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阵图系列5本作者绿痕》第7/77页


  他要丢下她?他又要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相隔了十年,她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他 ,而他,又要与她分别? 若笑的眼中泛着不肯脱眶的泪,直向他摇着头,他却伸手抹去她脸上的血污,让她 美丽的小脸又一如往昔般地白哲无暇,眸光里带着她从不曾看过的怜惜。 恍惚中,不曾流过真泪的若笑,眼眶隐隐刺痛,为他流下烫热而真实的泪水。她怔 怔地抚着脸。愣然地看着掌中晶澈的泪水在风雪中凝结成冰,而后被风吹散不留痕迹。 他将她的手心紧紧一握,而后放开来,「听话,快走。」
  若笑感觉藏在她体内深处的炙烈激情此时全都爆开了来,像要与亲人分别的感觉将 她整个人掏空,就像是被掏掉了心那样地疼痛。 「不要想就这样撇下我,我不许你死!」她用力抹去颊上的泪。在他的耳边直直地 喊着。 「走!」封贞观朝她吼了回去,两手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若笑掘着性子,「我偏不走。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封贞观挥开她朝他伸来扶持的双手,身子又重重地跌至雪地里,并自口中呕出一口 又一口的鲜血。 「老天……」她怔大了眸子,一手掩着唇,「你究竟是伤得多重?」
  他重重推开她,「走!」
  被他推坐至雪地里的若笑,瞪看着他驱逐她的眼神,蓦地两手将地上的冰雪捉得死 紧,让寒意将她彻底冻醒,一股新生的力量,源源不绝地涌入她的体内,她紧咬着唇瓣 ,直咬出血丝来。不理会封贞观的反对,若笑一把拉起他,吃力地将他整个人拉至她的 背上。奋力将他屡屡下滑的身子往她肩头上拉紧背负而起,而后使劲地让摇摇晃晃的自 己在雪地里站起来。
  「凝若笑……」伏在她身后的封贞观想拨开她紧紧握住的双手,她却像具锁铐般, 紧捉着他不放。 她一步一步地在雪里踩出深深的脚印,边走边对自己说着,「不会的,我绝不会让 你死……」 「你……」封贞观看她小小的身子在雪地里跌了又跌、倒了又倒,却始终不肯弃他 而去,任汗水纷纷滑下她的额际,辛苦地拖背着他一路向前走。 「我不要离开你,更不会让你自私的离我而去。」
  她坚定得像誓言的话语传进他逐渐听不清的耳里,「我要你欠我,我要你欠得我一 辈子都还不清!」



  
  第五章
  拖着封贞观在风雪里走了一晚,若笑终于在一座小城的城外找到了一处破庙。小心 地安顿好封贞观后,她又拖着疲累的身子,在夜半时分敲着城门,直闯进城内的一处医 坊,将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大夫给挖起来,拉着他赶回破庙内为封贞观看诊。」
  若笑在大夫为封贞观看完诊后,又随着大夫回城捉药,奔波了一夜,她丝毫不肯让 B已休息,在庙里找来了一只小火炉,蹲在炉边谨慎地熬着杨药,只因为那个陷入昏迷 状态的封贞观早已吓坏了她。 两天下来,她将一碗又一碗熬好的汤药,努力灌进紧闭着眼的封贞观嘴里,就期盼 着他能再睁开双眼看她一眼,让她知道,她不会就这样被他狠心的拋弃。 在第三天的夜里,封贞观睁开了眼,也才让疲累不堪的若笑终于放下悬宕在她心中 已久的那块大石。 刚醒来的封贞观。神智恍恍悠悠的,在脑际稍微清醒一点时,他立刻紧张地转首寻 找那个若笑,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了,直担心她会遇上慈威那个杀手而惨遭不测… …可是当他一转头,他却愣住了眼眸。
  他从没看过这么憔悴的若笑。
  他的目光不舍地流连在静静坐在他面前的若笑脸庞上。她是怎么了?一张美丽的小 脸变得好清瘦,盈盈似水的眼眸底下,积藏了厚重的黑影,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感激的 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好不容易才又睁开来的眼眸。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笑?而他,为什么第一眼想见的人就是她?他为何要为眼前的 她感到万分怜惜,并且好想将她搂至怀里来安慰疼惜? 「我昏了几日?」他试着不去看她的眼眸,淡淡地问。
  「一日。」
  封贞观转首看着自己的周遭,发现她把他安置在软绵绵的干草堆里,而这破庙的窗 角一点也掩不;住外头吹袭进来的霜雪,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了雪迹,只因为她以 她的身子来为他挡风避雪,并在他的心头,因她而泛过一阵的不忍。
  「你请大夫来过?」他看着药炉以及四散在地的药包,回头看向那个正试着将窗子 关牢的若笑。若笑关好窗子后,走至火堆前将自己的身子烤暖,「大夫说,你的五内并 未尽摧,不过伤势很重,内力也流失了大半。」
  封贞观试着想动,但她却飞快地按回他。
  「你还不能起来。」三天内能够醒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他是又想逞强什么吗?
