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反贼吗?全集Zei8.com》第42/138页


这一切让第一次走私盐的张五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拜了他为师傅才好。前几月的冷血不快,到如今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展奕只要一见到他不顾苏夜离的冷脸,依旧谄笑的模样就觉得很诡异。

这一日,车行百里,至寅时,停在荒山野岭的一个义庄外。义庄有些年头,房子很小,黄泥院墙碎石屋顶,布满蛛网灰尘更无一丝光亮。一扇破烂到不成形的木栅门,进去一间大敞屋,停着三五具跷角掉漆的薄棺材,棺材板的颜色都看不清了,屋子里散发着陈旧霉味,却无恶臭之气。显然,有些日子没来新尸了。停棺材的泥墙后方通着一个独立小院,一间小睡房并一张破洞毡毯,一间厨房并几个缺角土陶大碗,再就一个透风的茅房。

展奕里里外外瞧了仔细,确定无人值守。发令命队伍进庄休憩,暂停前行。青羽照旧在义庄周围飞旋巡视,探得消息后便俯身冲下,传给苏夜离。黑衣侍卫们有秩序的将马车停靠在义庄外,卸了马鞍,喂了马儿。这才顾及的上自己,进入义庄的大屋里,倚墙而坐喝口清水啃口干粮。虽是夜晚,他们却并没有生火,只在屋子一角的泥台上燃了一只松油火把。

苏夜离此刻靠着泥墙,慢慢的啃干粮。过了此地,就到了与漠国边境相交之地了。滚滚黄沙,遮天蔽日,他们的队伍必须靠自备的清水干粮穿过百里,与当地一名叫苏赫的人交易。交易完毕,任务就算完成,他们可以拿走三成利钱,亦不需要护送张五返回蜀国。毕竟,谁也无法判定,带着银两的有钱人兜里的银子是否触犯律法?

苏夜离对于交易的事情,并不担心。他与苏赫合作过多次,此人奸猾狡诈,但言而有信,出言不悔。虽在买卖上计较厉害,只要交易达成,却会极力护送,绝不会让对方在自己地盘上出一点岔子。

苏夜离此刻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皇榜张布多时,他们混迹边关,很难探得洛城准确的消息。不知道,梅妃是否已经病故?抑或,已经治愈?他想派人前往洛城打探,可惜此次运盐的人手实在不多,很难分出一人。在这最后也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又怎能丢下兄弟们分身离去?

怀中的皇榜揣了多日,被他捂得发皱温热,然他一丝办法也没有。夜间行路,稍事歇息,迷迷糊糊中,总是梦见母亲苍白的血手:“照儿……照儿……”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早已逃离了那压抑悲伤的境地。是以,想要杀死梅妃的念头愈来愈胜,折磨的他焦躁异常。

展奕不知道他的心思,连着半月见他青眼冷面,询问了几次,但苏夜离都没有告诉他。

临渊阁

这几日,临渊阁的暗卫小心戒备,严格按照叶世锦的吩咐守着叶倾城。只可惜,临渊阁半个生人也无,再不似前几日,有武功极高的黑衣人来探。

叶倾城自从习了苏夜离教授的小半片轻身功法,欢喜十分。成日里穿着骑装,在揽月台上重复的练习。

小叶子见她着迷,也就陪着一起胡闹了。然,临渊阁的这些时刻守护的暗卫,虽通晓武艺,这轻身功法显然不太在行。叶倾城练了两月了,他们只隐隐觉着步伐奇异,却没瞧出是武功的残段。

暗卫报与叶世锦,也只说小姐近日迷恋舞步,常常忘了饮食。还说小姐身子柔软强韧,是练武的好材料。这一说,非但没让叶世锦高兴,到让叶世锦不悦起来。

“练什么武?女儿家家,练武可毁坏了身子?将来寻了人家,也没个德行,岂不叫人笑话?”叶世锦满面不乐意,冲着汇报的管家一通训。

管家低着头,盯着花厅里的素兰青砖,不吭气。说什么好呢?这些个吃闲饭又不长记性的东西,害我被老爷骂,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031 神医远方来

自李萦旭得了荣兴楼的一半利钱,又从叶世锦手里得了一片上好的茶园。这几日正是采茶时节,他没了闲工夫过府打扰,成日里守在茶园忙活,倒给叶世锦省了不少心。

叶倾城独居临渊阁,白日练武,夜间练舞,过得还算惬意。若是她爹不那么急着叫她嫁与宋玉,就更好了。

近些日子,叶倾城从管家口中知道宋玉的事情颇多,经过几月的了解,确实挑不出人家宋玉的毛病。若真要挑一件,便是有些穷困。可惜他们叶家选他,本就看重的不是家事背景,那这一点也就不算缺点了。奈何,叶倾城就是不愿意嫁。到底为什么?也只有叶家大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了。

梅妃病重三月,往来名医无数,梅欢殿常时笼罩在浓浓药香之中。但不管娇贵的梅妃娘娘吃多少药,也是半分作用俱无,急得皇帝没奈何。

这一日,禁军统领来报,城门外有人揭了皇榜正在等候召见,据说是从漠国来的云游神医,自号医术了得。

楚洛正在紫未殿与新晋的美人幽会,听了禀报,十分欢喜,慌忙命人请了神医来见。这美人正是前几日常在御书房与楚洛**的绣女,如今飞上高枝变凤凰,对梅妃暗暗不服。

神医被客气的请进皇城,站在紫未殿的门边上。殿中一应物件皆依照蜀国风貌修饰,摆放在前殿的修竹山泉画的屏风,门口高大的寒梅瓷瓶,通往后殿的冰凉竹帘,都显示着殿主人来自蜀国的身份以及皇帝对她的隆宠。

软软铺就的竹榻上,楚洛拥着美人,俯视着殿中有些胆怯的漠国神医。

暑气已经添了五六分,可这来自漠国的客人,却穿着厚厚的毛皮靴,裹着不算薄的羊皮夹袄。头上戴着黑棉布坠绒球的帽子,肩上挂着个两头口袋的灰色褡裢,腰上别着一把满是污渍的小弯刀,刀鞘似乎生锈了。可他的一双手却死死捂着弯刀,生怕有人抢了去一般。来人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胡子拉茬,瞧着像是三年不曾洗浴,又像三月不曾好眠的。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末将在解他佩刀之时,此人死活不从,欲与末将动武。末将见是一把生锈的破刀,又是揭皇榜的神医,是以未加为难。”

楚洛点点头,含笑盯着站在殿中神情戒备的漠国游医,亲切道:“你莫怕!朕素闻漠国人好武,随身佩刀,视为己命。朕不会怪罪你的。”

殿中捂着刀柄的游医,松一口气,恭敬的垂下双手,伏地拜倒,抄着不太流利的楚国语,恭敬顺从道:“多谢天子陛下!”

楚洛见他行了一个漠国大礼,十分满意,笑道:“神医快快平身!”

漠国神医听话的起身,恭敬站好,等着楚洛发话。

楚洛问道:“可是你揭了皇榜?”

“是的,天子陛下!”

“你认识皇榜上的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楚洛有些不相信,毕竟此人的装扮和语调确实不让人放心。

“小民知道,是天子陛下的妻子生病了,天子陛下往天下间寻找神医替妻子治病。”漠国神医认真的回话。

楚洛眨眨眼,更正道:“不是妻子,是妃子!朕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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