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432/462页


“大师说的甚是玄妙。”溥英像回过神采似地。笑了笑接话道:“万岁爷也常说有些民族要在经受一番教育之后,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也许正如大师所说的,业报完了。终得善果把。哈哈,这次印度有七八万人为曹大将军部所擒,希望他们这次业报完了,也就能得善果了吧。大师说他们为英夷所驱策,怕也是说这个吧?”

道阶法师高声唱诺,宣了一声佛号算是回答。垂头闭目。

倒是载沣接话了,在经历一番巨大的挫折和个人遭遇后,他地性情有些反复,他突然就轻狂的笑了一声道:“也许他们如今是畜道故而为英夷所驱使,经我中华一加驯化,反而能沦为人道了吧。”一席话说的人人面面相觑,许多人已经眉头大皱,只是碍于他不尴不尬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听载沣却是意犹未尽的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载沣今天听得有些多了,已不敢再听,这便告退了……”说完就那么起身离席,扬长而去,全然不顾身边的谊亲王溥英地脸色已经是凝成铁青。

几位内阁官员的脸上更是难看,载沣这么一来就是指责他们以孔子门生的身份,礼佛礼地有些过了,而不敢再听之语,更是连在座诸人都扫了进去,所谈论之事也超出了他们应当谈论的范围了。

场面一时就形成僵局,这时侯那个年轻的和尚太虚合十出言对师傅恭敬的请问道:“师尊平日有言,说我中土佛门,已是到了需有改革的时候了,弟子思索良久,还是不能有所悟领,师尊能否再点化弟子一二,诸位王爷,大人们也都是良师,还请见教于弟子。”

诸人的脸色这才堪堪平复了下来,这弟子不过二十几许年纪,见事之明,见机之快,已经超出同侪不少了。几个人也是频频心中赞许。

接着地话题便从载沣留下的尴尬中摆脱了出来,转而说起中国佛教如何适应新时代的革新了,那道阶老法师也阐述了他的见解,佛教必须在教理,教制,教产三方面做出革新,否则必将慢慢为社会所淘汰,所谓佛理,便是根本性的总经,如基督教之圣经,伊斯兰教的古兰经,佛教便缺少这么一步总括佛理的提纲挈领之作,而教制则是针对中国佛家的组织性低下的思索,教产则是在宗教世界联系世俗社会地联系物,管理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庙产到底是官产化,还是宗教化,这方面也值得他们去探索一番,最后老和尚提出他的中心思想,也就是要推行改革后的贴近普通国民,贴近现代社会生活的新佛教,谓之人生佛教。

而太虚小法师则提出了必须要在佛教界推行教育,以提高僧人素质,统一人生佛教的基本认识,而这些,全部都要官方的支持才有可能实现,最后当然免不了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帮助。

稍晚些时候,正在养心殿小书房批阅专折的我已经从几个人口中知道了这天在袁世凯府中发生的这一场风波,也并没有当成什么大事,只是继续把关注点放在了南下的溥夏身上。

诚贝勒溥夏将在7月20日与华生律师一同主持战俘遣送仪式,在今天我已经收到了刚抵广州转海军座舰的他发来的密折,在他的描述中,南方的形式颇在意料之中,只是军事狂热化的程度他认为太高了,并表现出一丝担忧来,在既定方略大战争已经基本停止的情况下,他建议我应当做出一些公开的举动来调整南方过热的战争气氛。在他的描述中,他所见到的每一个第二方面军的军人都是热情饱满的高呼口号,而很多人都还没有做好放下枪回家的准备,有的士兵甚至以为溥夏到南方来是为了代表皇家给他们颁奖并勉励他们打好下一阶段战争的,这让溥夏对南方的教化和宣传部门产生了严重不满,并直接表现在密折里,他直接弹劾宋教仁和胡汉民两人,并连通曹锟一并扫了进去,认为他们三人在传达朝廷意图方面,实际上已经犯了渎职罪。再任由他们闹下去的话,南方的情况一旦朝廷停战的圣旨下来,就可能出现大问题。

他的担心也让我有所警惕,给第二方面军最高指挥机关和教化机关的有关阶段性战争任务完成的嘉奖旨意已经早就发了出去,只是命令他们在战俘问题解决之后再行向全军公布而已,他们如今没有向下面传达也是清理之中,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应当在这时候稍稍做一些过渡性的措施了。他们为什么现在还让部队保持那么强烈的战争气氛?

难道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强势军人集团已经开始学会不唯我的旨意行事了?