  「别碰我。」封贞观避开她的手,突然觉得,她的碰触令他难以忍受,彷佛像是会 烫着了他一般。 为他紧紧悬着心房已足足三天的若笑,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熟悉的火气又冒了上 来。 这个小气鬼,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知恩报恩,在这个节骨眼上头,他还是把她看得 那么低下卑微,连碰也不让她碰?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有她这个疯子四处地为他奔波, 他老兄可能老早就去见阎王老爷了,这男人……一点也不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还是 死性不改,还是那么做? 她气冲冲地将他硬按回草堆里,并且飞快地点了他的穴,让无法移动身躯的他,只 能瞪大了一双狠眸盯着她。 「解穴!」』被人制住的封贞观,气火地对这个性子他老是摸不清的女人大叫。
  她高高地扬起小小的下颔,「办不到。」
  「马上放开我!」他试着想要以自己的内力震开穴道,可是流失的内力却让他虚弱 得使不上劲,不能如他所愿。 「不行。」她别有深意地回眸一笑,「因为我得好好照顾你这个伤患。」以前受过 他太多的「照顾」 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她当然得好好回敬他一番。
  封贞观吶吶地看着她两手捧着汤碗吹凉药汁,而后端着汤碗,轻巧地将身子凑了过 来。 「你想怎么照顾?」要喝药他自己来就行了。她到底是在笑些什么?
  「我想这么做。」若笑朝他眨眨眼,举碗饮尽汤碗里的药汁,而后随即将唇印在他 的唇上,仿照他曾做过的模式,一口口地将药哺进他的嘴里。她似回味般地舔舔唇角, 「这只是大夫开给你的药方,它的疗效也只有能治治你受创伤的五内。可是它并不足以 救你的性命。」 封贞观的脸色变得很阴寒,「你……」她又在报仇?她居然把他的手法全都学去并 且拿来对付他。 若笑始然自若地自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绣囊,并从中倒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药丸 ,将药丸递至他的唇边。 封贞观硬是不开口,不肯去吃那颗不知是毒还是药的鬼玩意儿。
  她轻挑着秀眉,冷看他那副抗拒的模样,「哟,你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啊?」
  「凝若——」封贞观在她用手掰开他的嘴时,他方想破口大骂,那颗小小的药丸子 就被她轻轻送人他的口中。通过他的喉间,直滑溜至他的肚里。 「你刚刚吞下的,是我在苏州时以万金买来的疗伤圣药,只要服了它,一定可以保 住你的性命。而且还可以恢复你失去的内力。」她笑拍着他的脸颊,缓缓地安他的心,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伤好了,你还是那个无人能敌的封贞观。」
  他紧敛着眉心,「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要你欠我。」她救得愈多,他也欠得愈多,到时高高在上的人,可就不一 定会是他了。 「我不会还。」谁要她多事来救他?就算她救他千次百次,他也不会还这个女人半 分。 她自有应对的良方,『那我只好折磨你了。」敢欠她人情而不还?他还是古今第一 个。 封贞观愣了愣,「折磨?」』她一个女人能折磨男人什么?
  「对。」她巧笑情兮地朝地点着头,「我要好好的、慢慢的把你曾经整过我的份分 都讨回来。 「你在做什么?」当她开始剥开他的衣衫时,他瞪大了眼问。
  「套一句你曾说过的话,」她扯开他的衣襟,让他的胸膛露出来,「你冻得像条死 鱼。」 封贞观的眼眸霎时全都聚焦在她开始轻解罗衫的动作上,看她缓缓地褪去了外衫, 只留下一件亵衣蔽体。 他暴怒地问:『你这条活鱼又是在脱什么?」他冷他的,她脱个什么劲?她又想搞 什么花样?她轻轻巧巧地将身子覆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 —要——温——暖——你。」
  就像是一匹上好而又温暖的丝绸覆上了他的身躯,漫天的香气袭向他,她那一身凝 滑柔细的雪肤,细细地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如同芳香的钢被密密地盖着他,将冷 意都隔绝在外,骤起的热火反而开始在他的身体的每一处开始燃烧。忍。
  震撼无比的封贞观,此时此刻只能想到这个字。他必须忍、忍、忍,他必须忍着不 去想她带给他的种种肉体上的意念,他必须忍住体内那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着的感觉。 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挑逗,她是存心的,她只是刻意的要激他,他不能受诱,他不会上当 ! 可是……这简直是种令人受不了的煎熬!
