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呼唤全集完结》第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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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呼唤
  作者:到海边说再见

  正文

  Chapter 1 五月

  我好像又看到了你,跟梦中的如此相似。
  Chapter1五月
  五月,胡焕跳槽了,同时搬了一次家。
  职业没变,只是换了家公司。不过S市贸易圈也就那么大,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几张老脸,没什么新奇的。倒是换了公寓,生活环境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新窝在S市的一个较有年代感的老居民区内。这个居民区交通方便,环境幽雅,虽然没有市区热闹的大商场,但是有两家24小时便利店,生活还是很方便的。住在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地地道道的老S市人,有因为无力搬迁的小家庭,也有因为念旧而留守的老人们。有温度的生活,是胡焕所乐见的。也是阿miu所乐见的。
  阿miu是只猫。是胡焕的家人,也是胡焕的朋友。阿miu一年前是公的,现在是“太监”。阿miu很乖,只是在见到小美女猫的时候内心才会出现骚动,但是也只能停留在骚动和幻想上。阿miu骨子里透着一股英雄救美的正气,因为它曾经将自己的食物贡献给两只小美女猫先吃。阿miu就早上一定要喝牛奶,其余时候没有固定的猫粮,是杂食动物。
  胡焕请了一天假用来搬家。搬来的第一天,安顿好所有的行李后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胡焕抱着阿miu站在自己新公窝的阳台上。他不是有意偷/窥,只是站在这里刚好能够看见对面那户人家的厨房。妻子在炒菜,男人蹲下取了东西又站起来递给妻子,应该是妻子叫丈夫拿什么东西。后来进来一个小女孩扯女人的衣角,男人便把孩子抱出了厨房。走出去前还在妻子耳边说了什么,女人幸福地微笑着。这样的场面,就像那个厨房里面透出的橘黄色灯光,总让人觉得暖暖的。小区里也渐渐热闹起来,下班的回家了,放学的也回家了。一个刚接完小孩回到小区的年轻妈妈一边锁着电瓶车一边扭头喊着自己的小孩不要乱跑。胡焕不禁失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此,总好奇这个纷繁的世界,喜欢瞎蹿,喜欢鼓捣傻瓜机,喜欢与小动物对视,喜欢和不同的人说话也喜欢听不同的人说话。其实现在26岁的他,还是有着和小时候一样的喜好。现在,他喜欢在空暇的时候背着相机带着阿miu瞎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胡焕收回目光,将视线停留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阳台。他的新邻居。也不算邻居,仅仅阳台相邻而已。因为这种老式的公寓楼,两室虽然就隔了一堵墙,但是却被分在了两个楼道。看着阳台上种的植物和晾晒的衣物胡焕就能判断,是个独居的年轻女子,会生活,而且……身材应该还不错。胡焕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YY了一下。不过不是说饱暖才能思**吗,所以胡焕决定先去吃饭。
  ******
  曾子烟拽着疲惫的身躯下了公交车。她在小区外面的老泥粥铺打包了份皮蛋瘦肉粥就打算回窝。老泥粥铺是S市老字号的名小吃,虽然总店已经迁去热闹的市中心,但是味道最纯正的粥还是只能在小区外面的这间历史最悠久、号称老字号它爷爷的地方才能吃到。曾子烟私人QQ的签名已经改成“五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这就是她连吃一个星期的各种粥的理由。
