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全集.net》第278/350页


对面,一对男女席地坐下时,先用一张报纸垫了一下,然后也守望着一块墓碑。

吴丁从皮夹里取出一副红领章、红帽徽,摊在碑前……

丁丁默念着:“爸爸,妈妈,把这三块红放在这儿,我就穷得只剩下钱了。你们的女儿是怎么啦?她真的那么坏吗?她为什么要那么犯坏呢?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可她到底是在怨恨谁?她的战争,从十年前起,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可她一直在和谁打仗?可她一直在和谁打仗?!可她一直在……你们能告诉她吗?”

丁丁掏出一整瓶安眠药,放在碑前……

“也许我把这一瓶安眠药吃下去,才能听到你们说话,才能知道我醒着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别扭,为什么那么古怪。可我担心,当我走到你们身边时,你们认不认我这个女儿?你们会不会说‘你不是吴丁,吴丁不是你’呢?”丁丁紧紧闭上眼睛,两行酸楚的泪潸然而下。片刻之后,她深呼吸了几下,平静了一些,睁开眼睛,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拿起那瓶安眠药……

突然,丁丁发现一张报纸被风吹到脚边――对面那两个扫墓男女已不见了。报上有一行标题跳入丁丁的眼帘:迎战亚运会,多国乒乓健儿抵京热身。

丁丁下意识地抓起报纸,看了一阵,翻过面去,她一下睁大了眼睛――第一行铅宇爆炸似的乱跳了一阵,慢慢让人看清:“领队是曾经获得过该国全国亚军的吴文宽。”

一阵天旋地转……

“总经理”室。

那个港商坐在“老板台”后,秘书刚向他汇报完毕。

港商:“情况就是这样?”

“是的。”

“你没漏掉什么,或弄错了什么?”

秘书:“没有,我每半天做一次笔记。”

港商:“你出去吧。”

秘书出门,港商马上抓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是我,请董事长接电话……正在开会?你告诉他,我是在大陆的‘永全’打电话,他会接的……”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家骐吗?那边怎么样?”

港商:“出了一点儿事情,丁丁不知为什么接连对军队搞恶作剧,而且闹得吓死人,甚至弄得两个老爷子到公司门口来站大岗,哇――”

电话:“你别哇、哇的,我就讨厌台湾、香港年轻人的这一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港商:“我也搞不憧,好像丁丁是想用钱买一支军队,过过官瘾,这种人家的人嘛,有这个血统……”

电话:“放屁!你什么都不懂!……姜司令身体还好吗?”

港商:“听说不大好,住了两天医院,是血压出了毛病。而且医生讲,随时可能……”

电话里很久没声。

港商叫:“爸爸,爸爸……”

电话重新传出沉重的声音:“那个丁丁呢?”

港商:“秘书说她去北京了,一个星期也没来一个电话。这个女人干脆把这个公司这么大一摊子事情给扔到太平洋去啦!我真是不明白,当过兵的家伙怎么都怪兮兮的。”

电话:“这话包括你老丈人吗?!”

港商一怔,嗫嚅:“董事长,我……我说话放肆了。”

电话:“你安排一下,我马上去大陆。”

港商:“爸爸……您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

电话中的声音更显苍老:“差不多四十年了……四郎探母啊……”随之,电话被放下。港商盯着电话看了一阵,慢慢放好,神色也显沉重。

香港至广州的列车飞驰着。

软座中,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老人。老人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忆及往事:当年的姜佑生办公室,提着暖瓶的公务员叼着烟,眼泪直流地走进门。姜佑生看着他问:“你是主战派?”公务员点点头。姜佑生:“我看你是个‘起哄派’。”公务员急得摇头。姜佑生:“把烟拿下来,说说看。”公务员拿下烟,说了四个字:“唇亡齿寒。”姜佑生:“别说古话,你说我能听得懂的。”公务员看了看满墙的地图,走到世界地图前,用烟比画着……最后,小公务员说得忘形,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暖瓶甩出去,爆出一声巨响。几个军官握着手枪冲进来,姜佑生哈哈大笑:“这里刚爆炸了一颗原子弹。”

老人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他就是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失踪的李兆魁。

某五星酒店。李兆魁与其婿家骐走入电梯。另一侧电梯走出吴丁。他们互相都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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