  若笑悄悄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着,感觉他急速起伏的胸膛逐渐变得烫热,愉快的满 足感,泛满了她的心头。 「我的身体,暖和吧?」她挨在他的耳边轻呵着热气,「你……享受吗?」
  不能动弹的封贞观气急败坏地吼着,「立刻离开我的身上!」
  「我偏不要。」她就像尾滑溜的鱼儿,在他的胸坎上游过来溜过去地,」双葱白的 玉指,也趁势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你这个女人……」封贞观紧咬着牙关,极力压下被她指尖撩起的燥热感。
  「想说什么?」她俯在他的面前,咬着他的唇问:「我贱?」
  「知道就好。」他怒目以对,仿似恨她人骨。
  「对,我是贱,我很不要脸,我还很风骚浪荡。」
  她妖冶地媚笑着,轻咬着他的耳朵,「想不想看我是怎么个荡法?」
  他想也不想地就大声回拒,「不想!」
  「恐怕由不得你喔。」她提醒他似地在他耳上用嘴咬,也给他咬出个红痕来。
  封贞观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庞,以指尖画过他脸上的每一处,随后又 用她那软软的唇瓣如法炮制,芳香沁人的吻,有时轻轻拂过他的唇,有时又顽皮地在他 的唇上轻啄,空气里顿时泛滥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潮,充斥在他呼吸的每一个方寸之间 ,阵阵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拍击在他的心房上,简直令他忍无可忍。 她将贝耳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跳得又快又急的心音。
  「你可以对我冷漠,你也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但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不对?」如果 他真是木头人,那他现在就不会心跳得那么急了,而且他更不会忍抑得涨红了一张俊脸 。
  封贞观死都不肯承认,「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你打算骗你自己多久?」她又如媚 如惑地抚着他的唇,在他耳边哺哺轻吟,「嗯?」 无计可施的封贞观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她那差点就勾走他的心的笑意,可是她那银 铃似的笑声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徘徊着,一朵又一朵像花般的指触,也不停地轻点在他 的身上……忽然间,一股浅浅的痛意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来,因为,她居然咬他!
  若笑像是在尝着一道美食般,慢条斯理的啃咬着他颈间的肌理,她口中暖烘烘的热 气也在她将唇印上他的颈间时,牢牢地附在他的颈上,这让封贞观的眼中几乎冒出星火 ,而她还不放过他,小嘴顺着他的身躯向下啃吻,一路吻至他的胸前。
  「凝若笑!」沸腾的血液几乎冲破他的脑门,他耳际轰隆隆的,心跳声大得让他什 么也听不清楚。 「你的生命里,就只有效忠吗?」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眸晶莹闪亮,看着这个受苦 的男人是不是嘴巴还那么硬。 封贞观的音调变得哑涩得连他也不敢相信,「我警告你,不要惹我……」
  「对你来说,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却不在意他冒不冒火,反而还决心一路惹 到底,「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我?」 「我不要你!」他用大的把话吼出,可是在吼出的同时,他彷佛听到了一阵笑声, 一阵嘲笑他言不由衷的笑声。 「是啊,你只要你的主子。」若突有些受伤,但她又将花似的唇瓣贴上他的,并将 小舌溜进他的嘴里,「可是你只是个男人,你的主子可不会这般对你。 「住手……」
  封贞观不知该拒还是迎,但在她芳香的舌凑过来后,什么理智他都记不起来,什么 憎恶他都忘光了,他忍不住要索求着她若即若离的吻,可是每当他想要狠狠地吻她吻个 够时,她又将唇瓣移开,逗着饥渴的他,直在他的唇上磨赠着,在他想闭上唇时,她又 故意深刻缠绵地吻着他.让他得到又失去,尝到了一点又嫌尝得不够,恨不能解开束缚 将她紧紧攫住、让他一次吻个够。
  若笑气喘吁吁地呢喃,「男人,不就是该这样有情有欲吗?」
  封贞观的身子一僵,欲火尽退,眼底尽是挥之不尽、散之不去的怒火。