  其实曾子烟一点也不胖,她只是被同事叶敏刺激到了。那天叶敏下班的时候将一条牛仔裤丢给了子烟,说:“子烟,这裤子送你了。买来一次都没穿过,现在太大了。哎,别翻了,28!你的号儿!牌子贵着呢。”叶敏最近很火,红人的“赏赐”怎么能拒绝呢?曾子烟在各种偷笑的同事面前忙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来,其实内心恨恨地用那两根裤管把叶敏不知道勒死几次了。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儿,被比较,而且是失败的一方,多丢面子。毫无疑问的,这条裤子躺在衣柜里子烟一次也没有穿过。每每曾子烟面对美食内心纠结的时候,那条被她称为“28之耻”的牛仔裤便成为她坚持的动力。
  曾子烟在S市电台当一名电台主持人。这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年,刚刚接手“交通之声”节目,是给司机们播报路况的,同时也做电话连线。在之前漫长的实习期和试用期,跑腿和整理稿件是她工作的主旋。唯一庆幸的实习期间天气预报是她播的,总算有一个跟“主播”搭得上边的工作所以也不算太坏。但是叶敏不同。叶敏比曾子烟早一年进公司。她年轻,漂亮,在男人们看来,她的娇气和傲慢反而能给她加不少的分。她主持的都市男女情感节目“男左女右”一经播出收听率便节节攀升,连台里最难搞的“红衣教主”也不时夸赞叶敏:声音甜美,随机应变能力强,有自己的风格,悟性高。“红衣教主”是台里负责“调教”曾子烟的老师,真名叫黄鸿一,是台里的元老。她以前主持时人称“小红姐姐”,现在台里的人都喊她红姨,子烟则在背地里偷偷叫她“红衣教主”,因为她是出了名的严苛,在曾子烟看来,简直就是吹毛求疵,仿佛只针对她一个人似的。
  今天青年路段发生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导致那里的交通瘫痪。直播间里的曾子烟绷紧了她的神经,全力以赴不断被导播接进来的电话,还要想着该用怎样更好的工作状态来取悦“监督”她的老师“红衣教主”。可是,“红衣教主”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指示或表示,曾子烟期间几次抬头偷瞟她都是保持抿嘴的表情。等到直播结束,曾子烟摘下耳麦伸懒腰的时候却发现“红衣教主”不见了。曾子烟从不奢望“红衣教主”能夸她或者说鼓励她,但是今天没有挨到她的骂就下班,着实让她不安。
  曾子烟怀着心事忐忑地走出老泥粥铺,一只猫从她身边窜出了粥铺。她被吓出一个激灵,差点甩掉手中打包好的粥。曾子烟心神还没平复呢,就听到后面一个男声响起:“阿miu,回来。”带有些许宠溺的责备和相信它必然会回去的笃定,那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让曾子烟直愣愣地杵在了粥铺的门口。就像那一天,他对着她的背影喊:“烟儿,回来。”那只叫阿miu的猫果然慢吞吞地爬进了粥铺,而当时的她却没有再回头。曾子烟没有选择回头去寻找那个声源。她摇摇头,觉得今天发生的事都离奇地不靠谱。她摆正自己的神态,离开了粥铺。
  曾子烟想哼首歌让自己快乐一点。但是,她找不到合适的歌儿。
  开门,关门,脱鞋,放下粥和钥匙,开电脑,放音乐,「bamboodance」从音箱中缓缓流淌出来。曾子烟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拉了拉自己疲惫的身躯,环顾四周,叹:回家真好。
  吃完粥,曾子烟施施然起身,打算去看看她的宝贝们。
  仙人球好像永远是那个样子,刚扦插的三色堇应该还没生根,蔷薇在花架上爬得很欢,君子兰、风信子、天竺葵、桔梗、海棠、月季相处地很好。前几天曾子烟从楼下王伯家拿了一个废弃的大盆,小时候子烟的妈妈用这样的盆给她洗澡,现在曾子烟却拿它用来种向日葵。向日葵已经开始抽芽了,长势喜人,曾子烟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大盆向日葵欣欣向荣的样子似的。在所有精致的花盆中,紫红色的大盆显得不那么和谐。曾子烟蹲下身去,给大盆挪了个位置,又从花架下拿出几个空的花盆,完成了薰衣草、满天星和薄荷的播种。
