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全集Zei8.net》第20/549页
啪一声,茶盅在水中跌落打碎一地,只见地上兹兹地冒着白烟。晃儿双手捂着肚子,一双眼鼓得大大的死瞪着卫姨娘,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下毒害她。圆润的手指捻动着念珠,卫姨娘转身来缓缓落座,面上笑意温软,眸光带着丝悲悯道:“只怪你心思太单纯了。”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李姑厌恶地绕开脚下七孔流血的晃儿,面上带着担忧。
“柳儿说出了鞭尸安陵的事,晃儿被牵扯出来是迟早的。但晃儿是绮香园的人,如今又失踪了,就算有怀疑也落不到咱们头上。李姑,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卫姨娘眼眸一横,平日里的慈眉善目中竟也多了无数的狠辣和怨恨。
李姑姑应了声是,扶着卫姨娘进去内屋休息才转出来,找人处理晃儿的尸体。
窗外,鱼璇玑一脸冷寒,悄无声息回转碧瑶阁,将云姑叫到了跟前。
云姑听说了柳儿的事又被叫来,看她冷着脸,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母亲和卫姨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她又想起卫姨娘说到安陵时眼中流露的厌恶与痛恨,安陵年幼柔弱不会与人记仇,余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之所以针对她是因为她是谢婉的女儿。
“小姐何出此言?”云姑震惊不已,嘴唇颤颤,莫非跟十三年前的事有关?
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有事瞒着没说,当下寒眸射来,语气沉冷地命令道:“说。”手指一用力,手上的白玉杯赫然碎裂开来,尖利的碎片割破手指细嫩肌肤,一串红珠点染五指纤纤平添了无数妖娆。
云姑被她冷厉的模样一吓,心惊道:“小姐莫气,老奴这就说。十三年前主子操办小姐和七公子周岁宴,却不想宴会上七公子和五公子喝了主子做的甜汤后竟中了毒,七公子当场气绝身亡,五公子虽没死但被毒坏脑子成了傻子。相爷大怒将主子打入地牢,后来事情查验一番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是主子做的,但为平息大夫人和卫姨娘的愤恨把主子和小姐赶到了熹阁。相爷把知道这事的人都处置了,所以没多少人了解当年的事情。”
“主子在时她们百般欺辱,主子去后她们就开始折磨小姐,这两年倒还好些只是有丫鬟欺负。还是主子有远见,在出事的时候找了个理由把我打发到别处,这样才能在暗中帮忙。”说起当年的遭遇,云姑一脸泪花。“五公子十岁时被了凡大师带走,老奴听碧青说了凡大师费了很多心思快把五公子的毒解完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人就回相府了。”
“原来母亲与卫姨娘有杀子之仇呢。”鱼璇玑若有所思喃喃一句,又道:“云姑,我要你尽快查到跟十三年前那场周岁宴有关的人,不管是伙夫还是端茶送水的丫鬟,有了消息速速来禀报。”
云姑颔首称是退下,屋内闪烁的烛光映照着她清冷的脸,潋滟着冷辉的墨玉眸子里深沉晦暗,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抬首灭灯,盘坐床上开始修炼心法。
碧瑶阁对面观景楼飞檐之下的暗处,赤焰弓腰低声委屈道:“爷,六小姐不是个软弱的人,用不着属下保护。”
“那你想保护谁?”黑暗里,凌厉的目光似宝剑出鞘那一抹寒锋,能将人瞬间割裂。
赤焰一个哆嗦险些没站稳掉下去,恹恹道:“爷是赤焰的主子,爷说保护谁赤焰就是拼死也不让那人掉一根头发。”
暗里的人不想搭理他,一双眸子定定朝灭了光的窗口看去,须臾语气稍沉,道:“安陵绝非一般女子,要小心应对。”
“属下明白。”赤焰不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声道:“赤冰已经查清了安陵的事,青鸟在前夜也被放飞,几天后就有结果了。”
男人嗯了声,赤焰的话让他很满意,抬首遥望,眸子的颜色越发深沉了。
安陵,她是个谜,而他则要一层层剥开她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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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一签千金,白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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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发疯的事情一夜间传遍了相府,众人都知道有人指使柳儿鞭尸安陵,都在好奇幕后指使人是谁,可是第二天一早却发现柳儿死在了柴房里。消息不胫而走,在相府闹得沸沸扬扬,把安禄都惊动了。
大夫人特意派人来碧瑶阁告知安禄会为她做主的事,各个院子的姨娘们都纷纷拿着礼物上门探访,鱼璇玑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在碧瑶阁过了些清净日子。
转眼秋分便至,天气转凉,花坛中的金菊开了一片,金灿灿的煞是迷人。鱼璇玑换了身裙子,坐上马车朝灵空寺而去。
灵空寺乃是一座千年古刹,香客无数,千年来不曾衰败过。前些日子听到下人们谈论,普陀寺的了凡大师云游到了炎京在灵空寺挂单。世人都说了凡一签价值千金,所以当消息传出的时候炎京的名门千金官宦夫人们都骚动起来,纷纷赶往灵空寺想求得一签。
她本不愿意出门,但一想到在相府的境况心里满腔不快。死士的事多多少少跟相府扯上了些关系,都快一个月了监视的人还没有撤走,她还发现有些人貌似是针对自己的。自己是否被发现什么她不知道,要不是目前功力尚浅她才不会让他们那么嚣张地在自己眼皮子下晃荡。今日出门一来散心,二来也瞧瞧外面有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新鲜事。
当然,一路上她还是听到了些事情。比如,桐封王回京后帝都闺秀们总是找各种借口往王府钻,可正主儿却每日闭门谢客。再过段时间就是十皇子的生辰,襄惠帝已经下旨要在那天给司空凌赐婚。加上了凡大师在灵空寺挂单的事,可谓是当前炎京的热议话题。
天子未定,天诀朝堂上风云诡谲,她或许可以考虑下司空凌。勾唇,清冷的面上多出了丝浅浅的笑,恍若高山那一抹清雪孤然冷冽。
突然,一阵细微的乒乒乓乓声音传入耳际。鱼璇玑双目一凛,喝道:“停车。”车夫一听马上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下,鱼璇玑从马车里钻出来淡漠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拒霜,看到她眸中会意的神色才戴上纱帽转身朝声音来源而去。
她猜到去灵空寺的人会很多便吩咐走一条偏僻的路,没想到会在半路遇上这样的事。秋日悬空投下一方明媚煦煦,四周树木高大稀落,林间微风徐徐带着秋的凉意,她纵身掠过百丈停在一棵杉树旁看着前方二十丈处。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被砍得破破烂烂,车夫和小厮打扮的两个少年正奋力地跟十几个黑衣人打斗着,约莫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则摇着把桃花扇站在旁边扇扇子,没有去帮忙的打算。
“三爷,你太没有良心了,我们为你打狗你却在一旁乘凉!”满头大汗的小厮一脸控诉地大喊着,手中长鞭甩去啪啪地只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吐了一口血倒地后竟爬不起来。而那车夫打扮的少年则沉闷得多,手中锃亮的弯刀一挥血水喷涌,杀人的动作就似砍瓜切菜般熟悉。
被指控的白衣少年得意洋洋地扇着扇子,一脸痞气,道:“这些小畜生哪用得着我出手,小爷我这是在给你们表现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