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104/1304页



一席话令冲动的公孙瓒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时一旁的刘备也劝道:“亭侯说得很有道理,师兄请看,后面接踵而来的依然是弩兵,很显然袁绍对白马义从甚为忌惮,所布阵型都是特意针对白马义从的。”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见密密麻麻涌向河边的袁军,排在前列的都是手执强弓硬弩的士兵,在这种地形之下,北平军若是强行冲过去,必然损失惨重。

公孙瓒终于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既然如此,则将奈何?难道本侯的南征大军就要被区区一道河水挡住?”

公孙白眼见公孙瓒的智商终于恢复了正常,心头如释重负,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背部的衣甲已然完全湿透,在河风的吹拂之下,冷得直打寒噤。

这一刻他只觉如同过了十年一般,生怕这傻逼老爹不顾一切的带着白马义从硬冲了上去,那他妈的一切都玩完。

他顾不上说话,撩起衣袍就来擦满头满脸的汗水,因为那如同泉涌般的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公孙瓒见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不禁脸色也变了,顾不上对面的袁军,关切的问道:“白儿为何脸色如此?莫非身体有恙?”

公孙白擦了个满脸花,抬起头来微微笑道:“没事,孩儿有一计,可轻松破敌。”

“哦,计将安出?”公孙瓒眼中神色大亮,充满希冀的望着公孙白。

其他众将也纷纷转过身来,望着他。若是在往日,众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在吹牛逼,但是如今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做过太多的牛逼的事,不容众人不重视。

公孙白望了望面前的河水,问道:“河水深几许?若是渡河而过,夜袭敌军阵营则如何?”

公孙瓒瞬间觉得高看了公孙白的智商,苦笑道:“河水中间处,浅则五尺,深则七尺,再加上如今寒冬季节,水中寒彻透骨,如何能渡?”

五尺到七尺,浅则及胸,深则没顶,再加上这寒冬季节,到了晚上温度都低到零下了,要是再被那冰一般的河水泡上半个时辰,直接欲仙欲死,根本没办法打仗了,直接投降让河北军帮烧堆火烤暖了再说。

不只是公孙瓒,其他众将也是大失所望,只觉这小亭侯终究是阅历太浅,不懂常识。

公孙白丝毫不为众人失望的神色所动,指着北面方向,淡淡的笑道:“此河面宽不过十丈,最浅处不过六七丈,河床是由浅至深,最深处也不过七尺,若是在北面数里之外,避开袁军耳目,选择一河床狭隘处,令军士负石填河,将河床填至二尺深,只需填十丈的距离,再令白马义从和一万大军偷偷渡河,人衔枚,马摘铃,待近得河北军大营,再纵骑冲之,待得敌营大乱。主力军再遣刀盾兵在前,大军在后,从界桥冲击,则又如何?”

一席话,令猿倾耳,虎低头,说得众将目瞪口呆,望向公孙白的神色已是心悦诚服。

“妙计,果然是妙计!”公孙瓒忍不住赞叹道,“十丈的河床,只需遣一万军马,半夜即可填满,此计大妙。”

他的双眼放出光来,只觉这小孽畜简直就是上苍送给他公孙瓒的珍宝。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赞叹不已。

随着公孙瓒一挥手,众人已纵骑归回本阵,留下对面河岸边的袁军在风中凌乱。

对于北平军来说,根本就不用担心河北军会冲过界桥来突袭他们,姑且不说袁军兵少,也不说白马义从如何恐怖,光是这狭隘的桥面,足以让袁绍不敢动弹。

对于双方来说,谁先冲,谁先死。

对面密密麻麻的河北军中,“袁”字帅旗之下,袁绍端坐在那匹枣红色的良驹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和众白马义从退回本营,气得把那顶被赵云射落过一次的头盔摘了下来,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气死老夫也,公孙瓒为何突然停止攻击?功亏一篑啊!”

接着对面绣旗翻滚,大军就地安营扎寨起来,只有三千白马义从在两岸边来回奔驰,似在巡逻警戒,其实更多的是示威。

守候在桥头不远处的麴义,眼见白马义从已滚滚而来,却突然停了下来,不久又退了下去,眼中原本浓浓的战意黯淡了下来,一股幽怨而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遇到了身材火爆的美女投怀送抱,眼看裤子都脱了,那美女却突然扬长而去,那股酸爽的感觉,怎一句国骂了得。

“北平军中有高人啊……”麴义喃喃的自语道。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而起,满怀幽怨的麴义只得率着八百悍勇的河北先登,拔起大铁盾,怏怏的撤回本营。

就在此时,河岸对面响起崩塌云霄般的呼声,只见三千白马义从一边纵马在河岸边来回奔驰,一边高声喊道:“袁绍小儿,天色将黒,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河岸对面,哄笑声此起彼伏,只气得河北军将士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广宁亭侯就是有这么风骚。

****************

河水滚滚,北风怒号,夜色中的河北大地显得格外冰寒。

河北军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谋士武将云集。

愁眉不展的袁绍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前,一个劲的喝着闷酒,众将士也是闷闷不乐。

当前:第104/130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