  不大不小的阳台被子烟布置地生机勃勃又没有显得很拥挤,用吴雨霏的话说就是:这TM真是一门艺术啊!也不知道吴雨霏这个火爆姑娘儿,现在在哪儿潇洒呢。曾子烟在线上给吴雨霏发了个抖动窗口,那厮果然破口大骂:“丫抖毛,手欠活不耐烦啦,姐游戏要是出了岔子不得扭断你脖子!”曾子烟学着她的口气回复道:“丫你游戏就别在线,在线就设置一下拒绝抖动呗。我就手欠怎么着了~”吴雨霏对子烟的耍赖很无语:“一边儿玩去,姐忙呢。”哎,看来杨天杰的魅力不够啊,竟然输给了游戏。
  放弃调戏吴雨霏,转战淘宝,却惊喜地发现有人下单。
  曾子烟在网上开了个小店,在她工作之余打理。贩卖花卉种子,花盆,还有栽培需要用到的化肥铲子等辅料和工具。当然,她也上传了她种的“成品”的照片,标价9999。她的初衷只是做展示,但若真有人想要,只要她觉得对方的理由够可爱,是可考虑卖的,或者送,甚至可以送货上门。当然,前提是要同城。曾子烟受不了盆栽在到达新主人前被快递投递员抛来抛去,颠沛流离地辗转几个城市。她觉得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应该是由双手捧着交付的。
  她所贩卖的都是源自于小区外的一个花鸟市场。里面的商贩很多都是小区里的住户,也与曾子烟熟识。他们不知道曾子烟在开网店,只知道这个喜欢种花的小姑娘时不时地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意,他们也会给曾子烟最大诚意的优惠。曾子烟的家在这个小区很好认,因为被打理地很美,抬头就可以发现。曾子烟决定趁市场关门之前去把客人下的单子里的东西买齐,她抓了手包,随意地穿上人字拖,关门。脚丫告诉她,五月了,人字拖应该可以上架了。
  薰衣草,矮牵牛,大丽花,还有一个小花铲和卡通水壶,应该是个可爱的女生,再送她一个卡通胶带吧,曾子烟边想边往回走。在小区门口,一只猫闯入了曾子烟的视线。是粥铺门口碰到的那只,曾子烟在脑子里把馨园小区所有家猫野猫的脸孔搜索了一遍之后,得出结论:此猫乃新来的。它的主人呢?曾子烟突然想起粥铺里的男声,心中浮上一阵莫名的紧张。四下看看,并没有看见生面孔,才缓缓地吐了口气。哎,看来这是猫咪的单独冒险,被曾子烟给碰上了。阿miu盯着曾子烟手里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条刚购得的金鱼,这是曾子烟打算放在玄关处水培绿萝的玻璃缸里的。曾子烟挑衅地将塑料袋在阿miu眼前晃晃,丢下一个“有本事来抢”的眼神,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向自己小窝所在的楼道。突然,她恶作剧似的转身。阿miu被吓了一跳,小小的身子明显地缩了一下,刚想跟上去而迈出的前爪被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眼神里全是不确定的恐惧。曾子烟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不远处的小区门口,一个男人定定地望着楼道口的猫和女人,神色复杂。

  Chapter 2 转瞬成风

  “烟儿,我回来了!”年轻的男子放下肩上沉重的登山包,张开了双臂。对面的女孩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鸟儿似的飞扑在他怀里,而是盯着挂在他胸前的相机。男子取下相机,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像猫儿一样蹭了蹭她的颈窝,熟悉的味道让他这半个月的疲惫全消:“想死你了。”
  女孩用手臂轻轻推开了他,质问道:“不是说昨天到的么?昨晚去哪儿了?”
  “这不刚回来么,一大帮人去庆祝了下。哎,烟儿我跟你说,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磅礴的日出!太壮观了”他开始激动地摆弄他的相机,“我用这片子参加了个比赛,你就等着我拿奖吧。看……诶,干嘛!”
