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待梧桐栖全集》第54/247页


村长一听,更是乐了,推着小姐向前道:“那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林某先去处理些琐事了。”语毕,笑眯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在屋里。

渊看着低头羞笑的小姐,满脸笑意,轻声说道:“今日天色甚好,不如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小姐轻轻点头,跟着渊出了屋。两人在蜿蜒的青石路上缓步走着,渊假意欣赏院中风景,心情甚好的模样,说道:“这院中风光甚好,想必小姐家世也颇为高贵,在下着实惶恐。”

有了渊这番话的指引,小姐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林家:“其实林家也不过是没落的商贾人家罢了,多年来圣上一直是林家之人,我们这些疏远点的亲戚也跟着沾光,在京城有了一番基业。只是流年不利,于元武一年为避战事而迁居于此,当今圣上念着这一点亲缘关系,帮了我们不少忙。母亲却因了逆旅劳累而病重,最后不治而去世了。毕竟是人在异乡,过往皆是些羌羯人,父亲不愿我嫁与这些人,便推托至今。晴语已年值十八,若是再不嫁,便要误了年华了。此次见了公子甚是欢喜,还望公子莫要推却。”

渊暗自思量着,这家人与皇帝是有些渊源的,这样的商贾之家京城只有一家,正是林濂睿声称自己来源的那一家。只是京城林家还在,那眼下这一家人又该作何解释?莫不是皇帝从中作梗,调了包?这也极有可能的,不然堂堂圣上又岂会帮这些远方亲戚避战转移,这不是无形中表现出他自己对这次战事也无把握?

虽是心怀疑问,但渊还是微笑着道:“不知令堂名唤何也?在下或许有所耳闻。”

小姐毫无戒备地报了上来:“家父名唤林文。”

渊的心里已有了些眉目,此人正是京城林家掌事之人,若是真的,那么京中那位便是皇帝弄出来的替身,难怪暗月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林濂睿的真实身份,原来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移花接木,年岁久远,自是难以查清。

渊微微皱了皱眉,那么,林濂睿究竟是何许人也?

第三十五章 伏流隐潜动(四)

小姐见渊一脸沉思状,便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渊自知走神了,抱歉道:“在下只是想起了前些日子在京城的一些听闻,有一位名唤林濂睿的公子自称是林家之人,可有此事?”只要小姐一口否定,那么林濂睿便必定不是出自商贾之家的了,渊期待着她的答复。

小姐正欲开口,却见一阵风掠过,眼前竟多了一个着黑袍的年轻男子,苍白的脸上透着几丝诡异而静谧的浅蓝色,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见到此人突然出现,小姐惊叫了一声,慌乱道:“来人呀!来人呀!有贼人闯入!”

黑衣男子低沉地笑了几声,说道:“喊也是无用的,既然我能进得来,又怎会让人拦住?”那声音恍若梦魇一般,小姐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尖叫都已忘却。

黑衣人缓缓回过头,带着几分笑意望向渊,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渊,你在这里做甚呢?”他微微眯起眼来,手攀上渊的肩膀,在渊的耳畔低声笑着。

虽是大漠里的夏日时分,炎热难当,可渊此刻只感到料峭寒意滚滚而来,隐在广袖之中的手不可遏止地颤抖了几下,嗫嚅道:“教主,我……”

见两人竟相识,还以如此亲昵的姿态现于自己眼前,小姐不由得大惊,指着两人道:“你们,你们……”惊讶已多于恐惧。

教主回过头盯着小姐看,深墨色的瞳中映着小姐战栗的身躯,悠哉道:“既然已被你看去,那么我当如何是好呢?”

听出了他话中的杀意,小姐语无伦次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我……”话还未说完,小姐已定格的双瞳,不甘地大睁着,身子径直地倒了下去,出手速度之快,甚至看不清他用的是何种方法杀人灭口的。

待处理完碍事之人,教主又望向渊,细长的指甲在渊的脸上轻轻地磨刮着,这样的姿势,从侧面看去似是教主在亲吻着渊,而实际上他只是在渊的耳畔咯咯地笑着。

渊定了定神道:“启禀教主,属下办事不利,请教主责罚。公主被皇帝的爪牙掳去,甘兰与东使夫妇已追上,定会将其追回。”

教主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渊听得一阵心悸。教主定睛看着渊,问道:“那么,你在此做甚?”边说着,手已环上了渊洁白的颈项。

教主的动作令渊一阵心猿意马,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属下路过此地,听了些传闻,疑心这户人家便是京城林家,只是皇帝移花接木,巧妙地将自己身边的人安插过去,林家才一直未从京城消失。换而言之,眼下京城的林家是假的,只是皇帝耍的把戏,为他的爪牙安排正当的身份。”

自七年前林濂睿出现在隐村之后,教主便一直派人极力查清他的身份,只是一直止于林濂睿自称的身份,未能深入调查,眼下正是查清他身份的最佳时机,却不知为何教主将林家人尽数灭口。

对于渊的调查结果,教主这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并未显示更多的兴趣,这既让渊感到棘手又感到奇怪,教主这一前一后的反应落差甚大,不知何故。

渊正苦于如何转移话题,教主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已探入他的衣领里,微热的气息从口中喷出:“那些事待会再说。渊,你在身边也有十二年了罢?”手在渊的颈间停留了片刻,又道:“便是女子,恐怕也无几人如你这般白净。”

教主的话让渊不由得一震,双手想要推开教主却又不敢,额头上冒出了些微细细的汗珠,顾左右而言他:“教主,此时还是先寻回公主的好。”

教主停下了手,眯起眼看着渊,盯得渊好不自在,才缓缓说道:“渊,你变了。以前你不管愿意或不愿意,从来不敢忤逆我的意思,今日怎敢拒绝我?”

“我……”渊一时结舌,这些年他都忍过来了,为何今日如此沉不住气?眼见着离自己的计划成功已不远,为何不能冷静些蒙骗过教主?连他自己也不知这反常的表现为的是哪般。

教主见渊稍微放松下来,便顺势压着他向身后的墙倒去,手上的动作愈加放肆,扯开了渊的衣衫,露出光洁的胸膛和肩膀。也因了动作幅度过大,渊没有站稳,滑向了一旁虚掩着的门,轰然倒地,教主也随着渊向后倾的身躯而倒下,两人双双仰面倒在泛光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么一撞,也让渊清醒了些,轻声道:“教主,此时不宜做这种事,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他不知教主是否是识破了什么,借此来试探他。疼痛可忍,然如此耻辱不可忍,他的血液叫嚣着抗拒这一切,便是胸中复仇的心愿也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教主的手肘撑在渊的胸膛,一张冷俊而邪恶的脸靠近渊,只是如此眯着眼看渊,无喜也无怒,平静地似是时间已凝固。

半晌,教主才按着渊的肩膀,在他的耳侧低声说道:“渊,你最好莫要背叛我,否则……”他顿了顿,起身整整衣衫,冷然道:“否则我便亲手杀了你!”语毕,站起了身,漠然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渊。

自知逃过一劫,渊心中暗自庆幸,却也不敢喜形于色,严肃道:“教主放心,属下永远忠心于教主,绝不敢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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