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请自重全集Zei8.net》第112/157页


她的脸色有一些泛白,呼吸也微微急促。
吩咐王思敬:“要立刻查清楚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思敬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道:“是,四小姐。”转而又道:“那军火的事情怎么办?”
林君含摒气凝神。
须臾:“跟段家再接洽一下……”毕竟是谈成的买卖,这一回是明码标价。
段芳华接连几日马不停蹄,从战场赶回家里。就听到段正军出现意外去世的消息,整个人顿时怔在那里,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也只是不敢相信似的,揪住下人的胳膊问:“你们乱说什么?老爷怎么会出现意外……你们这样胡乱编排,是不想在府中呆下去了是不是?我看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段芳华痛心疾首,也是由于惊恐,急言厉色,火气呼呼的冒上来了。
老管家在段家呆了一把年头,早在段芳华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段家了。不由得抹了一把眼角,悲怆道:“小姐,我们知道你难过。可这是真的,老爷他……老爷他真的不在了……人就在花厅里躺着,夫人本来是命人传话给你的,不想你已经回来了……”
段芳华脑袋嗡嗡的响着,拔开众人就往花厅里去。
大红的棺木就摆在前厅,绥军将把人送回来,下葬的事宜还没来得及安排。
段芳华看到那棺木,整个人蓦然怔在那里,痴痴的望着,想要移动步伐,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吴姿歪在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俨然断气的模样。
段芳华也终于忍不住那泪簌簌的往下掉着,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她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吴姿和段正军从江城离开的时候还都好好的。而且这些年来段正军的身体状况也都不错,一年下来药都极少吃……可是眼前的状况不容人质疑,那里躺着的,不是段正军又是谁?
吴姿一抬头看到段芳华站在那里,骤然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哇”的一声:“芳华啊,你父亲他……他……”一口气喘不顺,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只是张着大大的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段芳华扑进她的怀里,母女两人瞬间哭成一团。
段正军的死这一回是记到绥军的头上了。其实不肖别人说,林君含也知道,段家不可能不恨她。亦知道再想用段家得到这批军火的机会渺茫。
只是,段正军确是她请到运城去的,又是在返程的时候出现意外。于情于理她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便打算找个恰当的时间向段家人致歉。
只是战事吃紧,脱不开身,便让人写了信过去。
段芳华一听是林君含写来的书信,直接将那人挡到门外。不余任何商量的余地,‘林君含’三个字即便听到,就如魔音灌耳,不知哪里生出的愤恨,一把火似的燃在她的心对。段芳华觉得从不曾这样憎恶过一个人,百转千回,这样的恨意怕是此生无法磨灭。
所以,即便再大的价码,她也断不会将军火卖给绥军一分一毫。听闻绥军马上就要落破了,她倒要看一看,这样恶毒的女人如何被扶桑吞噬殆尽。
彼时的段芳华是被恨意蒙蔽的双眼,一心只想为段正军讨一个公道回来。
绥军着实因此陷入困境,上天仿佛是同她开了一个玩笑。林君含怎么样都没想到,成败在此一举的时候,上天却因此不再垂涎。
莫非又是注定的劫数?
她坐在办公椅上一筹莫展的想着,如果段家实在不行,这个时候也不能再等了,只能另找其他的军火商。

☆、(038)开战推迟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哪个军火商会冒着得罪扶桑的风险将军火卖给绥军呢?如若一开始不是面对如此窘状,付江沅也不会变相胁迫段正军。
素心端了茶水和点心进来,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道:“四小姐,休息一会儿吧。打仗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相信凡事都有解决的法子,你也不要太忧心了,身体要紧。”
林君含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素心,放这里吧。”
素心怕打扰到她工作,放下茶盏便出去了。
走廊上碰到王思敬,见他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就猜想这一回绥军真是遇到了大麻烦,让足智多谋的林君含都没了法子。
便问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王思敬也只道:“军火吃紧,你觉得这事是小是大?”
