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待梧桐栖全集》第42/247页


林濂睿不觉蹙眉,有些不悦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溟墨甚是平静,还是那般冷冽地说道:“我的意思,您是清楚的,又何必挑破来说呢?”

林濂睿转身向月,背对溟墨,仰头望月道:“不必你多言,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也该管管氿泉了,当日若不是他对日影手下留情,又岂会为红莲所伤?”

又是一阵阴风拂过,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我自会管教好氿泉,您且先顾及自身,心乱了,可是大忌。”只是这么一刹那,夜又恢复了宁静,仿佛方才的谈话只是一场梦境。

林濂睿长叹一声,挥手灭了红烛,却仍是一夜无眠。

“林晨……”惊扰了安寝的沉霖。

“林晨……”她很想知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声音并非晚晚都有,定有深意。

“林晨……”她睁开了双眼,已无意再睡。

桌上还留有昨夜燃尽的红烛,残有的蜡痕凝在桌上仍不散去。

门外传来一阵平缓的敲门声,她嘴含金钗,双手绾发,含糊不清道:“进来。”

光鉴的镜上出现了渊雪白的身影,缓步向她走来,她欲莞尔一笑,却忘了口中的金钗,哐当一声,金钗落地,渊信步走来,拾起金钗,抚着她的云鬓,望着镜子的人儿,将金钗轻轻簪在她的青丝间。

她悠然起身,嗔怨道:“又是没个正经相了,眼下你我都已心知肚明,何需再逢场作戏。”

渊朗声浅笑,说道:“我好心帮你拾了金钗,见你无暇簪上,便顺手为之,你倒好,怪起我来了。”

她扁嘴抱怨:“这倒还是我的不是了?得了便宜卖乖。”

渊正了正色,辩道:“你可知,昨日那般不过是演与教主看的,当是时,他正有意试探,你虽不察,我却知晓,只得佯装那般,为的便是让他定心。索性你未说漏嘴,才令他又离去了。”

她心中不由得一惊,昨日竟是如此险境,若非渊急中生智,事情定会败露。略含歉意道:“那倒真真是我错怪你了,只是今日这般不是为的他吧?”

渊慵懒地伸了伸臂,敛下扬起的睫,说道:“还真是经不住玩笑话呢,莫急,我不过是随意为之,并无他意。”

撇下这个话题,她严肃地问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渊却懒懒散散,慢悠悠地回道:“不为何事,只是怕你在这宅子里呆得闷,来给你解解闷。”

她不由得咂舌,暗自生疑,这可不似渊的作风。却又倏地灵眸一转,狡笑道:“那你便说说,如何解闷?”

渊这才露出了常日的笑颜,柔声道:“自是带你出去,领略这大漠风情一番。”

她嬉笑着问:“怎么?当日你不是曾道非暗月之人,绝无进了雪桦园还能活着出去吗?今日便如此任我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渊戏谑地长叹一声:“奈何你非寻常之人,只得行非常之道了。本非寻常事,又何需拘泥常道。”

她调皮地吐吐舌头,欢欢喜喜地跟着渊离开了房间,她在期待着待会儿将要发生之事,只是她也不知会发生何事。

今日阳光饶是明媚,透过镂空的天顶铺洒在山庄之上,暖洋洋的气息在楼宇间肆意蔓延,铁色的树林也染了金光,熠熠生辉。她不由得欢欣雀跃,呼吸着温暖的空气。

在经过那繁琐的密道之时,两人沉吟不语。倏地,她却开了口:“你们的计划失败了吧?”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聪明如渊,又岂会不解其中真意,自嘲道:“是呀。倒是我们过于轻敌了,毕竟是皇帝身边之人,又岂会如此轻易便受人掌控。即便是出动了红莲,也未能将人带回,怕是氿泉、溟墨也在场,只愿我方并无损失。”

她也并非完全依赖渊所给的药,既是要带活人回来,那药恐怕只是普通的迷药,不过这些皆与她无关,她也无需操这份闲心。

待来到井底之时,渊轻轻抱起她,飞身点壁直行而上,刚出了井,一阵慑人的寒意便向他们袭来,白茫茫的一片,雪桦已是愈长愈盛。

她蓦地生出了个疑问,问渊:“为何不可直接从山庄之顶飞身向往雪桦园,而要行如此繁琐之道?”

渊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若是这般简单,又何需密道?饶是绝顶的轻功高手,也不可能在无任何落地之处的情况下,连跳数尺,况乎这顶上的房间也是无底的,即便能及此高度,也无落脚之处。”

她这才恍然,轻功毕竟是轻功,并非长了翅膀,能随意飞翔,始终是受限制的。就如过大漠之时,无论是渊还是林濂睿,皆飞得不高,不时还需点地。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欢笑声,声声不绝于耳,两人穿梭于繁华大街之间,不时驻足流连,不时疾步行远。

“算卦了,算卦了,不准不收钱,不准不收钱呀!”一名长须老道立于白帆布边,向着过往的路人吆喝,布上写着“神算在人间”,令她忍俊不禁。

渊见状,问道:“不如你也去卜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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