  「别现在就急着气坏了身子。」她笑咪咪地在他唇上赏了一记大大的响吻。「在你 伤愈之前,你还有得受呢。」 「放——开——我!」
  ——————连续被若笑折磨了九天后,封贞观即使是身上的伤势再重,也强硬的 命令自己赶快好起来,以终结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诱惑。 九天的胜利感,已经足以让若笑连作梦都会偷笑了,她才不理会那个伤势一好,就 和她把界线划分得清清楚楚的封贞观的脸色有多臭,也不管他变得更加阴阳怪气。这几 回来,她脸上日日都带着愉快的笑容,心情好得不得了。
  「封贞观。」着笑困在雪堆里,大声地叫着那个走在前头不理她的男人。
  急着赶路的封贞观将若笑甩在后头一点也不想搭理她的叫声,只想赶紧找到今晚能 够夜宿的地方。看他俞走愈远,若笑忍不住大叫,「喂姓封的!」 封贞观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个三不五时就出状况的女人,这回又是在 搞什么鬼。若笑可怜兮兮地指着深陷及腰的雪堆,「我的脚陷进雪里头技不出来,你能 不能过来拉我一把?」
  「不能。」封贞观两手环着胸,想也不想地回拒。
  她气忿地瞪着他,「小气鬼、你还是分不清楚诱惑和求救的差别吗?」她已经有很 久没再勾引他了,他干嘛还是避她避得如洪水猛兽? 封贞观走近她的面前,「自己想办法起来。」
  「起得来我还需要向你求救?」要不是她连动都动不得,她哪需要劳驾这位封大爷 ? 封贞观很小心地分析着她的情况,也觉得这次不像是在骗他,那看似软绵却能困住 人的深雪,以她的体力,是很难自个儿走出来。 他犹豫了好半天后,才朝她伸出手,将她白雪堆里拉出来,但一脱离困顿的若笑, 却借势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淡淡地问:「这是诱惑还是求救?」她又把手放到他的身上来,还两手把他的腰 抱得紧紧的。她笑靥如花地在他颊上亲了一记,「都有。」 封贞观一把推开身上的她,一骨碌地跃起,在迈开脚步前,又发现她悄悄地把她的 小手递进他的掌心里,紧握着他的样子似是要他牵着她走。他用力甩开。「别拉着我。 」
  「我冷嘛。」若笑依然陪着笑脸,小手还是去捉住他那左躲右闪的大掌,并且满足 地享受着他暖和的掌心所传来的温度。 「别拉……」他开始与她拉拉扯扯,一双剑眉也攒得死紧。
  「天气很冷。」她像朵茧丝花地纠缠住他,将软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借一下 你的体温又不会怎么样。」 封贞观两手紧握成拳地问着这个倚在他胸前的女人,「你是不怕死吗?」
  「我只是很爱碰钉子。」她仰起娇俏的小脸,轻啄一下他的下巴,「而且,你舍不 得我死。」封贞观瞇细了两眼,换作是以前的他,他可能会一掌就把任何一个敢这样黏 着他的人给劈死,可是被她缠久了,他发现他竟然就只能握紧了拳头而不出手,因为她 的笑脸太过灿烂、太能吸引住他的目光,而且,他也有点舍不下她的软至温香。他的世 界,开始变天了吗?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封贞观为这无端端跃上他心头的想法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将她拉离自己的身上,急 急地回头往前走。 若笑小跑步地跟在他的身边问:「喂,我们今晚要住在哪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 着店的,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一户人家,他到底是还要走多久才要让她休息? 他烦躁地应着,「随便。」
  「可不可以不要在野林里夜宿了?」她轻蹩起美丽的细眉,软软地在他的身边央求 着。 又是这种可以酥软至骨子里的嗓调……封贞观浑身泛过一阵甜意,像在心底捻起一 撮小小的星火,而后又无声无息地灭掉,留下一圈又一圈的飞烟在他心头徘徊着。 他忍不住想逃,想闭上眼、关土耳,不看不听她的一切。他脚步无章地四处乱走, 让跟在他身后的若笑飞快地拉住他的衣角,免得自己会被他疾快如风的脚步给甩下。 封贞观的步伐停止在一座隐盖在丛林里的小小古寺前。
  「这里……」追他追得气喘吁吁的若笑,抬首望着这座古朴又老旧的佛寺,「就是 你指的随便?」 「对。」此刻的地,需要静心,佛门是最能静心的地方。
  他不征求若笑的同意,走上铺上厚雪的台阶,轻扣着冰冷的青铜门环。
  寺内灯火缓缓亮起。苍老的住持拉开重重的门扉。
  住持一手持掌,微微地弯身向他行礼,「施主有何指教?」
  「我们想借宿一晚。」封贞观沉声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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