  女子按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说:“昨天你生日。”
  男子愣了一下,拍了下脑门说:“嗨,多大点事儿呀。生日年年都有,以后咱们年年一起过。走,去吃好吃的,就当过生日。”
  女子甩开了他的手,摇着头倒退了好几步:“是啊,多大点事儿啊!我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我希望你进来那一刹那能看见蛋糕上温暖的烛光,所以蜡烛烧完了我拔掉再插上新的,直到蛋糕被插得千疮百孔你还是没有回来!连句话都没有!”声音哽咽在喉,她蹲下来抱住自己,压抑地哭泣。有人说,这是自我保护的姿势。
  男子将女孩儿拉至自己怀抱:“烟儿,11月的黄山有最美的日出。我不能错过!我一直认为你是最懂我的那一个。”
  女孩双手抵着男子的胸膛,静默了一会儿,说:“你是风。一会儿到海南看海,一会儿到甘肃看沙漠,现在又到黄山看日出。你不能错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你会因为你不想错过的东西而错过了我?!你这阵风什么时候,能只绕在我的周围?!我懂你,但是我从未觉得你懂过我。”说完,她挣开了他。
  “烟儿,回来。”年轻的男子唤道。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转身都很累,而转身之后更累。”女孩用浓浓的鼻音说着,却始终没有回头,决绝地离开了。
  男子没有追,心中开始有一点不耐烦。这个别扭的女人,又说要离开了。这次会是多久呢?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这次好像比以往都严重的样子,可能一个月吧,好吧,就赌一个月。赌中了,一个月后的圣诞节就给她个惊喜。想到这里,男子觉得事情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
  男子回到他们的住处,昨晚的蜡烛已经燃尽,蛋糕也的确被蜡烛插地太丑了。他许了个愿,希望能快点找到工作,毕业后稳定下来娶一个叫曾子烟的丫头回家。他拔掉了蛋糕上面的蜡烛,划了一块蛋糕吃下,并祝自己23岁生日快乐。他发现边上有一套崭新的西服,看样子不便宜吧,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多钱。他并没有多想,反正屋子里曾子烟的东西还都在,倒是接下来一个月漫长的自由该怎么挥霍是个问题。在找阿克玩还是找工作两个选项中,胡焕还是选择了找工作。他穿上子烟送的正装,倒还真的人模人样起来,面了几家企业,胡焕心也平,顺利地拿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曾子烟,却是曾子烟的闺蜜吴雨霏接的。她说:子烟终于舍得离了你嫁人了。你也算没白念大学,毕业那天失恋,圆满了。
  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曾子烟除了他还能嫁给谁?刚上班的他直接翘班去了曾子烟的家,碰到一个自称孙太太的女人告诉他:抽空赏光我们婚宴。
  3年后,这个孙太太,就站在他的视野所及,和他的猫一起。胡焕掏出刚买的烟,点上,却被吸进的一大口悲伤呛到了。他慌忙背过身去咳嗽,阿miu闻声跑到他身边。然后他听到拖鞋啪啪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曾子烟把金鱼放进玻璃缸的瞬间,金鱼的欢腾感染了一向沉默的绿萝,荡漾不止。她给金鱼投放了今天的饲料量,随手拉开玄关鞋柜的抽屉将饲料包放进去,不料手却碰到了一个盒子。这是一个领带礼盒,一个子烟仅凭触觉就能辨识的盒子。这里躺着一根未送出去的领带,也躺着子烟悲伤的过往。
  那个曾说会娶她进门的男子,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别人的某某。也许,他还有了一个和泡泡一样可爱的女儿,每天饭后到楼下的公园散步荡秋千,不远处有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一切幸福而美好。
  她不愿再去想,走进浴室,花洒的水灼伤她的皮肤也不自知。粥铺熟悉的男声,小区门口熟悉的背影,就连那咳嗽弯腰的幅度都那么熟悉,曾子烟像走进了无数次惊醒她的梦境,那个男人,那么近,又那么远。热水和热泪厮混在一起,蒸发出无止尽的鼻酸。上一次蹲下来抱住自己哭是什么时候?也与他有关,在还与他有关的时候,而现在,只剩回忆与他有关了。
  他从来没有主动求和过,都是曾子烟在一场场冷战中举白旗。曾子烟就为自己心狠了一次,没想到他依旧如此无谓,等着她的委曲求全。也许吴雨霏说的没错,是曾子烟的温暖滋养了一个男人无耻的优越感,这叫自作自受。
