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劫全集zei8.com》第33/222页


染霜道:“奴婢分内之事,本是应该。”

锦段又与她客气了两句,成郢就从大殿中走了出来。锦段忙笑着辞别了染霜,随成郢离开椒房殿。

成郢见锦段面上自离开椒房殿时便带着的清霭笑容,心知李夜茗定然在椒房殿过得不错,问她:“你妹妹可还好?”

锦段忙收敛了笑容,道:“劳殿下记挂了,我妹妹,她很好。”

成郢笑了笑,道:“听闻李夜茗是在你入宫之后到的太尉府,难为你还能这般疼爱她。”

锦段将拇指缩进掌心里,低眉小心地答:“只因奴婢入宫,家母思念奴婢,心情烦闷,难以寄托,便找了妹妹养在面前。妹妹在奴婢入宫的这段时间,代替奴婢在母亲面前尽孝,今又侍奉皇后娘娘于椒房殿……是以,奴婢自是要多多疼爱她。”

成郢听着她的话,不置可否地笑言:“是吗?”

锦段不再将这话接下去,只是上前一步,低眉道:“殿下带奴婢来椒房殿,让奴婢有机会看望一下妹妹,奴婢感激不尽……”

她的话尚未说完,成郢就已笑了起来,道:“你不必谢我,我来觐见母后,带上你也不过是顺便罢了。因为自椒房殿出来,我便要直接去清凉殿的。”

尽管他如是说,锦段依旧心存感激。

在清凉殿见到程洛山在意料之中,但程洛山的冷漠与不屑却是锦段没有想到的。之前数次见他,虽偶有争吵,却也不至于冷漠以对。

而此时的程洛山,虽言笑正常,礼仪得当,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彻骨透心的冷。

为什么?锦段不知,也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想起自己还有身份的把柄握在他的手上,此事郑太后虽已知晓,但总要小心一些,若真被他捅了出去,也不知郑太后会不会保自己。这样的事,总是不能拿来冒险的。

程洛山,她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

太子傅在讲《左传》,锦段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因听不懂,便只得看着端坐在成郢一旁的程洛山发怔。

突然,一本书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低眉,原来是本《诗经》。

抬眉,成郢带着柔和的笑,“拿去看吧。”

锦段惶恐,忙双手接过,“谢……谢太子殿下。”

抬起眼睫,却在程洛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讥诮的笑。

锦段安静地坐到成郢身后的角落里,翻开《诗经》,对程洛山的讥讽只作不见。

清凉殿,太子傅细细地讲着《昭公》;锦段自己,则用半天时间看懂了一首诗――《鹊巢》。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这首诗是郑太后曾似有意似无意地念给她听过的,她不解何意,只好在心中默默记下。如今将这诗透透地琢磨了一遍,觉得这是首好诗,可为何郑太后要一再地在她面前提及呢?

是因为……鸠占鹊巢吗?

下午,成郢去宣光殿随皇帝处理朝政,锦段留在流华殿侍奉林安澜。林安澜大多时间都卧床不起,待她依旧客气中带着疏远。锦段想起椒房殿里染霜的那份气度,心下带了几分敬佩,学着她的样子,淡然处之。

林安澜在成郢的面前做到了对她亲厚、客气,而她的谦卑自抑也让林安澜稍感满意,这一日倒也融洽度过。

天色将晚时,成郢回到流华殿,告诉林安澜:“长信明日便要回宫了。”

林安澜面色微惊,动了动嘴角,忧喜不明,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长公主行宫避暑数月,臣妾颇为想念,明日臣妾便去看望长公主。”

成郢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微叹,温和地道:“还是让她来看看你吧。”

林安澜忙道:“这让妾身如何生受得起!明日臣妾还要去觐见太后娘娘,顺便为长公主洗尘。”

成郢笑,“你身子不好,多走些路便要喘上几喘。这里离福明宫还是有些远的,太后既然免了你的觐见,便是为你着想,你还是顺了太后的意思,好好将养吧。”须臾,又道,“再说,你为****,长信为小姑,加上你身体不好,她来看望你,本是应该。你不可过于妄自菲薄了。”

林安澜抿嘴微笑,不再说话。

次日,成郢未去清凉殿。巳时刚过,林安澜派出去的内侍便传来消息:长公主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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