安东。“你成长的真的好快,玛迪,终于会向我主动提出问题了。”他又做出了那个诡异的动作,用手轻轻触触了嘴唇。“‘卡特星’是你们的星球,对于我来说我是个出色的机师,我只对改进与研制出最新最好的飞行器感兴趣,所以这样的战斗对我来说只是一场令人兴奋的飞行试验,而不代表着我为谁而战,至于是不是死的是‘漫步者’的机师与我无关。所以为什么要提出疑义那,这只是场飞行器间的战斗。”安东微笑着用那种绝对看不出他情绪的含着暖昧笑意的眼睛看着我。我看着他笑了,他的回答非常的直白,直白的不需要去分析也不需要去思考什么,我敢肯定他说的全是真的。

夜色中丘陵的风冷了下来,一个人走在寂静的丘陵上,安东的话还浮现在耳边,“我很奇怪你迪玛,也有些奇怪施泰德”。昂起头遥远的夜空中闪烁的星球有多少是有光的,又有多少是有绿色的,那是完全未知的世界,让人憧憬着也同样的困惑着。这困惑是施泰德带来的还是就在潜意识之中那,安东说的是对的,不过有一点他不知道,那就是在看到那‘漫步者’机师制服的碎片前,我就怀疑了对方飞行器的身份,因为在‘甘达丽’高地飞行时,对方的飞行器可以那样的一直处在正常的飞行状态紧紧的跟在我的飞行器后面,极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经飞过这一空域,所以熟悉地势,在那个时候我就怀疑对方是‘卡特星’的人,而能这样追踪一名‘漫步者’机师的飞行器人员也应该具有同样的能力,所以他不会是一般的机师也应该是与‘漫步者’机师技术同等的,在看到那片坠毁的飞行器碎片时就些就得到了完全的肯定。

‘卡特星’的夜色是这样的宁静而美丽,只是旷野中的风在一阵阵的吹来午夜的寒意,深深的呼吸着深夜中最浓的绿色的气息。

卡特星 第六章 卡特星——迪玛的微笑—泰德

“还是达不到”迎面吹来的风中加杂了一丝淡淡的‘星罗兰’的幽香。“‘漫步者’的机师能做到现在的样子已经很难了,毕竟‘卡特星’的实力就是这些”,一边的安东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用那种近似于挑衅似的语气淡然的说着。“可是,你能达到,施泰德能达到,还有其他的机师也能达到”,我摇着头大声的冲他说着,没有理会他的话,我没有对他刚才傲慢语气和话生气。而是不能够接受,不能够接受又一次的无法控制改进后的‘漫步者’。“一个‘漫步者’的机师连‘漫步者’都无法控制,怎么样的来做一名机师,怎么样来做‘漫步者的’机师,为什么……”,我有些的激动。“施泰德,他是和我一样的人。而你,迪玛,不是。”安东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说,他还在微笑着,可直觉让我感觉到他并没有在微笑,在看似玩笑的话语中隐隐的有一种特殊的意味,是什么,现在我还查觉不到。“施泰德让你和我一起飞编队,好聪明的决定”突然的他微笑了然后用手指,又是那个诡异的动作,轻轻的触了触唇。安东在暗示什么,正当我想看清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中探寻出一些什么时,他却及时的移开了目光,我所能看到的只是侧面安东嘴角挂在那的一丝微笑。他能将微笑保持在脸上那样长的时间,让人感觉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在笑,安东,你这个家伙。

草坪上,远远就看到施泰德站在那里,绿色的地平线上站在温暖的阳光下,阳光将他笼在了金色的光中,朦胧的光线中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相信他早已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我与安东。莫名的有种很开心的感觉,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他出现在‘凡那’基地的草坪上。

