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劫全集zei8.com》第36/222页


成郢看着她的眼珠,一字一句:“我叫的是您,您是我娘。”

阳玉人死死地盯着他,忽然冷笑,“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木葳蕤派来的人!是木葳蕤找你来冒充我郢儿,来骗我上当的!”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将成郢推开,站起来指着他,居高临下,“你回去告诉木葳蕤,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如意!不管她现在有多狷狂,我受了她这么多年的屈辱,早晚有一日,我的郢儿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一直候在外面的兰嬷嬷快步进来,扶着阳玉人哄道:“娘娘,这就是太子殿下呀,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阳玉人狠狠地推开兰嬷嬷,冷笑一声,道:“你也不必诓我,我知道,郢儿是不会来看我的。我嘱咐过他,不许他来冷宫看我!他是个听话的孩子。”说着一指成郢,恶狠狠地,“而他,他是木葳蕤派来害我的!我知道,木葳蕤想我死,只要我死了,她便可尽情欺辱我两个孩儿了……哼,我偏不死!我就是要活得好好的。我定要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让她看看,我阳玉人不是那样容易被**的!我要亲眼看着她死,我必定要比她活得长久!”

兰嬷嬷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成郢拉了拉她,道:“嬷嬷先下去吧,我跟娘说说话。”

兰嬷嬷黯然,低声道:“娘娘……一直便是这个样子,殿下……”

成郢望着眉毛高挑,神色昂扬的阳玉人,点头,“我知道,嬷嬷去吧。”

待兰嬷嬷出去,成郢上前一步,拉着阳玉人的衣袖,叫:“娘,我就是郢儿。”

阳玉人重重甩手,尖锐地大叫:“你不是!”

成郢比阳玉人高出了一个头,低眉看着眼前的女子,抬起双手,想要抱住她,低叹:“娘啊,您是儿子的依靠。若您连儿子都不认了,您还要认谁呢?”

阳玉人极力挣扎着,面色狰狞地叫:“你少拿我儿子来骗我!我儿子是太子,他是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我是不会让他来的……我是不会让他来的……”

“那么,”成郢死死地抱着阳玉人,不许她挣脱,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木葳蕤要杀害您的儿子,您要怎么办呢?”

阳玉人停下挣扎,面上的凌厉和不屑之色消退,她呆滞的目光怔怔地望着面前温柔的男子,似乎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成郢叹息,俯首在阳玉人的颈边低喃:“娘啊,父皇那么爱她,可是她却要杀您的儿子和女儿呢……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阳玉人痴痴的,听了成郢的话,突然道:“你瞎说,木葳蕤……她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她,成渠没能将她救活,我亲眼看见她死了。她怎么可能还能害我的儿子呢?她是死了的呀!”

成郢摇头,与她的目光对视,一字一句道:“不,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的儿子和女儿都活着。她回来报复我们成家了……娘,您要救救我。”

阳玉人呆呆地看着成郢,皱了皱眉,想了又想,突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了!她不是木葳蕤,她是木白衣!木葳蕤和木白衣是一样的长相!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成郢静静地反问:“就算不是她又怎样呢?不管是谁,她们都是来杀您的儿子的。您知道吗?长信回宫了,是太后递了消息过去,她才回来的。您说,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他再次抱紧阳玉人,如跪乳的羔羊一般,满脸的依赖,口里说着:“娘,成德今年已经八岁了,父皇对他爱逾性命,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儿子现在是极危险的。儿子需要您的保护啊,娘。”

阳玉人怔怔不言,任由成郢抱着,呆滞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盯着屋子里空虚的某一处。成郢便抱着她,与她絮絮地说着话,看似亲密,却是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父皇并不爱我。若无母亲相护,我与长信,当如何自救?”

成郢并未在冷宫待得太久,很快便离开了。等到兰嬷嬷进去,阳玉人仍旧呆呆地站着,直着眼睛,看着这个蛛网遍结,散发着恶臭和阴寒气息的破败的殿堂。

“木葳蕤要杀害您的儿子,您要怎么办呢?”

“成德今年已经八岁了,父皇对他爱逾性命,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入夜,子时,阴寒破败的寝殿里。骨瘦如柴的女子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呆滞的眼睛变得清明森寒,紧握着双手,一字一字,泣血一般地道:“成渠,木葳蕤,你们欺人太甚!”

若敢谋害我儿,我必要你们,死无全尸!

锦段随着成郢在清凉殿读书,原也无事可做,磨墨添香的,都由小宫女在做,她只不过是在一旁陪着,或陪成郢说话解闷。

但程洛山待她不阴不阳的态度让她很是费解。她也试图与他友好相处,却每每得他讥讽嘲笑,并不与她搭话。一次两次如此,三次四次仍是如此,锦段便渐渐与之疏远,不再相交。

“历来太子良娣都是择幼承庭训、门称著姓之女,你是幼承庭训还是……家族门称著姓?我倒是好奇,你究竟属于哪一个?”程洛山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与讥诮。

锦段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才对着程洛山浅笑,问:“程公子,您说我可是玉牒亲封的太子良娣吗?”

成郢被内侍叫去宣光殿,不要她随从侍奉,她便与程洛山一起留在了清凉殿。太子傅刚一离开,程洛山便开始发难,真是不知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程洛山撇嘴。

“那就是了。”锦段掩卷,反问他,“我不过是侍奉太子的一介宫婢。幼承庭训或门称著姓,与我有何相干?”

“怎不相干?”程洛山双眸含冰带雪,“不要忘了,你借用的,可是锦家的名声。若无锦家,在这宫中,你以为谁会给你这三分薄面?”

锦段冷冷反诘:“是,我没有忘记我借用的是锦家的名头。可是,这与程公子又有何相干?”

“是没有什么相干,不过就是看不惯罢了!”

锦段咬了咬牙,不理他,收了书,便要回东宫。这个程洛山总是喜欢随时随处与她为难,她平日虽能忍,但他不过是个外官的公子,凭什么她要处处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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