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侍寝全集》第51/103页


我自认为好声好气,可他却忽然抬起眼,冷冷地看着我,连带着嗓子都有些沙哑,“殷素,我秦宇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感激。”

我的心忽

然一沉,可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浅淡,“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他一把把我拽离面摊,拖到湖畔旁的柳树下,随后,双手一撑,将我整个圈禁在他与大树之间,然后低下头,瞬间,灼热的鼻息就喷涌在我的面颊上,烫烫的,痒痒的。

“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要是想吃长寿面,整个府中自会有人替我准备,不需要你找千般理由带我出府,你这样做是干什么?报恩?同情?还是示好?殷素,我不管普之告诉了你什么,但你给我记住,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而答应放过凤萧,也是我自愿为之,你大可不必为此而摆出这幅温情柔顺的摸样来讨我欢心,你这样子的感激,我根本不需要。”

他每讲一个字,我的心就往下坠一分,直到最后跌入谷底,空荡荡的,再也回不到原处。

我知道,自己这般拙劣的借口,像他那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识不破。可是,当双手握着他的大掌时,脑海里就是会忍不住地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回忆。

我没有同情他,我没有感激他,我是真的,只想和他在一起,陪他过生辰,同他一起吃长寿面。

可我忘了啊,我怎么老是忘了今时不同往日的道理。

太累了,当看着他面目狰狞,极尽扭曲的面容时,我真的好累。

“呵呵……”绝望的笑了笑,我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温热地吐气在他的耳畔:“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道是想要我的爱吗?”

第三十章

天空中忽然炸开绚烂而刺目的颜色,耳畔也回响起轰隆轰隆的鸣响,我整个人柔弱无骨,伸出两条手臂,轻轻地缠住秦宇的脖子,仰着脑袋,笑呵呵地看着墨色深沉中,大朵大朵美丽的烟花,只可惜,那些太过漂亮的东西,终究是难以存活,无论如何美不胜收,最终也不过是刹那的芳华,败落后,幻化成一缕烟尘,再也寻不到一丝的踪迹。

“秦宇,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道是想要我的爱吗?”我眯着眼睛,好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就算心口处痛的死去活来,自己依旧能巧笑嫣然。

不出意料的,那具被我整个人挂着的身躯,立刻传来一阵僵硬,我就是不去看他的脸色,也该知道我们家的裕亲王该是何等的生气,何等的想掐死我。

“放手……”耳边传来他愤怒时特有的低沉声线,尖尖的,就像是一把刀似的,只是,此刻的我,早就已经渐渐在周身筑起了铜墙铁壁,不去想,不去听,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不想放啊……”我没心没肺地咯咯直笑,不管不顾地将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心尖“砰砰”跳跃的声响。

“殷素,你今天到底是要干什么?若是你要发疯,就给我回你的揽月阁去发,少在外边给我玩这些虚情假意的把戏!”他生气地抓着我的双肩,强行让我的脑袋离开他的胸膛。我本以为照着他的恨意,我的肩膀一定会被他狠狠捏碎,可奇怪的是,此刻他的双手握地咯咯直响,指节处,也已经泛出异常的颜色,而我却没有一点痛楚,好像他的力气完全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又一次像只猫一样,轻轻蹭着他的胸口,“我哪里有发疯?今儿个不是你的生辰吗?难得出来一次,当然是要尽兴而归,你看,天上还有烟火呢。”

“够了,现在就给我回府!”他又一次把我推开,力气之大,像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什么,他的眼中,会有一闪而过的惊慌无措和让人无法忽视的,逃避。

嗬……

我双目微敛,随后平静地抬起头,看着烟花灿烂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然后咧开嘴,讳莫如深地笑起来,“秦宇,为什么要回府,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殷素,不要逼我动手。”秦宇此刻的表情已经接近狰狞,英俊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寒意,足以冻得人四肢僵硬。只是从始至终,握着我肩膀的双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没有让我有一丝痛感。

故意不去思考其中的深意,我对着他,笑了起来,“我发现,自从我没有选择跟师父走,而是留在你的身边后,你整个人就不对劲了,你说,不要我的同情,不要我的可怜,难道我又何尝不是?我又何尝希望你因为我的留下,而萌生出怜悯。你一直提醒我切莫假戏真做,入戏太深,我也一直将其牢牢记在心中,可你现在又算是做什么呢?发疯?虚情假意的把戏?呵呵,难道我们之间除了你所谓的把戏,还会有什么爱情吗?我没有同情你,没有可怜你,我只是,一直在按照你说的做,难道不是吗?”

“还是说,其实你,早就已经,爱上了我?”

肩膀上的力量在一刹那全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可依然是扯嘴大笑,头顶上时不时传来烟花炸开的绚烂和闷响,映衬着秦宇一瞬间苍白而落寞的神情。

我心中钝痛,怔怔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像是有阵阵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定定的站在原处。

那么久,那么久,他就这样望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亮如白昼的夜,合抱粗的,还有怒意翻滚的他和一片死水的我。

终于,他眼中的恨意慢慢退去,换上的,则是毫无波澜的冷漠,他慢慢地后退,一步一步,没有了他的庇护,冷冽的风从衣领开始无情地窜入,让我整个人冷得打颤发抖。

“你说的对……”他停下步子,淡漠地看着我,眼底满是嘲讽,“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而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轰隆一声,本已经麻木不仁的心,随着他这样一句话而泛起无边的酸涩,原来,有些东西一旦落了地,生了根,就会慢慢地生长,像是一株藤蔓,缠绕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哪里被刺到,那些痛苦,都会传到心口处,而若是想要狠心地连根拔起,却发现,自己早就与它连为一体,盘根交错下的纠缠,终究只会是血肉模糊的两败俱伤。

同生,亦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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