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436/462页


在巴黎北方的法国人也准备要在八月初发动一场配合英国人在索姆河流域的行动的大规模攻击,当然,这也是为了应付巴黎越来越强烈的不满,法国人对自己军队的糟糕表现实在是太失望了,军方甚至没有能力保护巴黎的安全,几乎每天德国人的超远射程大炮都会夺走多少不等的平民的生命,在诅咒德国人的同时,巴黎卫戍司令部门口每天都能见到大量的抗议人群,市民抗议军队在征用了他们的汽车之后没有兑现补偿,抗议军队无法兑现德国人的大炮即将被摧毁的诺言。所以,趁着英国要发动索姆河战役的东风,法国人也谋求着在巴黎北方获得战略突破,以改变一直以来被动挨打的局面,并解救围在旦夕地凡尔登方面的形势。

尽管凡尔登方向的防守战役占用了极大份额地法国兵力。但是霞飞将军仍然有足够的兵力来实施他的巴黎保卫战,他动用了42个师,来配合英国人拟定于8月1日凌晨发动的索姆河战役。并形成两面包夹态势地配合阵型。

在这个大包围圈中的,是德军第二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总计超过五十万人的庞大集群,而英法两个方面的兵力相加则超过了百万人,当然。如果计算上马恩河方向投入牵制德军一三两个集团军的三十余万人,整个投入大索姆河战役的英法联军兵力将达到一百四十万人之多,可以说,如果这一场战役再失败地话,英法两国的血即便没有流干,也离这个状况不远了。

而反之。如果索姆河战役能够实现英法联军牵扯德军在凡尔登方向的进攻兵力,并大量消耗德军有生力量地战役目标的话,那么之前一系列的颓势都将一扫而空。战争的天平将首次向协约国集团倾斜。借助着战略地缘的优势和资源的优势,英法完全有可能比德国更加地能熬,并最终熬胜德国。

如果再没有外部势力介入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说,索姆河战役将决定这一次欧洲大战的结局。英国人的祈求着胜利,因为如果在欧洲还能收获哪怕一场是惨胜的话。那么在这个全球视野来看,大英帝国还不至于输得太惨。

连年的战争的消耗也让他们花光了所有曾经捏在手上的硬通货和大把地美国债券,甚至已经欠了美国人一大笔金钱,这一段时间的劣势和地缘优势所带来的要照顾的面的扩大,让他们比德国人消耗了更多的资源,所以,从资源天平上来看,德国人落后的程度也被渐渐消弱了。虽然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大把的英国人在北美散布着一些耸人听闻的传言。如果英国战败的话,那么欠美利坚合众国的那些巨额债务将永远不会有兑现的那一天。而这件传言正在深深的打击着美国国内那些支持德国的力量。

虽然德国也欠了美国很多钱,但由于在此期间英国一直保持这封锁德国的策略,而德国海军的伤筋动骨的一场两败俱伤的海上战争后也还没有积累起足以冲突英法海上联军的实力。所以这个封锁政策仍然被牢牢的执行着。柏林的军需部长威廉。格勒纳已经在他的额头上增添了好几道皱纹了。

所幸他的首相巴登亲王马克西米利安给他带来了一个松弛眉头的好药:从中国传来的消息表明,中美两国在基本支持教皇本笃十五世殿下的和平计划之后,十分有可能在北京形成书面声明——任何情况下的公平贸易权和公海的自由航行权。

如果这一消息是确凿无误的话,那么这就表明中美两国已经有了打通英吉利海峡与德国贸易的意愿,如果是这样的话,德国将在两个天平上,迅速的缩小与英国的差距。

这一切就要看中美两国在下月就有可能公布的联合声明了。

戴袁瞿三人被递解回家后,也将踏上返回老家的路,戴鸿慈是个传统的书生政治家,他和瞿鸿机一样都素有廉名,在北京也没有什么产业需要处理,戴六十一岁,身体也不是很好,瞿鸿机六十四岁,袁世凯五十五岁,从身体条件上来讲,三个人的寿命都不久了,我对他们的怒意也早早消了,体念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大错,错就错在他们的思想超前了,要真说有什么逆谋,也就是被溥英利用,或者利用溥英了。

