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全集》第34/51页
“难道皮肤出血就一定是流行性出血热么?”虚足道长反驳道。
医生继续说着:“出血热的潜伏期一般为3~9天,长的可超过2周,起病急,多于发病数小时后体温迅速上升至40℃以上,为稽留热或弛张热,伴有畏寒、出汗,持续3~4天后体温下降,在第12~14天再次上升。伴乏力、全身肌肉酸痛、剧烈头痛及表情淡漠等毒血症症状。通常于发病后的第4天开始有程度不等的出血,表现为皮肤、黏膜出血,以及鼻、牙龈出血,甚至呕血、便血和血尿,严重者多脏器出血,发生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及失血性休克,而出血则是本病的最主要的症状,病程为14~16天,患者多于发病后的第6~9天死亡。”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医生,我没有接触过病死的动物或者是人……可是却没能发出声来。
“皇甫小明患的绝不是出血热!”虚足道长断然道,接着又说,“况且他这几天也没有发过高烧。”
医生似乎摇了摇头,踌躇着说道:“虚足会长,那依你所见,病人患的是什么病呢?”
“他没有患病。”道长冷笑道。
“没有病?”那医生诧异的问道。
“他只是中了降头。”道长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哈哈……”医生竟然忍俊不止,笑出了声来,“降头?当今还有人相信这种迷信的巫术传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虚足道长若有所思的说道。
医生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了。
“小明,你醒了吧?”耳边传来虚足道长匆忙的话音,他原来已经发现了。
我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是说降头?东南亚的降头术么?”
虚足道长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贫道也只是推测……”
门开了,走进来两名年轻力壮的男医师,身后跟着几名女护士,都穿着全套的白色防护服。
“院里指示,需要马上对你们进行为期21天的隔离治疗。”其中一人冷冰冰的说道。
虚足道长一伸手,道:“不,是你们医院搞错了……”
那两名医师不由分说的拽住了虚足道长的两臂,用力向其背后扭去。
虚足道长冷笑了一声,双臂微振,挣脱了束缚,轻拍一下我的手臂,对医护人员平静的说道:“请你们放尊重些。”
女护士们将我抬到推车上,然后沿着走廊前行,最后转入到后花园,推进一间窗口安有铁栅的红砖平房内,紧挨着太平间。
漆黑的天空,见不到一丝月光,原来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隔离房内电灯昏暗,消毒水的味道更浓,墙皮脱落,潮湿并阴冷。
我被抬上了一张散发着霉味的病床,护士盖好被子后,匆匆离开了隔离房,“明早会有人送饭来。”那医生说罢,“咣当”一声响,铁门锁上了。
“道长,是我连累你了。”我愧疚的说了声,气息十分微弱。
虚足道长沉默了良久,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轻轻说道:“小明,以你先前的描述,一定是在老挝中的降头,贫道推测,或许问题就出在了那座皇甫哲人的坟墓里。”
“啊……”我紧张的望着道长。
“当年尸体葬入墓穴之时,曾经被人做了手脚。”道长思忖着说道。
“那墓穴里面下了……降头?”我惊讶的问道。
道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东南亚降头术源于中国苗疆的毒蛊,种类繁多,不过,能够将毒性保持三十年以上,开棺伤人,实属罕见,或许是一种极阴毒的‘尸蛊’。”
“尸蛊?”我更加惊愕了。
我是湘西人,自然知道旧时家乡的三大古迷――放蛊、赶尸和辰州符,据说“赶尸”的早已经绝迹,放蛊则在苗疆民间还有存在,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未有人亲眼所见,至于辰州符,岳道长倒是使用过,好像也并有没多大的用处。
“蛊,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苗疆自古遗传下来的巫术。宋代的郑樵在《通志》中记载‘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蛊大致分为情蛊、怕蛊和恨蛊三类,其中恨蛊最为阴毒,也称作‘降头’。”虚足道长解释道。
“道长,你懂得蛊?”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道长摇了摇头,叹息道:“苗疆的蛊术传女不传男,称之为‘草鬼婆’,贫道亦只是耳闻而已,惭愧之至。”
“哦。”我颇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