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全集》第23/257页
用完晚膳,李昔偷偷将《昆冥功》的画册揣进怀中,借口要出去散步,一个人来到了湖边。
爬到一块宽大的巨石上,见四处无人,将画册拿出细细翻看着。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无端地给她镶了一层金边。夕阳隐落在天际,她才收起画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后,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回想着画册上的武功招式。
最近一段时间,李昔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异乎寻常的好。看过的书,只要她往心里记了,只需一次,便会深深印在脑海中。对于老天给她的这份优待,她自是心存感激。下意识地将脖间的玉瓶坠挑出来看了看,月光洒落其上,泛着幽幽地银光。她的唇角渐渐弯起,将它放在唇边吻了吻,又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襟里。
昆冥功用的是剑。可李昔身边并没有这个。于是,在湖边的树林里折了一根稍稍沉手的树枝当剑。隐在树林里偷偷练习。
时间渐渐过去,月光下,树影婆娑中,李昔挥着“长剑”,在一招一式的练习中逐渐变得纯熟。武功的招式已经全部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那本昆冥功的口诀心法也已在半个时辰内倒背如流了。
她感到身内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涌动。自己却无法驾驭它,她不敢再随性练下去。罗马可不是一天就建成的,练武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将那根树枝藏在巨石后面,以待今后备用。看着左右无人,便踏着月色回到住处。
从那以后,李昔给自己订了严格的练武计划。每天清晨到树林里练习轻功,跑跑跳跳的掩人耳目。到了晚上,便一个人隐在湖边的树林里偷练昆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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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昔已经适应了国子监的学习生活,并与韦天硕成了最好的朋友。
转眼到了月底,国子监各院都进行了月考。李昔凭着超乎寻常的记忆,以及独特的解题方式拿了算学院甲评,进了学院的红榜。
红榜为甲录前十,白榜为末录后十。
韦天硕两榜都不在。他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对李昔更是佩服至极。才进学院不到半个月,竟然进了红榜甲一的位置。这样的成绩在国子监也是少有的,一时,李昔的名字传遍了国子监各院。
走在路上,经常遇到那些望着她窃窃私语的学生。有羡慕、有嫉妒……而韦天硕仿佛是自己得了这样的名声,挺着胸膛走在李昔身边,对谁都说,这是我兄弟。
其实,李昔在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韦天硕的父亲可是朝廷正四品的官职。论理他不应该在算学院的,难道他也与自己一样,是算学比较出众的吗?可从这几天的接触中,李昔发现韦天硕在算学院不过是成绩中上的学生。还达不到拔尖的那个水平。
这个疑问并没有让李昔困惑多久,韦天硕自己主动谈及了。原来,他也如同李昔一样,是个庶子。前有嫡长子韦待价的光芒,谁还会重视他。虽说韦待价待他还好,但他心中横着这道坎。不进太学院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选了算学院,一方面是因为课业少,另一方面,这样的选择会让自己的母亲日子能好过一些。后宅的争斗都哪里都是激烈的。他的母亲只求他平安,娶妻生子,了了一生而已。不让他去争,凡事忍让。
他想起李雪嫣那天对李昔的态度,从那时起,他心中便对李昔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李昔在得知这个十五岁少年的心思后,自是多了一份怜惜。在学业上,尽可能的多帮助他。好在,韦天硕不笨。否则,她真不愿熬费精力。
王博士在放了红榜后,便将李昔叫到教舍。他拿着李昔的卷纸,若有所思。自从在喻文堂看到李昔的试卷后,他一直都在研究李昔的解题方法。实在与他的《辑古》大不一样。不但过程简单,而且答案也十分的精准。这让他对李昔起了极大的兴趣。这次月考的卷纸也是如此。
李昔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也不隐瞒,将现代的一些知识理论讲与他听。尤其是一些定理公式,那叫一算一个准,让王博士啧啧称奇。放李昔回去后,便整日窝在教舍里验算与推导。
就在各院放榜的第三天下午。李昔从一个陌生的小厮手中接到了魏王府的贴子,因为她这次进了算学院红榜甲一的位置,便有幸被魏王邀请参加七月初七的樱桃宴。
李昔看着那张烫金的贴子在韦天硕手中被反复摸索着,打趣道:“你若喜欢你便拿去。总去摸它也不怕磨薄了手。”
韦天硕眼睛一亮,又黯然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可以是魏王府的贴子呢,估计拿到这贴子的人,不会超过三十人。千金难求呐。”
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李雪嫣正和长孙芷低声谈论着什么。李雪嫣的手中好象拿着的,也是这样一张贴子。
韦天硕也看到了,他顶了顶李昔的胳膊,“你姐姐也得了。”
李昔点点头,转过身去,并不打算上前与他们说话。
韦天硕也不多言,追了上去,“听说,前几天书院比试上你姐姐便赢了这张贴子。”
太学院人才济济,李雪嫣虽进了太学院的红榜,却在甲十的位置。
李昔闻言脚下一顿,“前几天?”
“嗯,应该是你上学的第一天下午吧。”韦天硕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回忆道。
那天……
马车上醉意流转的双眸……不曾翻过一页的《仪礼》……
李昔想起喻文堂前那个直直盯着卷帘的白衣少女……
她猛地一拍头,原来李大小姐喜欢的人竟然是魏王李泰!这丫头口味可够重的。算起来,他们可是同宗的血亲啊。不知这李雪嫣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明知于礼法不合,却偏偏动了这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