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封神全集.com》第47/117页
申公豹暗叹一声,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然东伯侯殷甲秉性顺恭,便是为唐周死节也不会做那谋反之事。是故这应运之人落不到他身上,还需从其子嗣中寻找。就像当年周朝之文王姬昌与武王姬发一样故事耳。
东伯侯出了洞府,恰逢李老丈喜孜孜捧着一长条木盒自后山归来。便叫道:“老丈,孤且要辞归,可同上路乎?”
李老丈不禁愕然,不解东伯侯为何走的这般急促,但也忙向申公豹辞行,跟上了东伯侯脚步。
申公豹乃于洞府外呼道:“君侯慢走,贫道不送。”那东伯侯只是向后拱了拱手,也不回头的径直走下山。不一时黄巾力士乃至,携其等飞出了金乌山百里,重回那山下青松侧。
放下殷甲与李老丈,那黄巾力士漠然言道:“吾家老爷有言,君侯此行归去当有一劫。若是过不去便可焚烧此符箓,则老爷自然瞬息而至施以援手也,汝切记之。”便交付东伯侯一灰色三寸帛纸符箓,自顾逸走。
东伯侯默然许久,乃收起那传讯符箓,骑马与李老丈归了李家镇。
于那李集镇休整数日,东伯侯一行方始离去。临行自不免留下钞资,以为搅扰之费耳。
半月后,殷甲方安然回了商都城。然刚入得城门,便有上大夫闻龚匆匆而至,慌忙禀告道:“君侯不好,祸事了,南方化外蜮射国作乱,其溪毒武士已然攻破数座城池,边庭诸侯纷纷来使求援,极其危殆也。”
东伯侯大惊,不待言语,又有侯府内官仓皇来报:“君侯大祸事了,老太君身发疾症,晕厥多日堪堪垂危也。”
这国事战乱,家中老母又得了急症,殷甲便就慌了神。忙吩咐辛勉:“汝速速整备军兵甲士,以待往南方平息蜮射国之乱。”又对闻龚道:“大夫且置备粮草,毋得迟延。”二人领命匆匆而去,东伯侯方随那内官急急忙忙赶去侯府。
那东伯侯之母已然七十高寿,虽然古稀却一向矍铄的很,不意前些日于花园中赏花,为一阵细风所扑,便即染了急症,晕厥数日不醒,堪堪危在旦夕。殷甲之父老太公忧急之下,也一病不起,真个是忙中增乱。
殷甲乃是至孝之人,仓皇回到府中探视,不免双目含泪,悲戚不已。询问左右太医,那些太医却唯唯诺诺不知所以然,只是道:“老太君这却似乎不是病症,彷如……彷如乃是中了邪也。”
殷甲不悦道:“城中自有道观,缘何不请道者法师来祈福镶灾?”内官便言道:“请了,然却尽都无用,老太君依旧晕厥如故。”
正自懊恼间,却听那亦是倒卧病榻的老太公忽而高呼道:“逆子,这都是汝惹得祸端,荼毒汝母也!”
东伯侯大惊,慌忙跪倒在床榻边,涕泣言道:“父亲何出此言?甲实不知也!”
老太公便骂道:“汝自去做你的东伯侯,那僧家佛门干碍你什么了?怎的便就尽数驱逐出境?昨日吾梦中见一人自称【妙音胜佛】,言汝不敬佛事,罪衍乃迁延汝母,致使其神迷五道,不得安生。这难道不是你惹得祸端?”
听到老太公的话,东伯侯只觉得自胸臆间腾腾腾冒出一阵邪火,直烧透了九重紫府,迸射泥丸宫。不禁呀呀大怒叫道:“好一个佛门贼秃,不敢光明正大行事,却迁延他人。汝那慈悲之像,真个道貌岸然也。”
便对老太公道:“父亲勿忧,孩儿自当救得母亲安好。然那等佛门邪异,除非吾死,否则这殷商之境,无他等半分立脚余地也。”言罢匆匆出了内室。
命仆役摆香案,东伯侯沐浴更衣,乃手捧申公豹所赠之灰色传讯符箓。恭谨对天言道:“殷甲拜上,且请无咎仙长救我。”便就香火焚燃那符箓。
数千里外的金乌山火莲洞,申公豹忽而心中一动,面前便显出一符箓化形之气。晓得东伯侯有难了,便吩咐本初信蕊:“汝二人好生看守洞府,待为师下山助那东伯侯走一遭。”
二童子躬身称是,申公豹乃驾腾云极光法,瞬息万里,不数个时辰便赶至了商都城。
东伯侯等候良久,忽而半空红云飘至,有光华流彩,异香乐声,便知道无咎仙长到了。忙对空作揖言道:“甲惶恐,恭迎老师!望老师恕殷甲前日不敬而辞别之罪。”那身后仆役侍婢不免慌乱跪倒一地,恭迎神仙。
申公豹便降下云头,对东伯侯温言道:“且不去说它,速速带吾为令尊却邪。”
东伯侯见申公豹竟然不告而知,真乃有道之仙,不禁大喜,忙延请其入了侯府。
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申公豹斗法妙音胜
且说那东伯侯得知老母乃是佛门作祟,是故晕厥不醒,不禁勃然大怒。殷甲虽则忠厚良纯,然脾性却也极为直倔,更是受不得佛门那等要挟手段。是故休想他服软,自然而然想到了无咎仙长,于是乎便烧了申公豹所赠之传讯符箓,求其援手。
然因着在金乌山上失礼之举动,东伯侯心中不免忐忑,生恐无咎仙长作恼不肯相助。好在到底有道真仙,不与俗人计较,殷甲刚烧化符箓一二时辰,那无咎仙长便即驾云而至,东伯侯自然不免感激涕零,更且羞愧甚。
申公豹也不多说什么,只命东伯侯前头带路,进入了侯府后殿。待得来到宫殿外,申公豹乃止步而稽首言道:“贫道方外之人,多有不便,君侯且请眷属暂避。”
东伯侯早就听闻,这真正有道之仙,乃是最避忌擅闯俗宅。骤然撞破人之女者内眷,那等事有碍仙家养气修真,干碍甚大。便依言命内官去将一众女眷姬妾尽数移往别殿,只留正妃姜氏陪侍在老太君床侧。
申公豹这才念一声无量天尊,趋步而入。
入得老太君寝室,东伯侯正妃姜氏自然来见礼。申公豹目不斜视稽首回礼,便左右探看此房间四棱八角,居然并不开口问老太君之忧。姜氏不免有些嗔怒,暗暗责怪夫君怎的找来这等好没来由的道人。然东伯侯忙以目瞪视之,二人便屏息静气,看申公豹之所为。
且说申公豹左右看了看房间,又掐指推演一番,最后乃来至床榻前,隔着帷幔隐隐可见一老妪斜躺床上,静寂若死。与房中之气相诸比较,申公豹也不用望闻问切,心中便即有了计较。嘴角不禁淡然露出微笑!
东伯侯见申公豹淡笑,心中一喜,忙问:“老师可是看出端倪?孤之家慈究竟如何?且请老师援手,甲顿首拜谢。”便与姜氏齐齐躬身一揖。
申公豹虚抚二人起来,乃笑道:“君侯令母并非患病,乃是中了邪妄之伏,是故晕厥不醒。只需祛除邪妄,便即恢复如初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