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第13/48页


安安惊奇极了,她来重庆快一年了却一直没机会到瓷器口看看。
她喜欢那些手工做的粗糙却真实的项链,她喜欢那瓶子里放着刻了字的米。她喜欢那旧房子里真人表演的伊哩哇啦的川剧,她喜欢在路边激情的唱快板的老人。
安安就像个疯孩子般的蹦跳,在一大块一大块的石板路上跑得飞快,又带着羡慕的眼光去瞅瞅路边坐着写生的美院学生:他们用熟练的碳笔,把古镇画得极富味道。安安就想,改天也把姐姐带过来,姐姐可以比他们画得都好。
廖文韬看着永远好奇不断的安安,就真想拉住她飞舞在脑后的马尾,把她扯进怀里。
“唉!可惜可惜!这里好多吃的,而且都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安安转到廖文韬面前,嘟着嘴埋怨着。
廖文韬看着安安那翘得老高的樱红的唇,就忍不住刮刮她的鼻头,笑着骂她:“小鬼,你不就是想吃吗!你尽量吃,我请客!”
得到军令后的安安就不客气了。油炸螃蟹,羊肉串,鸡杂,刨冰,麻花……什么她都要尝尝。都是些小吃,不贵,却可口,极据风味。从街头吃到街尾,吃完后就抛着廖文韬一个问题
“廖文韬,我突然想起来,在见到你之前五分钟我刚从肯得鸡吃饱了东西出来的。怎么办?”
廖文韬绝倒。然后他们又忙着找厕所。
古镇临着江,古镇就依偎在嘉陵江旁。
太阳下去后,夜色就很快来袭。
廖文韬带着吃撑了的安安坐在江边。
夏天以至,江水涨了很多。廖文韬看着满满一江水在眼前混混荡荡涌下,就觉得有阵晕旋。江水在黑夜里,少了点震撼,多了股神秘。
安安由于吃得太多,她毫不顾及的仰躺在石头上,看天。天上有星星,稀散,却明亮。江水的声音就临得很近,在耳旁,哗哗的响。头顶有个古镇,脚下有片大江,眼上是宇宙,身下是大地,安安就觉得自己实在渺小。就感慨,原来生活可以这样,吃饱了,就不吵,安静的处在自然中,乖乖的承认自己弱小。
廖文韬瞟了安安一眼,她可爱的闭着眼睛。手枕着头,在牛仔裤的紧裹下,她一只腿伸直,另一只就自然的微曲着,修长而健康。由于她是躺着的,额前的刘海遮掩不住,让那丑陋的伤疤若影若显。他怜惜的用手去轻触,安安对自己额前是敏感的,安安立即张开眼,下意识的躲开廖文韬的手,“干什么!”她叫到,像头发怒的小母狮,却露出可爱的虎牙。
“安安,你看!”廖文韬不怒反笑,带着温情的指指江的对岸,那里是一片片的灯海。“你想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家?”
安安撑起身子,顺着他的手指的地方,凝视过去。灯海是很美丽的,无颜六色,倒影在江面,水波微动,光影就轻摇。她脑子里立即就想到了家。她原本就有个自己的家了。
除了父母,家里还有哥哥,和姐姐。
姐姐很可怜,姐姐是哑巴,姐姐在14年前露出的仇视般的笑,姐姐……她在相片里紧紧的攥着哥哥的手,带了浓腻的依赖。
安安沉默了,廖文韬轻声说:“我给你找到一盏灯,”他拉住安安的手,用掌心去包围它,“虽然从外面看,也是万盏之一不足为奇,虽然它照亮的范围也只有那么一点,但却是只属于我和你,两个人之间的温暖。”
安安望着廖文韬,他表情相当认真,由如祈祷。
“有时候看见你笑,”他用手去抚摸安安的伤疤,安安想躲,他不让,继续说,“真觉得又开心又心疼。”
安安眨了一下眼睛,一颗晶莹就跳上睫毛。
“我先为昨晚道歉。”他揽住安安,不忍心看那明亮的眼里的泪,“再者,我是很认真的。因为,在几年以前,我也是望着晚上别人家的灯,期盼自己有个家。”
安安惊奇的抬起头,她以为廖文韬和所有的青年一样,渴望自由,喜欢刺激的爱情。
安安突然皱着眉头:“肉麻!”她跳起来,大声朝他嚷,“咋地呢哥们?咯不咯应啊!”
廖文韬愣了一下,他以为安安会感动的哭到在他怀里,没想到这丫头反而嘲笑他肉麻!然后他撑起来就假装去打安安,安安就跑,边跑边笑,笑得很舒畅。
男追女跑,相互嬉闹,似乎是流传了千年的爱情游戏,老土无新异,却是被所有的男女享用,百试不爽。其微妙乐趣,难以言语,也只有经历的本人才体会出。
“哎呀虫虫你别笑了!”
“为什么?”
“你再笑把太阳笑醒了重庆又该热了。”
“嘻嘻……哈哈……”





