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69/1304页



就在公孙瓒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一阵鼾声传来,声音虽不大,却如石破天惊一般,瞬间惊得大帐内一片鸦雀无声。

什么人敢如此嚣张,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之中鼾睡起来,简直就是找死!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四处寻找鼾睡的声音来源,公孙瓒更是双眼怒目圆睁,气得全身发抖,怒声喝道:“何人在此鼾睡?”

“是五公子!”有人终于找到了鼾声的发源地。

帐内十数人立即朝大帐门口望去,果然见到公孙白正伏案而睡,鼾声均匀,睡得正酣。

众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拉出去一百军棍,轻则伤残,重则打死,这小公子还真是大胆,就算恃宠而骄,也太过分了吧,且看蓟侯又如何处理。

公孙瓒满脸铁青,脸部肌肉都抽搐起来了,恨不得一把将公孙白捏死。

这一刻,他后悔叫公孙白来参加这次军士会议了,如今弄得他是进退维谷。

然而,公孙白依旧在众人的视线聚焦之下安然而睡,身边一名军司马终于忍不住用手摇了他几下将他摇醒。

“吵什么吵,闹个半天也没个结果,还不让好好睡觉,还让不让人活啊?”

公孙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更是令帐内众人无语。

“放肆!”公孙瓒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一般的怒声呵斥。

公孙白抬头见到满脸怒容的公孙瓒,急忙嘿嘿陪笑道:“孩儿愚钝,听各位将军议论军中大事,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甚为佩服,甚为佩服!”

公孙瓒气得要发疯了:“你初来军营,听不懂其中道理,当多学多问多听,岂可当场睡觉?来人,给我把这小孽畜拿下!”

公孙白脸色都变白了,急声辩解道:“父亲饶命,孩儿冤枉啊,孩儿也亦曾认真听讲,只是诸位将军越说孩儿越糊涂,越听越想不明白,脑中一乱,就睡着了。父亲不要问问孩儿为何糊涂吗?”

公孙瓒怒目圆瞪,沉声道:“说,本侯看你如何狡辩?”

公孙白两手一摊,满脸的无辜的表情说道:“孩儿先是听父亲和诸位将军道:东光城久攻不下,非敌军强耳,不过据了城高墙厚之利耳,若是野战之中,即便黄巾军百万,亦未必会败;后又听诸位将军道:如今军中粮草只能维持十一二日,而青州黄巾军二十万人也将于十一二日之后到达,只恐届时交战未及分出胜负,粮草已尽,则大军将败。孩儿百思不得其解,故此听得迷惑。”

公孙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声喝问:“有何迷惑之处?”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正中通道上,满脸凝重之色,缓缓的说道:“圣人云: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东光城久攻不下,贼军又闭城不出,我等大军又不惧二十万青州黄巾援军,粮草又将尽,那么为何要在东光城下守株待兔,空耗粮草坐等黄巾军二十万援兵来袭?为何不可主动迎击,先败黄巾援军,夺其粮草,再围东光城?如此只须五六日即可与贼军决战于东光之南。”

一席话说完,满帐内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田楷、单经等一干将领又惊又羞,惊的是这小公子年纪不过十五岁居然有如此谋略,羞的是如此简单的计策,为何他们偏偏就是没想到。

跪坐在人群之中的刘备也是满脸惊愕之色,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公孙白一眼,又转过身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神态最复杂的是公孙瓒,脸上怒气未消,却偏偏已带上笑意,又稍稍带上几分尴尬之色,望着公孙白不知是该骂还是该赞。

公孙白淡然的扫视了诸将一眼,又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再说,若是黄巾援军须十一二日才能到达东光,此刻显然离鬲津河(即今漳卫新河)还有数日之遥,若是即刻启程,在其渡河之前到达鬲津河,再等黄巾贼军半渡之时,全军冲锋,岂不破贼军易如反掌?”

半渡而击?

妙啊,简直就是绝妙啊!这小孽畜莫非天生就有管仲乐毅之才?

公孙瓒只觉自己的心脏不够用,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而两旁的将领更是嘴巴张成一个O型,合不拢嘴来。

主动迎击,分而攻之,半渡而击,这些战术若是出自在座的将领口中,并不奇怪,关键是大家都知道这公孙家五公子从军不过三四个月,经历战斗不过两三次,年纪也才十五岁而已,不能不说有点妖孽了。

公孙白摸了摸脑袋,一脸迷糊的样子道:“种种疑惑,孩儿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糊涂,越想头越昏,故此不知不觉已然睡着,还请父亲见谅,孩儿这就回帐补个回笼觉去。”

公孙瓒望着公孙白那满脸无辜和迷糊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怒声喝道:“滚!”

话音未落,公孙白已连滚带爬的奔出了中军大帐。

哈哈哈!

公孙瓒看到公孙白狼狈而出的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帐内的诸将领也哄堂大笑。

严纲哈哈笑道:“五公子真奇才也,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假以时日,必为蓟侯之臂膀也!”

他的儿子严飞与公孙白交好,又眼见公孙白受宠,自然要巴结和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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