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全集Zei8.com》第35/58页


霍音想伸出手去把那对母女从大火里拉出来,然而不论她怎么使力,两人也毫不动弹。
后来,画面陡转。
高档实木的楼梯拐角,乳白色的油漆将整个欧式的建筑描摹地淋漓尽致。这个场景霍音尤为熟悉,好像……是在梁家见过,又好像……是梁成涛的书房。
她看见有一个身着粉色格子大衣的女人站在书房门口,隔着一扇红木房门,窃听书房内的一切。几乎是下意识的,霍音见到这一幕场景就开始害怕,她发了疯地朝她喊着:“别听!别听!”后来,霍音喊地喉咙都哑了,然而,她却像是恍若未知一样伫立在门外。
透过门缝,她随着她的目光一起往里面看,结果……看见的竟然是梁成涛和――梁淮则。
惊讶,满心满腹的惊讶。
霍音这才想起,此时此刻的场景,与那天她抱着梁慕尧站在书房门口时的,如出一致。
梁淮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蓦地转过身来。霍音以为他是看见了她,才迫不及待地绽放了一个笑容。然而,梁淮则却像完全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走向了她身后那个身着粉色大衣的女人。
他笑容僵硬:“你怎么来了……”
“梁淮则,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揪住他的衣领,用霍音从不敢使用的质问口气,再次重复:“梁淮则,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对不起……”梁淮则任凭她捶打着,却只是垂下脸无动于衷。
“梁淮则,我恨你。”
干净简洁的咬字,充斥着她最为痛苦的恨意。
她疯狂地跑下楼梯,无视梁淮则的追赶。霍音也拼命地跟着她,不为任何,她只是想看清她的脸,是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是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人。
下楼的时候,霍音不小心被绊倒,她吓得“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之后,一跤摔回了现实。
“霍音,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梁淮则捋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梁淮则还是梦境里的模样,眼窝深邃,轮廓分明。霍音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贪婪地吮吸着他独有的气息。
“梁淮则,你一定不要骗我,一定不要骗我好吗?”
梁淮则脸色有一瞬间的迟钝:“傻瓜,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这么傻,骗了也卖不了钱,你说是不是。”
霍音嗓音氤氲,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梁淮则,我突然好害怕未来。”
“为什么?”
“好怕有一天,突然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他揉了揉她细碎的额发:“只是做个噩梦而已,哪来那么多的害怕呢。你只要记得,万事有我就好了。无论是以前还是将来。”
梁淮则抬头看了看卧室里的吊钟,将霍音重新安置在被窝里,而后吻了吻她的眉心:“你再睡一会,我先去公司了。”
“嗯,好。”
临走时,霍音还能回忆起梁淮则附在她额头上的那个吻。带着点回忆的味道,又带着点故意回避的克制,乡试一场漫长的煎熬。
**
梁淮则走后,霍音又眯了一会,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左右了。霍音一看来不及上班了,就索性等到下午才去了。
此时,由卧室外突然产生了叩叩的敲门声。
霍音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了,她还以为是管家让钟点工来打扫卫生,结果一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说陌生,其实也并不陌生,霍音还有些细碎的记忆,她记得……这个人好像是梁淮则的秘书。
见到霍音,秘书显然也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说:“太太早上好,先生说他落了一份合同书在家里,让我来拿。”
因为刚睡醒,卧室里还乱糟糟的,霍音也不好意思让秘书进去,于是说:“我帮你去拿吧,他有说放在哪里了吗?”
“先生说,他把合同书放在了左侧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绿色封皮的那份。”
“嗯,那好。你在外面等一会,我去把合同书找出来给你。”
秘书很识相地在外面等着,而霍音则是走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合同书。床头柜一左一右,梁淮则经常睡左边,所以他也习惯了把侧的床头柜当成了他的文件柜。
霍音按照秘书的指示,找到了左侧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打开。抽屉里有些杂乱,霍音找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份绿色封皮的合同书。
她从成堆的文件里抽出那一份,而后阖上抽屉。当她刚准备转身出去将合同书交给秘书,却蓦地发现,那份合同书里竟然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仰角拍摄,类似于从监控探头摄录下的画面。
画面的场景是在机场,记录的时间是在五年前,像素模糊的照片里,隐约能辨别出两个人的轮廓,一男一女。男人正对着摄像头,只消一眼,霍音就能察觉出,这个站在摄像头下的男人,正是邵迟。而那个女人,则是背对着镜头,霍音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她的背影莫名得熟悉,熟悉到……像是从自己身上分割下来的一部分。
霍音愣愣地往回走,重新打开抽屉。结果,如她预想的一样,那本合同书下面,不仅仅只是那一张照片,还有成沓成沓的文件。
她蹲下身,难以置信地一张张翻开。这是一份类似于研究报告,又或是学术论文的东西,而上面所有刊登的信息,全部都是邵迟的科研成果。其中所含比重最大的,则是邵迟最引以为傲的――催眠植入记忆法。
回音在脑子里轰隆隆地作响,类似于天崩地裂的震荡,像是要把霍音的脑袋生生炸开。
握着文件的那只手开始颤抖,霍音数次想要抑制这种颤抖,却依旧毫无效果。零乱的思路在她脑海里活蹦乱跳,像是要从她的脑袋里跳脱而出,霍音突然开始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恐惧未知,更恐惧欺骗。
从门外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太太,先生说了,不要让你碰文件,我亲自来找就好了。”秘书冲进房间,手机还贴在耳廓旁。
霍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她把那份绿色的合同书递给秘书,用她从未使用过的冷厉声线,说:“不好意思,我从没有让外人进自己卧室的爱好。合同书在这里,请你出去。”
霍音故意放大音量,那样的声响,足够让秘书听见,也足够让听筒里的梁淮则听见。
秘书尴尬转身,正打算走出去,却被霍音蓦地叫住。
她问:“梁淮则还在听吗?把电话给我。”
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先生……”
手机里传出梁淮则的声音:“给她。”
秘书把手机递给霍音,然后照着霍音的指示退出门外。
“梁淮则,你为什么要去调查邵迟?”霍音攥着手机的那双手,指节根根泛白。
无线电波将梁淮则从容不迫的声线,完美地复制到霍音的耳廓里:“只是好奇罢了。”
“是吗?”霍音笑。
“纯属好奇。”他又添了四个字,淡定优雅。
“原来是这样。”霍音又笑。
霍音固然不会相信梁淮则所说的只是因为好奇的说法。因为她知道,梁淮则是一名商人。商人的属性就意味着,他绝不会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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