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全集Zei8.com》第42/130页
做完这一切,她才镇定了一些,才开始静下心来整理自己的心绪,并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却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化疗的成效很显著,母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有明显好转,医院那边的意思是随时可以出院。电话里母亲很高兴,孟瑶知道母亲早就想回家了,可是家已经没有了,她还一直瞒着母亲没敢说。
对着话筒沉吟片刻,孟瑶也只能是先稳住母亲,“妈,您先在医院呆几天,我回去后就接您回家。”
母亲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临了,还催她:“那你办完了事,就快点回来啊!”
可是现在能回去吗?通过刚才那个采访,孟瑶觉得还是应该听从凌子铭的,等这件事完全平息了再出行,避免节外生枝。
临近傍晚的时候,凌子铭才来了一个电话,语气里的疲惫显而易见,“小瑶,事情差不多平息了,没想到尹浩那小子发了微博,还算他识时务,那两名肇事者……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明天看看新闻吧……。”他说得语焉不详,孟瑶正待问,他已经换了话题,“对了,明天早晨要拍广告,去郊区拍,我们很早就得出发,今天就不回去了,我现在很忙,乖,别瞎想,我挂了。”
这天晚上,没了凌子铭的陪伴,没了凌子铭怀抱的温暖,孟瑶感觉异常孤寂,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她想: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凌子铭对她影响之深,就连一个人睡觉都不能适应了吗?
她只好起来工作,写了整整一晚,到了早晨困意才袭来,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时不时地刮着风,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孟瑶忍不住给凌子铭打电话,凌子铭接通得很快,就是背景音甚为嘈杂。
孟瑶问:“广告拍完了吗?”
“还没有。“他似乎在迎着风说话,声音异乎寻常得大,几乎是在和她喊。
“这天气还能拍吗?”孟瑶不无担心。
那端就传来一声洪亮的笑声,“这天气再适合不过了,本来还要人工制造这些场景,现在也用不着了。”
“什么广告啊要在这种天气拍。”孟瑶不由皱起了眉头。
“汽车广告,要展示汽车的优良性能,除了在雨里拍,一会儿还要拍一段穿越火场的镜头,幸好下雨,天气不热。”凌子铭似乎心情很好,有问有答。
“那你注意点,别太拼命。”
“好,你是在关心我吗?” 凌子铭呵呵笑着。
孟瑶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电话里有人在喊他,他匆匆地说了句再见,就挂断了。
孟瑶再想睡一觉,已经没了睡意,拿起遥控器看电视,凡是有娱乐新闻的播报都把她当成了头条。因为原来她是那么不为人所知,有一家电视台甚至在介绍她的时候,不惜引用网上的空穴来风,称一位知名博主爆料,她的后台很硬,新加坡的某某地产大亨正是她的干爹。
孟瑶当即就惊呆了,这也太能造了吧,转眼之间,她和国际友人都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孟瑶好好地慨叹了一阵,正准备关电视时,播报里提及了李怡珊。
李怡珊录了一段视频,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声音里也透着委屈,但还是很镇定的:“我没想到自己的粉丝会那么不理智,还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居然会做出那么危险的攻击行为……在这里,我想借助媒体,就电视节孟小姐被可乐袭击的事件公开道歉,也希望粉丝们理智追星……”她的言辞断断续续,满面愁容,眼里莹光闪亮,看着就像快哭了。
孟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居然是李怡珊的粉丝做的。真没想到啊!孟瑶有片刻的愣怔,想了想也能说得通,毕竟两人的荧幕cp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她这么一个小编剧突然j□j来,当然很多粉丝不服气,可是,以她对李怡珊的了解,她能借助媒体公开道歉,还真的不容易,难道是凌子铭给了她压力?
一定是的。孟瑶如是一想,突然就有些激动了,不知道凌子铭是怎么让高高在上的李怡珊这样做,但是不管怎样,她感到异常欣慰。
还想再听一遍李怡珊的道歉,孟瑶再也不舍得关电视,不停地换台,找其他电视台的娱乐新闻,找了一圈也没有,她又立刻手机上网,登录有些慢,就在这时,听到电视台的播音员以沉痛而略带焦急的语气播报: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在下午一点五十七分左右,当红影帝凌子铭和女星李怡珊在为某品牌汽车做广告时,不慎烧伤,120已经迅速赶到,场面非常混乱,据知情人士称凌子铭已陷入昏迷……
☆、第32章
后面的话孟瑶忽然听不到了,就感觉头被狠狠地打了一闷棍,耳朵瞬间失了灵,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她赶快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依然听不到,想跑到电视机前听,却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腿也抽了筋,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面,像看默片。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那一刻她惊恐莫名,报道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画面就已经切换。她撑床站起来,胡乱披一件衣服,踉跄着跑到走廊,揪住廊内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大声地问:“看电视了吗?”
服务人员看着这么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酷似女鬼的女人,张牙舞爪地抓着自己,女人的眼睛瞪得快突出眼眶,对她咆哮大吼,不由地连连躲避,瑟缩不止,“我没看,没看啊。”
孟瑶只看着服务人员的嘴唇翕动,却始终听不到半点声响,她只好放开她,像无头的苍蝇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她,她很怕,很怕凌子铭会死,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一味地横冲直撞,直到服务人员打了大堂经理的电话,带着几名年轻的小伙子将她制服。
“给我叫个医生。”孟瑶被小伙子大力地抓着肩膀,垂着头,眼神无焦,萎靡着,“我忽然听不到了,给我叫个医生。”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强迫自己聚敛神智,才稳住了身形。
医生很快赶到,做了检查,知道这是情绪过于起伏而带来的短暂性失聪,并无大碍,给她注射了稳定心神的药物,孟瑶就这样睡着了,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外面大路上汽车喇叭的鸣笛声,夏蝉在树叶间讨人厌的鸣叫声,顷刻间冲进她的耳朵。
孟瑶摁着自己的头,依然昏沉,回忆了半晌才将所有的记忆归拢。
她几乎第一时间跳下床找到了遥控器摁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地换,却没有任何报道。她这才意识到可以给凌子铭打电话,电话却早已关机,她又迅速打开电脑,在敲下凌子铭三个字的时候,她的手不受控地颤抖,心也跟着颤,几次不敢摁enter键,最后一闭眼,狠狠地敲了下去,眼睛却始终不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