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唐僧取精记全集.com》第19/88页


十三回 乌巢传法

上回说到高老庄的高庄主送了一匹眼里流脓的“白脓马”给唐森,说此马脚力非凡,此话诚非虚言,唐森一开始不知道厉害,骑在马上只叫了一声“驾”,刹那间马蹄踏处飞沙走石尘土四溅,这马如同离弦之箭飞也似的撒开腿夺命狂奔,马掌都能瞧得见火花,估计这速度一百二十码还有多余,就跟骑极限摩托车一样过瘾。

如果不是有眼病,可能还不止这个速度,问题就出在这儿,快是快,死得也快,那马跑起来根本就不看路,眼看要撞树上了都不回头。

唐森这马骑得真当是开摩托车,缰绳就是把手,不用加油门,也没有刹车,套用现在一种极限运动的名字,就是“死飞”,唐森哪里玩过这么刺激的运动,第一个障碍侥幸逃脱,可接二连三出现的险情是在没那技术化解,咣叽一下在第三个急转弯处连人带马就飞了出去,还好前面是个浅水滩,长满了浮萍野草,下面则是软泥塘,那马真是匹好马,摔了个四脚朝天翻了个身呼啦就站起来了,甩甩脑袋打了个喷嚏一点事都没有,似乎在说真是过瘾哪,唐森则不然,虽然也无什么大碍,甚至奇迹的是连一块皮都没碰着,可他甩出去的时候还保持着骑手的姿势,猫着腰弓着腿脸朝前,“日”的一下越过马头一脑门子就扎在水塘里,灌了一嘴的烂泥,大惊之下又受到冷水刺激着了凉,当时人就有点辨不清方向了。

还好他这套特技动作已经远远离了高老庄才表演的,没人瞧见,不然这话传出去,唐森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他牵着马走了很远才骑也是作了这个考虑的,怕的是万一出糗,没脸面见人,可他实在低估了“脚力非凡”四个字的含义,幸亏人没大问题,不然咱这书今儿就算是说完了。

人虽说没大问题,可毕竟还是出了问题,唐森把脸从泥巴里拔出来的那一刻就有点不清醒了,他觉得身上有些冷,不是一般的冷,是那种背脊从腰部慢慢向上爬的一种寒意,说不出的滋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有点像打摆子,脑子里不怎么清醒,耳朵里不知道是灌了水进去还是本来就震坏了,嗡嗡作响,他现在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落汤之鸡,是狼狈不堪。

那马真是好马,这是第二次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三只脚撑在水塘里,一只脚不停的在水里面刨,头还不住的点,这意思是说,过瘾!过瘾!

唐森洗了把脸,头一件事翻看自己胸前的衣襟看看小猴儿有没有事,这小东西睡的正舒服一点没察觉刚才发生过什么,又哆哆嗦嗦摸到马的缰绳拉住了,他没法责怪这匹马,只能怪自己骑术不精,况且现在这种情形下还得靠这匹神奇的马将自己从烂泥塘里拉出去。

好不容易上了岸,唐森顾不得什么干净不干净,解开包袱将锦斓袈裟翻了出来披在身上御寒,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回到高老庄,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以后再说,小命要紧,要是有个内出血啥的,我这吃饭的家伙就算是搁在这儿了,其实唐森也知道,真有什么内出血的毛病,他回到高老庄也是一个死,当时就没有那么高级的外科手术,没法提供这种医疗服务,但不管怎么着,他这时候最想的就是看到人,孤立无援的恐惧感彻底击败了他的意识。

马是不敢再骑了,只能牵着往回走,也不知道是人带马还是马带着人,唐森迷迷瞪瞪觉得这路是越走越不对劲儿,越走越迷糊,来的时候是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现在走的是灌木丛乱树林,蹿来蹿去天就黑了。

死亡的恐惧第一次席卷了唐森的脑海,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了,尽管有锦斓袈裟包裹着,还是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山林里异常的安静,安静的篇章下又冒出几点不和谐的高音符,不知是风声还是狼的嚎叫,呜呜作响的点缀着黑夜。

唐森害怕极了,他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荒郊野外,病死或者被狼生吞活剥,他想起了《动物世界》,赵忠祥那熟悉的磁性般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眼前浮现出一张画面,那是一只年老的岩羊,凭着自己用生命记录下来的智慧躲避着狼群的追击,但最终跌落悬崖,而狼却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老岩羊自取灭亡,然后一拥而上,撕扯着还未断气的身体,血肉模糊白骨铮铮。

唐森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没有退路的羊,行走在绝望的边缘。

就在这时,路过一颗巨大的樟树旁边,从上而下直落下一个人来,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只有手持的钢刀明晃晃,这是有人打劫啊!