一个月前他突然的消失了,在基地晚餐的时候听其他基地成员说他们也搞不清施泰德为什么离开了基地。那时默默的坐在餐厅的圆椅上,有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空荡荡的,空荡荡的餐厅,空荡荡的基地……,也许是默默的关注惯了,突然的关注的目标消失了,就失落了。透过玻璃幕环型封闭向外望出去,黑暗中一个光点划过缀满忽明忽暗的星光的夜。那是颗流星,短暂、快速的划过‘卡特星’的夜色,它来自于哪一个星球,来自于哪一片星际,或许只是来自遥远星云中的一颗微小的尘埃,在它陨落时却发出了最后的光芒,明蓝色,发出如‘星钻’般璀璨耀眼明亮的光,一团明蓝的星光平行线的划过黑暗,稳键,快速、平行,短暂,让人不得不在那一瞬间,为它的美丽而惊叹,为之震颤,这不是一种毁灭前凄美的一幕,而是一种平稳的瞬间的永恒。如果‘漫步者’能够达到在飞行的时快速和平稳如这颗流星一般稳健,不仅能快速而且在平稳程度上完全能被掌控,发挥到它最大的限,那么也许‘漫步者’整体实力上将达到一个更高的界。施泰德此时在哪里?或许正在‘漫步者’上看着同样的‘卡特星’的夜色,或是在遥远的宇宙中飞行着。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默默的关注,在寂静中关注着他,就如同十几年前那战火纷飞的城市就将被大火吞灭的废墟上,他的身影冲过不断燃起的火焰,冲过正在倒塌着建筑废墟,冒着背后激烈战斗冲过来时,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关注着他了。是他,施泰德,给了那个战火中迷茫的女孩一个目标,成为‘漫步者’的机师。而对于迪玛来说,能成为与施泰德一样的机师,同样的飞行在‘卡特星’的空域中,并够与他并肩飞行做战,能够达到他,或是超越过他,对于自己来说永远是一种努力奋斗的目标与挑战。而在施泰德的身上可以学到许多的东西,不仅仅局限于飞行。他的微笑如阳光,温暖而慈爱,却又永远无法让人接近。敬他,爱他,却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阳光下他和拉法拉站在那,他淡淡的微笑着,看着我与安东从‘漫步者’那边走来。阳光与他的微笑和在了一起,他终于回来了,我笑了。

“女孩子真怪”,“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一眼一边的安东,脸上还挂着那丝淡淡开心的微笑,一时的没有明白过来安东的话的意思。“明明关心A,却要偏偏朝B微笑,不去看A”,安东又在微笑,深不可测的诧异的微笑着,那样子与表情好象在告诉我,他看出一切似的。就是在刚才,在我与施泰德与拉法拉说话时一直看着拉法拉,而没有看施泰德,所以此时安东才这样的说,他在暗示我。这个家伙,“或许吧”我突然的笑了起来侧了侧头看着安东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只有安东才有的眼神,他看着我,我没有看到那熟悉挑衅似的微笑,那上一种意外和困惑交织在一起的神情,冷静加着思索。他没有用微笑来掩示这种困惑意外的神情,而是让它大胆直白的表露了出来,这大概是他有时比较可爱的地方。一群白色的大鸟从天空中划过,风将几缕头发吹乱拂了下来,不用和安东争辩什么,他就象是个能把你看透的家伙,或者说是一个总是打算把你看透的家伙。就算是和他争论再多的东西而最终的结果是,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他又走了,没有回基地,我和安东没有说再见,说上一句再见又能怎样,我相信安东是那种有一天会莫名的消失掉的人物,他太独来独往,可能也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其实我想回头看一眼他离去时缀在夕阳中的影子,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我曾想过,也许安东也想回头,可我们彼此不会回头,因为我没有回头,他也就不会。记得曾经有过两次回头站在那里,第一次是站在还在冒着未燃尽的城市的废墟边,那里曾是生长的家园而已成为了一片焦土,那一瞬间眼泪满满的充满了眼睑,不要哭,不要哭,长久的站在那里看着那曾经的一切已成为了的往事。第二次是一名一起受训六年的伙伴去执行‘烟火’命令时,站在那里看着他走向‘漫步者’,看着他隔着机舱盖最后一次的摆手,等再见到他时,只有一堆在开满‘星罗兰’旁的灰烬。我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情景出现,所以我相信明天还会见到他,安东。

在走向基地挥指中心的路中夜风吹来的寒意中,寂静中我思考着,突然的有些明白了安东白天的话,‘施泰德让你和我一起飞编队,好聪明的决定’的意思。一个月来基地有四架改进过的‘漫步者’因机师操作不当或失误造成了坠机,这在过去几乎是两年中的坠机率。这样惨重的代价都是在试飞新型‘漫步者’中因无法控制掌握失控后造成的,而施泰德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或是停止新型‘漫步者’的改进计划,确切的说他在全力支持着这项改进计划,这看起来近似有一些的残忍,因为代价是这样的惨重。看不透施泰德的想法与意愿,或者说我根本不想去猜想他的想法或是他的意图,因为这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执行他的命令。我是幸运的,因为是和安东一起飞编队,很多次就在‘漫步者’要失控时一边的安东总是用那种近似于聊天的语气告诉我怎么样调整飞行状态,一次次的与危险和坠机擦肩而过。安东在他暗示,在暗示……,夜风里我摇了摇了头,我已明白了他话的意思,莫名的这样的伤感,如果不是和安东在一起,或许……,早已成为了坠机者中的一员……