  播音系的学生实习早,曾子烟早就在S市的电台实习。不是本市人没有背景,只能辗转在各个小频道,除了打杂就是忙着为各种保健品和医院做托。按照导播的意思,曾子烟要与电台连线,扮演各种患者咨询名为健康访谈实为广告的节目,而且不同的产品要用不同的声音。实习期间,曾子烟“患过”乙肝、有口臭、贫血、肥胖、得过灰指甲、长得满脸雀斑、少白头、睡觉会打呼噜说梦话磨牙、O形腿、打过胎、是有严重烟瘾的花季少女,是夫妻生活不和谐的妇女,是长不高发育早的16岁烦恼少女、是驼背近视的自卑女大学生……一切的一切都让曾子烟觉得作呕,只有那少得可怜的实习薪金让曾子烟略感欣慰。学长学姐说,那是必须的,电台不靠这些“专家教授”和“保证疗效”的保健品怎么生存?曾子烟擅长声音模仿,没想到堂堂C大配音社社长要沦落到扮演各个年龄段的病患。
  人也许都有“贱”的惯性,在曾子烟去家乡所在的W市电台实习的时候总是举着电话对吴雨霏喊:好久没得乙肝了,不习惯啊不习惯。
  其实不习惯的还有身边少了一个人的陪伴。在W市总会想起他,想他有没有穿上她实习之余努力配音赚钱买的西服,想他会不会也想着她,想他会不会记起她的好,哪怕一点点。若他飞奔直她跟前,告诉她:子烟,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或者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可以,她就会幸福地点头,会亲手给他系上来不及送给他的领带,打出一个“男人的酒窝”。
  她没能盼来关于他的一点点消息,却等来了一个母亲口中所谓天大的“好消息”:孙孝行要从荷兰回来了。
  孙妈早早先回到W市,说是给孙家觅儿媳妇。
  曾子烟知道孙孝行。同年同月同日同家医院同个产房生,住同一条街,父母曾在同一家单位上班,只是孙爸是上级领导而曾爸是下属而已。孙孝行还曾奶声奶气地说他们俩要同年同月同日结婚。而那时的曾子烟最讨厌看见孙孝行了,因为她的每一次丢脸都与孙孝行脱离不了干系。那时候孙家装修,安了明亮高档的大理石,孙孝行请曾子烟去他们家玩。曾子烟兴冲冲地去了,脱了鞋子,小脚丫子踩在大理石上真的是很凉很舒服耶,曾子烟欢快地在大理石地板上转圈圈,却不想一脚滑倒在地,孙孝行发现了她露在袜子破洞外的脚趾。虽然难堪,但子烟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那是为了凉快故意剪的洞。后来,孙妈跟曾子烟妈妈抱怨孙孝行把袜子都给剪了,说是子烟教的这样凉快。说着,不时还用眼睛余光瞟向曾子烟。孙妈虽然用的无恶意的语气,只是描述小孩子之间有趣的童真,但是还是弄的曾子烟妈妈脸一阵红一阵白,事后曾子烟自然免不了一顿臭骂。后来他们举家去荷兰的冬天,曾子烟随父母去机场送行。曾子烟感冒了,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止不住地流涕。提醒登机的女声响起,孙孝行却大喊:曾子烟你再不把鼻涕擦掉我就不回来了!偌大的候机厅,清脆悦耳的童声让悲伤的陌生乘客和送行的人都笑了,而曾子烟觉得丢脸极了,大声哭起来,鼻涕流得更凶猛了。曾子烟妈妈忙抱起曾子烟擦干净她的小脸。
  曾子烟把鼻涕擦干净了,所以孙孝行要回来了。

  Chapter 3 谁偷走谁的光年

  孙妈是个极度迷信的人,当时听信了一算命先生的话就全家奔去了荷兰,不过发展地到还真算可以,至少国外的钱的确比人民币值钱一点。现在说要回来,也是遵从了“命”的旨意。且最近孙爸在股市极不得意,荷兰的店盘不出去,算命的说家里长子结婚才能转运,而且必须娶中国人,最好是他本人认定的。所以现在孙孝行和孙爸还留在荷兰,孙妈早早就回国找那个能让孙家转运的儿媳妇。孙孝行认定的中国媳妇,也只有曾子烟了。
  当曾妈欢喜地告诉曾子烟这个消息的时候,曾子烟并不以为然。孙家虽是有钱的华侨佬,但关于婚姻,子烟觉得最重要的是爱情而不是金钱。再说,孙孝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三岁前的记忆里孙孝行也不讨子烟喜欢,孙孝行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对待婚姻肯定不会如此儿戏。更更重要的是,她还在盼望一个人。
  本来曾子烟只是像以往的每一次大吵一样在吵架之后回W市冷静,没想到在家冷静了个把星期之后胡焕一点动静都没有,家里给曾子烟联系了W市的电台实习。在W市的电台实习顺风顺水,孙妈功不可没。孙妈拍着子烟的手说,嫁到我们孙家之后不去工作也可以的。这让曾子烟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原来两家都已经开始筹备了。但是准新郎还没有露面,她这位准新娘也后知后觉。于是,她跑到S市找到吴雨霏。
  “我可不敢私自收留落跑新娘!”正着手准备去香港攻读新闻硕士的吴雨霏皱着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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