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画》第8/36页
上。
“怎么了?”罗飞快步来到窗户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昏暗的屋子里,一
具尸体悬挂在房梁上,那圆睁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窗外,似乎早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从南明山派出所到市人民医院有将近三十公里的路程,但好在夜晚道路上车辆不多,周平
一路狂飙,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了解了情况之后,医院立刻组织值班医生对张斌进行了紧急救护。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
张斌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据医生说,他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惊吓引起了突发性心脏病,
只要静养几天后,身体便可以恢复正常。
周平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趁着张斌尚在沉睡,他一个人走到楼外,想点支烟抽抽。这时
他发现夜空中飘舞着漫天的雪花,想到罗飞正走在上山的路上,他不禁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之后,周平就一直守在医院里病房里,一夜没有合眼。六点半左右,张斌醒了过来,经过
几个小时的熟睡,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警察同志,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吧?真是太感谢了!”见到周平,张斌颇为感激地招呼着
。
周平微微笑了笑,说:“不客气,我姓周,这是我们警察分内的事情。你只要配合我们的
工作,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所谓‘人民警察为人民,警民一家鱼水情’嘛。”
张斌被周平带有亲和力的笑容和话语所感染,也放松地笑了起来。
周平起身倒上了一杯热水,递给张斌,闲谈似的说到:“你说你们画个画,怎么会跑到这
么深的山里?”
“谢谢。”张斌接过水杯,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我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要选幽静的深山,
这样才能感觉到其中的意境,画出好的作品来。而且我们上山的时候边玩边走,并没觉得怎么
远。只是后来错过了下山的时间,不得不临时决定借住在不远处的寺院里。”
周平“嗯”了一声,在张斌身边坐下,同时话题转向关键的地方:“你们到寺里后,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无头鬼’和‘凶画’又是怎么回事?”
张斌突然沉默了下来,那紧张的情绪又出现在他的面庞和目光中。
“你别急,慢慢地,从头开始说。”周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舒缓平和。
片刻之后,张斌终于开口,讲述起自己从昨天傍晚开始的经历。
发表于11-01 15:24
正文凶画(上)(十)
“我们到庙里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五点钟左右,除了我之外,同行的另外两人都是我的同事
,一个叫陈健,另一个叫胡俊凯。
寺院挺大的,看起来也有不短的年头了。我们先前前后后地转了一圈,拜了菩萨,还捐了
一些香火钱。有个挺热心的小和尚一直领着我们,后来我听见别人好像叫他顺德。不过当我们
提出要在寺里住宿的时候,却遭到了顺德的拒绝。”
“不应该吧。”周平有些奇怪,“据我了解,山上的几座寺庙都是备有客房的,留宿香客
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最多收些住宿的费用罢了。”
“我们当时也提出了质问。顺德解释说,原本他们寺里是可以留宿的,但前一阵香客比较
多的时候,寺里丢失了一些东西。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住持决定不再留普通香客在寺里居住
。”
寺里丢了东西?可所里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报案啊?这个事情有时间得去查一查。周平在
心里思忖着,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听着张斌继续讲述:
“我们那时候已经不可能再下山了,只能软缠硬磨。最后来了个管事的和尚,听说是那座
寺里的大当家。费了好大一番口舌,他终于同意让顺德带我们住在寺后一间独立的小屋里。”
“寺后的小屋?”周平嘀咕着,“在什么地方?我到枯木寺也去过好几次,怎么从来没见
过?”
“小屋离寺院的后门大约有三四十米左右,由一条窄窄的山道连接着。虽然距离不是很远
,但因为山道中间有一处较大的拐弯,寺院和小屋便好像被山体格开了一样,所以从寺里是不
可能看见小屋的。”
“哦。”周平点了点头,经张斌这么一说,他对这样的一条山道似乎有些印象,不过没想
到山道的另一头还连接着一间小屋。
“那小屋是什么样的?”他问道。
“条件非常简陋,甚至连电都没有通,我们只能靠顺德拿来的油灯照明。屋里唯一的单人
床上积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个屋子了。”
“就是说在你们来之前,这屋子一直是空着的?”
“应该是吧。在进屋之前,顺德忽然神秘兮兮地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说到这里,张斌
的声音低了下去,而且微微有些颤抖。
“什么事?”周平关注地把身体侧向张斌,他意识到对方快要说到关键的部分了。
“他说……他说他见过这个屋子里闹鬼,而且是一个没有头的鬼。”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周平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无头鬼”的说法实在让他觉得有些荒
唐。
张斌似乎早已预料到周平会有如此的反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越来越紧张的
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听到顺德的话,和你现在一样,一点都不相信。随即顺德又给
我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说这个屋子里有一幅凶画,凡是看过画的人都会惹鬼上身,遭到
厄运。”
周平“嗤”地轻笑一声,摇着头调侃般地说:“这个顺德还真是个饶舌的家伙。”
张斌看了看周平:“我们当时对这样的说法也是一笑了之。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样知道后来
发生的事,你就笑不出来了。”
周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摸了摸下巴,然后重新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张斌喝了口水,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后来顺德回寺给我们取过夜用的被褥,我们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