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主》第35/49页


唐本本大感纳闷,不知严苍茫此举何意,但见严苍茫的龙头拐杖卷起了红网,“虎”地反向他迎头罩下来,才知道网乃柔物,严苍茫借钢拐所带起之强力,来破这网的妙用,反向自己袭来!

唐本本当下连抖手腕,网自腕上困结,网身反转,旋住严苍茫,用力一扯,想将严苍茫的龙头钢拐夺了过来,严苍茫便大喝了一声:“杀千刀的……”钢拐没有脱手,人抑被他扯了过来。

唐本本大喜,左手扣住三支“孔雀翎”,准备掷向严苍茫的背心,忽而严苍茫一转,已转到他身后,这个角度,正是背靠背,谁都无法出手,但是严苍茫如反手一招,掣肘撞在唐本本的背上,正是“东海劫余门”的“反手奇招”!

这一下诡奇招数,令刁钻称着的唐本本也意料不到,被他出手抓在背心,提了起来,严芳茫虽不高大,但白发萧萧,虎腰熊背,一旦抓起五短身裁的唐本本,即令他双脚离地,手触不及,严苍茫只要掌力一吐,把这可恶的人击毙之际,唐本本双脚一蹬,“嗖、嗖”二声,竟射出两排毒针!

这时两人离得极近,严苍茫又料不到对方连脚上也装机括,“哎呀”一声,便被射中,手下一放,唐本本一旦挣脱,手束网身,当作鞭链使用,直向严苍茫左半身扫落。

就在这一发千钧间,唐本本萝然惊觉,他的两排毒针,全钉在一块山石上。他为人机警阴毒,马上省悟,这就是东海劫余岛有名的“移影遁道”奇功,但他那一网,眼看要中了,严苍茫似避不过去,究竟撤招就溜好、还是拼了这一招才走的好?

这转念间,网已横扫中了严苍茫左身子,却见严苍茫闷哼一声,并不倒下,反手挟住了他的血网。

唐本本心下又是一沉,他猛想起:严苍茫拿手成名的“腐功”,可以半身子,移走血脉,来承受对方一击,以控取制敌机先!

这下发觉已迟,严苍茫捞住血网,用力一抽,真把唐本本抽得离地直撞了过来,同时间,严苍茫拍出一掌,唐本本等于向严苍茫的浑厚掌力疾撞!

就在这时,严苍茫易掌为抓,揪住唐本本的衣领,将他横拖直拉,顺提倒咀的抓了起来,厉声问:“念你成名不易,只要降了,我不难为你就是!”

原来严苍茫的个性僻张,因儿惨死,极是难过,而今一经格门,神智恢复,觉得这唐本本彼合他心脾,同样刁钻毒辣,招式诡奇,可惜撞了这行的大宗师,换作平时,他或许不动恻忍之心,但今日因子之丧,性倩大变,心气灰相,自觉何必多造杀孽,诛杀元凶便了,当下便想放唐本本一马。

唐本本人被抓住胸口,踢踢踢踢,就是挣不出去,狠打急戮,就是及不严苍茫的边,急得脸色发青,严苍茫问:“你想不想死?”

唐本本的脑袋摇得博浪鼓相似的,严苍茫笑道:“你说话啊。”就在这时,严苍茫望眼环视全场,却见清一扶住雪峰神尼,向战团走来,这时阳光映在清一的脸上,好像一朵白色的茶花般盈盈。严苍茫一失神间,失声叫:“她……她……”

唐本本的眼色闪过一丝狠猾,说了一个字:“不!”

“啸”地一声,一颗红丸自他嘴中急打而出!

这下相距更近,而且骤生变故,晓是严苍茫,也应变未及,只得将头一偏,红丸打中右肩,竟“彭”地爆炸了起来,炸得肩膊血肉模糊一片!

唐本本哈哈大笑,趁严苍茫吃痛,已逃了开去,严苍茫怒啸一声,声如潮水般排山倒海涌出,他的手乎地暴长三尺,及时“砰”地击中呆得一呆的唐本本胸前!