打仗没有武器,等同于赤手空拳,素心再傻也想得清,这事十分紧要。
“再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思敬抿着唇不说,军中的许多事都是机密,以前他也不同巧云说。所以养成了连自己家人都避及的习惯。
素心便不再多问,只道:“即便遇到了棘手的事,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瞧你黑眼圈都生出来了,定然是没有睡好。”
她的声音软软的,生出一种旖旎。
王思敬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眼眶,这几日哪里顾得上睡觉。手头上紧要的事情很多,却凡事都没有眉目。那群暗杀段正军的人手来无影去无踪,未留下半点儿蛛丝马迹。只听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说招数诡异,领头的是个身配长刀的人,则手法实是没有见到过。
他便因此揣测是扶桑人。
却被林君含斟酌着否定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更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的。故意将线索指向扶桑,而她怀疑那个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是对方刻意留下的活口。如若真是如此,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
王思敬听到林君含的揣测之后吃了一惊,故意去现场做了勘察,当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敌在明,我在暗。绥军此刻陷入了被动,只怕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内。
林君含兀子感叹:“如若除了扶桑人,还有其他人对我们绥军虎视眈眈,怕是真要满盘皆输。”
王思敬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盘查此事。焦头烂额,连觉都睡不好了。无时无刻不担心扶桑对绥军全面发兵,而另一股无形的力量再同时让绥军腹面受敌,将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想的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拧成“川”字。
素心何时走近来,抬手帮他抚平。那动作很快,触到他的眉心便放开。
“不要老是皱着眉头,又能解决什么事情呢。”
她的指腹微凉,王思敬一个激灵,便一下子警醒了,连眉目一并舒展开。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脂米分香,若有似无,这一刻离得近了,闻得不甚清楚。王思敬下意识退后一步,很明显的与她保持距离。
素心抬起眸子看向他:“怎么了?”
王思敬面无表情,只道:“军营不是随便可以出入的地方,呆在这里终归不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安排手下人送你过去。”
素心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唇角一扬,生出一个落寞又凄楚的笑来。
“你是想赶我离开对不对?”
她又不是傻子,他眼中的疏离她又怎会看不出。这个男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装着一个女人,诚然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也要至死不渝的守着她,仿佛半点儿逾越,都是对她的一种背叛。于是不管她费了多少周章才终于找到他,也不管她守了他多久……他就这样残忍而决绝的,一伸手推开了她。
素心想不到自己还能笑出声来,只是望着他的眼底却殊无笑意。见他不言,便道:“王思敬,你以为我这样是想对你纠缠不休么?如果不是四小姐要我留下来照顾修文我,已经离开了。毕竟这些日子我与修朝夕相处,生出了情份,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哪一时绥军与扶桑的战争结束了,四小姐终能顾得上修文的时候,我马上便会离开。这样你安心了吧?”
她擦过他的肩膀走过去。有的时候命运像流沙,多少人就是这样迎面错过去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眼神交错的刹那越走越远。
王思敬拳头微微捏紧,想要回头,终是忍着没有动弹。
扶桑意欲对绥军全面开战,局面到了现在似笃定绥军是在苟言残喘。
会议上大家对此皆无异议。
林君梦侧首望向华铮。他闲散的靠在椅子上,没有打领带,军装的衬衣开着两颗扣子,整个人懒洋洋的下放荡不羁。
她刻意问他:“华铮,你觉得现在时机怎么样?”到现在只有他一句话没有说。
此话一出,无数眼睛望过来。
华铮轻轻叩动桌面,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漫不经心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莫非你想不明白?”
林君梦脸色微变:“你是担心绥军会同我们鱼死网破,所以不同意开战?”
华铮十指自然交握,神色说不出的冷漠。
“绥军现在的实力你当真是吃得准了么?确定他们物资短缺,而不是你那个四姐故意耍什么手段?相信没人比你更了解林君含,你怎么偏要来问我,不是好没道理?”
他讲话漫条斯理,语调却十分辛辣。
林君梦顿时有些下不来台面,毕竟他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她那个四姐她再了解不过,时而诡秘,贸然行事的确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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