哪个笨贼穷疯了来这里设埋伏,唐森也做过这等买卖,先前被妖精拿去后用半截珠兰根吓跑了它们,被妖精手下控制的山贼拥立当过半年的大当家,他下意识觉得这是自己人,往前一扑,当下寒毒攻心气撞胸口晕死过去。

只见劫匪好生的厉害,一只手夹了唐僧,叫了声起,愣是将他提起来窜入那高高的树杈之上,真称得上是神人。

书中暗表,此处名为浮屠山,山中有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看这位禅师的法号就知道,他是搭窝住在树上的,正是那西游记书中的第十九回“浮屠山玄奘受心经”,这段情节电视剧版的西游记未曾演过,所以唐森并不知道有这号人,把个半神半仙的乌巢禅师当剪径的劫匪了。

乌巢禅师,将唐森安置在巨大的乌鹊巢中,探了探他的脉搏,叹了口气道:“唉,好端端一个十世修行的胚子,居然败坏成这样,罪过罪过,我与你受一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凡五十四句,二百七十字,若遇魔障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若早晚勤念,则可消灾避祸,百病不生,切记切记。

于是乎,唐森迷迷糊糊潜意识里种下了一颗佛子,那《波罗蜜多心经》从乌巢禅师的嘴里念出,一字一句全都进入了他的记忆之中: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唐森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白,一瞧自己正谁在一个大鸟窝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被老鹰抓来喂食小鹰的食饵,摸了摸胳膊摸了摸腿,完好无损,身上也不觉得冷了,急忙小心翼翼从树上爬下来,发现那匹白脓马居然还在,马背上的包裹物件一样不少,牵了它就走,不敢在此多停留一分钟,害怕巨鹰再次飞来,把昨晚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正是:

乌巢禅师住乌巢,传法唐森道术高。

一卷般若波罗蜜,胜过华佗再造膏。

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第十四回 巧治黄风怪(上)

上回说到乌巢禅师传了唐森一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唐森醒来时却将事情的经过忘得一干二净,但这卷经书的经文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脑海之中,每日早晚就像新闻联播一样准时自动播放,唐森一路西行,如此播了半月有余,他开始感觉到这卷经文的妙处,不再无缘无故的害怕了,尽管有时候到了晚上还没找到人家借宿,露宿荒野之中,但心中若念起心经,疲惫之感渐消,心中安定祥和,真是有些脱胎换骨的意味,一开始他还差异自己如何能将这卷《心经》记得如此清晰,以前自己是读过,可只记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囫囵背全还真没有过,后来他也不想了,只要能得受益,管他怎么跑到自己脑子里去的呢。

心经不但能安心,还能除杂念,这一路上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换做以往,三天不去和哥么吃个宵夜吹吹牛,唐森都快憋成神经病了,诶,自从念了《心经》,脑子开始变得清晰了,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被缚住了,唐森觉得自己长着么大以来,第一次真正“开眼”看世界,世界原来是如此简单,不过是日升月落,原先脑子里许多“激进”的想法全都被扫进了记忆的角落,世界清净了很多。

以前他总喜欢看新闻,这里杀人啦,那里游行啦,谁又跟谁睡觉了啦,拉拉杂杂一大堆充斥着大脑,认为了解国家国际大事,探究社会问题那就是关心国家,爱护社会,就是一个有抱负有志向的青年,并未察觉这些东西如果消化不了会给自己的性情带来多么大的影响和伤害,整天被嫉妒、懊恼、悔恨、激愤的情绪缠绕得死死的,没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去细心思考问题,别说爱国爱社会,不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

唐森庆幸自己能有这趟传奇之旅,早已远离他很多年,儿童时期的童真与质朴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身体里,就好像再见老友,那样的芬芳,如此亲密,人们常说念佛之人周身异香扑鼻,果然不是假话。

白脓马的眼睛在医好之前唐森暂时是不敢骑了,他用尽浑身解数,按那本《杂病录》记载的治疗眼疾的方法给它吃了不少草药任是不见好转,不晓得这马是何品种不受药物,想给它施以针灸试试猪毛的仙气,又怕刺痛了它受惊跑了,再说马与人毕竟不是一个品种,马经络怎么走的他并不清楚,只能就这样了,一路上要是碰到兽医再瞧瞧。

这天走到天色渐晚,且看当时的景色:日落西山藏火镜,日升东海现冰轮。恰巧路旁有户人家,牵马缓步过去,只见有个老者躺在竹床上乘凉。

“打搅了,老人家。”唐森上前施礼。

“长老失迎,你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老者从竹床坐起,递给唐森一把椅子对坐问道。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天色已晚,欲借宿一宿,忘老人家行个方便。”之句话说了没有千便也有几百遍了,没有先前的兴奋劲儿,确实只想找一地方落脚。

“好说好说,我家娃儿下地还没回来呢,晚饭就一起吃了罢,只是这西边万万去不得。”有高僧自远方来,老者很是欢喜,接着又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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