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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我生病了
书香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2-26 8:42:25 本章字数:4071

当玫玫用手语告诉我,我一定感冒了时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我在玫玫严厉而坚持的要求下又没办法说服她,就说你放那里我呆会喝。
“没生病吃什么药哇!”心想,趁她不注意就全倒进厕所。
中药是黑糊糊的,中药极苦。当我把那带着浓浓苦意的中药全倒进厕所时,就马上感到头有些痛起来。
我说我好冷啊。玫玫赶快去把衣柜底下的厚衣服找出来。
穿上,还是冷。再披了床被子。坐在沙发上,发抖。
全身却烫得厉害。
安安从学校回来,进屋就看见她的伟大的哥哥,裹着棉被衰败的坐在沙发上喊好冷好冷,她就着实吓了一跳。她摸了摸我额头,一本正经的说太阳掉进北极里了。
“哥哥你完全是个火球!太阳落进北极的冰里了!”她说着,居然还挤眉弄眼,嬉笑调皮,表现不出一点关心,那表情也不太善良。
我就想妹妹我疼你何用?
我就实在没力气去细想安安的小幽默,也没那个情绪去责骂她的不尽人情。我觉得我快到宇宙的边缘,我已经飘飘不知身在何处。
吃了玫玫给的药后,也没胃口再吃饭,玫玫逼着我喝杯牛奶,刚一闻到那味就吐了。
全身乏力,我就去睡觉。进屋前依稀记得安安那小贼还在网络里撕杀,嘴里缺乏素质的发出咒骂声。
躺在床上心想安安那孩子太没教养了,等我好了一定得教训一下她,扣押她的生活费。
生活费的母亲按时寄来的,我时常可以在外做些家教兼职什么的,玫玫也可以把画拿去卖给一些古镇小贩骗骗外国人。
小玫玫安安,她什么都不做,她每天高兴得毫无章法,她只需要上课吃饭大便外加和她那群狐朋狗友到处游荡,像个野小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闲到体会出劳累。
安安什么都不干,却老是叫好累,真累。
于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要做出最高人民法院的最严厉的制裁: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那么扣了她的钱拿来怎么办呢?
这时玫玫进来了,玫玫来叫我把被子盖严。她优雅熟练的帮我把被子拉上,听我说还有些冷就再加了床毛毯。
玫玫是体贴而美丽的
我看见美丽的妹妹,就想起同样漂亮的女孩胡柯。
扣了安安的生活费,为人民服务!我心里是公正不阿的。
“那么把钱拿去再买个手机吧。”我想,就心满意足的睡了。
一觉醒来,觉得病情变本加厉了。床头摆放着一杯早为我准备好的凉水。不用问也是玫玫做的。我有气无力的晃出卧室,看见玫玫在厨房熬药。
我说别弄了,我有些坚持不了了。
“还是得去医院。”我说。
玫玫紧皱着秀气的眉看了我一眼,她就连忙去准备。
这才发现小妹妹安安已经不知去向。
进医院挂号是很麻烦的,对于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来说。
我虚弱的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头昏脑胀。
当我难受的抬起头,就瞟到我的哑巴妹妹,微张着嘴,着急的对医生比划着,满头大汗,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从容。医生大概不能看懂她的意思,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比着手势,竟几度从嘴里发出焦急的声音,“啊……啊……”丑态尽出。
你看见这个缺陷显露的哑巴的慌乱,就不能想象她在淡红色的夕阳下画油画时的优雅。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玫玫不是个万能的仙女,她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玻璃般的女孩。
可怜的妹妹。
那次生病挺严重的,高烧到39点5度,医生说一部分肺都被烧坏了,扁桃也完全化脓。
还得住院观察。
我躺在病床上,就开始羡慕正常人的健康。当我四肢无力咽喉肿痛时才发现,平日里不痛不痒的生活是那么可贵。就一边张嘴吃着玫玫喂来的药水,一边在心里计划病好了之后怎样开始在清晨早起锻炼身体。但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到我康复之后,又开始很有规律的睡觉睡至迟到的边缘。
我现在躺在医院,我现在被妹妹照料着。当我被病痛折磨时,我就以为康复是一件上帝开恩才能有的喜事,那时我以为我快要死去了。
我生病了,生病真他*的苦。
我看着坐在身边安静的削橙子的玫玫,我真不敢想象她是怎样和陌生人交流,取到药并办好住院手续的。我看着玫玫,她细长雪白的手,熟练快速的削着一个黄灿灿的大橙,然后用手掰开,一瓣一瓣细心的喂给我。
在我不用动一动手指头就能享受到这样的照料,对于一个生病虚弱的人来说是很感动的。
我又想到了另一个妹妹安安,她现在还不知道又在哪疯。我沉重的闭上眼皮。我想这已经不是扣不扣生活费的问题了,起码的做人,她都得重头学起。
我望着玫玫的眼睛,我说了句谢谢,发着沙哑的声音。却是由衷,发自内心。
玫玫笑了,抿着嘴。用纸巾细心的帮我擦拭嘴角的橙汁。我看着她额头的细汗,我看着她眼波的流转,我就想,我是前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今生得到这么个好妹妹!
“谁能娶到你还真是那小子的福气。”我笑着开了句玩笑。
没想到玫玫表情立即就变了,她惊讶的张大眼睛,很受唐突的样子,尔后就转过身,去倒开水。我注意到她的侧脸,好像西红柿一样的红。我就感慨,玫玫这个单纯的女孩。
晚上玫玫回家准备梳洗用具跟吃的。
晚上我躺在医院的床上,我临窗。
当苏打水的味无意中窜入我鼻孔,刺激到嗅觉神经时,就突然感到很凄凉。
平时不觉得什么,到一个人落魄时,才会体会出亲人的重要。我现在生病了,我在落魄着,我忍不住在下午打了个电话回家,本想听听母亲的声音,然后在母亲问句近来好不好时,一个不小心说漏嘴,说出了自己正在住院。
当时的心态不好分析,就好象讨取一种久违的母爱,撒娇。母亲焦急又带责备的叨念,觉得浅意识的就贪恋那温馨和熟悉。虽然我是个快22的男人。
我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望着暴雨后的清凉空旷的夜空,发呆,四周很静,冷冷清清。
第二天阿树就来了,带了几个平时班里表现很好的同学,提着水果一进来就客套不断。
我笑着回应。玫玫不响,安静的坐到我身后。
大家有的没有说了一上午,就回去了。
期间阿树给玫玫削的水果多过给我的。
他小子每次都是盯着玫玫说:“杨阳来我给你削个苹果。”
然后在笨手笨脚的削好后,把已经生锈的多边型苹果直接递给玫玫:“女孩子多吃水果,多吃了皮肤才会好。”
我说以前怎么不知道阿树对女孩那么有研究啊。
那家伙就挠挠头发,只顾憨笑。
在大家纷纷起哄取笑时,一个瘦小的影子偷偷溜进来。我阴沉着脸盯着她。
“哥……”安安见我瞪着她,就忸怩的叫了一声。“你怎么还落在北极没被捞起来呀?”
我看着这个让我完全没办法的妹妹,她现在像个做错事却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小孩,用惧怕的眼神瞅着我,怯怯又委屈的说:“哥你好点没?哥你别生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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