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阵图系列5本作者绿痕》第50/77页


  “贞观,你是战尧修派来全程监督我的?”云掠空在放上云玉之前问着身旁跟得紧紧的封贞观。
  封贞观摇摇头,“不,战尧修只是叫我来帮他看四个字,并且顺便帮他传话。”
  “哪四个字?”
  “你们先把玉放上去。”封贞观伸手抚去石面上的青苔,叫他们先分别把自己的玉放至写有玉名的石刻上。
  不论是大小和长度都刚好吻合两块玉的石刻,在风云两块玉一紧密地靠在一块儿放上之后,连接在风玉之旁的另外一个石刻瞬间在午时的日照下发亮,石刻上的字也变得格外显眼。
  指柔轻声念出石刻上发亮的文字,“虎翼?”
  云掠空跟着念出另一个连接在虎翼后头出现的石刻,“蛇蟠?”
  “掠空。”封贞观在想了老半天之后求证地问,“上邪身上的那块玉是不是蛇蟠?”
  云掠空幸灾乐祸地咧嘴而笑,“没错。”
  “上邪,中秋之前,你必须找到虎翼那块玉!”封贞观立刻朝那个直打呵欠的人转送上战尧修的交代。
  “不然呢?”宫上邪爱理不理的。
  “战尧修要我转告你,中秋那天他要是见不到虎翼和蛇蟠这两块玉放在这上头,你将体会到什么叫焚心似火。”
  宫上邪的睡意马上消失无踪,沉沉地怒问!“他又想把我的心拿来当柴烧?”那个曾经让他们每个人都受过焚心之痛的人,又想拿这个来逼他?
  封贞观耸着肩,“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上邪,想活命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照做。”段凌波挨在宫上邪的身边忙劝着他识相一点,别自找罪受。
  宫上邪气得两肩频频抖动,“战尧修……”
  “凌波。”云掠空好心的向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段凌波示警,“你甭去管上邪会不会遵命照办,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老命要紧。”
  “啊?”段凌波才回过头来,就看见公私分明的封贞观在办完公事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出龙吟剑准备找他算帐。
  “贞……贞观,慢着,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回家。”云掠空在他们两人打起来之前,带着一头雾水的指柔先一步离开战区。
  “你不理他们吗?”指柔边走边指着身后那三个打打闹闹的男人。
  “这辈子我只想理你一人而已。”云掠空放慢了脚步,牢牢地握紧她的小手,“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你最重要,其它的人我都管不着。”
  指柔漾着笑意,反手把他的手握得更牢,“好,我们回家。”
  “掠空,你别走,快回来帮帮我啊!”
  “段凌波,把你抢走的东西还给我!”
  “封贞观,去告诉战尧修我才不会照他的话去找什么虎翼,你爱尽忠的话,那块玉就由你自己去找!”
  坐在石阵外动弹不得的轻烟,听着石阵内的吵吵嚷嚷,终于受不了地皱起眉心,抬眼看向那三个在石阵里一个追着一个的男人们。
  “吵死人了……”
  


绿痕 啸龙战
  他受够了!
  五百年前,他早该死在失去她的那一天
  可他肩负着为恩师保管八阵图的重大责任
  在物归原主之前,他都没有寻求解脱的权利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所以
  愿意忍抑失了心的痛苦
  也甘心背负生生世世带着伤痛记忆的煎熬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
  他竟还必须承受心爱女子一世又一世为他而死的折磨!
  不!这一次他决不就这么认了
  即使世世为他遭逢死劫是她命中注定的宿命
  他也要逆转了轮回,
  就算会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所谓!!
  