宗教界也不停给我添乱子,佛教的人进京游说大臣,江西龙虎山张天师张元旭也辗转由江西巡抚转呈了一个折子想请我赐字为他继掌天师印玺十年加以褒奖,我也明白他是打得什么主意,他天师道早就不如全真道,而全真道的老巢就在北京白云观,与北京城内的达官贵人熟得是不能再熟了,他是想借这个机会,以我的赐字去振一振天师道,压一压全真道。

我直接批复了江西巡抚冯乳骙“所请荒谬,不允”几个大字便打发了他们,但宗教界已经有些露出一些对我前些年大肆弘扬儒家的不满情绪来了,这方面的事情,还要康有为再去多多用些心思了。

我的精力有限,权力也越放越多。似乎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而当天晚上,袁府的礼佛会早已经散了,该回家的回家,只不过有些人回了家以后,又去了陆军部打转了,陆军部的灯光晚上总是亮着,很多军官在里卖弄忙忙碌碌的。

“万岁爷无意在印度用兵,这是既定的事情了。他别忘了陆军前面可是皇家二字。而且——”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苍老,也有一种阅尽沧桑的味道:“咱们虽说是陆军部,但指挥权在哪里你也知道,或许你该去找徐公才对。”

“大帅——”一声笑声后,一个听上去很豪爽的声音接话道:“卑职也是随口一说,今儿个听老法师讲佛生出些感触罢了。”

大帅呵呵干笑了一下,片刻后才接话道:“你刚来,往后该办差的时候,还是在的好些,不然让下面那些年轻人看了,说起来不好听的。谊亲王上回说起你的时候,也让我关照着呢。对了,你有那个想法,可以写折子呈上去的——”

说话间办公室里的专线电话想了起来,大帅拿手拎起听筒嗯了一声之后道:“王爷好——”听了片刻将电话递了过去:“找你的。是谊王爷。”

电话换了手后,元帅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了起来,踱步而出。

第三二三章 - 分歧

回到元帅府中后,王士珍心中仍然是久久不能平静,副部长端方的一番话很显然是向他游说些什么,不然他不会以那种很显然的态度去讲述这一场在袁世凯府中看起来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私法会的,自己虽然不是读书出身,但要说信仰,也从没有对佛教产生过兴趣,由于父亲早逝,年幼时在正定城里靠着母亲给人缝针线活长大的他,仍然不会忘记城里佛香寺那个势利的油头和尚那种嫌贫爱富的嘴脸。

在提携他进入军界的叶志超在日本丢人被折,皇帝陛下给了他新的诱人的政治生命之后,他便抱定了决心,这辈子一定不会去做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事情,特别是政治,老元帅聂士成的功成身退是他学习的榜样。自己已经是元帅军衔,人臣能够达到的顶峰他都登过了,这辈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遗憾了,而且自己已经五十多岁,等这次战争打完了,安安稳稳做个十年太平臣子就是荣归硌里,光宗耀祖的人,他犯不着去做些皇上不喜欢的事情。

而且那个和尚纯属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妄自猜测朝廷的意思并妄言军政事务,在他看来是该斩的人物,可恨的那个端方居然当个什么珍稀宝贝似的新鲜事儿说给自己听,他想干什么不用多想王士珍也能得到答案。

无非是他背后的主子谊亲王想串联一些人来试图影响皇上的决策罢了。无巧不巧的谊亲王殿下就恰恰在他们谈话快完了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来,这意思更是昭然若揭了。想到这里,王士珍不由暗暗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应付,明摆着不掺合地态度,是不是太不给谊亲王面子了?这小子明摆着日后要承继大位地。自己是不是有必要该给他另外再打个招呼。就说……

就说自己是心于准备八月大阅兵的事务吧,美国总统要来,这京里京外的陆军事务多地吓死人。冯国璋那里倒好,他只要忙活航空队的事务就好了,种种琐碎的事务都要管,还不能出一点岔子,这太忙了,也不是不给谊亲王面子嘛。王士珍就这么想了想,暗暗决定明天还是找端方谈一谈,把这个意思露出来,找个机会再跟谊亲王碰碰头说上两句,这也就差不多了。

倒是皇上那边。也应该去说上两句了,自己不去,自然会有别的人不去,谁知道皇上对这个底下明显要忤逆自己意思的串联是个什么意思?万一要划队的话,自己不去说上两句将来会不会有事?

