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全集.com》第34/285页


粪尿是极秽的东西,但把它当作肥料施于田园时,就成为五谷或青菜等洁净有用供人的食物,而五谷或青菜通过我们的身体,又成为排泄的秽物了。如此看来,在清净与污秽中,并没有区别,故洁净即污秽,污秽即洁净。善、恶,明、暗,上、下,高、低,贵、贱,天国与地狱,神佛与邪魔,一切的一切,万物的差别本来是没有的。”

爱莲如遇当头棒喝,双眸一亮,旋即恢复平静,双手合十,诚心拜谢:“小女子受教了,敢问大师名讳?”

岳鼎哈哈一笑,推开面前的冻顶铁观音茶,拿起旁边的酒壶,一饮而尽,粗野的抹着袖口,擦掉嘴角的酒渍:“这里哪有什么大师,只有一个看过几本佛经,练过几天佛功,懂得鹦鹉学舌的江湖人,我姓岳名鼎,是个身如鸿毛轻,志比泰山重的狂徒。”

爱莲被逗得发笑:“岳少侠自谦了,身如鸿毛志比泰山,总比身如泰山志比鸿毛要好。佛法就是要学以致用,拿过来便是自己的,须知这世上多的是连鹦鹉学舌也不会的痴愚之人。”

两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像是遇见知己一般,岳鼎将打探情报的目的抛诸脑后,随意而谈,爱莲将卖笑丢欢的面具摘下,坦然相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样聊了半个时辰,两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越谈越尽兴,话意正浓,忽然一名浑身酒气的男人踉跄而入。

“爱莲……爱莲……不是说好这几天都陪我的吗?我……不准你陪别的男人。”

男人明显还处在醉酒状态,行路本就是跌跌撞撞,摇摇摆摆,结果一个没走稳,前脚绊了后脚,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同时“哇”的一声,将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按理说,这种宣泄独占欲,不惜在中途打扰接客的行为,在青楼是一种忌讳,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毕竟人家干的就是卖笑的活,你有本事就帮人赎身,没本事就不准干涉,否则就相当于砸人生意。

然而岳鼎注意到,这位爱莲小姐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反而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连公子你醉了。”爱莲并不在意地上的呕吐物以及刺鼻难闻的气味,拿出一方手帕帮忙擦了擦男人的脸,又帮忙服下一枚醒酒丸。

这男人有着一张浮白的书生脸,脸形还算英俊,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被酒色淘空,特别是那对空洞无神的眼睛,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嘟囔着:“这男人是谁?叫他走,这几天你是属于我的,不准你看别的男人。喂,你这汉子,别以为钱多就能胡来,在五彩县敢跟我抢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岳鼎脸色一肃,沉声道:“连堡主真是弘毅宽厚之人,你家夫人昨日遭人刺杀,你却能安之若素在这里享乐,这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襟情怀,我岳鼎阅人无数,也是首次遇见。”

他虽然没见过连家堡的堡主,但结合爱莲的“连公子”称呼,以及近来的一些情报,并不难猜出眼前人的身份,因此忍不住出言讽刺。

岳鼎并不是女权主义的维护者,他虽对连公子在青楼流连忘返的行为看不顺眼,却也不会置喙什么,顶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家中女人有生命危险,哪怕没有出事,他不想着回去安慰安慰,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待在青楼里享乐,实在是令人不齿其品行。

连君卓摆摆手道:“那女人神通广大,本事比我还强,肯定早有安排,别人哪能刺杀得了她。”

岳鼎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家伙以为被刺杀的人是二夫人方蕙兰,所以压根没放在心上,十之八九是通报的家仆没说清楚,让他给误会了。

不过想一想,他的误会也是情理之中,郝菡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跟人结怨的机会,而方蕙兰掌管连家堡的生意,少不得与人打交道,常言道,商场如战场,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经意间结下怨恨是很正常的事。

但误会可以理解,但连君卓的行为,岳鼎依旧看不过去,不管彼此的关系有多么差,好歹二夫人是帮助你连家堡打理生意,与人结怨也是为了你的家族,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被人刺杀你就可以置之不理了吗?

不满归不满,但终究是别人的家务事,他没有为方蕙兰据理相争,直接道:“被刺杀的是大夫人。”

连君卓一个激灵,猛然抓住岳鼎的手腕:“你说什么!不可能,他们刺杀菡萏做什么?菡萏从不与人结怨。”

岳鼎懒得解释:“是否谎言,自己回家看看不就明白了。”

连君卓脸色数变,似乎是解酒丸发挥了作用,不用人帮忙就站起身来,匆匆向外走去。

“那个,菡萏夫人可有受伤?”爱莲忍不住询问。

岳鼎看了她一眼,俏脸上满是担心的表情,坦言道:“大夫人安然无恙。”然后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中毒

林溪村中有一间因为闹鬼而被废弃的小屋,最近因为夜里总是生出许多动静,村民更加避而远之,若是此刻有人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就会发现里面云雾缭绕,完全看不清东西,因此在普通人眼里,这房子闹鬼闹得更厉害了。

若是换一名有江湖经验的武林人士来,就会判断出这些烟雾并不是妖鬼作祟,而是一种治疗内伤的药气。

在烟雾深处里,一名全身赤裸的精悍男人端坐在木床上,配合药气疗伤,功力催发至顶端后,他的一张脸竟然呈现为黑白两色,左边为黑,右边为白。

男人猛然睁开双目,低喝一声,一道沉雄掌劲从后背逼出,斜向下击中地面,印出了三寸深的五指掌印。

“失算了,没想到连家堡居然会有这么一号人物,掌力雄厚得根本不像是念威期武者该有的水准,而且偏偏修炼的是佛门内功,恰好克制了我的阴阳黑水功,要不是隔空击出,掌力远不如到肉击实,这一掌就够我躺三个月了。”

石三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背,虽然还残留着未愈的伤口,但渗透入体的掌劲已经被逼出,剩下的那点外伤,对他这样的无漏期武者而言,也就是半天工夫的时间,到时候旧皮脱落,新皮长出,就能痊愈。

可他一想起那日失手的刺杀,以及在两息时间中的数次交手,就觉得哪怕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有那三名新加入的护卫在,自己不可能得手,何况上一次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对方必定会更加警惕,再难找到合适的刺杀机会。

“罢了,说到底这次的任务不是由我接下的,超出评估是难免的,少爷这次是玩大了,若雇主得到消息,怕是要抱怨……唉,少爷哪里少不得一阵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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