他们其实也只是政治,是时代的牺牲品而已,所以在忙于会见塔夫脱总统的事情期间,我仍然抽空见了他们一次,委婉的向他们说了几句开解的话,就让他们感念天恩了,分别又赐了几幅字后,三人先后离开了北京。我掐指算了算,戴鸿慈已经比历史上要多活了三年,瞿鸿机和袁世凯也都没有几年寿命了。

三人以荣养开解回乡,与当年的翁同翮一样,照旧发给年俸,荣衔一律不予剥夺,以昭显皇家顾念老臣之意,并通过这个开恩的举动,向外界传递了软禁三大臣事件与皇家施行立宪并不冲突的意思。

而鹿传霖担任总理大臣后,他只是在总理大臣位子上挂了个名而已,具体的实务内政由副大臣张謇管理,外交事务则由恭亲王载滢管着,鹿传霖另外还挂着个咨议国事选举事务司司正的头衔,在梁启超部的协助下,在全国开始为明年的各地方谘议会选举做准备。

这些天里,中国的预备立宪的举动,也引发了美国的高调赞扬,不知道是他们的真心赞颂,还是为塔夫脱总统的访问奠定一个基调。

在日本停靠期间,塔夫脱也发表了一个简短的声明,声称他注意到古老的中华帝国在他即将访问前夕,颁行了预备立宪办法,这既为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奠定了基础,也为那个古老的国家未来的发展前景铸建了一个坚固的基石,他祝愿在预备立宪的八年里,中华帝国能够在英明睿智而又富怀仁慈的大皇帝陛下的领导下,为未来的宪政国家开创一个美好的局面。在声明的最后,他特别感谢了中华帝国海军舰队的一路护送,并对中美两国海军在一路上缔结的友谊表示了高兴,他认为这种友谊将是太平洋秩序的基石,也势必是全球稳定的基石。

这篇示好的声明在媒体上公布以后,自然是增强了国内对他来访的善意,在华美国商行和公司都在商铺门口打出中美两国国旗,并燃放鞭炮表示高兴和欢迎。毕竟对于在华经营的数万美国人和数百家公司来说,难道还有什么比中美两国持续友好下去更值得庆贺的么?

比他们更高兴的是德国人,在美国一度表现出立场的动摇后,德国人只能把牵制美国的希望寄托在中国人身上,在他们看来,除了他们之外能够决定这场战争的,就只有中美这两个强国了。而只要两个国家哪怕是表现中立的局面,加上如果中美有关贸易和开放海上通道的声明的发表,这不啻是给了德国彻底击垮英国的机会。

但是英国人显然并不打算让他们如愿,在德国海军利用英国人必须从远东收缩海军以维护本土后,德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完成了封锁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任务之后,便开始了他们的西进计划,他们的舰队在太平洋舰队司令施佩的率领下,首先展开了对印度洋的征服战。借助这控制在中国人手里的一系列军港的支持,他们的舰队甚至能够深入到红海一带。

这就足够了,他们要的就是在波斯湾的出海口。指望攻击苏伊士运河并控制它,去打击地中海舰队那太不现实了,特别是在埃及还控制在英国手里的情况下。

埃及的事务在艾伦比中将抵达后,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了工作,艾伦比将军并在这里发现了一个人才——“阿拉伯的劳伦斯”,已经完全融入了阿拉伯社会的情报官劳伦斯上尉。在以系列的接触和商议后,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并得到了伦敦的批准——他要在中东开辟第二战场,以粉碎德国人计划中建立BB(Benlin-Baghdad)生命线的梦想。

“我们与阿拉伯人做了几个世纪的朋友,很显然我们更懂得阿拉伯人。”在艾伦比将军远征军司令部的参谋韦维尔少校在地中海舰队的帮助下成功在巴勒斯坦登陆并开始调整对犹太人的政策后,已经完全阿拉伯化,一身阿拉伯人打扮的劳伦斯开始了他对阿拉伯部族的友好之旅。