他是个典型的职业军人,刚刚回到政治的中心来显然还有些不适应,患得患失也是难免的,而且对于政治也能从这些年那些血淋淋的例子中也能收获到很多恐惧。

所以第二天早间递牌子见我地时候就显得有些惶恐的样子。我昨晚刚见完载沣和载涛说过这个事情,其实也没太当回事,看到王士珍那个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劝喻了他几句:“这个事不是个事嘛,一个昨晚联也跟他们说了,佛家在我中华不是小教小事,民间多少人信这个啊,联不能剥夺人家的信仰嘛,他们想听佛总归也还是件好事,有向善的心嘛。还有你说的。和尚说些什么,朝中大臣听了言论两句也是正常的,不要想太多,联看溥英有这个心是有的,恐怕他也想串联些什么来,但联看这没必要看地太重,你王大帅啊,还是个带兵的料子啊,哈哈。好了,联这么一说你怕也是宽心了吧,你要是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朕建议你去找康有为谈谈,看看能不能在公开的报纸上,把他们要串联的那个事儿民间自个先谈谈吧,朕倒也不是太坚持的。具体还是一个机缘二字,这天下不是咱一国嘛,有时候肉摆在面前你要讲个吃不吃,什么时候吃,内外都要考虑啊,这个道理,朕本当是要说给儿子们听的,王大将军你正好说起来,最近又在忙着塔夫脱总统来访的事情,朕也就趁便说给你听听。总体来说你们要展示实力给他看是对的,但也要讲究个策略,天下大乱,总要有人要出来收拾残局的,你入戏太深了就是个不好,所以,朕还要跟塔夫脱一体弄个和平地样子来给天下人看,不然这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弄,朕说了这么多,还是要你练兵那头,给朕留个余地……”一口气说了几方面内容,一大堆的话,说的口都有些干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啰嗦了些,放到过去年轻的时候,也就是提纲挈领其一其二的也就交待下去了,想到这里就自己一笑,朝王士珍点头道:“朕说的也多了,王大帅你怕也听烦了吧,但朕觉着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有些不好对儿子们说的话,尽不知不觉对你说了,唉,wωw奇Qisuu書com网一晃眼,朕也快五十了,明年朕便四十六岁了……朕当年嫌翁师傅说话啰嗦,现在可好,朕自己也啰嗦啦。”说着便有些唏嘘,再看王士珍地眼睛里已经是一片迷蒙了。

其实德国希望中国出二十万左右的陆军,由一个德方和谊亲王溥英共同决定的集团军司令人选配合德意志太平洋舰队一起在印度南方占据一片土地,再组建一个精锐的小规模部队派往阿拉伯区域,以帮助德国在阿拉伯地区建立起根据地,指挥官居人选他们也已经选定了,就是有伊斯兰教背景的白崇禧中校,德国方面希望在现年之内实现上述的战略意图,这份要求之外,德国人还希望中国忙选定继承人选,以确保中德关系在未来能够长久的稳定和和睦,在他们看来,欧亚大陆的支配权已经牢牢的抓在了中德联盟手中了,要实现这样的意图,中国就必须做出足够的军事支持。

但我手头还有另一份建议书,美国人希望在塔夫脱总统来华期间中美互相尊重对方大洲地权益问题进行进一步磋商,并且美国人明确表示不希望欧洲地战争过早的分出胜负。并特别提到了印度。他们的措辞很小心,“我们敏感地注意到了贵国可能存在的对印度发动军事进攻的可能,出于友谊和利益的考虑。我们慎重的建议大皇帝陛下慎重考虑是否批准这样的军事计划,因为这样的话,整个欧洲的战争局势就将改写,甚至战争会比想象中更早的结束,这于贵我两国的利益都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真诚地希望在印度这样一个特别的地区贵国能够与我国建立起一个信息互通的机制,以避免贵我双方目前基本一致的立场出现不和谐的偏差。事实上如您所想象的那样,美利坚合众国在暹罗战争中的立场,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战争地规模继续扩大下去的话,那么美利坚合众国将不可避免的被卷入战争。事实上这是美国人民所不愿意看到的。”

从总参谋部和外交部的美国研究局的分析看来,美国人的想法很容易理解,他们也不是太满意旧秩序的存在的,目前正在进行的颠覆旧秩序地战争显然还没有实现最初的意图,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另一种对美国来说基本没有变化的新秩序来,这的确是不符合美国利益的,而美国一直在经营一种美洲以外的超然身份,并试图用这种身份在将来重建秩序的时候实现某些有利于自己的变化。在中美之前处于很默契的等待队列地时期,这种愿望和目的的实现是可以期许的,但是随着中国幅度越来越大的参与战争并获得极其庞大的利益之后,美国的这种策略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美国如果再不调整他们的立场和参与度的话,那么二国将提前获取原本在他们看来在战后再行分配的利益。

而中美之间又有互相认同对方大洲的利益的协定,从美国这种基本政策的些许微调和外在的表露在了直接介入中英在缅甸的争夺战争中的表现来看,英国一定是对美国做出了某些许诺,甚至有可能是与美国之间形成了有关未来印度或者其他区域的相关密约,所以美国才会特别对印度提出特别的警告。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预期的是塔夫脱总统来华期间,印度必将是中美两国外交争夺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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