唐本本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死活不知。

严苍茫摇晃了几下,心中恚愤,真是无可言喻:这足他生平第一次放过不杀,却换来这一身重创;他以为唐本本跟他诡异个性相似,故不下杀手,抑不料此人不要脸之至,口中也暗藏火药,以冲液卷于舌底,露出空气即爆的“江南霹露堂”雷震子!他恨自己大意,没有查觉唐本本自交手以来,从头到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上天恢恢,似没有给他任何重新做人的机会;他缕刚想振作,儿子死了,自己又因此受了重伤。

他怒啸一声,伸手将龙头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插,八尺长杖,被他一插之力,至少入土六尺之深!

曲凤不还以身体作为武器,烂打狂拼,迫撞桑书云,桑书云虽然日苦战,但意态闲悠,身法如鸿飞冥冥,逝如轻姻,曲凤不还挡他不及,于是十指箕张,扑击桑书云,桑书云每次都施“长空神指”!

这专破内外家罡气的指风,令曲凤不还走避不迭。

桑书云毕竟是一帮之主,一方面应战曲凤不还,一方面兼顾八面,瞥见雪峰神尼负伤、严苍茫也吃了蹩,心下警惕起来,却就在此时,桑小娥疾奔了过来,一见桑书云,即哭唤道:“爹爹、辛大叔他……”猛发现桑书云与一肥而痴肿的人剧斗,怕影响分心,当下打住禁声。

桑书云听得心头一凛,心道:莫非辛深巷出事了!他一面格斗,一面游目四顾,要发现自己的堂主:但缠战甚久,除梅醒非加入了方歌吟、天象、天龙合战大风道人外,一个堂主、旗主都没有出现,知道不妙,他与辛深巷情同手足,心焦如焚,加上桑小娥这般一说,这心都沉了下去。

曲凤不还厉嘶一声,窥得这个时候,骤然撞向桑小娥!

桑书云情急之下,连发七指,再身形一掠,挡在桑小娥身前,作势一栏。

“彭”地一声,曲凤不还撞中桑书云。“嗤嗤嗤嗤嗤嗤嗤”连响,七指风袭中曲凤不还背后。原来桑书云身法奇快,竟越过自己所发的指风,硬受曲凤不还一撞,“咯”地一声,射出了一口血箭。

惟曲凤不还也身中七指,全身一阵抽搐,返身就逃,桑小娥悲叫道:“爹……”这时两名敌人掩杀过来,桑小娥攸地出指,伤了一人,另一人即刻身退,桑书云却已能开口说话了:“我不打紧。”

桑小娥心头一宽。桑书云郎问道:“辛堂主怎么了?”

只听一个声音道:“帮主保重,小人没事,帮主保重。”桑书云转头一看,只见辛深巷残臂断足,在两名长空帮高手挟持之下,走了过来,桑书云心头欲忭,但见辛深巷如此下场,不禁全身一震,失声道:“你,你……”

辛深巷挣脱两人扶持,想要踏地,却“卜”地扑倒,桑书云慌忙扶起,辛深巷声泪俱下,抽噎而道:“小人来迟,累帮主……”

桑书云伸手替辛深巷抹泪痕,叹道:“快莫如此说。你是我兄弟,今日你这个儿模样,是我桑书云欠你的,一生一世也还不清……”

辛深巷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帮主的,只要帮主觉得我头脑还有用处,无肢无臂,又算得了什么!”桑书云一翘姆指,喝道:“好,好汉!”

忽听“呜”地一声,原来是桑小娥哭了。桑、辛二人,英名所以,却是桑小娥听二人对话,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六字,有多少悲苦辛酸,有多少曲折忧伤,一时不知何从说来,何止历炼,想到义薄云天的爹爹,为主尽忠的辛大叔,还有为了一纸“被困七寒谷”,间关万里,将仅存十数日生命虚掷于战征的方歌吟,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断线的珍珠,叙叙落下。

那边十五名黑衣高手,苦拼之下,敌人越涌越多,又给车占风劈死一人,车占风掀开脸纱一看,自语道:是“铁脸金刚”陆一龙,没错,就是那二十人!”这时忽听唐本本厉声叫道:“你聋我聋,像二条虫、天罗地网,结阵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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