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第36/48页


我心疼级了,黑着脸,不带表情的关上了门,关门前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胡柯就在门外叫个不停,毫无修养,与泼妇无二。她说是我和玫玫设计好的阴谋,让她往上套;一会又咆哮说她被冤枉的叫我开门让她说个清楚。
“死也要死个明白!”胡柯说,悲壮无比。
我脑袋很混乱,我坐在沙发上,麻木而凌乱的思想就像麻花一样搅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安安惊谔的目睹这一切,安安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小心埋怨我干什么那么绝!
我苦笑,我说你不懂。
胡柯是我热恋中的女友,把她赶出家门我比谁都心酸。我也知道胡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或许并无恶意,我是真的冤枉了她。可是我也不能和一个有可能会伤及我妹妹的女人交往。
安安焦急,安安连忙跑到门口,她往猫眼里瞧了一阵,我实在忍不住,我问:“胡柯怎样了?”
“疯了似的,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头发全散了……好可怜啊!”妹妹的形容让我快崩溃了。
“哥,要不我开门去把嫂子请进屋里来吧,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呢?”
小妹妹说。安安觉得有误会,可是我亲耳听见的事,怎么可能有错怪她的?
门外的哭声渐渐变得小起来,尔后变成呜咽。
在我快要点头说让她进来时,我就看见了玫玫紧闭的房门。
妹妹玫玫,那个被母亲比作天使,被阿树当作仙女的女孩,本就怀着一颗善良而多愁的心,不能表达不能倾诉,被亲哥哥的女友责骂是哑巴,谁知道她现在正在屋里干什么呢?谁知道她不是在伤心的哭泣而且可以哭得比胡柯更凄惨呢?
“不许开门!”我转过身,对安安说,咱钉截铁。
过了一会连哽咽也没了,再过了一会,安安去瞧,就说嫂子已经走了。
“哦,走了就算了吧。反正她都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我说,继续盯着电视荧屏,却什么内容也没反射入大脑。安安她静静的坐在我身边,抱着史比抚摸。
经过这件事后她就有些小心翼翼的。两人皆不语。
那天玫玫一直没从房间走出来过。敲了门,不应,后来安安说可能姐姐已经睡了。
进屋收拾睡衣,准备洗澡,“我去洗澡了,安安你也早点睡!我累死了……”就走进了浴室。
坐在浴缸里,差点把洗厕剂当沐浴露倒进来,幸得及时发现。
洗到一半才注意到居然把一件体恤错当成睡衣抓进来了。我提着那件白色的纯棉体恤,想起某人说:“我最喜欢你穿白色衣服了,简洁又帅气!”说话时带着招牌式的笑。
我把脸埋进了充满肥皂泡的水里,水刺激到我的眼睛,睁不开。我固执的强迫自己在水里张开,眼很痛,红红的,就有液体从里面溢出。我却不敢说那是什么。
心神不灵的上床。上半夜无眠。
下半夜时突然就下起了大雨。雷雨加闪电,轰鸣着整座城市。我的心絮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担心起来:有个女孩,害怕打雷。又想起,谁谁,交付与我的那朵圣洁的花儿。凑巧却也是在一个雷雨夜。
雨在早上停了,气温真正的降低。安安提醒我该穿毛衣了,我才有气无力的换上毛衣。也才真实的感受到重庆的秋天。
秋天来了,这次是真的了,那是一个多事之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你为何在血泊里轻笑
书香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2-26 8:42:26 本章字数:6123

日子还是得过,学还是要上。我想我还没有到那种失去女友就万念具灰的程度,我和女友胡柯也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感情。
每天依旧在上课时睡觉,遇到不爱上的课就翘掉与何贼他们玩CS。依旧在早上吃下两个由玫玫剥好皮的鸡蛋,依旧由肚子负责长着暗地里看不见的肉。时间过得飞快,我在单身时,看世界的瞬息万变,就觉得我的天空,比起那些忙碌的人群,实在风清云淡。
天气日益降冷,偶尔的太阳,挂在半空,也似乎是从北冰洋沁湿过再放出来,冒着寒气,不再耀武扬威。
下了一场大雨,我就不得不穿上了保暖内衣。想起前几天还可以只穿毛衣加外套。就觉得今年冬天来得特别突然。
很少看见胡柯了,偶尔在校园里或食堂里遇见,也只低着头匆匆走过,假装没看到什么。等过了之后,回头望一眼,她熟悉得深刻的背影。
最郁闷的是圣诞节的头一天还得上课,而且是英语课。不过我没去。翘掉了。我自认受过最新颖的教育,我就不能忍受在一个世界人民都团圆吃着火鸡装点着圣诞树的平安夜里,我们还得接受老师好像普渡众生一样的念经。不过后来听锁门的那位同学说,平安夜那天全班都逃课,当星爷以往常一样的姿势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教室时,班里已经空无一人,锁门的同学这时就冒出了一句让星爷难忘一生的话:
“老师,您走不走?我要锁门了。”
平安夜就好像专门给中国学生准备的一个情人节。那些平日里打着“爱国”旗号理直气壮学不会英语的同学,也会在这时把这个纯正的外国节日过得滋润声色。在这个到处是麦香烤肉味的傍晚,你能想象得到花草丛里躲着的情侣是平时的几倍多。
我没有情人,我是单身。单身的我,翘了课就只好回家。
在走回家的路上,经过马路两边的一家家商店,觉得处处眼熟,片片回忆。
那时还是夏天,那时很热。胡柯喜欢在很热的时候夸张的摸着她细白的脖子,对着我的眼睛念:“空空的脖子好热呀!空空荡荡的脖子真的很热呀!老公你看我的脖子好热!”
