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黄花全集.com》第123/185页


“撬开嘉祥公主大椁的是不是宁非扬?”小礿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把死者生前的画像放入棺内这种做法,类似于衣冠冢。对嘉祥公主不怀好意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宁非扬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小礿的问题,常静和黄镛都同时惊愕的看向她。他们没有想到小礿连这个都知道。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小礿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小礿接着问。

“被镇在宝塔下面是不吉利的,据说,被镇压者子孙后代都出不了头。”黄镛回答。

对的,好像是有这种说法。只有妖孽才会被镇在塔下,一个公主怎么会被这样对待?小礿梦境的信息量有限,对这个问题,她实在没法猜测。

“嘉祥公主去世后,周茗指责周太后不该把公主另嫁他人。皇帝也不顾周太后的反对,遣人漂洋过海大兴土木,建了这嘉祥寺。在原来的规划中,是没有凤栖塔的。是周太后怒气无处发泄,才拿公主的身后事出气,暗中叫人添上了这座塔。”

在小礿的梦境中,那个周太后给她的印象确实不太好。没想到心胸竟狭隘至此,连死人都要作践一番。不过,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人死都死了,葬在哪里都没啥区别的。

至于之孙后代出不了头,那是嘉祥公主的老公该关心的事,那个宁敛之着什么急呀!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猜测,“嘉祥公主的老公是不是也想把她的棺木启出来?”

黄镛的目光里闪过一串幽暗的火苗,他目光炯炯地定视着小礿,像不认识她似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被宝塔镇压者子孙后代会出不了头,嘉祥公主的老公肯定会着急呀!”小礿理直气壮地回答。

“哦,是的,”这个毫异议的回答,让黄镛的目光马上平静了下来,“和宁非扬一起启出棺木的确实还有嘉祥公主的丈夫。”

“那为什么不把另外两具棺木也启出来?——那里葬的又是谁,具说是两个年轻女子?”小礿问。

黄镛脸部的线条开始痛苦起来,“启出一具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两个人都无子女,葬在哪里都一样——那两个女子,一个是公主丈夫的侍妾,叫烟翠;另一个是公主的侍女,叫如锦……”

如锦!烟翠!歌妓如锦……黄乐鸣的房里人烟翠……葬在这里的竟是她们两个,怎么会?

小礿周身感到一阵凉意,声音也轻颤起来,“她们是不是……殉葬的……”

黄镛紧锁的眉头里全是痛苦,“是的……”

“怎么会,明朝英宗时期不是已经废除殉葬制了吗……”小礿颤声低喊道。因为感冒没好,还引起一阵猛咳。

黄镛替她倒来一杯上,放在她的手上,“她们两个都是在公主死后自尽的……她们自愿殉葬……”

“怎么会?”小礿难以相信,自愿为别人殉葬这种心理绝对是扭曲的人格表现,在梦境中,那两个女子漂亮、明媚,心理是完全正常的。

“确实是,”黄镛眉头痛苦的折痕已经挤成了一团,“公主的死,跟她们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是她们伤了公主的心……”

烟翠是黄乐鸣的房里人,后来成了侍妾。如锦暗恋宁非扬,后来做了朱延?的侍女,当中不知有什么原因。反正她们都是朱延?的情敌,朱延?被她们伤了心,也说得过去。

“如果自己在意的人不伤她的心,这两个外人怎么伤得了她的心呢!”小礿轻声奋然道,像在跟黄镛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黄镛脸上的痛苦完全崩溃,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喃喃自语:“你说得没错,真正害死她的,是他的丈夫——他害死了三个人!”

第八十一章 一语成谶

如果黄镛家三楼的画像是嘉祥公主椁里取出的,那块石碑是不是也是出自凤栖塔的地宫。老嘉祥寺的传说里,确实是有那么块石碑。传说那石碑先是被架在沟渠上,当了桥板,后来又不翼而飞。难道那幅画和石碑在出土后都落在了师父手里。

“师父,地宫里出土的东西,后来都到哪里去了?”虽然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小礿还是不肯说出自己已经偷偷见过这两样东西。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常静终于说话了,“嘉祥公主的大椁内除了一幅画,没有别的东西了——那幅画你小时候应该也听说过。当年内棺被启出时,椁内的陪葬品全部被带走了。老嘉祥寺被拆时,地宫里挖出的多半是些竹子编的器物,都烂得不成样子了,人手一碰,全成了泥。”

“那幅画呢?”小礿追问重点。她倒想听听师父怎么解释这幅画的去处,明明自己亲手给了黄镛,还让她去南京寻找,看他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在黄镛处。”常静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果然是老江湖,谎话即将被戳穿,还泰然自若的。小礿心里怒火攻心,疯狂地咳嗽了一会儿,准备不把常静的谎话戳个狼狈不堪不罢休。

常静和黄镛都忧心地看着她。黄镛更加显得焦虑,“怎么老不好!我陪你去看医生!”

小礿边咳边朝他摆摆手,心想,谁陪谁还不知道呢!她记得上次去医院的时候,黄镛压根不知道该怎么看病,都是岳风在替她跑来跑去。想起这些,黄镛这人到底来自怎样的环境,还真是让人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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