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七剑全集》第6/313页


此刻听到他的大声吆喝,只当罗汉阵一经收束,已收效果,对方势难支持!

站在右首的灰衣僧人大声说道:“你自信闯得出去,只管出手,要是无此能力,只要束手就缚,听候发落,我们也不难为于你!”

南振岳听得心头火发,再也忍不住,朗朗一笑道:“在下无非因今晚之事,只是出于误会,少林寺门规素严,不愿和你们为敌,区区罗汉阵,只怕还困不住在下,你们既然这般说法,出手伤人,就莫怪在下了!”

“小施主好大的口气,大家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

纵横交击,拳风呼啸,发挥到巅峰的罗汉阵,突然人影暴退,十八个僧人拳势一敛,倏然退到原来的位置上。

各人手抱禅杖,屏息凝立,状极恭敬!

南振岳急忙举头瞧去,只见一个身躯修伟的黄衣老僧,一手持一串念珠,悄无声息的站在两丈远处,虽然他生的慈眉善目,但神情却十分庄严。

超凡和尚等三人,慌忙躬身下去,口中说道:“弟子参见大师。”

那黄衣老僧两道湛湛眼神,有如冷电暴射,扫了南振岳一眼,回头问道:“他就是黑风婆门下?”

超凡和尚躬身道:“弟子问他,他不肯承认,但却又自称他师傅旧伤复发,前来求药,要赶回云南去。”

黄衣老僧点点头:“你负了伤?”

超凡和尚垂手应“是”。

黄衣老僧神情严肃,缓缓朝南振岳瞧来,合十道:“小施主,超凡说的可对?”

南振岳心知这黄衣老僧,定是少林寺地位极高之人,连忙抱拳道:“超凡师父说得不错。”

黄衣老僧道:“小施主令师可是黑风婆?”

南振岳道:“不是。”

黄衣老僧轻轻一声叹息道:“令师既非黑风婆,何用以黑风婆之名,盗丹留柬?”

他说话之时,脸色渐渐和缓下来!

南振岳忙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并非入寺盗丹之人,只是贵寺几位大师,不肯相信。”

黄衣老僧原已隐敛不见的逼人眼神,倏又电射而出,问道:“小施主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南振岳道:“在下南振岳,家师因昔年旧伤复发,命在下前来紫竹庵,向庵主乞取药方,但其中一味主药,只有云南乌蒙山才有,因此在下急于赶去云南,就在此地遇上超凡大师傅,误把在下当作潜入贵寺,盗走丹药之人。”

黄衣老僧目光只是打量着南振岳,徐徐说道:“小施主身手非凡,不知令师是那位高人?”

南振岳道:“家师自号洪山道士,从不在江湖走动。”

黄衣老僧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深信!

当然,凭南振岳一身武功,他师傅自非寻常之人,但洪山道士,这四个字,江湖上从没有人说过!

何况既说师傅旧伤复发,自然是昔年受的伤,又说从没在江湖走动,岂非自相矛盾,使人听来就有临时编造之嫌!

黄衣老僧长眉微拢,抬目道:“小施主说的,自然可信,只是本寺珍藏的一瓶大旃,今晚初更方过,被人盗览,据寺中守护丹室的弟子报告,盗丹之人年事极轻,最多不过二十出头,而且眉目俊秀,一身青绸劲装,和小施主实有几分相似……”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要知这瓶大旃丹还是先师当年云游名山大川,采集百种灵药,炼制而成,为本寺藏珍之一。此人盗走丹药,临行之时,还留下一份柬帖,自称黑风婆门下。小施主也许听人说过,黑风婆在四十年前,横行江湖,无恶不作,只是已有多年没在江湖走动,她命门下弟子前来盗取大旃丹,可见她这多年来,可能是走火入魔,因此,本寺势非追回此丹不可。这一点,小施主当可明白,本寺此举,也可说是为未来江湖着想。”

南振岳看黄衣老僧脸上虽然满是仁慈之色,说来却是严肃无比,尤其语气之中,对自己似乎仍有不信之意。

正当此时,只见一个灰衣僧人急奔而来,朝黄衣老僧躬身道:“弟子奉命赶去紫竹庵,只有管庵的老婆婆一个人在,据说庵主早在三天之前,就下山去了。弟子问他,今晚可曾有人去过?那老婆婆直是摇头,说紫竹庵白天都没人上门,晚上那会有什么人去?”

南振岳听得心中大奇,自己明明见到了因老师傅,管庵的老婆婆怎会说她早在三天前就下山了?

自己说得明是事实,但这么一来,岂不成了捏造之事?

他脸上不禁一红,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递了过去,一面说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就是乞取这张药方来的,方才在下明明见到庵主老师傅,这药方就是庵主亲手交给在下的。”

黄衣老僧只朝药方瞧了一眼,便自递还南振岳,但这一瞬之间,他脸上神情更是严肃,徐徐说道:“小施主今晚远来嵩山,又是急于赶去云南,纵使老衲相信小施主说的都是实情,也未免太以巧合。何况紫竹庵主了因大师又凑巧不在,无人可为小施主作证,小施主没有自处之道,免得老僧难以向方丈覆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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