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是你想象不到的认真和严肃。我不理睬她,我知道其实她不过是想让我给她买一条她向往了很久的珍珠项链。
我在一个人冬天回想夏季时的苦笑,就感到是阵阵温热。那个曾经在我身前身后活跃调皮着的美丽女友。
回到家,果然不出我所料,安安又跑到他男朋友家去渡蜜月了。留可怜的玫玫,孤单的坐在窗台边守望。
我猜不透这个哑巴妹妹的生活里会有怎样的期盼和乐趣。她是那么固执,把自己抛到一个虚幻空无一人的世界里,让自己孤独在那一汪的静恰中。她甚至不喜欢靠近逗弄那只顽皮的猫。那么她每天时时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她在等待着什么?
玫玫见我回来,连忙跑过来,帮我倒了好热水――我害怕冷,从外面进屋都习惯先泡泡脚。玫玫做这些事时很顺畅,轻盈得好象在跳舞。我问她寂寞不,她望着我笑,也不回答。
我想小可怜你每天就是笑给寂寞看的。就觉得她真的好可怜,情不自禁的握了妹妹的手,当时心里很感伤,也带着同情。
我只是很自然随意的捏握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背。却不想,玫玫脸就红了,低下头,那是我熟悉的少女的娇羞。胡柯经常做这样的动作。
如果是胡柯,一定在下一秒就投入我的怀里,把她的小脑袋往我胸口处蹭,好象一只撒娇的猫儿。然后我们或是缠绵拥吻,或是紧紧抱着,就这样抱在一起,不动,可以好久。
那时不曾觉得浪漫,也不认为在浪费时间。现在回忆起,就那样抱着,都可以称之为亲密宁静的爱情。
但是这样安静不动的情景在胡柯的生命中是很少的。她停不了一会,就又会不安分起来。用她的眉夹来扯我的胡须啦,把我头发用绳子捆成一小簇一小簇啦什么的,层出不穷。但是她最常干的还是拉着我逛街,开心的出发,而在走到没半小时就会埋怨脚痛又苦着脸走回去。
当我的思绪从胡柯的片段徘徊后,最终回到现实时,我才意识,我正不知不觉的把玫玫抱在怀里!我吃惊不小。而怀里的妹妹,剧烈的抖动着,不响不挣扎,就那么依着我任我搂着。
“啊!对不起!玫玫!我……”我连忙放开她,慌了神,解释,口头加挥动着比画的双手都形容不出来一个理由――我为什么抱住自己的妹妹,以暗昧的姿势!快速的心跳让我尴尬得几乎脸上发烧。我担心玫玫以为我是变态色狼,想要轻薄自己的亲妹妹。
我看着玫玫通红的脸通红的唇,我就不知道怎么对她说,那只是哥哥对于前女友的怀念。
我只能不断的道歉,然后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哦,我累了,我去睡会。”
突然玫玫拉住了我。我惊讶,望着她,问什么事。
玫玫轻轻笑了,她灵巧柔软的比画着手语,她说哥哥带我去散散步好吗。之后又笑,露出在嘴里排列着的小白牙齿。
要是在以往,我一定不忍拒绝她的要求。现在,在平安夜,一个相当于情人节的日子,我真的不愿意带着一个女孩出去闲荡。
而这个女孩不是我女友,正是我的亲妹妹。
然后我就回到了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不敢看玫玫的眼睛,好像一个逃兵,我知道在她的眼神里,我会找到一种光点,代表着我似的欠了她什么。
“胡柯啊!”我把自己重重的抛在床上,“你害得我好苦!”
当我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她时,我就不想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思绪,泛滥一片的思念,我总算懂得为什么思念像潮水。我有些冷,我把被子裹在身上,寒意微减。我躲在被子里想胡柯,就不会有人知道。
原来一个人的被窝,可以变成灵魂的安慰。
我不知道我这种过了几个月仍对她念念不舍的心情叫不叫爱。
以前我讨厌她有时的娇气讨厌她无聊的问我是否爱她,讨厌她半夜里睡不着觉打电话来叫我听晚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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