  
  第一章
  蜀末一盏妖诡的兽形青焰灯迷炫的光芒,飘摇地照射在阴暗的洞窟中,隐约地照亮 了两个对奕的身影。 滂沱大雨中,轰然似雷的雨声被隔纥在深黑黝长的洞窟之外,洞内除了雨滴敲打在 盘岩之间的飞溅声,以及灯火的僻咱绽燃声之外,就只有棋子搁置在棋面上清脆的响声 。
  原魔老人伸长了枯槁的手臂,在石制的棋盘上挪动一只白棋,而后抬首看向眼前英 姿飒然的男人,再三地研究他眼底深沉的目光。 「你是第二个来找我做买卖的人。」
  手执黑棋的姜维沉稳地抬起眼眸,「最初者是谁?」
  「司马懿。」原魔老人低首看着棋盘里胜负难分的局势,想起了上一个来与他对奕 的司马懿的棋力,尚不及眼前这个阴沉又看不出心思的男人。 姜维的目光倏地变冷,旋即在棋盘中放入一子危棋,攻势也变得更加凌厉。
  「他卖给了你什么?」整个天下都己快被魏军给吞蚀,而那个再过不久就快只手掌 握天下的司马懿居然还会来这里谈买卖?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他的魂魄。」原魔老人轻捻着白须,徐徐道出上一名交易人的价码,「他愿用他 的魂魄来和我交换两个愿望。」 姜维冷眉微挑,「今生没能与我恩师彻底做个了断,他不甘?」
  「他不只是不甘,没得到八阵图,他誓言永不罢休,所以他的第一个愿望是得到八 阵图。」原魔老人十分欣赏他过人的聪颖,审慎地再下一子后才又道出:「而他的另一 个愿望,恕我不能奉告。」
  姜维唇畔露出了丝丝冷笑,「只要有我在,就算他与你做了这种买卖,他也得不到 八阵图。」 「你呢?」原魔老人偏首邪睨着他,「你来这里又是想与我谈什么买卖?」司马懿 会来找他求愿就算了,但这个孔明的唯一得意弟子、统领蜀国大军的征西将军,不是素 来坚持正邪不两立的吗?怎么也会拉下面子,来找他这个蛊巫玄术之人求愿?
  「我想交换一个愿望,只是我的这个愿望是属于未来百不是现在。」姜维目光灼灼 地注视他,「而这世上,唯有你才能让我如愿。」 原魔老人徐懒地桃着白眉,「能不能让你如愿,那得看我对你出的价有没有兴趣。 」 「你想要什么?」姜维两手环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既可以让人达成心愿,却 又让人付出庞大代价的原魔。 「我要你的心。」原魔老人一手指向他的心房,眼底充满了贪婪,「而你也得向我 发誓,只要你在世上活着一日,你绝不可杀我。」 「可以。」
  「不后悔?」对于他的爽快,原魔老人倒是有点讶异。
  后悔?姜维缓缓地摇首,眼眸间多了一抹刻骨铭心的痛楚。
  自从那名女子为他而死的那一日起,对他而言,天地早己失去了颜色,这世间再也 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依恋,而他的心,也早已不复存在。 记忆中,那名因喜爱昙花而打造宫花的女子,她总是在夜裹斜凭着桌,一手托着腮 ,专注地执笔细绘着宫花草图,用来打造宫花的材料散怖在桌上,白如凝脂的瑕玉,鲜 红的玛瑙、黛绿的阗石、黄澄的金铂、璀璨如虹的宝石、数不清颜色的水晶。但在他的 眼里,任何珠宝翠玉皆及不上她的一分风情,她被灯火映照得莹莹明亮的白皙面容,更 胜她笔下色彩艳丽的宫花翠羽。不需任何色彩的装饰,她本身就像是一株晶莹剔透的昙 花,她那一身干净单纯似飞霜冰雪的颜色,一直都是他眼眸里紧紧珍藏的色彩,从她进 驻他的心那一天起,世上就失去了颜色,再也没有别的色彩能再入侵他的心。
  他依然记得那名女子在褪去了裙襉纙衣,换上了厚重的战袍、手荷长剑时的英气。 无论他是身处在战场上的哪一处,只要他回头,他总会看见她为他御敌挥剑的姿熊,然 而在褪去了战袍之后,她又是那名深深栖息在他内心深处的情人。
  但那个与他爱上同一名女子的司马懿,却硬生生地将她从他的身边夺去,他对她愈 是爱得浓烈,司马懿便愈想让他尝到心碎之苦。在得不到她之际,司马懿便让鲜血濡染 了她那一身红艳的战袍,还给他的,只是一朵凋零的昙花,让他所能拥抱的,只是她那 香消玉殒的冰冷身躯。 他不求能永恒久远的留住她,也不求再像往日与她朝朝暮暮地相守,只要能够再度 环抱着像是柔细雪花所造的她,聆听她沉睡在他怀里浅浅的气息,即使只有一次也好, 即使她又会像昙花一般消失在他的眼前也好,他愿出卖一切所有,只求来世能再见她一 面。 就算在来世,他们又是只能相遇而不能相守,他仍是想再看看她的容颜,而他所求 的,就只有这么多......「姜维?」原魔老人忍不住出声唤他,仍旧在等着他的笞案。
  姜维费力地拉回自己沉沦不醒的思绪,缓缓地忆起他在儿女情长的痛心处之外,一 肩所背负的重责大任。 蜀国自扶持立国的支柱------相国孔明仙逝之后,国运已大不如前,不但有内忧主 弱官懦,还有外患魏国司马懿这名强敌,孔明生前想要复兴中原、一统天下的大梦,看 来势必是不可能了。他无时无刻不无记着恩师孔明在死前托付给他的心愿,但近来他却 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他的天命将至,再过不久,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努力可能就要化为泡 影,在大江东逝之前,他必须为所有的人留一条后路。
  所以,即使必须与这种人交易,他也不能退缩;而且为了那名女子,他更不能却步 ,他愿割舍下自己仅有的一切。 「我不会后悔。」姜维坤手拉开胸前的衣襟,坦然地露出心房。
  在原魔老人将枯瘦的指尖髑碰至他的胸前之时,姜维又淡淡地开口,「今生我欠她 的,来生,我要还给她。」 原魔老人却是邪笑地摇首,「你还不了。」
  姜维紧绷着全身的力气,咬牙地闭上眼,感觉那己经被撕碎的心,又被打散得零落 不全。 「她命中注定要为你遭逢十世死劫。而今世,只是第一世。」原魔老人拈指描算, 以沙哑的嗓音道出他圆不了的心愿。 姜维深吸了一口气,「十世之后呢?」
  「恐怕也只是命运再度轮回罢了。」原魔老人啧啧有声地摇首怪笑,「为你而死是 她的宿命,无论你等她几世也都改变不了什么。」 「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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