历史在造就他的同时,也将造就他的对手——笃信伊斯兰教的白崇禧少校。

第三二六章 - 战争与和平

塔夫脱总统终于来了,这个在北京乃至帝国政军界和民间都持续保持着高热度的话题,终于在这一刻成为现实。这次类似过去那种夷酋万里来朝之类的说法已经不见了,更多的则是对中美这次高层峰会能否最终达成有利于中国的共同协议的猜测,所幸的是,摆出一副谦卑姿态的塔夫脱总统给了新闻界更多憧憬未来的理由。

塔夫脱总统的谦卑表现,是从海上就开始了的。他的座舰BB34纽约号在进入关岛帝国太平洋舰队海军基地云长港后,塔夫脱总统就拜谒了在岛上的关帝庙以及造出来的所谓关圣饮马处遗迹参观,并题写了表示崇慕的题词。

而到了日本之后,他更是率先对与中国政治阶层出现的变革举动表示了欢迎和乐观。并在与中国方面协商后,将他的座舰从纽约号变更到了中国方面安排的迎宾舰队的战列舰则天武后号上,而他的四艘战列舰为首的总统护航舰队则交由中国海军部副部长林泰曾统一指挥。

规模庞大的舰队在经过日本海等一系列的海上演练后,在天津上岸并在当地休息一晚,次日通过铁路在骑兵101师的护卫下终于在28日下午时分抵达北京,我亲自前往车站迎接,并送其至颐和园国家烈士公墓附近的国宾馆出席晚宴,并安排歌舞表演,晚间在安排他住下之后,我便回到了紫禁城。

而准备次日阅兵的部队也开始在当夜进京,由于之前曾经出现过的有人试图联络阅兵部队指挥官的事宜,所以醇亲王载洸当夜几乎就没有睡觉,一直与紫禁城内的皇家禁卫团保持着联络,并指挥驻京的第一、二军调动,虽然阅兵部队全部都不得携带弹药,但他仍然放不下心来。有了他这么个稳妥的人选在外面忙活着,我当然乐得轻松,这一觉竟然是这些天来我睡得最香的一夜。

皇三子溥夏也将在次日到京,他在美国生活多年,能讲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今后几天我打算直接用他来做翻译,也顺便给外界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之前一度呼之欲出的皇储人选,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溥英被软禁的消息仍然被封锁着,为了安谊亲王府那边的心,还特地让正嫔去过一次王府,与王府上下接触了不短的时间,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给王府带去了一点安定。

对于溥英日后当然是要放出来的,目前他所受的惩罚只是对于他所作所为的惩罚而已,中华帝国也不可能容忍将来有一个“德国人”出任皇帝,中德的确是朋友,但毕竟不是一个国家,他对我援助德国的幅度不满,想搞一些小名堂出来,自然要受到一定的惩罚。

塔夫脱总统展现出了每一个初到中国的外国人的惊讶和赞赏,在当晚的晚宴上,他适时的表达了对我的赞颂和崇拜,用他的原话说就是“为中国后世的政治家开创了一个典范,就像华盛顿之于美利坚合众国一样。要知道华盛顿总统是没有子嗣的,而您有着三个令人羡慕的成熟的政治家,这更加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对于他谦恭的姿态和赞赏的言辞,中方代表包括我在内当然都是十分满意的,在中美战略竞争态势已经完全明朗化的今天,中美两国友好而又敏感的国与国关系,的确是眼下最难处理的国与国关系之一,两国除了溥夏刚刚解决完毕的暹罗战俘问题之外,尚还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的战略或者利益冲突,尽管英国人在决定放弃亚太地区的某些利益以确保本土和欧洲的利益给两国造成一种战略竞争的关系,但是每个人都有理由相信,中美的长期趋势仍然是和平。

不管对于美国还是中国,太平洋彼岸的对方都是绝难通过武力征服的,所以要实现两国和平相处并实现一些共同目的,那么双方就有必要在外交上保持友好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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