正文 第十二章 我在医院
书香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2-26 8:42:25 本章字数:3521

一个人鼎盛时期,自然会受到大家阿谀景仰,而对大家的恭贺崇拜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当他衰败时依然有人关心,那种真挚,才很珍贵。所以每当那些个平日见面招呼一个,不见则不过问的同学来探病,就觉得异常感动。
我现在生病了,我把此刻的自己列为处在人生的低谷。
人在一帆风顺时是想不起家人的,只有在遇难遇病痛之时,才加倍的去回忆亲情。
人在异乡,感触繁多。抬头望天,发现重庆的月亮,都没家乡的圆。
玫玫回家拿东西去了,我更是觉得孤单。
所以当美丽的胡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时,我差点把下巴给掉到地上。
跟在胡柯之后的是何贼,何贼一进来就高呼:“咋的呢哥们?气色不佳啊!”
然后他小子就一屁股坐在我床上,身高马大的他差点没把我挤下床去,“走啊!踢球去!我刚刚才从老家回来,一回学校就赶来看你了!小样,不划算吧?大好的青春让你在这儿躺过去了。哎我跟你说话你墨迹啥呀?不支声?哑巴了吧?”
十秒钟后一个清纯的白衣天使飘过来严厉的制止何贼的大声喧哗。
白衣天使走后,何贼就骂人家像个鬼。他愤愤的说:“得意个啥?不就是个小护士吗?走路好象没脚一般飘,没准还真是个鬼!老子唠嗑下还不许吗?上没胸部下没屁股……”然后级为不道德的骂了一大串,当然是在人家听不到的地方,而且明显有气势无音量。只为在我和胡柯面前挽救他的可怜的面子。
这时胡柯说话了,胡柯已经笑得有点呼吸困难,胡柯说做人要厚道啊!
“厚道个鬼!凭啥要对她厚道……”然后他就继续用他卷着舌头的严重的东北发音继续嘀咕。我没理他,我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胡柯身上,我说胡柯你不会是来找我还伞的吧。
胡柯愣了一下,随即顺着我的话说:“是啊!我的伞呢?”
“哎呀没带出来啊!放收藏夹里了!”
胡柯就笑了,说我生病了还不老实。
是呀,我生病了。我生病时什么器官都出问题了。鼻涕最奸诈,鼻涕趁我鼻子发生交通堵塞,就自己往下掉。然后,我就让胡柯看见我鼻涕流出几厘米的情景。
我发现鼻涕流出来了,就手忙脚乱,翻箱倒柜的去找纸巾,害怕在胡柯面前影响不好。胡柯没说什么,她连忙掏出包里的卫生纸(我一直纳闷为什么女孩的包里随时都会带着纸巾),亲自给我擦拭。我受宠若惊,我挣扎着要自己来,胡柯轻声的呵斥了一句别动。我就不敢动了,乖乖任她温柔的为我擦鼻涕。
胡柯好香啊,我闻到她匐下身时清雅的香味,她的手拿着纸巾就那样在我嘴唇之上很轻的擦拭,她的纸巾都那么香。几根头发碰到我脸上,麻酥酥的。
我立即就觉得被她的气息包裹住了,全身就僵硬起来,这感觉虽然让我极不自在,却也实在贪恋。而我的打着点滴的左手,就放在胡柯身下。
胡柯今天穿着裙子,上面映着很可爱的女孩的笑容,粉嘟嘟的脸就好象胡柯一样美丽。笑脸的左上方还有一只猫,黑色的,带着酷酷的表情,眼睛还是长方行的,好玩得很。我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我就抬起打着点滴的手,去碰那只猫,发誓当时没什么不正当的思想。
然后手就触碰到软软的东西,再然后我的胸口就被胡柯狠狠的捶了一下,“干什么!色狼!”
胡柯骂我色狼,我委屈的捂着生痛的胸口,奇怪重庆女孩的喜怒无常。但还是道了歉,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带着一脸不情愿。
何贼在一边笑翻过去,胡柯脸就红了。我本纳闷着,仔细一看,那只黑猫蹲的地方,刚好就在胡柯的下部。那么我刚才触碰的地方不就是……那神秘的花儿!
想到这些,我也脸红了,把脸别了过去,不敢看胡柯。但是手上一直保留着那触感,软软的,胡柯骂我色狼,我想我真是只色狼了。
何贼还在笑,胡柯就娇气的去打他,我赶紧把脸埋在被子里,做一只快乐的色狼。
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老往不该看的地方瞟――女人那朵花。
但胡柯的花儿处有只表情酷酷的猫蹲着,我又有些嫉妒那只黑猫了。
从那以后我就把猫视为敌人,连史比也受到牵连。
可惜胡柯坐了会就走了,我失望的叫她多玩会,她说不了,然后就走掉了。留下我和一脸奸笑的何贼。过了两秒胡柯又出现了,她把头从门外露出。
我一阵狂喜我说胡柯你也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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