银色的走廊里过去经常可以看到的地基人员不知为什么变的很少,也许他们都去吃晚餐或是休息去了,不管怎样多少的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思索了太多有些的累了。‘身份卡’打开了通往‘凡那’基地指挥中心的通道的门,我的头有些的痛,达不到完全掌握改进后‘漫步者’,一次次的只要将速度推至快接近极限时‘漫步者’的机身就开始震动然后失去平衡,如果再加速度的话会因失控而造成坠机。可是,安东可以达到,施泰德可以达到,我看他们飞过,那样的出色,在飞行极限的状态中可以做出飞行动作来,准确、简练、平衡,随心所欲的掌握着‘漫步者’。‘迪玛,飞行时要和‘漫步者’融为一体,它就象是你的一部分,而你也完全的融入其中,柔和,柔和能感觉在和它一起飞翔时的限极,没有恐惧与压力,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状态,就能完全的控制住飞行器’施泰德的话又一次的被回想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极限,超越了恐惧,是在一种失重……。“迪玛,你怎么进来的”,是拉法拉迎面走了过来,看着他意外的眼神,“难道我不可以来基地指挥中心吗”,一种诧异很快的划过他的脸,“没什么,这样晚了,晚安,迪玛中尉”他含乎的说着避开我的目光从我的身边走过。在拉法拉离开后的一会时间里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和着苍白的银色走廊中的灯光一直伴着我,那样的一句话冷的似乎已完全的将我抛离开‘凡那’基地一般。过了一会,淡淡的我笑了,是的,是双重身份,直接接受‘卡特星’雷尔卡莫将军直接命令的‘卡特星’基地指挥中心人员,而在这里终归不是一个完全‘凡那’基地人员。而拉法拉的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样的一个基地中心地带出现一个并不完全属于这里的人员是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必定每个基地都有其自身的域。

这种紧张的气氛在十几天前就查觉到了,可是好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或是说是不愿多说什么。而我也理解了那天拉法拉的意外,因为能打开通往‘凡那’基地指挥中心银色通道‘身份卡’很多人的都失效了,也就是说特权被取消了,指挥中心被包围在了一个缩小后的圈子中,很多人被排斥在了外面。那天拉法拉的意外,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我的‘身份卡’能够打开基地指挥中心的通道门。我也曾探寻的问安东知道这事吗,可安东那家伙习惯性的看着我露出一贯的有些暖昧的微笑,然后告诉我‘如果你喜欢要以把我的卡给你好了’……

更多的意外是在接着的一段时间里,经常的有其他基地的飞行器降落在‘凡那’,出出入入的有时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而在那面孔上更多的都是冷漠。基地的气氛起暗含着一种紧张,基地加速了训练的日程,原来一天的飞两次起降训练加强到飞四次起落,同时也加强了夜间飞行训练。这是一种临战前的状态,有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丘陵的风是这样的宁静,可以暂时避开正在酝酿着的动荡的前奏,又是那几只熟悉的白鸟飞过去又飞来,挡住阳光,又离开阳光,盘旋,飞翔,辗转、消失、回归……。“能看出你热爱这星球”,“对等的吧”,“什么是对等”,“不好回答,也许你感觉得到,但是只是你并不去感觉,也并不在意这些,可这不等于你感觉不到”我淡淡的笑了,看了一眼已坐在身这的安东。“真聪明”,“我看不透你的想法就如同看透施泰德的想法,就如同你所说的你是和施泰德一样的人。”,“成长的越来越快来,终于可以这样的提出问题了,以前除了飞行你似乎并不在意一切,可现在不同了”,旷野中的风吹来,他的头发微微的被风拂动着,没有微笑的脸正看着远方,他陷在一种沉思中,沉思到没有想去用习惯性的微笑来掩示他的专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和安东呆呆的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看着旷野,虽然那旷野中除了绿色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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